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我本對你一見鍾情
尤其顧惜言的那一聲彼此彼此,更是讓她心生厭惡,在他們兩個男人的眼中,她就是一艷名遠播的援交女。
她與他是舊識,她與另外一個他是上下級關係,他們眼光都好,挑了她這麼一個美艷無比的風塵女。
只有顧悠然不知道她從前的身份,偏因為一個臭男人,傻子般的把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心裏縱使恨極,臉上仍是不動聲色,她以茶代酒,敬了慕辰逸又敬顧惜言,想與顧悠然友好的碰一個杯,她卻一點不買賬。
窗外的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慕辰逸與顧惜言兩個男人虛與委蛇,聊到各自的產業也相談甚歡,蕭離每次想要跟顧悠然的聊些什麼的時候,她總以一種仇人的目光看着她,或者裝着沒聽見逕自吃菜。
蕭離覺得好笑,以為顧家豪門望族,對於後代的教育必定會不同尋常,沒想到坐擁幾百億的顧悠然,在感情的事情上,也是這麼狹隘愚昧!
女人遇愛情,還真是都不能免俗!
酒過三巡,顧惜言與慕辰逸都喝了不少。
顧惜言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了一下位置,坐到了蕭離這邊,面上與慕辰逸說著話,桌下卻握住了蕭離的手。
蕭離面上一驚,看了他一眼,嬌羞的低了頭。
大約快十點的時候,顧悠然實在受不了自己的哥哥跟一個小職員眉來眼去的樣子,提出要回家。
慕辰逸跟顧惜言雖然都喝了不少酒,除了臉色有些微紅之外,步伐都還穩健。
岑奇不愧是慕辰逸最貼身的管家,當慕辰逸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岑奇就已經把車停在了門口。
慕辰逸與他們告別,臨走前,還特別看了蕭離一眼,蕭離看出他似乎有話要對她說,卻裝糊塗的沒上他的車。
顧悠然要顧惜言一同上她的車回去,他卻把自己車的鑰匙塞進蕭離手裏,“送我回去!”
蕭離拒絕了慕辰逸的暗示,等的就是這一句話,她朝着不遠處的顧悠然挑釁的揚了揚車鑰匙,轉頭對車裏副駕駛上的顧悠然細聲細氣的說好。
如她所料,顧惜言沒有讓她送他回家,而是在他的指引下去了酒店,當他把她按到客房門口的牆壁上狠吻她的時候,她無奈又略帶憂傷的說了一句話,“顧少,對不起,我是慕少的女人!”
處在yuwang與發泄臨界點的顧惜言,突然就停了撕扯她衣服的動作,一雙因為酒醉變得迷離的眼睛,頓時變得幾分清明,“你說什麼?”
“我是慕辰逸的女人!”
凄楚悲傷,我見猶憐的眼神,如同一隻絕望的小獸,仰望着希望仰望着他,“慕辰逸跟我簽署了協議,在他包養我的期間,我不能跟其他男人有染,否則,他會讓我生不如此!”
她痛苦的捂了臉,有清亮的淚水,從她的指縫裏緩緩的流出來,“你或許以為,我這種女人不配談什麼一見鍾情,但是,我真的喜歡你,從見你第一面就不由自主的動了心!我知道,我不該對你心存幻想,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你喜歡普希金,我去買來他的詩集,逼着自己看下去,你喜歡舒伯特,我下載他的曲子來聽,你喜歡亞熱帶植物,我專門讓朋友帶了極品盆栽養在家裏,你喜歡明亮鮮艷的顏色,我就再也不穿色調暗沉的衣服,你喜歡的女人是名門淑女,我就從天上人間辭了職,我漫不經心,小心翼翼,膽戰心驚的想要靠近你,就希望有朝一日,能成為你喜歡女人,哪怕千萬分之一,顧少~~~對不起!”
沿着冰涼的牆壁,她的身子一點一點的滑下去,最後蹲在地上,捂着臉,哭的肝腸摧斷。
客房裏沒有開大燈,只有客廳的一盞壁燈發出柔弱的光,細細的照過來。
燈光照在顧惜言白凈俊朗的臉上,他臉上的震驚,在光亮下,慢慢的被放大,他看着地上的女人,第一次手足無措。
蕭離緩緩的站起來,抬起霧蒙蒙的淚眼看他,流着眼淚,帶着微笑,
我曾默默無語,毫無指望的愛過你,
我既能忍受羞怯,又忍受心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那樣真誠,那樣溫柔的愛過你!
“慕少,我喜歡你,但從來沒有祈望過什麼,你能在我的生命里出現,我已知足!”
她擦乾眼淚,衝著他微笑,踮起腳,在他的唇上,印下溫柔的一吻,擰開房門,飛快的跑了出去!
已經是深夜,溫度有點低,吹在身上的風,有些寒意。
蕭離徒步回到世月樓餐廳,去地下停車場取了自己的車。
她故意把車開的很慢,在這個寂靜的午夜,她要想清楚一些事情,從今晚顧惜言的表現來看,她幾乎可以認定,顧惜言這條船,她是搭上了。
早就聽聞顧惜言不喜經商,喜歡舞文弄墨,為此還把他家老頭子氣的進了一次醫院。
如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她斷不敢如此冒險,她賭的就是顧惜言偏文藝青年的感性。
這種男人,她接觸的不多,但也了解,他們憤世嫉俗,情緒化,缺乏穩定而理性的自省思考能力想,他們感情敏感細膩,同時又熱於追求,不太在乎別人的眼光。
她抓住顧惜言對她有好感這一表層,用一份熾烈的情感直插他的心臟,當時的表現,連她自己都覺得無懈可擊。
哭的很真實,言語也很到位,記得高二的時候,曾有星探找她去演戲,她婉言拒絕。
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身上,有演戲的天賦。
從酒店裏出來,她臉上的淚水就被風乾了,上一秒,彷彿是瓊瑤劇中的女主角,下一秒,就冷靜的為下一步做打算了。
到了公寓樓下,從車上下來,時間已是凌晨一點多,遠遠的她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身影高大不羈,身上有亂七八糟香水的味道,每隔一段時間,頭髮就要換一種顏色。
他的標新立異,自以為很時尚,蕭離嘗嘗的覺得可笑庸俗,但是他的低級趣味,仍掩蓋不住他身上溫暖的光。
她一接近他,就感到異常的溫暖,像是冰天雪地里,走向一個火紅的大火盆。
她走了過去,邊逕自往公寓裏面走,邊對身後的人說,“你來幹什麼?我們不是兩清了嗎?”
在她快要到達電梯的時候,龍翼天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下一處偏僻處,門崗處微弱的燈光照過來,映清了龍翼天帶着惱怒表情的臉。
“你到底想幹什麼?”
蕭離抬頭看他,那麼英俊的一張臉,不過是短短一天不見,卻像是隔了漫長的幾個世紀,“你喝酒了?”她問。
“你到底想幹什麼?”龍翼天加重了口氣,抓着她手腕的手,用了幾分力氣。
蕭離垂下眼帘,濃密的睫毛在微弱的燈光下,打下漂亮的側影,“我的事情,不要你管。”語氣低沉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