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一個笑話
成奕瑤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整個人都渾渾噩噩地,腦中不停地回蕩着軒轅呈沽那句話“當初劫持你的人,便是你現在的枕邊人!”
她一直知道司徒宥是個有秘密的人,但是她覺得男人有些不能告訴女人的隱秘之事也屬平常,並不做他想,畢竟就算是她也有些事不願告訴任何人。
如今卻覺得那麼可笑,他當初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來劫持的自己,他娶自己是不是因為覺得破壞了自己的名聲,故而以此作為的補償。
獵豹那張戴着面具冰冷的臉和司徒宥帶着溫柔笑容的臉不停地在腦中切換着。
成奕瑤茫然,哪一張才是你真正的臉?
或許那張笑臉才是他真正的面具。
上一世司徒宥和自己並沒有什麼交集,這一世他怎麼就一副對自己情根深種的樣子。
成奕瑤曾經一度疑惑,到最後只能告訴自己現在和以前完全不同了,就當那只是南柯一夢。
但是此時成奕瑤彷彿找到了那個原因,為了破壞景王府和成國公府的聯姻,司徒宥劫持了自己,但也因此壞了自己的名聲,他覺得對不住她,作為補償便娶了自己。
說什麼她還小如今懷孕對她不好,哪家的姑娘不是這個年紀生兒育女,如今想來只不過是他的借口罷了。
即使迫於無奈娶了自己,他想來也不希望自己的長子是自己生出來的吧!
成奕瑤凄然苦笑。
她不知道是該恨司徒宥,還是恨軒轅呈沽,若是能一直被蒙在鼓裏,她不介意就這樣糊裏糊塗地過一輩子,反正她從來都是個笑話罷了。
還報什麼仇,自己到頭來還是個傻瓜,無論重來多少次,她,成奕瑤,都是一個笑話!
前世被人算計,這輩子要被人矇騙一輩子,不,如今連被矇騙着,虛假地幸福一生都成了奢望。
她就像掉進沼澤的人,想拚命地抓住什麼,但是最終只是越陷越深,當欺騙在她面前敞開,而後剖開的事只會越來越讓她絕望,往更絕望的深淵不斷淪陷。
悠悠地睜開眼,看到那張熟悉的臉,成奕瑤恍然覺得自己還在那個岑長的夢裏,獃獃地看着等着那張冰冷的面具出現。
“瑤兒,你終於醒了!”司徒宥見成奕瑤終於醒過來長舒了口氣,而後看着她獃獃的模樣擔憂道,“瑤兒,你有哪裏不舒服沒有?”
成奕瑤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復又閉上,這次是真的,但是再次看到這張熟悉的面孔,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問他當初為什麼劫持自己,還是問他娶自己到底是處於什麼原因,她自己都不知道該不該問,得到答案之後呢?
成奕瑤覺得迷茫了!
“快來看看夫人這是怎麼了?”司徒宥見成奕瑤又閉上了眼睛忙轉身對一邊的大夫吼道。
“是!是!”被吼的大夫只得躬身應是。
“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成奕瑤聲音沙啞的連她自己都快認不出這是自己的聲音了。
司徒宥忙轉身執起她的手:“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剛才擔心死我了!”卻感覺手中的葇夷抽了出去。
心不知怎得微微一疼,想來她必然是乏了,輕聲道:“你剛醒好生歇着,讓大夫幫你瞧瞧!”
身邊的一切都離自己遠去,成奕瑤不知道自己如今存在着還有什麼意義。
不對,她還有父親,還有祖母、外祖母,她還有家人,她並不是一個人,也不是為了司徒宥活着。
這一段時間以來的幸福,讓她刻意遺忘了很多,但是她怎麼能忘記自己的家人呢!
她的世界並不是只有眼前的人。
“夫人只是疲勞過度,又心思鬱結,才會突然暈過去的,並無大礙,待老夫開一劑調理身子的葯便可!”
成奕瑤強打起精神:“勞您費心了!”
“夫人客氣了,這是應該的!”大夫悄悄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心道只要您那位夫君不要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就是最好的感謝了!
成奕瑤也着實沒有什麼精神,也不想和司徒宥說話,復又閉上眼睛,卻怎麼都無法入睡,腦中亂糟糟的,似乎閃過很多事,卻又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想。
人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更何況成奕瑤心中鬱結,這一病卻在床上躺了幾日卻都沒有起色,整個人昏昏沉沉,時睡時醒,睡着的時候也不甚安穩,才幾日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看地所有人都心疼不已,司徒宥每日大多時候都陪着她,但是即使醒着她也很少理會自己。
他實在不解,之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成奕瑤強撐起身子,半躺在安黍身上,看着司徒宥:“這徽城再好也不是妾身的家,您在這也有事要忙,也顧不上妾身,如今妾身身子也不大好,想着還是回都城養着比較好,指不定回了家這病自然而然就好了!”
這是這幾日成奕瑤第一次和自己說那麼長的話,卻是要離開的話,雖然只是回都城。
“我陪你一塊兒回去!”司徒宥看着妻子日漸消瘦的臉,滿是心疼,還有什麼好計較的,其它的他可以什麼都不問,只要她好好的便成。
“不用了,您在這的事情忙完了再回吧,大夫都說妾身沒什麼大礙。”成奕瑤不看他直接拒絕,“可能是水土不服也有關係,妾身回去指不定就好了,沒必要您跟着一塊兒回去跑這一趟!”
“瑤兒!”司徒宥欲言又止,看了成奕瑤一眼,最後化為一聲輕嘆,如今他實在不忍心責問她什麼。
那天桃花節到底出了什麼事,以及這幾****這般作為又是為什麼。
她說那日不過是有些乏了,看安磬幾個玩的興頭上也就沒有打擾,想走到角落去歇息一會兒,卻不想被人流帶着走了好遠,便有些體力不支了,不知怎得暈倒在了路邊。
雖然這借口漏洞百出,但是他們誰都沒有問,既然她不想說,他也不願勉強,但是如今她一副冷淡的樣子,卻讓他心中痛苦難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