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4落荒而逃
“有所行動,那又如何?還不是一群無用之輩!”薩孤緹曜並不畏懼,畢竟他是帶着一萬先鋒軍來這裏圍剿融夏全部貴族的,一旦他動用這些兵馬,只怕就是十個融夏單于一起,也難以抵抗被吞併的命運。
然而,事實並不如薩孤緹曜想的那般樂觀。在那位叫諾科桑的男人出現以後,只用了不到兩日的時間,就已經說服了所有人,成功登上了單于之位。
於是,如同一盤散沙般慌亂了兩日的融夏又有了新的主心骨,商議着接下來該怎麼做!
兩國之間的戰爭無可倖免!
薩孤緹曜又在床上休息了半日,便是與眾位將士開始部署進攻方案。他是不能再等下去,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們越是不利,萬一等到了融夏王室貴族找來救兵,只怕他們就沒有什麼優勢可言了。
“王,這是從融夏帳篷中傳出來的飛鴿。”一名士兵跪在地上,將一隻被羽箭刺穿了身體的灰色鴿子呈到了薩孤緹曜的面前。鴿子已死,但腳上卻綁着一隻小小的竹筒。
薩孤緹曜將鴿子抓了起來,解下了上面的竹筒,從中抽出了一張信紙,上面寫着的乃是托婭公主向融夏的求援信,希望他們能火速派軍隊過來。
看見這一封信后,薩孤緹曜沉着的臉上忽的浮現出了幾分笑意,笑得好不歡快,“開始算計的時候,我還當她有什麼本事呢,不想這麼快就要去向人求饒了。”
面對着蒼鶩集結在此的一萬兵馬,相信不管是誰,第一反應都會向自己的本國進行求救。只不過是短短三日的時間,薩孤緹曜這邊的士兵就已經成功截獲了兩隻飛鴿,加上那被射殺在半路的送信使,叫他們足以相信融夏那邊其實不過是在苦苦強撐了。
“王,依我看,不如咱們明日就殺過去吧!”其中一個將士道。
薩孤緹曜也正有此意,不管是怎樣的自信滿滿,最忌諱的便是大意,而且有一句話不是說夜長夢多嗎?
在商議好轉日的進攻陣仗以後,薩孤緹曜便是遣散了那群將士,要他們一定好好休息,用最佳的狀態迎接明日之戰。
謝小桃是在他們離開以後,才端着食盒走了進來的。見着薩孤緹曜一臉自信的笑,便是明白其一定是有了什麼“好”的想法了。
“來,吃東西吧。”謝小桃從食盒裏取出碗碟,是一盆白粥和兩盤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小菜。她將它們依次放在了桌子上,又是貼心地幫薩孤緹曜盛了粥。
薩孤緹曜笑着走了過去,從謝小桃的手中接了碗,“這些日子委屈你了,等明天一過,咱們就回蒼鶩去!”
“明天一過?你終於決定回去養傷了?”謝小桃有些不敢相信地問,“拖了這麼久,也是該回去好好養病了。這裏實在是沒有什麼好的藥材。”
已經三天了,薩孤緹曜的傷口還沒有癒合的跡象,只能靠着一些普通的傷葯維持着,然而他並不在意,“是啊,拖了這麼久,該是好好做個了斷了。明天,我定然會叫融夏這個國家徹底從世上消失!”只要一想到明日將把那些融夏王室貴族囚禁起來,他的心裏便是覺得好不暢快。
看來他是打算明日舉兵了。謝小桃暗暗忖着,面上卻是不動聲色地埋頭往薩孤緹曜的碗裏夾着菜肴。
“明天是最後一戰,也是最為重要的一戰。”薩孤緹曜又道,正是因為重要,才是要更為小心,“明天你就在軍營里等我回來,這裏最為安全。我不想你出事。”
謝小桃靜靜地點了點頭,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她能說什麼呢?行軍打仗,又不是她所擅長的,更何況她也不想給薩孤緹曜充當軍師。
就在謝小桃沉思之際,薩孤緹曜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笨女人,我要你知道這個世上只有我才是對你最好的那個人,除了我之外,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了。”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謝小桃有些迷茫,卻是隱約感覺到對方的意有所指。她仍是沉默,也許就這樣一直沉默下去,才是他們之間最融洽的相處之道了。
“將來,我會向你證明,我才是那個最值得叫你依靠的男人!”薩孤緹曜又補充了一句,字字句句間夾雜着他的信心,是完全可以虜獲謝小桃愛意的信心!
……
第二日清晨,謝小桃幫着薩孤緹曜換了葯布之後,服侍着他穿上了那一件金色的鎧甲,恍惚間,她想起了當日也是這樣幫着儲沂軒穿上那玄色重甲的。雖然兩件鎧甲都是由着她來幫人親自穿上的,但在穿戴期間的心境卻是大不相同。
謝小桃不知自己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情,可終歸沒有當初在面對儲沂軒時的戀戀不捨,這大概就是普通人與心愛之人的區別吧。
薩孤緹曜將唇湊到了謝小桃的耳邊,溫聲道:“等着我。”
謝小桃沒有言語,只是定定地看着薩孤緹曜離開。她不知道這一戰裏面會不會有儲沂軒的參加,也不知道這一戰到底會是誰贏誰輸,甚至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究竟是怎麼想的……總是,一切看起來都是那樣的慌亂,是那種史無前例的慌亂。
不要想了,不管怎樣,生死早已由天註定,誰也無法預料,誰也無法改變!許是忍受不住這樣的慌張無措了,謝小桃只得偷偷安慰自己。她走到椅子邊上,坐了下來,從袖子裏取出了一個小小的紙包,比起之前帶來的時候,已經少了一小半了。
謝小桃就那麼緊緊地攥着紙包,雙眼不覺緊張地閉了起來,只差一點點,真的只差一點點了!
這樣的話,只有她一個人才能聽懂。她就這樣維持着緊閉雙眼,祈禱着,不知持續了多久。
直到耳畔傳來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謝小桃適才緩緩睜開了眼睛。回來了?他們回來了嗎?是勝利了?
“走!快走!”就在謝小桃發愣之際,只見渾身染血的薩孤緹曜跑了過來,死死抓住了謝小桃的手,向著外面奔去。
謝小桃微微一怔,“發生什麼事情了?”
薩孤緹曜並沒有解釋,只是帶着她向著安全的地方,快速跑了起來。
謝小桃掙脫不得,只得加快腳步,迎合對方的節奏。
這是輸了嗎?不是有一萬軍馬嗎?為何還鬥不過那些融夏王室貴族?謝小桃實在是想不明白。可隨着他們越跑越快,她也完全沒有機會再深想下去了。
外面,有一小部隊兵馬簇擁着、護送着薩孤緹曜脫身,而被圍着的薩孤緹曜卻始終都緊緊抓着謝小桃的手,一刻也不曾鬆開。他們退到了三裡外的樹林裏,林子深處有一片空地,是一個適合做暫時停留的歇腳地方。
直到停下來,謝小桃適才得以有機會開口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是去的時候還自信滿滿的嗎?怎麼才不過一天的光景,就只剩下了這不到五十人的士兵了?
薩孤緹曜沒有說話。他又是如何能向謝小桃開口,說出是他太過掉以輕心了,居然忽略了其實融夏早就有軍隊埋伏的事實了。
早在托婭公主算計他之時,他就應該想到那個女人一定會有后招,否則怎麼敢公然挑釁呢?唉,真的是一時大意啊!
見着薩孤緹曜沒有不願意說,謝小桃也只好放棄詢問,她邁開了步子,才走了兩步,就被對方叫住。
“你打算幹什麼去?”薩孤緹曜沉着一口氣問。現在,他不敢太用力的說話,畢竟身上又添了不少新傷。
謝小桃停下腳步,“去給你找些水和草藥,你身上的傷口怕是又崩開了。”
“不必,我休息片刻就好了。”薩孤緹曜逞強道。
“方才我已經看見水源了,就在不遠的地方。”謝小桃堅持。
薩孤緹曜不想駁了謝小桃的好意,“那你就去吧,記得要小心。”說完這一番話后,又安排了兩名士兵親自護送。
正如謝小桃說的一樣,水源距離他們並不算遠。只用了不到兩盞茶的時間,謝小桃就已經將水打回。她將水壺送到了薩孤緹曜的面前,“先喝一些吧。”她注意到薩孤緹曜那金色的鎧甲上已經有好大一片掛着褐色的血跡殘漬,就算不親自查看,也能猜出對方多半是受了重傷,流了不少的血。
薩孤緹曜沒有拒絕,接過水壺,喝了兩口,留下了一多半,“剩下的水,幫我分給他們吧。”他指的是身邊這些跟着一起逃離的士兵。
謝小桃應了一聲,便是向著那群士兵走去,只是還未等把手中的水壺遞出去,便是看見遠處急匆匆跑來了一個人影,是在附近進行巡視的士兵。
“王,不好了,融夏的單于帥兵追過來了!”那名士兵滿是焦急道。
“什麼?”薩孤緹曜緊閉的眸子一下子就睜開了。如今他們已經沒有了任何優勢可言了,若是融夏的人馬追了過來,恐怕他們也沒有多少勝算。
“王,你先離開,這裏有我們在。”另外一名將士站起身子道。他十分清楚現在的局勢,只希望能儘快護送薩孤緹曜離開。
薩孤緹曜卻是拒絕道:“不,我們一起衝出去!”說的時候,已經把生死拋之腦後。他是蒼鶩的王,是不可以在這個時候丟下自己的士兵的。
謝小桃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清亮的眼眸中滿是驚恐之色。她跑回到薩孤緹曜的身邊,“不,你不能去,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叫蒼鶩怎麼辦?叫我又怎麼辦?蒼鶩不可以沒有王,而我也不可以沒有你!”
生死關頭,薩孤緹曜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從謝小桃的口中聽見這樣的話!他一臉錯愕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久久都沒有開口說話。
“是啊,王,蒼鶩不可以沒有你啊。”這個時候,最後開口的那名將士也是順着謝小桃的意思附和道。只要薩孤緹曜沒事,就算搭上他們這些人的性命,又能如何?
聲音落下,其餘四十餘名士兵便是紛紛響應。一聲接着一聲,直直地撞擊着薩孤緹曜的心。他看了看那些誓死為自己效忠的將士,又看了看身邊的謝小桃,終於是緩緩點了頭,“好,這裏就交給你們了。”
“王,你就放心吧。”
薩孤緹曜對其點了點頭,便是牽着謝小桃的手,向著遠處跑去,一跑便是跑了半個時辰。
“哎呀!”跑了那麼久,謝小桃也終於是因為體力不支,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怎麼樣?”薩孤緹曜停下了腳步,關切地詢問道。
謝小桃搖頭,“別管我,你快點跑。”
好不容易等到了謝小桃的真心話,薩孤緹曜又是怎麼可能就這樣輕易放開?“不,要走一起走。”一邊說著,一邊將謝小桃扶了起來,“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裏?”
“我沒事,你真的不該留下來的。”謝小桃緩聲道,見着薩孤緹曜不為所動,她便是又道,“要不咱們繼續走吧,我真的沒事,不信你看。”說話間,她已經強撐着站了起來,只是站的並不算太穩當。
瞧着那一臉倔強的謝小桃,薩孤緹曜只覺得心疼無比,“不,我也累了。咱們先休息休息。”
“那……也好……”謝小桃勉強同意,她搖晃着身子,撿起了方才不小心被丟到一旁的水壺,打開瓶蓋,輕輕喝了一小口。
薩孤緹曜便是坐在一旁靜靜地看着,可是看着看着,卻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不明白謝小桃究竟在背對着自己鼓搗什麼,竟然是半天都沒有轉過身子來,“怎麼了?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就是剛剛發現水裏面好像有葉子……”謝小桃做出解釋,向著薩孤緹曜這邊走回,將水壺遞了出去,“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裏面的髒東西……”
薩孤緹曜也是口渴難耐,哪裏還會在意這些小細節。他笑着將水壺接了過來,“只要是你給的,就是渾濁不堪的污水,我也會全都喝了的。”言罷,仰頭一飲而盡!
謝小桃便是托着下巴,默默地看着他,臉上露出了一抹滿足的笑容。
“怎麼了?看我喝水,就這麼開心嗎?”薩孤緹曜玩笑道。
“若是普通的水,應該不會開心。可這水不太一樣,明明有髒東西,你卻全都喝了,你說我到底該不該開心呢?”謝小桃微笑着反問,笑容里的歡喜溢於言表。
薩孤緹曜也是笑了,“蠢女人,怎麼我吃你做的飯菜的時候,不見你如現在一般開心呢?”
“那是因為並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會死。”謝小桃回答着,聲音婉轉如鶯,但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好像一朵開在死亡之路上的曼陀羅,散發出妖嬈的鬼氣。
“什麼意思?”薩孤緹曜沒有聽懂,卻是試着運用內力,才發現一點兒力氣也使不出來。
“別掙扎了,你已經中了毒,至多活不過半個時辰。”謝小桃道,“我把毒下在了給你吃的飯菜里,方才又在你的水裏添了一些。”
“不,不可能,你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那些東西。”薩孤緹曜不敢相信,畢竟在來之前,他已經吩咐人好好檢查過謝小桃的東西了,除了那些必需品外,多餘的東西一律沒有帶出來。
就知道對方會不信,謝小桃也是不慌不忙的從袖子裏取出了一個紙包,裏面還有一些草藥殘渣,“這就是我下在你飯菜里的毒。”
薩孤緹曜看了一眼,便是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是野菜啊!”雖然裏面有毒,但也不足以致命,怎麼可能會危害到他的性命?
“是野菜沒有錯,可在連續服食幾日以後,所積累下來的毒也足以要了你的性命了,加上方才你又把它都喝了,足夠了。”
“不可能!”薩孤緹曜十分篤定地說。以前小的時候,他就吃過這種野菜,根本一點兒事情都沒有,“莫不是你想騙我?”
“我沒有騙你。要是換做普通人,在吃完這種野菜后,可能會出現些許的不適癥狀,很快可痊癒,但對於你來說卻是不行。你的身體其實已經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名強壯了。”謝小桃不疾不徐地解釋道,“大越的菜肴雖然好吃,但吃的時候也有講究,不是什麼食物都可以放在一起吃的,就好比牛肉不可以和鯰魚一起食用、狗肉不可以和綠豆一起食用……”
聽到這裏,處於雲裏霧裏的薩孤緹曜隱約猜到了什麼,“你為我做的那些菜全都是相互克制的?”
謝小桃點頭,“對,全都是相剋的,長期食用,身體不受損才怪呢。”這也就是為何當時薩孤緹曜會一直咳嗽不止的原因了。
“你好狠的心啊,虧我當初還以為你是願意為我做飯菜呢!”
“再狠,也狠不過你,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在我最為無助的時候,給我致命一擊!”謝小桃怒目瞪向薩孤緹曜,恨不得將面前之人生吞活剝了,“先是從我身邊把阿蕪帶走了,叫我們母女承受分別之苦,後來又以散心為由,帶我來到了這個鬼地方,參加什麼狩獵活動,害我險些失身於忽而達那個禽獸!”
“那件事只是個意外,我不是已經幫你討回公道了嗎?”薩孤緹曜辯解道,事實上,那也的確是意外。他也沒有想到忽而達竟然會對謝小桃心生歹念。
“那重伡的事情呢?”
“他有什麼事情?”
“你是蒼鶩的王,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謝小桃惡狠狠地質問道,“其實,你早就知道他是我的夫君儲沂軒了,對不對?”
儲沂軒在大越一直被百姓稱之為戰神,他的威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算薩孤緹曜再如何的心高氣傲,也是不可能一點兒都不知道的,就算沒有見過對方的人,也應該會有辦法弄過來一兩張畫像的!
“當看見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重伡的時候,難道你這個蒼鶩的王就沒有想過要調查一番嗎?要調查出一個人的背景,對你而言並不難吧?”謝小桃幽幽地問,“可你沒有!你的目的只是想要帶着我來看看我所傾慕、所割捨不下的夫君如今是如何的始亂終棄,是如何與別的女人耳鬢廝磨,恩愛有加的!”
事到如今,薩孤緹曜也沒有了隱瞞之意,“原來你都已經看出來了,是什麼時候的事?”
“從狩獵活動的第二天開始,我就已經看出來了。”謝小桃回答得是如此的直截了當,是因為薩孤緹曜和她說的那一番話。
“所以,你覺得我欺騙了你,你恨我勝過於恨那個負心漢?”薩孤緹曜簡直無法相信。明明他才是那個對謝小桃一心一意的人,可到頭來卻是落得如此下場!
“對,沒錯。我恨你,勝過於恨他!”謝小桃深深吸了口氣,“你明明知道阿蕪在我心中的分量,明明知道我的夫君在我心中的分量,可你卻將他們都給毀了!叫我只能在無依無靠中慢慢向你靠近!我恨你,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只可惜,我所能找到的毒藥就只有這一些野菜,否則你一定不會死的那麼痛快!”
看着已然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的謝小桃,薩孤緹曜忽然笑了,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放聲大笑,笑了好一陣子,才慢慢停下,“我所毀掉的,不過是那個男人在你心目中的完美形象。他和托婭公主是如何的恩愛,你也是看得見的,就算我不告訴你,早晚有一天,你也是會自己發現的。至於阿蕪,我原本還想等事情解決以後,就叫你們母女團聚,現在看來是沒有必要了。”之前,他就想過要帶着阿蕪和謝小桃一起生活,他真的已經不介意阿蕪是她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了,真的。
“阿蕪已經死了!”謝小桃提高了語調。這個時候,阿蕪應該已經被安排在一戶好人家生活了,而她只需要假設阿蕪已經死了的事實就夠了。
“不,她沒有死。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經吩咐別人偷偷將她送出去了。當日雪女所害死的那個嬰兒根本不是阿蕪。”薩孤緹曜笑了,笑容還是一如既往的詭異。之前,他問了那麼多次如果阿蕪還沒有死,他們之間會怎樣,就是在勾勒三個人一起生活的美好畫面,可是現在顯然已經沒有必要了,“謝小桃,不要以為我被你玩弄在鼓掌之間,想想你的孩子吧,一旦我死了,你就不可能知道她的下落了。那可是你跟別的男人生的孩子,我恨她入骨啊!”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瞧着薩孤緹曜不像是在說謊,謝小桃不覺有些慌亂了。她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薩孤緹曜和凈空師太誰的手會快一些,先一步把孩子換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