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高齡考生
87_87828上午考語文，下午考數學，水母大大認真做題，很快就做完了。
考完出來，華季依舊等在佘赦的車旁，看到水母大大出來，立刻揮手示意。
“今年的數學並不難。”
水母大大想報計算機應用，所以考的是理科數學，考題與其說是計算題，不如說是閱讀題，水母大大覺得考卷不難。
華季聽到水母大大這麼有自信，頓時放心了，佘赦開車送他們回旅館，本來他是打算帶着狐狸小哥和水母大大一起去樂一樂，不過考慮到水母大大還沒考完，就暫時押后。
華季坐在前排佘赦旁邊刷手機，突然笑了起來。
“水母大大，今年b市的數學不難，但別的省份似乎不是這樣呢！”
他將自己的鴨梨plus從前排遞給水母大大，水母大大接過來一看，上面是華季小狐狸的微博，小狐狸在搜索高考，瞬間刷出了無數標着高考話題的微博。
其中就數湖北的考生哭的最慘。
鱉臑？陽馬？
這是什麼鬼？為什麼數學考題里會出現這種東西？他們不認字怎麼辦？
水母大大挑眉：“這不是九章算術里的詞嗎？他們不知道嘛？”
華季默了一下，無語道：“即便是妖精精研九章算術的也不多啊，更別說這些考生了。”
水母大大搖搖頭，想要說什麼，最終只是淡淡道：“還有明天，考完理綜就沒事了。”
華季一愣：“水母大大下午還有英語呢。”
水母大大道：“英語沒問題。”
佘赦道：“哇塞前輩您真厲害，不少山上的妖怪出來都頭疼英語呢！”
水母大大沉默良久才道：“……我曾走遍整個星球，看着這個世界從蠻荒走向文明，我會很多語言，從最初語言誕生，到後期的演變，我都會。”
他看着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象，光怪陸離的景象就像是歷史長河中不斷掀起的浪花，泡沫一樣一碰就碎，他的語氣很平淡，就好像今天晚上我喝了一碗稀飯那樣普通。
“我只擔心一不小心寫成古英語。”
華季&佘赦：“……”
水母大大一語成讖。
他的理綜考的一塌糊塗==
華季其實很理解，畢竟是水母大大隻複習了一個月而已，數學突擊一下好歹有公式可循，語文的話……水母大大過去曾在種花國生活了不少時間，也可以拾起來，甚至是英語都可以從古英語演化過來，唯獨理綜。
不對，是物理、化學以及生物。
這三門學科加在一起，真是難為水母大大了。
華季忍不住道：“其實水母大大你可以考文科的，文綜對您來說比較容易。”
文科理綜考的是歷史、政治以及地理，先不說政治，歷史和地理對水母大大來說太容易了，水母大大本身就是一個歷史教科書，更別說水母大大伴隨着整個星球共同成長，地理氣候什麼的早就熟知於心，選擇文綜的話，水母大大隻需要背一背政治就行了。
水母大大愣愣的看着眼前鴨梨筆記本，上面關於今年b市高考的答案早已公佈，本來銀白色的頭髮瞬間黯淡無光，煙灰色的眸子也似乎變成了易碎的琉璃，好像只要一碰就會落淚一樣，看上去可憐極了。
他乾巴巴的道：“我的理綜……”
除了基礎公式沒出問題，基本的生物原理沒出錯，物理定律沒問題以外，其他一切混合題目全都是……零蛋。
看着水母大大下一秒就要融化成水的可憐樣，華季心疼極了。
一向狂霸酷炫拽的水母大大居然都要化成水啦，可見水母大大是多麼心酸難過？
華季連忙道：“沒事的水母大大，咱們妖怪有加分。”
水母大大依舊一副欲哭無淚狀：“可我的分數恐怕不夠一本了……”
水母大大的語文……作文寫跑題了；數學棒棒噠，可是今年b市的數學題目簡單，就不好拉開分差；理綜……不提也罷；英語到是問題不大，水母大大估摸着應該能拿個不錯的分數。
可只有英語可以有屁用啊！！
華季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大估計能考多少？”
語文光作文都有六十分，哪怕改卷老師手下留情，可寫跑題這種嚴重問題怎麼著也會扣走三十分吧？再加上語文考試的閱讀理解一向沒有所謂的正確答案，水母大大三觀異於常人，寫出的答案也不怎麼樣，除了基礎紮實古文閱讀沒問題，加加減減下來估計能有一百一十分左右。
數學沒問題，估計能拿個一百四十分左右，英語也差不多，理綜的話……水母大大能拿一百分都是燒高香了。
110+140+140+100=490
也就是說水母大大估分只有五百。
但是！！他是妖怪呀！按照神保俱樂部的政策，水母大大還能加一百分呢！
那就有六百分啦！
在b市這種地方考六百分，一本線妥妥的~
華季算完后長出一口氣，信誓旦旦的道：“水母大大放心，你哪怕報考清華北大也絕對沒問題啦。”
水母大大還是不高興，他居然需要額外加分才能考上大學？太丟人了！這就好像參加會試作弊一樣讓人覺得難堪。
華季卻很高興，他積極張羅起來，準備給神保俱樂部打電話。
“我記得當初您在神保俱樂部申報的時候，年齡登記的是兩千年？兩千年足夠加一百分了。”
水母大大鬱郁道：“為什麼妖怪要加分？”
“因為在現在的人眼裏，妖怪都是愚昧落後的存在啊。”華季聳肩：“其實這種觀念也沒錯，畢竟精怪和修士閉關，一次都成百上千年，和社會脫節是很正常的事，對於種花國來說，如果一個兩千年的大妖怪能明晰世間規則，遵守法律，做三好公民，就是一件非常歡欣鼓舞激動人心的事了。”
水母大大皺眉：“我不明白。”
“很簡單，不說水母大大您活了那麼久，單說我這種才二百多年的小狐狸就具有極大的價值，最起碼在我眼中，整個近代史是透明的。”華季意味深長的道：“更何況我親身經歷了鴉片戰爭以後的所有對外戰爭，如果我將我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這會對整個國家都產生巨大影響和改變。”
“單說現在無數逐漸消失的民間技藝就能重新復蘇起來，這可代表着一個國家民族的文化傳承和軟實力。”
“而每一個妖怪都是整個文明的記載者，妖怪活的越久懂的越多，進入到體系內也能發揮更大的作用，國家高興還來不及呢，更何況區區加分？”
“就好比大大您說您見過唐明皇，您只需要將現在唐書里記載的一些歷史做出註解，您分分鐘就會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唐歷史教授，無數唐朝珍貴文物和史料都會有人送到您手上進行鑒定修復，這是人無法做到，而我們妖可以做到的事。”
水母大大愣住了，半響他才道：“可還有不少人類也能活很久……”
“可他們還是會死，就算宗門傳承，也由遺失的一天，而我們妖族的傳承來源於血脈，只要我們活着，一切就能重現。”
華季微笑起來。
“哪怕世界末日，哪怕天地傾覆，只要妖族血脈長存，傳承就不會斷絕。”
“而且比起人，妖怪的欲/望更加簡單，比起人類更好控制啊。”
華季遠目。
“當然，妖怪都懶散得不行，更何況天性難抑，很少有妖怪能夠適應現在的社會，所以上面才試圖以高考加分來吸引妖怪體驗人類生活，不過……”
“咳咳，基本上大家都習慣了假/證，又不耐煩去學那些東西，所以……”
水母大大不高興了：“我是第一個？”
“不，您是第一個高齡考生，此前年紀最大的精怪考生也不過才七十二歲。”
水母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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