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會沒事的
這事說難也難查,說簡單卻也簡單的很,雖說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細數起來府上會下手的除了那個便不做他人想了。
挑府中幾個主子不在的時候下手又會下手的,又是對着炛哥兒下手想着也知道是為了子嗣,那也就是府中幾個有過生養的姨娘了,王爺那一屋子的鶯鶯燕燕雖說不少,但是要說專寵哪個還真沒有,更不用說王爺對那些個庶齣子女根本不上心,這些個姨娘小打小鬧還是有的,要說敢有什麼大動作還真不會,更何況她們真的要下手也應該是對世子下手。
剩下的就是世子房裏的三個人了,因着之前的事司徒月對景王世子也是寒了心,但也由不得一個丫頭爬到自己頭上,便將自己身邊的大丫鬟抬了做通房,這些個丫頭原就是為著世子準備的,若是用不上自然是最好,當初備着是有備無患,卻不想真的那樣快就用上了,當初懷着身孕的時候沒用上倒是如今用上了,司徒月想想都覺得諷刺。
她對世子失望不只是因為他收了一個丫頭,而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欺騙,當初她不是沒透露過把自己幾個大丫頭開臉,當初那個男人是怎麼說的,言猶在耳卻是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她從頭到尾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不過想再司徒月也不想這些了,既然對世子沒了期待,自己又生下嫡長子,也沒得不讓下面幾個生養的道理,便也沒有拘着,都這樣了還不如做了大方的,前不久兩個通房都先後有孕,她也懶得拿捏都抬了姨娘。她也不再問世子的意思了,直接又從四個大丫鬟里挑了一個開臉。
世子還給那位賜了個“蘭”字,可不就是一朵蕙質蘭心的解語花嘛!
自己抬得那兩個司徒月不能說盡信,但是相對這位自個兒勾引世子的蘭姨娘來說自然是多了幾分信任的,更何況世子爺素來寵愛她,也不知是專門和司徒月作對還是真的就這麼喜歡,就算後邊抬了兩個姿色都不遜色的也沒有奪了這位的恩寵。
人便是如此。被寵慣了也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時日長了自然心也就跟着大了,這位蘭姨娘就是如此。
世子如今就得了炛哥兒一個兒子,又是嫡長子。再怎麼說炛哥兒的地位是沒有人可以撼動的,就算現在司徒月和世子的關係再不睦,炛哥兒還是世子爺的嫡長子是景王府的嫡長孫,作為世子妃斷沒有自降身份和一個丫頭計較的。便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原先這位或許沒有起什麼心思,但是如今有了五個月的身孕。據說是個男胎,誰也不曾想這位竟有了想頭,司徒月沒有去對付她倒是不安分起來了,把主意打到了炛哥兒身上。
原本她也沒有那個機會。司徒月幾乎是手把手地照料炛哥兒,自己能做的事情便不會假手於人,不想就離開這麼小半日的功夫便讓人鑽了空子。
炛哥兒素來喜歡吃些小零嘴reads;。但是司徒月卻不讓他多吃,這會兒好不容易娘親不在不會據着自己。自然敞開了肚子吃,下人們自然不敢阻了小少爺的性質,炛哥兒一虎着臉便嚇得跪了一地,哪還有敢攔着的,以前自己娘親在自然只能乖乖的由着娘親給一顆吃一顆,這會兒哪裏肯,拿了一把就往嘴裏塞,這些個小零嘴個頭又小即使炛哥兒人小嘴小一把塞進去也能有六七個,哪裏來得及去檢查是不是有問題,誰曾想就這麼一個疏忽便出了問題。
要是真的要查還真查不出什麼東西來,這些零嘴不管事小廚房還是大廚房都是有的,到底是哪一盤出的問題也已經搞不清了,下毒的人也很是謹慎不曾貪多,應該就那麼一小塊裏邊被摻了毒,拿這些零嘴查了個便也沒能再查出有毒的來。
但是安嬤嬤一開始就認定了是蘭姨娘下的手也不管什麼證據直接讓人抓了她老子娘過來審問,這兩位也是景王府有頭有臉的人,雖說不是主子卻比外邊小戶人家過得好多了,哪裏受得了這番苦楚,重型之下哪裏扛得住,都一一招了。
鬧到王妃面前卻不想蘭姨娘矢口否認,說她老子娘那是屈打成招,自己根本沒有做過,就算是給未出世的兒子積德她也不能幹下這樣的事情來。
王妃雖說不信,就算是給司徒月一個交代這一家子也是留不得了,但是世子卻說等了孩子出生之後再處置蘭姨娘,王妃自然沒有不同意的,再怎麼說也是世子的孩子,如今炛哥兒生死未卜,這個孩子就算是庶子,只要是個兒子也是王府的小少爺。
司徒月一句話也不說只看著兒子默默流淚,王爺庶子何其多也沒見着王爺對那些庶子有多上心,司徒月也不是真的就容不下這個孩子,只是傷心自己丈夫的冷漠,在那種時候他只想着那個沒影兒的庶子卻不想想自己的炛哥兒這會兒還生死未知,若說以前是心寒了,如今真的是心死了。
安嬤嬤哽咽道:“夫人您可得為小姐做主啊,景王府不讓透露半點風聲,也據着奴婢們不讓奴婢們回府上報個信,若是小少爺沒事便打算將這事揭過去了,若是......”嬤嬤沒有說下去,但是翟氏知道若是真的不成了也只說是孩子身子弱沒能養住,也不能落了景王府的名聲。
不說翟氏就算是成奕瑤聽着也恨不得直接找上門去要個說法,更何況是司徒月,也不知她這些天是怎麼過來的,才幾天的光景人已經瘦得脫了形,哪裏還看得出以前那個端莊溫婉的司徒月。
“我苦命的孩子!”翟氏抱着司徒月只後悔沒看清女婿的為人,原看着千好萬好的親事到底是為著什麼竟變成了這番模樣,“跟娘回家,跟娘回家!”
“娘!”司徒月痛哭失聲,原一直憋着一股氣。這會兒一下子哭出來倒覺得整個人都一松竟是暈了過去。
翟氏大驚待一旁的大夫確認只是暈過去了才鬆了口氣,這次無論合不合規矩她都要把女兒和外孫帶回去,不說別的,她是再也信不過景王府的一干人了。
“娘,您就算真的要帶月回去也得看看月的意思,再說炛哥兒如今這番模樣也受不得顛簸!”雖說也看不慣景王府的作為,但是成奕瑤也不得不勸翟氏一句。若是真的就這麼回去了不是錯都成了錯。原本是自家不知道,現在自家知道了自然沒有讓月再受委屈的道理。
“讓一個人月留在這,我怎麼放心!”翟氏也有些猶豫。若是真的這樣回去了於司徒家於司徒月名聲都不好聽,知道的說一句景王府欺人太升,不知道的便說司徒月仗着娘家給婆家臉色看,一個不順心便跑回娘家了。
“娘說的哪裏話。到這會兒咱還能讓月一個人在景王府獃著不成,娘家人來照顧病重的女兒外甥他們也說不得什麼reads;!”
此時司徒月也悠悠地轉醒了。拉着翟氏的手道:“母親,瑤兒說的極是,斷沒有女兒回去的道理!”
“嫂子!”門口傳來一聲弱弱的喚聲,卻是順雲站在了門口。打從翟氏和成奕瑤進了門,景王府便沒有一個主子出來過,不知是沒臉見親家。還是真的連這份面子情都不顧了,此時看見順雲哪有不知道的。
順雲那日回了王府便被王妃給禁了足。她自然也知道自家做的太過了,但是她一個做女兒的也不能說父母的不是,此時瞧着東窗事發景王妃也知道司徒家不會善罷甘休,這會兒才把女兒放出來,指着她能求個情。
景王妃也不想事情鬧成這番模樣,只想着只要炛哥兒沒事了,事情也就揭過去了,她還真沒想過自己孫子會出什麼事情,只想着過上一兩日等着炛哥兒醒了再告訴司徒家,到時候親家的火氣也能小些,至少能饒了蘭姨娘肚子裏的那個孫子,這事她連景王都瞞下了。
等景王知道的時候都已經這樣了,也不能拿王妃怎麼辦,便也就順水推舟了,只希望炛哥兒早些醒過來,卻不想三天過去了炛哥兒都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如今司徒夫人又找上門來,景王妃是真的急了,一時間有些亂了章法,想找丈夫拿個主意,卻不想被景王罵了一通,而後丈夫便甩手而去,留下她自己解決這副爛攤子。
她也確是想不出甚好主意,又不敢去面對翟氏,只能放了女兒出來當說客,想着翟氏不至於對着一個晚輩不客氣,司徒月和成奕瑤又素來和順雲交好,也能留幾分情面在。
見翟氏面色不善順雲訕笑着不敢出聲,一時間尷尬了下來。
雖說對景王府有諸多不滿,但是翟氏也清楚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先把外孫給救回來,既然景王府不講規矩,她自然也懶得與他們再客套,自是打算就此在景王府住下了,輕哼一聲也不去看順雲,只拿棉巾沾了葯汁細細地給炛哥兒喂下去。
炛哥兒如今還未醒,孩子又胃淺大碗的葯灌下去也得吐出來大半,司徒月也沒了法子按着點把葯灌下去,又多煎了一副葯,拿着棉巾一刻不停的給炛哥兒喂,能有多少喝進去便算多少,這些都是清毒的葯,只有喝了葯這毒才能完全清了,現在她所有的希望都在這葯上了,只期望能多吃進去一分是一分。
順雲看地只覺得如鯁在喉,口中酸澀難言,就在幾天前還對着自己撒嬌叫着自己姑姑的小侄子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所有的話都難開口,只道了聲:“我去瞧瞧葯好了沒!”
成奕瑤輕嘆一聲小心地跟着一塊退了出去,出門便見順雲坐在一邊的小杌子上嗚咽着卻不敢出聲走上前也不知道說什麼。
順雲抬起頭哽咽道:“炛哥兒會沒事吧?”如是問着卻只想求個安心。
“會沒事的!”成奕瑤知道這事怪不得順雲,但是作為司徒家的媳婦,此時除了這一句卻不能再說些什麼,她不知道司徒月怎麼想但是她知道翟氏是連順雲也恨上了。
看着順雲幾度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起身離去了,成奕瑤站在廳中怔愣出神,或許她們三個再也回不到以前了吧。
既然已經出來了,自然得把該安排的事情都給安排了,家中瑣事得安排一下,翟氏看着也得再這待上一陣子了,換洗的衣物得準備了讓人送來,喚了一聲宋嬤嬤:“母親這邊怕是脫不開身了,你這就回去差人理些換洗的衣物過來!”直到宋嬤嬤應諾離去,才轉身又回了內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