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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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新世界門口,凜冽的寒風刀片似的在臉上刮著,我裹緊了圍巾還是覺得冷。我背後立了個十來米的聖誕樹,繽紛的彩燈裝點着,一閃一閃的,沒事多看看,鈦合金狗眼都能閃瞎,我尋思着這會兒誰給我拍張照,估計能拍出佛光普照的效果。
這就是我,王貝貝,實歲23虛歲24,擱80后嫌嫩放90后顯老。畢業兩年工作只有半年,嗯,絕對的事業上升期。
現在雖然已經凌晨三點,但街上人還是挺多,成雙成對看着都挺礙眼,想想昨個幾個單身姐兒們跟我抱怨平安夜沒情人陪,再結合我平安夜凄慘的遭遇,忍不住想咆哮一句:平安夜沒情人陪算個鳥啊!平安夜還加班才是慘絕人寰!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卻回不了家。我擱這兒站了快半小時了,硬是沒打上的,倒不是沒的士,主要是和我搶的士的那一撥一撥的小年輕都太兇殘了,人車還沒停穩呢,就見一群人風一樣一擁而上,等我意識過來就只能對着人家*的背影望而興嘆了。
正煩着,手機響了,屏幕上“灑逼”兩字兒不停閃着,我接起來就罵不帶歇:“陳然我操/你丫挺你現在才給我打電話你他媽想死是不是平安夜你跟哪個騷狐狸鬼混去了我一說我要加班你就得勁啊把電話給掛了你要死是不是啊?!”
半天兒,電話那端不知是怎麼著,一點聲兒都沒有。我心想不是被我罵傻了吧,正準備再說話,眼前就出現了一輛黑色crv。車窗下降,一顆我無比熟悉的腦袋就伸了出來:“還愣着,不夠冷是不是?上車啊!”
一瞬間,因為加班的鬱氣,打不到的的委屈全都一掃而空,我屁顛屁顛的上了車,嘴上還在耍賤:“這時辰還來接我,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啊?”
正在開車的陳然嘴角帶着點點的笑意,眼神賊賊的瞥了我一眼,說道:“今天街上都成雙成對的,我怕你看了受刺激報復社會,獸性大發糟蹋那些少男。”
“陳然,你是不是想死啊?”
“還行,活的有點膩。”
看着他那張得瑟的臉,我忍住上去給他撕爛的衝動,不停對自己說:生命誠可貴,他可是司機!
半晌,他見我不搭理他,收斂了表情,問我:“今天怎麼回事呢?怎麼平安夜還加班?”
他不說我還忘了,一說我更來氣,忍不住抱怨:“還誰啊!不就是我boss,全世界第一討厭,非要我今天把預算做完,我都說我姨媽加持了他還是不讓我走,對我那叫一個虐戀情深!”
“你這人真是不能開罪,人給你發獎金的時候你可把人誇的跟朵花兒似的!”
“花開花謝自然規律。”
“你還不準人忙一次啊,做ae的本來就沒什麼規律。”
我嗤一聲反駁:“他啊?不就是日理萬妓,雞勞成疾。”
他突然大笑起來:“老婆,好濕啊!果然好濕!”
我白他一眼,不再理他。
這長得人模狗樣的男人就是我談了快六年的男朋友,陳然。
剛從澳大利亞回來,在cbd一家4a廣告公司做設計師,月入上萬,而我,在一家中型廣告公司做ae(客戶主管)助理,月入,不到一萬,三千欠點。我比較謙虛,從低開始,不像某些人沒吃過苦。
要說怎麼認識這挫貨,那就是大學裏的一場誤會,純孽緣。
大二剛開學,兇殘的新生一進來就搶我們的網,搶我們的飯。為了能搶上一個ip上網,我們不得不早上六點就起來聯網;為了能打上一口熱飯,我們不得不十一點就開始排隊。那會兒的日子不能提,提起來就辛酸。
而我和陳然,正是在那個混亂的九月認識的,那天我和往常一樣早早去排隊打飯,正當快要到我的時候,這挫貨突然湊我前邊兒跟我裝熟,學妹前學妹后,稀里糊塗跟我嘮了幾句就插/我前邊兒把飯買了。等我清醒過來,這貨已經走得沒影了。後來咱倆再碰到才知道是一個年級一個學院的,他廣告學,我平面設計。再後來,他死皮賴臉纏上我,而我抵抗不過就給從了。那會兒那事兒也不能提,提起來也辛酸。
咱倆大學在一塊待了三年,他出國兩年,回來半年多,中間分分合合幾次也不知怎地到現在還沒分手,感情嘛,還行,反正在沒找到更好的之前,大概還能跟他混混。
不知是不是加班太累了,我直接在他車上睡著了,等我醒的時候他正背着我往家裏走。我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問他:“幾點了?”
他喘息的聲音有點重:“四點了。”
我打了個哈欠,撇撇嘴:“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
“到電梯我再把你放下來,現在冷,把你擱背上擋風。”
我啐了他一口,心裏卻是暖暖的,雙手不自覺把他抱得更緊。
他背着我,在寒風中一步一步走着,小區的路燈昏黃的光線灑在他的頭頂,給他濃密的黑髮鍍上一層金色的光邊兒,我用手輕輕撥弄着他腦袋頂的旋兒,心底一片柔軟。
“誒,貝貝。”
“嗯?”
陳然清了清嗓子說:“咱現在住的房子也住三個多月了,這是爸買給我結婚的,你說咱們這麼住着,也挺不是那個事兒啊?”
我心裏咯噔一跳,不覺聲音就冷了下來:“你什麼意思啊?我一開始也沒說要住啊!是你死乞白賴要我住的啊!”
我感覺身下的人笑得身體一陣一陣的抽,氣不過把他腦袋重重一拍:“你笑什麼啊!什麼意思啊你!話說清楚啊!我王貝貝可不是佔人便宜的主兒!”
“我說你這急脾氣能不能改改?動不動就對自己老公動手,你想謀殺親夫啊?”
“誰老公還指不定呢!”
我一生氣就開始胡咧咧,陳然那廝倒也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他想了一會兒,用他一貫漫不經心的語氣說:“貝貝,我從來沒結過婚,要不,咱倆結一次試試?”
他這一句話跟原/子彈爆炸一樣在我腦袋裏炸開,我從來沒想過他會突然在此時此刻和我說這個,一時腦子裏一片空白,一貫伶牙俐齒的我突然失了言語,結結巴巴的說:“陳然……我們村不興這麼開玩笑的……”
陳然卻是不同以往的認真,他輕輕的把我放到地上,溫柔的摸了摸我的頭,然後把我摟在懷裏,慢慢的說:“我沒開玩笑,貝貝,咱們結婚吧。明年不是世界末日么,末日之前咱倆得有個結果,就明年情人節把這段不清不白的關係給結果了吧。”
他說話的聲音就回蕩在我耳畔,溫暖的熱氣好像把我的耳朵點燃了,我從面上到耳朵直燒得慌。
我被他緊緊的擁在懷裏,腦子裏一團漿糊。不是沒想過和他結婚,感情好起來的時候,或是在床上的時候我也老想和他結婚。可是這一年半載身邊結婚的多了,聽人家嘮叨的,看人家有娃的,為了房子車子使勁犯愁的,讓我開始對婚姻有些恐懼,以前我總想畢業就結婚,可現在,我總對我媽說,我才23結什麼婚啊。
我語無倫次的想轉移話題,訥訥的抬頭看他:“你怎麼說起一出是一出,怎麼一下子想這上頭了?而且明年情人節,也太快了吧!”
陳然的一雙黑亮的眼睛在暗夜裏明亮如星,他篤定的看着我,唇際帶着一絲微笑:“也不是突然想到上頭的,好久以前就想了,就想和你結婚,名正言順的在一起,想跟全世界說你是我的,你是我老婆。”
我鼻端一瞬間就酸了,他的話並不浪漫,卻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子擊中了我心中最柔軟的角落,我吸了吸鼻子,揚起聲音說:“那,結婚是不是特麻煩啊?我聽說女孩結了婚要做好多事,要和老婆婆在一塊住,要在家裏做牛做馬。”我頓了頓又說:“還有你,你那襪子,生化武器似的,是不是以後都得我洗啊!想想當你老婆要做的事兒真多啊!”
陳然看着我,眼底盛滿了寵溺的笑容,他親了親我的臉頰,不同平常的溫柔說道:“做我老婆,你只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和我白頭偕老。”
“……”
2011年12月25日凌晨四點,因為陳然的這句話,我豪情萬丈的答應了他的求婚,我答應他求婚的那一刻,他和我一樣激動,顫顫抖抖的從口袋裏把早就買好的求婚戒指拿出來套在我手指上。
我盯着那閃亮的戒指。一克拉的鑽石。和很多年前我們說好的一樣。看着他眼睛底下的青黑,我突然知道了他這幾個月忙碌的理由。
他眼裏的珍惜讓我濕了眼眶。我在心底暗暗發誓,我一定要一輩子對他好。
我不知道今後將面對什麼,也不知道結婚到底是個什麼概念。
我只想着,今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我不再是一個人,這輩子我會和這個男人在一起,直至白頭。
而我忘了,除掉25號,距離2012年2月14日,只有短短五十天。
2011年12月26日婚前第50天
今天是我正式答應陳然求婚的第一天。
其實和往常並沒有什麼兩樣。只是突然有了相同的目標並且一致往那個目標奮鬥的感覺有點微妙,就這麼一點微妙,讓我很早就醒了。
看了看時間,七點半,還早。我一連加了兩天班今天可以休息,而陳然下午要和客戶見面,早上不用回公司。
我側了個身,和熟睡的陳然面對面。他的手臂擱在我頸下,幾乎一晚上不動。我一時有些心疼,微微仰頭把他的手臂放進被子裏,可他卻下意識又伸了出來,一展臂,將我往懷裏一收。
我被他抱得有些緊,幾乎有點喘不來氣,心裏卻是軟軟的,不覺就往他溫暖的胸膛鑽了鑽。他平穩的心跳就在我耳側,撲通、撲通、安然得像催眠曲一般。
“別對我胸口哈氣,癢。”陳然帶着點喑啞的初醒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我正準備動,就被他抱着整體往上一提。我有些不滿的捶他:“你怎麼老這麼扯我啊!你是不是以為我是被子啊?”
他沒說話,一隻大手熟門熟路的伸進了我的睡衣里:“你最近是不是都沒穿內衣就出門?”
我一時羞憤:“這都被你發現了。”我貪圖舒適的小秘密,沒想到居然被他發現了。
“感覺往外擴了點,以後還是穿着吧。”
“尼瑪!”我啐他,卻因為他這麼一句提醒突然想起了小時候的趣事,馬上獻寶一樣興奮的與他分享:“我以前發育的時候,胸部老是疼,我以為是得病了腫了,就告訴我媽,然後我媽就給我幾件白色那種小背心讓我穿,我一直以為那東西的功能就和骨折弄繃帶一樣,是讓胸部還原的。我穿了好幾個月胸部都沒有捆平,我怕死了,哭着和我媽說,我的病好不了了。我媽哭笑不得,才不得不給我講了好多生理知識。”
我滿臉期待陳然會和我一塊笑一笑,不料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手上揉了揉,然後嘆了一口氣。
“你嘆什麼氣?”
“那幾件小背心在多年後神效盡顯,哎……”
我一下子悟過來他的意思,一時怒不可遏,把他的狼爪拍出我的衣服:“我就平怎麼了?我平胸我驕傲,我為國家省布料!有本事你找大的去!”
陳然見我真的有發脾氣的架勢,立刻換上一臉諂媚的笑容,配上他略顯凌亂的髮型,頗有深宮太監的風範,他猥瑣的向我湊近,色咪咪的說:“雖然小可是很結實!隨便怎麼捶都不會動!這麼牛逼我怎麼可能嫌棄?”
我瞪他一眼,不再理這欠削的傢伙,把被子一掀正準備起床,他卻從背後抱住了我,故意用起雞皮疙瘩的撒嬌聲音說:“老婆,再陪我睡會兒吧!”
“我要起床換衣裳出去買早飯,那要麼你起來做。”他在國外兩年可沒白待,廚藝學得杠杠的!
他起身將我壓倒在床上,用無比學術的眼神看着我說:“老婆,你難道不知道,人類的生理需要在很久以前就有明文排序嗎?”
“嗯?”我不解的看着他。
他眼中瞬間散發出狼崽見到肉那種獨有的光芒,緩緩說道:“人要遵從自然法則,你沒聽過嗎?一‘日’,三餐。”
“……”
這傢伙真他媽低俗,素質太差了!
下午陳然去上班,我坐在家裏上了會兒網,今個是毛主/席的誕辰,網上好多有關他的帖子,我每一個都點開看了看。從他的履歷到家庭連他孫子我都了解了個遍。
毛主/席是我最愛的人,原因——所有的大票子上都有他。
鼠標正滑的嗨皮,眼前突然被閃了一下,我一下子想起了我手指上套着的傢伙。於是立刻喜滋滋的把手機翻出來給馮程程打了個電話,約她在星巴克見面。
我早早就到了,馮程程一進來就發現了我,徑直在我對面坐下:“你對着我笑成這樣是要幹嘛?我怎麼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我揉了揉臉,“有這麼明顯嗎?”
她一眼就看見了我手指上的戒指,長長的“喲”了一聲:“丫真好命!”
“好什麼呀!也不是頂大的,就一克拉。”我轉了轉手上的戒指,慢條斯理的說。
“少得便宜還賣乖啊!”
“嘿嘿,我也就隨便謙虛一下。”
馮程程看了我一眼,然後揉揉我的臉問我:“真決定結婚了?不是有了吧?”說著,狐疑的看了眼我平坦的肚子。
我捂着肚子又好氣又好笑:“沒懷!丫怎麼不信我啊?我就單純要結婚!沒旁的什麼事!我是拿終身大事開玩笑的人嗎?我頂多拿別人終身大事開玩笑呀!”
她攤手:“沒辦法,你的話我現在都要反覆揣摩,連標點符號我都要想想是不是真的。”她頓了頓又抬頭賊兮兮的問我:“對象是陳然沒錯吧?”
“當然,我和他都這麼久了,我要對他負責,你也知道的,他第一次是跟我。”
“……王貝貝,我真想操/你大爺!”
“我大爺是不在世了,不然我一定不攔你,你去了正好能讓他老人家舒服一下。”
“……”乘剩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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