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四面壓力心絕望(三)
幾經問詢,玉潔終於摸索着來到團圓樓,卻遠遠看到曹銘墨和一對離開了團圓樓。玉潔很奇怪,曹銘墨身邊的應該是二叔二嬸,可難得見面怎麼飯吃得這麼匆忙,而且看他們離開時好想並不開心,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既然客人已經離開,曹銘軒也許也很快會出來,玉潔決定在外面稍等一下,因為她從來都沒去過酒樓,所以總覺得去酒樓彆扭。但等了很久都沒見曹銘軒初來,本來準備回去的,可是如果剛才出去的不是二叔二嬸呢,那自己沒出現又怎麼解釋,思量下她還是決定進入看看。
找到曹銘軒的包間,果然剛才出去的是二叔夫婦,此刻曹銘軒面色難看,正拿着酒罈不停地往口中灌酒,玉潔猜想剛剛一定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只是他若再這樣喝下去身體怎麼受得了。
在玉潔心裏還是在意曹銘軒的,她進去將曹銘軒手中的酒罈奪了下來:“你這是做什麼?銘墨和二叔為什麼走了呢?”
“你不是要走嗎?為什麼沒走?”他沒有看玉潔,卻冷冷地問她。
“是,我沒走,若走了怎麼能看到你現在的狼狽。”明明是擔心他,可是聽到他那麼說心裏卻很失落,是因為他看到自己的態度不是她想要的開心嗎?此刻她竟忘了姐姐,忘了自己的身份,和他就像夫妻一樣賭起了氣。
“如果你不走是想看我笑話,那你現在看到了。如果看夠了,你可以走了。”他將酒罈奪回,看了一眼玉潔,又舉起酒罈大喝一口說:“我會叫人送你回去,就當我從來沒有認識過你,希望你以後可以開心!”
“如果可以選擇,我的確希望自始至終都不認識你。”
如果真的可以從來沒有認識,或許以後有會開心的一天,可是卻真真實實的遇到了認識了,最不幸的是他已深深地刻在了自己心裏,即使可以割下那個地方也永遠都有了疤痕。
她抓着胸口,強忍着快要決堤的淚水轉身離開,此刻她早已沒有了理智,不去想為誰要怎麼做,知道的只有心痛,很痛很痛!
看着玉潔傷心的離開,曹銘軒心裏又怎麼會不難過,他以為她早已離開,所以當看到她時他心裏是欣喜的,可是如果二叔說的是真的,那也正好給了自己放她離開的理由。
一路上曹銘軒的話不斷在玉潔耳邊響起,冷冷的眼神在眼前浮現,她眼淚不斷劃過臉龐,那麼冰冷。
回到曹府,恰好碰到了福叔,雖然已迅速將眼淚擦掉,但她哭過的眼睛還是沒逃過福叔的注意。他走到玉潔身邊關心地問:“少婦人,你這是怎麼了?不是去團圓樓吃飯了嗎?怎麼一個人回來了?是不是銘軒欺負你了?要是他欺負了你我給你做主。”
福叔雖為管家又與玉潔沒接觸幾次,但卻像一個長輩一樣對她關心安慰,而父母卻從來沒有,這樣的關心讓她覺得很溫暖,她竟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樣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見玉潔哭鼻子,福叔慌了神:“孩子,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委屈和福叔說。”
“福叔,對不起,讓你見笑了,我沒事!”玉潔並不想讓福叔擔心,也不想和他之間的事情讓別人知道太多。
“是不是銘軒他讓你生氣了,你別怪他,他總是口是心非的,我想他也不是有意惹你生氣的。”
“或許以前是口是心非,可這次不同,他是酒後吐真言!”
“你是說他喝酒了?”福叔突然緊張起來。
“是,帶去的酒他已經喝了一壇。”玉潔注意到了福叔的緊張,卻不明緣由。
“這個銘軒,他不要命了!”
話還在玉潔耳邊,福叔已只剩背影,直覺告訴玉潔曹銘軒可能會有事,她顧不得自己的難過追上了福叔:“福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少婦人,銘軒他有胃疾,去年曾兩次發病,之後大夫再三叮囑不可再碰酒水,否則再發病便可能危及生命。”
聽到福叔的話,玉潔心裏慌了起來,想到剛才曹銘軒滿臉汗珠的樣子,她開始後悔為什麼沒有攔住他,若他真的發什麼什麼事她永遠都不能原諒自己。
玉潔與福叔趕到團圓樓時,曹銘軒已醉倒在地,可是玉潔卻不知道為什麼站在門口怎麼都走不進那道門檻,明明很擔心他可是卻指揮不了自己的腳步,只是感覺到心在顫抖。
曹銘軒看到玉潔臉上還是露出了難掩的喜悅,她看到了他眼裏閃爍的淚光,可是就在剛剛他那樣絕情。
他艱難地想從地上起來,福叔急步過去將他扶了起來:“銘軒,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
他並沒有回答福叔,而是輕輕推開福叔自己撐着身體提步向玉潔走來,可他剛剛只邁了一步,一口鮮血從他嘴裏吐出,整個人便倒在了玉潔面前。
他倒下的那一刻玉潔整個心彷彿被撕裂,她知道她愛他,不能失去他。
“銘軒,你不要丟下我,不要離開我!”她的心大聲呼喊着,眼淚模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