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狗咬狗
“什麼?”邵啟翰驚愕的反問:“怎麼和他扯上了關係?”
“我也覺得奇怪……”電話那頭的的人頓了頓,道:“不過這裏調查的清清楚楚,為那個女人辯護的是一個hk大律師,他拿到了司法鑒定證明辯方有精神疾病史,不具有辨認控制能力,申訴取保候審,然後又活動一番把那女人保釋了……雖然蘇樊做這事十分的小心隱秘,根本沒幾個人知道,但還是被我的人查出來了,哈哈哈——這個律師就是他聘請的!”
“以蕭律師的能力,白小兮根本就沒辦法逃脫罪狀,如果不是這個大律師的話……既然這樣,你查到蘇樊和白小兮的關係沒有?”邵啟翰站在路邊,揮手攔下一輛出租車上車,“等等,你先告訴我新聞發佈會在哪裏舉行?”
“香江大廈三樓議會大廳——怎麼?你要過去?”
“嗯。”邵啟翰短促的回答,然後又對司機報出目的地后從新對着電話說:“你知道我要做什麼,幫我準備一張記者證,阿憶。”
阿憶嗤笑一聲說:“已經弄好了,我現在就在香江,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
邵啟翰嘆口氣,語氣里有着掩飾不了的疲憊:“這次真的麻煩你了,阿憶。”
“行了,別說這些有的沒的,肉麻死了。”阿憶輕笑着說:“我實在沒想到,你怎麼就看上慕容玖那小子了?當初他可是怎麼都看不慣你和我們這幫——狐朋狗友——混在一起的。”
“誰知道?”邵啟翰想到年少時發生的種種,也不由得笑了出來:“那時候大家都糊裏糊塗的渾來,你先在還不承認——當時我們所有人加起來,都沒有阿玖一個人懂事?”
“哼。”阿憶諷刺的冷哼,“他懂事有什麼用?現在還不是撐不住了?還不如像我這樣干自己喜歡的事情,輕輕鬆鬆的多好,老邵,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管都不會管這事,看慕容玖到底多清高!”
邵啟翰苦笑一下,對舊友的充滿怨念的抱怨難以批駁
阿憶全名歐陽憶,歐陽家是本地數一數二的清貴家族,在文藝界很有影響,歐陽家的子弟隨便拉出一個來都是舞蹈家設計師,但惟獨這一代的歐陽憶不僅對藝術不感興趣,反而極為叛逆,年少的時候也是一個出了名的“紈絝”。
長大后的歐陽憶依然不服管教,沒有實現家人的期望不說,還在“歪路”上越走越遠,他收服了不少摸雞盜狗的傢伙折騰起灰色交易,手上握着數條“產業鏈”,在地下很是有名。
實際上,蘭斯頓的數十個據點,就是歐陽憶提供給邵啟翰,就連那些高/仿/假/證,也是歐陽憶弄到手的……
從小到大,慕容玖是最好的朋友沒錯,但這也不意味着他就沒有其他的鐵哥們了,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阿玖從來都和他們磁場相斥,相互討厭,弄的邵啟翰夾在中間難以做人。
阿憶是這樣,楚許也是這樣。
可是到了這種時候,反而是這些當初阿玖不願意結交的人默默的幫着自己,也幫着阿玖。
也不知道阿玖知道了之後會怎麼想。
邵啟翰搖搖頭,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給壓下,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問:“這陣子,楚許有什麼動作沒?”
“額,你不說這個我都快忘了,他趁着慕容玖不在的時候下手挖了好幾個業務員,全都是本身就很有人脈的那種……這幾個人全送到你哥那去了,楚許這傢伙真的是恨透了慕容玖啊,喔,對了,他好像和那個誰,白什麼的有接觸過。”
“白什麼?”邵啟翰皺起眉,心中隱隱有了猜想:“是不是叫白嬛君的?”
“沒錯,就是她。”歐陽憶頓了頓,遲疑的說:“額,我突然有了個想法。”
“你說。”邵啟翰看一眼窗外,發現車子已經開到了香江大廈背後的單行道上,司機正準備沿着單行道轉彎停到大廈正門口,連忙對司機說:“停車,我就在這下。”隨後他掏出錢夾拿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司機,口中說著“麻煩司機了,不用找了。”就迅速下車。
“你到了?”歐陽憶自然也從電話里聽到了邵啟翰的聲音,“從側門上來,我在二樓安全通道這。”
“嗯。”邵啟翰左右一看,發現沒人注意到自己后就閃身進了大廈,他一邊爬着樓梯一邊說問:“你剛剛說的是什麼想法?”
“主要是我自己也不能相信,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能解釋為什麼蘇樊要保釋那誰了……但那個白嬛君沒這麼大本事吧?”歐陽憶咂咂舌,說:“老邵你說那誰有沒有可能是蘇樊的女兒?額……這樣的話他還要和慕容玖合作?”
這廂邵啟翰和歐陽憶兩個人揣測着蘇樊,那麼蘇樊到底在幹什麼呢?
誠如歐陽憶所言,蘇樊確實要與慕容玖合作,而且是誠意滿滿的合作。
蘇樊滿面紅光,精神抖擻,聲音洪亮的指揮着下屬佈置會場,本來他這種大人物不應該屈尊紆貴的做這些事的,但他對兩家結盟這件事情太重視了,所以專門從休憩室下來巡視檢查。
“爸,你這是在幹嘛呢?”就在此時,一聲嬌俏清脆的女聲喚回了蘇樊的注意力。
蘇樊轉身看向自己的大女兒蘇淮,一臉“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之色,“淮淮,你怎麼也過來了?怎麼沒陪着慕容總裁?”
蘇淮今日打扮的極為動人,她穿着剪裁貼身的亮紅即膝禮服,踩着足足十公分高的黑色高跟鞋,一頭大波浪卷長發和鮮艷欲滴的大紅唇讓原本就艷麗非常的她顯得更是人比花嬌,嫵媚妖嬈。
“爸,你提他做什麼?”聽到父親的話,蘇淮的臉頰染上了淡淡的紅暈,她上前挽着蘇樊的手臂道:“做女兒的當然是要陪着爸了。”
“哈哈。”蘇樊看到大女兒這副表情,就知道她對慕容玖很滿意,當下笑道:“你們年輕人應該多多相處了解,陪着我這個老頭幹什麼?”
“您哪裏老了!”蘇淮嬌嗔道:“我這不特意來找你嘛,這種事情交給他們做就好了,爸你費這個心做什麼。”
“好好好。”蘇樊一臉無奈,但誰都看的出他的滿心歡喜,“這不煙癮上來了,想抽一根么,你先去,我這就過來。”
“又抽煙,小心我去和媽告狀。”蘇淮見說不動父親,只能丟下一句徒勞的“威脅”,“只能抽一根,絕對不能多抽!”
蘇樊樂呵呵的答應,又目送蘇淮轉身離去。
看着大女兒婀娜的背影,蘇樊心中不禁升起惆悵之情。
現在女兒大了,他也老了啊!
蘇樊一時想到俊傑備出,自己帶領下的蘇氏已顯疲態,一時又想到自己兩個女兒婚姻之事,腦中紛紛雜雜,心中也難以平靜。
就在這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看着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原本還帶着笑容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蘇樊接通電話,還沒“喂”上一聲,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氣急敗壞的女高音。
“蘇樊,你怎麼回事?!我聽許褚說你要讓你女兒和那個雜種聯姻,這事是不是真的?你怎麼能這樣?難道忘記小兮是怎麼進的監/獄嗎?蘇淮是你的女兒,小兮就不是你的女兒嗎?!——”
蘇樊皺眉,連忙快步走出大廳走到一個沒有人的小窗檯前站定,他壓低聲音對白嬛君喝到:“你發什麼神經,怎麼會和他搞到一塊兒去了?”
“什麼——”白嬛君的聲音里充滿了憤怒:“你還有臉反問我?要不是他我還不知道你這麼無情!”
“什麼無情?”蘇樊怒極反笑:“是我無情還是你在無理取鬧?我告訴你白嬛君,我蘇樊要做什麼事還由不得你在這指手畫腳,你還好意思說我無情?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錢,用了多少人脈才把小兮從裏面弄出來?你看看你,難怪把一個好好的女兒教成這樣——爬不上男人的床就下藥!”
“爬不上男人的床?”蘇樊的話簡直就是致命一擊,白嬛君猶如被戳到逆鱗似的尖聲高叫:“你什麼意思啊你,小兮是你的女兒,你連她都護不住還有什麼當男人——蘇樊,當初又不是我求着你上床的?這麼多年來你對我們娘倆不管不顧不說,現在出了事,你還這個鬼態度——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個女兒,還不是看上了邵家那小子,怎麼?攀不上邵家就退而求次?我呸,你也不看看那雜種是什麼貨色,真是好的壞的的都往裏兜——”
“——小兮現在什麼樣子你不知道?全都是那個雜種乾的好事!我告訴你蘇樊,我不像你,我就小兮一個女兒,誰讓小兮不好了我就要讓他更不好!他污衊小兮吸/毒我就要讓他吸/毒的事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把小兮送進了監/獄,我就要讓他死在裏面!蘇樊——你別逼我——”
一連說這麼多,白嬛君不得不喘了口氣,然後又惡狠狠的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蘇樊,你別逼我把你是小兮父親的事情捅出來,我看看到時候你怎麼在你岳父面前裝孝順女婿,怎麼在你老婆面前裝體貼老公,怎麼在你女兒面前裝慈愛父親!”
聽着這猶如惡魔的催命一般的話,蘇樊臉色蒼白,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幾乎連手機都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