第一百六十八章 救我是想親手殺了我嗎
連看都不許看?
張火失望極了,轉念一想吃不上這口好的,就算讓他看着也是心癢難耐,倒不如出去找找別的食,這麼想着,張火又樂了起來,說了一聲讓文瑞広慢用,轉身就走了出去,還體貼的替他關上了門。
“三皇子不是真的對我有興趣吧?”素蘿開口說道,手裏緊緊的攥着從頭上扯下來的簪子,害怕被文瑞広發現到,故意說話吸引他的注意力,“我跟二皇子可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對他一點興趣也沒有,他喜歡我更是無稽之談,你若是想用我來打擊他,是不是有點想多了,況且你若是敢懂我的話,我一定不會讓你全身而退,難道三皇子打算娶我嗎?”
“娶你也未嘗不可!”文瑞広看了素蘿一眼,似笑非笑的勾了一下唇角,“你不是南宇國國主的外孫女嗎?說不定娶了你,南宇國就能助我一臂之力了!”
“你難道不知道我那個所謂的外祖父從頭到尾都沒有關心過我嗎?”素蘿斜眼看着三皇子,“你就不怕娶了我這個沒用的,平白浪費了你三皇子這麼個好位置?想必就算你願意,皇後娘娘也不願意吧!”
素蘿在這種時候,聯姻是最好的結盟方式,也是最穩固的,她不相信文瑞広不知道,況且他身後的靠山是皇后,他又不是皇后親生的,難道皇后能放過這種與他緊緊聯繫在一起的機會?
文瑞広挑了挑眉,眼中露出一抹欣賞,“沒想到你倒還真有點頭腦,不過這個你放心好了,就算你成不了本皇子的正妃,側妃的位置也少不了你的,不過,若是你想名正言順的當本皇子的正妃,本皇子也不會一點機會也不給你,只是,要看你怎麼表現了……”文瑞広說著便朝素蘿走了過去。
“哦?怎麼表現?”素蘿一面佯裝好奇,一面往後退,她想退倒窗邊,好在萬不得已的時候跳窗,可是文瑞広好像防着她這一手一般,根本不給她靠近窗戶的機會,她只得緊手中的簪子,尋求最好的出手機會。
“試試不就知道了!”文瑞広越來越覺得眼前的女子有意思了,明明心裏害怕的要死,還要強裝鎮定的跟他周旋,不過他的耐性已經被磨的差不多了,不想再跟她磨蹭下去,一伸手就朝素蘿的腰間探去,可是他還未觸及到那酒紅色的衣裳,一個花瓶就朝他砸了過來,他迅速側身,花瓶在他身後的牆上碎裂,落了一地。
“說話就說話,動什麼手啊!最討厭你這樣動手動腳的了!”素蘿每根神經都綳了起來,她知道自己一定不能被文瑞広抓住,要不她今日就真的在劫難逃了。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素蘿才後悔自己當初沒有好好學功夫,自以為的學了半吊子拳腳就得意洋洋了,熟不知她的這三腳貓功夫對付幾個女人,或是沒有功夫的男人倒是綽綽有餘,可是遇上個厲害的,那她也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文瑞広挑眉不說話,像是素蘿的攻擊對他來說不痛不癢一般,素蘿越是反應激烈,他越是高興,繼續往素蘿靠近。
素蘿順着牆邊躲避,所經支出只要有能拿起來的就往拿起來往文瑞広的身上砸,沒過一會,屋子的地上就滿是狼藉,破碎的瓷片,燈罩,架子散落一地,文瑞広沒有傷到分毫,倒是把素蘿累得夠嗆。
“玩夠了吧?”看着素蘿緊緊得挨在牆角,氣喘吁吁的樣子,文瑞広最後的一絲耐性終於用光了,迅速的伸手就要去抓素蘿的手。
素蘿一驚下意識的蹲在了丟上,手按在一塊破碎的瓷片上,她顧不上多想,緊緊的握在了手裏,伸手就往文瑞広的身上劃去。
“吱啦”一聲,文瑞広的衣裳被劃出了一條扣子,上面還沾着點點血跡,卻不是文瑞広的。
“該死!”文瑞広有潔癖,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血,就算這血不是自己的,也不能忍受,抬頭狠狠的瞪着素蘿,舉起手中的扇子就朝素蘿伸過來的手上打去。
素蘿的手被瓷片劃破,已經疼到麻木,鮮血順着瓷片留到尖端,還沒等鮮血滴落到地上,咬緊牙關就繼續朝文瑞広劃去,剛伸過去手背上就敲了一下,正好敲在她的手筋上,登時覺得手一軟差點就要鬆開手中的瓷片,可是她不甘心,一抬手憑藉手腕的力度就把瓷片往文瑞広的身上扔去。
文瑞広是知道素蘿吃不住自己這一敲的,卻沒想到她竟然來這麼一招,下意識的往後躲了一下。
素蘿抓住時機,眼中厲光一閃,另一手握緊簪子就朝文瑞広左胸扎去,既然不讓她活,那就大家一起死吧。
素蘿的時機算的精妙,可是文瑞広畢竟武功比她高了太多,沒等她近身就發現了她的動機,來不及抬手擋,只能往後退了幾步,素蘿連連逼近,文瑞広舉起手中的摺扇連連抵擋,就在他打算穩住退後的腳步準備一舉奪下素蘿手中的簪子,把她拉入懷中的時候,素蘿卻改變簪子刺去的方向,只往文瑞広的眼睛扎去。
眼睛是最警敏的地方,卻也是人最脆弱的地方,文瑞広來不及細想,偏頭一把就握住了刺過來的簪子,可還沒等他放鬆精神,就覺得手上的力道一松,一抹紅色的身影一躍而起,朝窗外躍去。
“該死!”文瑞広知道自己上當了,對這樣一個連自己都敢殺的女人他又怎麼能放過,扔掉手中的簪子就朝素蘿撲去,就在素蘿掉落窗外的一瞬間,緊緊的抓住了她的腳踝。
“放開我!”素蘿被倒掉在窗外,萬念俱灰,嘶吼道。
“刺傷了本皇子就像逃走,尹素蘿,你是不是想得太好了?”文瑞広冷聲說道,手上一用力就要把素蘿提上來,卻感覺素蘿拚命的掙扎,甚至用另一隻腳來踢他的手,氣的他咬牙吼道:“你是不是瘋了,我要是鬆手你必死無疑!好好瞧瞧下面是什麼吧!”
“什麼?”素蘿倒真的沒有想過下面是什麼,她只知道就算是死也不能落到文瑞広的手裏,可是還是下意識的朝下面看了一眼,只見下面一片漆黑中,浮現幾點藍色幽光,一股惡臭味闖進了她的鼻間,這是……狼!
素蘿的汗毛一下子豎了起來,肖婆子竟然在小紅樓和外面的街道只間養了狼!
難怪肖婆子敢放話沒有一個落入她手中的女子能逃脫出去!
這個死老太婆,真是太狠了!
“怎麼?怕了吧!怕了就乖乖讓本皇子把你拉上來!”感覺素蘿渾身一震,文瑞広得意的哼笑了一聲就要去拉素蘿,卻發現她的掙扎更劇烈了,讓他幾乎抓不住,怒道:“你是真的想死嗎?要是掉下去,你連個全屍都沒有!”
“與其落到你手裏,我寧願死在狼口,反正都是死了,全屍不全屍有什麼意義!”素蘿心如死灰的叫道,下一秒,一腳就用力的朝文瑞広的手上踢去。
文瑞広手上已經快沒有力氣了,可是他不甘心讓素蘿就這麼逃脫自己的手掌,被她這麼一踢手上蹭破一了一大塊皮,疼的他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剛想咬牙把人提上來再慢慢收拾,還沒等他運氣,手背上像被什麼擊穿了一般,疼得他鬆開了手。
“啊!”
腳上一松,雖然是自己想要的,素蘿還是嚇的尖叫了一聲,惡臭味瞬間把她整個人包圍了起來,隱藏在黑暗中的一張張血盆大口越來越清晰的映入她因驚恐而睜大的眼眸中。
就在素蘿以為自己今日一定會葬身狼腹的時候,一雙手又緊緊的抓住了她的腳,她猛地睜開眼睛,卻正好對上一雙幽藍的獸眼,沒等她反應,一張噴着臭氣的血盆大口,齜着白森森的獠牙就朝她咬了過來。
“啊!”
素蘿又是一聲尖叫,沒感覺到被啃食的痛處,卻感覺自己整個人被提起來轉了一圈,腰上一緊,就被提着飛了起來,等她再睜開眼的時候,腳已經落到了實處,她來不及掙脫摟着自己的手,就被人嫌棄的推了開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叫什麼叫!吵死了!”
嚴子申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一點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救這個吵死人的女人,又嫌棄的看了她一眼,轉頭對屋子裏的另外一個人道:“人救上來了,你剛才說的話要算數,帶着人趕緊給我滾!”
屋子裏正端着酒杯笑米米的喝酒的,正是得知自己愛慕的大師兄在暮雲軒,而沒有離開京城左笑棠,而站在他不遠處一臉戾氣只想趕人的,便是他的愛慕對象大師兄嚴子申。
今日左笑棠是跟着嚴子申出來不讓他偷吃的,原本看着嚴子申一副今日勢必要吃了身邊花魁的樣子,他就夠窩火了,旁邊那間房還不消停,不時傳出來的打砸聲吵的他心煩不已,他打開窗戶本想呵斥對面兩句,卻見一個女子從窗戶邊掉了出來,他剛覺得那女子有些眼熟,就聽見文瑞広喊了一聲“尹素蘿”。
尹素蘿不是……
左笑棠來不及多想,見轉身就拉着正摟着花魁的嚴子申站了起來,開口道:“救了外面那個女人,我馬上就走!”
被拉起來的嚴子申本想發火的,猛然聽見左笑棠這麼說,又是一臉的嚴肅,像是發生了多大的事情一樣,他也顧不得多想往外面看了一眼,手中的花生剛剛彈出,人就消失在窗口,再回來的時候,手裏摟着的便是竟會未定的素蘿了。
“小丫頭,別來無恙啊!”左笑棠像是沒有聽到嚴子申趕人的話一般,捏着手中的酒杯轉啊轉,眼睛一在素蘿的身上上下溜了一圈,見素蘿警惕的連忙掩住露出來的雪白長腿,忍不住笑了一下,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不認識你,為什麼要告訴你!”雖然眼前的人長得很好看,一雙狹長的眼睛好像能勾魂攝魄一般,烏黑的長發只在腦後輕輕一束,其他的都垂落在肩上,如黑色瀑布一般的一瀉而下,淺笑勾唇得捏着杯子的樣子,比女子都要妖嬈嫵媚幾分,可是素蘿很清楚自己並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就算自己剛剛是被他救了,也無法放下戒心。
“你不認識我沒關係,我認識你就行了!”左笑棠其實對素蘿為何會在這裏也沒有什麼興趣,不過是隨口問問罷了,可是素蘿警惕的樣子還是讓他覺得很有趣。
他的視線落在素蘿還滲着血的手掌上,挑了挑眉,“你受傷了?”
“我……”
“你有完沒完?你是說我只要救了她,你就走的嗎?怎麼還不滾!”
素蘿還沒來得及開口,嚴子申就不耐煩了,伸手一把把坐在一旁的花魁,在她的驚呼聲中把她拉入懷裏,黑着臉瞪着左笑棠,邪-惡的哼笑一聲道:“你是想讓師兄做給你看,教你幾招嗎?”
“你能不能要點臉?”左笑棠轉頭看了嚴子申一眼,視線在他摟着花魁的手上瞄了一下,眉頭就皺了起來,剛要張嘴,外面就響起了敲門聲,門似乎還被推了一下,可是沒有推開,便聽外面傳來了肖婆子的聲音。
“裏面的兩位的大爺,麻煩開開門,我肖婆子來給您兩位送酒來了!”
聽到肖婆子的聲音,素蘿下意識的抬起驚恐的眼睛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她知道一定是文瑞広叫來的肖婆子,目的也一定是把她帶回去,可是她不知道眼前的兩個人為什麼救自己,又會不會讓肖婆子再把自己帶回去,一顆心都懸了起來,趁着屋子裏的兩人沒有注意,盡量的往後縮了縮,躲在了牆邊條幾的下面,繃緊全身所有的神經。
“你看,這可不是我不讓你如願。”左笑棠也不知道有沒有留意到素蘿,朝嚴子申無辜的聳了聳肩,得意的笑道。
“你……”嚴子申不只是被肖婆子沒事來攪和惹怒了,還是今晚已經被左笑棠氣的在暴怒的邊緣了,咬牙切齒的說不出話來,轉頭看了素蘿一眼,才想起了什麼一樣,一臉陰沉的笑道:“好啊,你要是不走,我就把這個女人扔出去!”
“不要!”素蘿聞言一驚,抬頭一臉控訴的望着嚴子申,驚叫道:
“好啊!”相對於素蘿的激動,左笑棠卻好像沒事人一樣,放下手中的就被站了起來,輕飄飄的瞟了嚴子申一眼道:“如果你想讓我們親愛的小師弟痛心疾首,又恨死你的話,那你就儘管把這個小丫頭推出去吧!不過在此之前,我可要提醒你,我是個很誠實很守信的人,你今日只要把這個小丫頭推出去,我一定不會原原本本的把你所做的一切告訴小師弟的,而且會提醒他,你是為了能跟這個女人鬼混,迫不及待的趕我走,所以才見死不救,害他失去心愛的人的!”
左笑棠的話說完了,雖然說得很慢又恨仔細,可是素蘿還是沒太聽明白,只是隱隱約約的明白自己好像成了某個人的心上人,而這個人應該是眼前這兩個人的小師弟,可是那個所謂的小師弟是誰?她一點也搞不明白,甚至覺得這兩個人是不是搞錯了,因為她根本就不認是他們兩個,更不認識一個叫小師弟的!
“小師弟喜歡這個丫頭?”素蘿沒聽明白,嚴子申去聽明白了,轉頭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素蘿一圈,頗有些不相信的搖頭望着左笑棠道:“你騙我,這丫頭全身上下沒有二兩肉,看樣子還是個沒長全的小丫頭,小師弟怎麼會看上這樣的貨色,比起白貞差遠了!
雖然素蘿不稀罕被所謂的小師弟看上,可是被人當著面這樣的羞辱,素蘿氣的直翻白眼,她哪裏全很上下沒二兩肉了,她瘦歸瘦,可是女人該有的地方她還是有,而且很明顯好不好!要不是自己的小命還要靠人家救,她一定指着嚴子申的鼻子把他罵一頓!
你丫全身上下才沒有二兩肉,你丫才是沒長全的臭小子,你丫全家都是全身上下沒有二兩肉又沒長全的臭小子臭丫頭!
嚴子申背對着素蘿,看也不看她一眼,才不在乎她心裏怎麼想,素蘿的反應卻全部落在了左笑棠的眼裏,見素蘿又翻白眼又撇嘴的樣子,他越發的覺得這個小丫頭有意思了,剛剛跟死神插件而過,她好像並不是很害怕一樣,雖然依然不想再被外面的人抓去,躲到了桌子下面,可是他看的出來,素蘿是不怕死的,正是因為她不怕死,所以才表現的這樣無所謂。
但是不怕死並不代表會去找死,素蘿的機敏和毫無畏懼左笑棠很欣賞,卻也隱隱的有些擔心,這樣的一個女子,自己那個看上去天下無敵,實際在感情上卻獃獃的小師弟,真的能吃得消嗎?
裏面的人沒有動靜,肖婆子被一雙冰冷的眼睛盯着有些受不住了,忙又用力的敲了敲門,緊張的道:“那個……大爺,老婆子給你們準備的可是上等的花雕,是我們常春樓最好的酒,就當是我送給兩位貴客的,您開開門讓老婆子進去可好?芙蓉啊,你讓大爺開開門啊!”
裏面靜的出奇,肖婆子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一回她後悔自己惹上了江湖上的人,以前還覺得這些人的銀子好掙,眼下她卻感覺自己捧了一個燙手山芋,只怕有個不小心,自己就被會這塊燙手的山芋給燙死。
裏面的人不好惹,外面的人她更是得罪不起,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張火這回帶來的人是朝廷中人,所以她一直謹小慎微的讓人在外面盯着,一開始防的只是素蘿會惹出什麼麻煩,現在知道身後的人是當朝的三皇子,她擔心的就不止這些了,得罪了三皇子,弄死一個素蘿不算什麼,她怕連她整個常春樓都會跟着倒霉。
肖婆子後悔啊,早知道這樣她就不買刀疤臉的貨了,直接說了沒有雛兒,所不得張火便走了,也不會帶來三皇子,更不會遇上眼下這樣的事。
她就不明白了,好好的在三皇子屋子裏的人,怎麼就跑到隔壁去了,就算是掉下去餵了狼,也好過她現在過來要人啊!
肖婆子又悔又怕,站在她身後的文瑞広也很是惱火,他堂堂三皇子,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瞧得上尹素蘿全都是因為文瑞源,退一步說,就算他得不到尹素蘿,其實也沒有什麼,現在他氣的是,竟然有人敢跟他搶人。
動了動好像被打斷了手上一根筋的手,還是疼的鑽心,若不是斷定裏面的人功夫了得,他恨不得一腳踹開眼前的門,看看裏面到底是些什麼人,敢公然跟他對着干。
等等,文瑞広好像想到了什麼,常春樓的小紅樓里招待的都是江湖上的人,功夫雖然了得,可是未必敢與他三皇子作對,所以裏面的人-大概還不知道他的身份,而且自己正是用人之際,裏面的人功夫這麼好,若是可以為自己所用,就算是把尹素蘿送給他們又能怎麼樣?
最重要的是,文瑞源不是一樣得不到他想要的嗎?
想到這裏,文瑞広的眼睛亮了起來,想也不想就一腳踢在肖婆子肥碩的大屁股上,沉聲道:“告訴他們我的身份!”
肖婆子被踢的撞在門上,發出一聲悶響,鼻子撞在結實的門板上疼得她臉都變了色,鼻子濕乎乎的,也不敢去擦,連連點頭答應,拍門道:“兩位爺,我們大禹朝的三皇子現在正在外面等着呢,他想見見兩位爺,請兩位爺趕緊把門開開吧!”
最後這句話肖婆子幾乎是哭着說出來的,現在的她都快怕死了好不好,裏面怎麼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時間慢慢流逝,門裏果然再沒有一點動靜,就連隱隱約約的說話聲都沒有了,肖婆子開始擔心裏的人是不是走了,那幾匹狼對想逃跑的姑娘還有作用,可若是對江湖上的武林高手,那可就一點作用也沒有了。
裏面的人走了,肖婆子應該高興才是,至少不用內外受敵,可是三皇子越來越明顯的銳利眼神讓她一刻也不敢放鬆,縮着脖子轉過頭來陪着笑臉低聲道:“三皇子,您看……裏面的人-大概走了……那……那……”
“滾開!”文瑞広早就等的不耐煩了,沒等肖婆子說完,一手把她掀翻在地,踩着她豐滿的身體,抬腳就要往門上踢去。
“三皇子真是好大的雅興!”文醇夜的聲音在拐角處響了起來。
文瑞広聞言一驚,腳踢不下去了,皺着眉頭望向拐角處,果然見穿着一身墨色直裰的文醇夜冷着一張臉朝他走了過來,渾身散發的冰冷氣息,讓他都不由的退了一步,從肖婆子的身體上走了下來。
肖婆子被文瑞広一踩差點斷氣,一張老臉就算用了最厚的胭脂也遮不住蒼白,文瑞広一從她身上下來,就趕緊滾到了牆角,渾身瑟瑟發抖起來,一個三皇子已經讓她差點去了半條命,這又來了個七王爺,她真的是嚇都快嚇死了。
“七皇叔怎麼會在這裏?”看着文醇夜一步步靠近,文瑞広的神經就綳了起來,佯裝鎮定的與他打過招呼后,見他身後還跟着一個人,視線就瞟了過去,可是那人他並不認識。
文醇夜與文瑞源最後走的很近文瑞広是知道的,若是這放在文醇夜剛回京的時候,文瑞広根本不會放在眼裏,甚至會等着看文瑞源有一日引火燒身,可是現在皇帝對文醇夜的態度好像與以前大不一樣了,不僅沒有驅逐他離開京城,甚至還在宮裏召見了他。
想起那日自己的眼線送來消息,說文醇夜進了宮,跟皇帝一起關在大殿裏說了很長時間的話,最後文醇夜氣沖沖的離開,皇帝在後面喚他“七弟”他都不回頭,文瑞広就覺得皇帝和文醇夜之間有什麼東西和以前不一樣了。
難道皇帝快死了,終於良心發現,要與唯一的親兄弟重修舊好了?
文瑞広嗤之以鼻,若真是這樣的話,他真是看不起自己的父皇了,堂堂一個皇帝,最重要的事殺伐果斷,定不能有婦人之仁的,即便是在死的時候都不能!
可是這樣一個讓皇帝心懷愧疚的人卻和文瑞源走的近,對文瑞広來說就真不是一件好事了。
“讓開!”文醇夜沒有搭理文瑞広,就像沒有聽到他說的話一般,依然冷着一張臉,渾身散發著滲人的寒氣,冷聲說道。
文瑞広被文醇夜強大的氣勢震懾,潛意識告訴他,現在不能惹文醇夜,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就見文醇夜抬手推門走了進去,也不待身後的人進去,“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我……”
見門一關上,文瑞広挺身就要跟進去,嚴子申卻一下子擋在了門外,一臉不耐又很拽的看着文瑞広,一副你敢過來試試看的樣子。
文瑞広被嚴子申堵在門外,心裏自然不甘,他現在是不敢和文醇夜正面對抗,可是不代表自己連他的一個跟班都要畏懼,他可是堂堂的三皇子。
心念一起,文瑞広剛要呵斥嚴子申讓他滾開,還未開口,一把帶着寒光的匕首就抵在了他的喉頭,匕首的刃口鋒利無比,只是輕輕的在他的皮膚上碰了一下,便劃出了一條血口子,更恐怖的是,他甚至沒有看出來嚴子申到底是什麼時候出手的。
這樣的身手,還敢面不改色的弄傷自己,文瑞広就是再不甘也不敢再輕舉妄動了,慢慢的退後一步,咽喉從利刃上移開,一手扶在圍欄上,慢慢的鬆了一口氣,手指慢慢收緊,以至指節泛白。
文瑞広剛退開,門砰地一聲又被人打了開來,文醇夜抱着一個用被子裹着的人走了出來,感覺到文瑞広的視線,頭一偏冷冷的望了過來,然後收回視線,大步朝拐角的樓梯走去,消失在黑暗中。
“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左笑棠從屋子裏走了出來,手肘一抬搭在比他稍高一些的嚴子申肩膀上,話音剛落,就被嚴子申抖了下來,他卻一點也不生氣,朝裏面嚇得所在牆角的頭牌姑娘看了一眼,明知故問的道:“還玩兒嗎?”
嚴子申看都懶得看左笑棠一眼,重重的哼了一聲就朝文醇夜的離開的方向追去,一不小心大腳才在肖婆子的手上,痛的她殺豬一般的叫了起來。
小師弟的人被人動了,他身為大師兄哪裏還有心思玩姑娘,自然是要跟着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了!
“也沒見對我這麼上心!”看着嚴子申匆匆離開的身影,左笑棠口氣頗酸的低聲抱怨了一句,猛然驚覺大師兄該不會是看上小師弟了吧,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小師弟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況且他那樣的死脾氣,要是大師兄敢把他掰彎了,他還不把大師兄給剁碎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所以大師兄只會是自己的,對!一定是這樣的!
左笑棠自我安慰了一番終於放了心,感覺到旁邊還有人,轉頭看了一眼,見是三皇子文瑞広,挑了挑眉冷笑了一聲,翩然離去。
眼前的人一個個的走過,文瑞広依然怔怔的站在大門敞開的圍欄邊,整個人還沉浸在文醇夜離開時的那個嗜殺的冷眼中,後背已經被冷汗濡濕。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文瑞広喘了一口氣,耳邊就響起肖婆子殺豬一般的叫聲,聲音刺耳尖銳,他想都沒想就一腳踢了上去。
“閉嘴!”
肖婆子手骨被踩斷痛的死去活來,攪得驚天動地,這下子腿骨也被踢斷,卻再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響,因為她怕死,她怕自己再叫一聲,就會死在文瑞広殺人的視線里。
四周安靜下來,文瑞広跌宕的情緒也終於稍稍平復,想起文醇夜抱着一個人離開,他可以肯定那個人是尹素蘿,剛開始看到文醇夜來的時候,文瑞広還以為是文瑞源請他來帶尹素蘿走的,可是方才文醇夜看他的那一眼讓他明白,尹素蘿對文醇夜來說絕對不止是文瑞源的女人而已。
不!文瑞広腦中靈光一閃,明銳的捕捉到了什麼文醇夜對素蘿的保護,文醇夜難道也喜歡尹素蘿?
對!文醇夜也喜歡尹素蘿!
意識到這一點,文瑞広心下狂喜不已,忍不住仰天大笑了起來!他慶幸自己沒有真的對尹素蘿下手,要不他可就成為文瑞源和文醇夜共同的敵人了,敵人多不可怕,怕的就是敵人結盟。現在他把尹素蘿送回到文醇夜和文瑞源身邊,就等着看他們如何因為一個女人而反目成仇了!
一個女人,兩個男人,這個問題真是太為難他們了!不是嗎?
是夜,寬敞的街道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兩邊的客棧、茶樓都已經打烊,只偶爾有一留間還開着門,似是在等候晚歸的客人,更聲從不遠處傳來,耳邊只有車軲轆聲和馬蹄聲清晰可聞。
素蘿被抱在被子裏,已經捂得快要透不過氣來了,她不明白已經上了馬車了,文醇夜為何還要抱着自己,掙扎了兩下,只覺得摟着自己的手臂箍得更緊了,迫不得已,她只能喚了一聲:“王爺?”
一聲落後,文醇夜沒有回答,素蘿只能感覺到後背緊靠的胸膛起伏的更加用力了,好像在生氣一般,可是她不明白文醇夜為何要生氣,也許是自己猜錯了吧,素蘿胡思亂想着,因為看不到人,她有些不耐煩起來,反手用力去掰文醇夜箍着自己的手,提高聲音叫道:“王爺,放手,我已經沒事了!”
“閉嘴!”文醇夜好不可以的吼了一聲。
沒事,她竟然說沒事!
文醇夜感覺自己的怒火快要壓抑不住了,天知道他得知素蘿在常春樓里,差點被文瑞広欺負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他恨不得撕了文瑞広,也恨不得把懷裏的這個小女人吊起來打一頓,看她還敢不敢什麼地方都有膽子亂闖。
好吧,文醇夜知道自己這樣在乎懷裏的這個小女人很不正常,可是他現在不想想這麼多,他只要她平安就好,不要再鬧出那麼多事情來,他才回京多久,就已經救了她不下三次了,她若是再這樣惹是生非下去,他真不知道那一次自己來不及救她,她就一命嗚呼了。
一想到素蘿可能一命嗚呼,文醇夜的心就揪了一下,手也不由自主的又緊了一份。
“文醇夜!我快要被你憋死了,你救我就是想親手殺了我的嗎?”素蘿快被文醇夜摟得透不過起來了,扯着喉嚨在被子裏叫了起來。
文醇夜手上一頓,才驚覺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氣,忙鬆了手,素蘿從他懷裏掙脫出來的時候,他只覺得懷裏一空,心也跟着空了一下,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襲了上來,莫名的點燃了他的脾氣,傷人的話脫口而出:“你是打算破罐子破摔嗎?就算你不要自己的清譽,你也要想想自己的身份,你想讓尹府還有宣妃跟着你一起丟臉嗎?”
話一出口,文醇夜就後悔了,他知道素蘿受了不小的驚嚇,雖然她一直表現的很鎮定,可是她的身子一直在顫抖,直到離開常春樓還沒有停止,他知道她害怕,他想說幾句話安慰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開口就變成了這樣。
文醇夜想收回方才說的話,可是許久以來對人的冷漠和疏離讓他開不了口。
素蘿原本是想謝謝文醇夜又一次救了自己的,卻沒想到他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破罐子破摔?她不要自己的清譽?她若是在一個尋常的家裏長大,她的清譽又豈會變成眼下這樣?老夫人說她,現在文醇夜也說她,難道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嗎?她給尹府丟臉,哈!素蘿真想大笑三聲給文醇夜看,可是卻笑不出來。
素蘿的沉默讓文醇夜有些心慌,不知道她是因為生氣,還是因為身上有傷才會這樣,又等了一會,見素蘿真沒有開口的意思,才沉不住氣問道:“怎麼不說話?”
“說什麼?”素蘿聲音平靜的一絲波瀾也沒有,抬頭看了文醇夜一眼揚唇輕輕一笑,道:“王爺是想聽我道謝嗎?像我這樣不知廉恥的人說出來的話,王爺只怕也不稀罕聽吧!”
“你……”文醇夜被素蘿的一句話堵得說不出話來,咬着牙狠狠得瞪着她怒道:“你覺得你做得對嗎?一個愛惜自己清譽的女子,會隨便去那種地方?”
“王爺就這麼確定我是自己去那種地方的嗎?”素蘿迎着文醇夜的視線往着他,見他眉頭微微一皺,心裏莫名的酸了一下,撇開視線笑了一下道:“王爺一定是這樣以為的,所以才會這樣義正言辭的罵我,想必我在王爺眼裏想必也不是什麼貞烈女子,也是,滿京城誰不知道我尹素蘿刁蠻,任性,是無惡不作的妖女,把尹府攪得雞犬不寧不說,還夜不歸宿和林煥在酒樓大打出手,這樣的女子,怕是死了都不足以惜吧,既然這樣,王爺又何必三番兩次的救我?我已經沒救了,王爺倒不如讓我死了乾淨!”
狠狠的說完最後一句話,素蘿抬頭看了文醇夜一眼,拽緊身上的被子,起身就要往馬車外面走,冷聲喝道:“停車!”
昨天數據差得素素想哭,昨天還有加更,嗚……這是怎麼回事啊?今天繼續加更,數據再這樣明天就不加更了,太打擊積極性了!至尊妖女,重生不為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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