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個世界2
“國師大人,三皇女殿下在門外候着。您看,是不是讓她進來?”沐雲是守衛國師塔的侍衛,幾乎是嵐淵在哪裏,她便會跟到哪裏。國師一職是每個國家必不可少的,若是其他人,沐雲會用覲見的說法。但是三皇女是青龍國的皇室,在下一任繼承者未定的情況下,還是謹慎點為好。
“嗯,三皇女殿下能夠親自前來,身體應當大安。請她進來坐坐。”尚修筠將手中的奇珍異物的圖錄放下。這個世界的藥物比起其他的世界也是有幾分差距的,差距仍然是不大。他稍微熟悉一番,他那無雙的醫術便不會受到任何限制。
見東方馨進來尚修筠雖然並未起身,卻依舊點了點頭算作招呼。
“這次若不是多虧了國師,馨兒想來已經命喪黃泉,感謝國師此次出手相助。”東方馨在一大早起來的時候便接收了身體全部的記憶,知道了這個世界現在的情況。這個世界女子為尊,其他的地方倒是頗像她生活的那個世界的古代。只不過是那個時代男女顛倒之後的樣子,對於她來說反倒是一件好事。
她又是四大國家青龍國的皇族,她對那至高的帝位沒有太大的興趣,只需要做個閑散王爺就好。只是,她詳細的查看了記憶之後,在覺得自己想的有些太簡單了。
這個大陸分為四個大國,小的國家不計其數,四大國的名字分別與她曾經生活的那個世界的四方神獸相對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國之中,青龍國的歷史最悠久,白虎國的軍事最兇悍,朱雀國的國家最繁華,玄武國的地域最廣闊。向來是青龍與玄武交好,白虎與朱雀友善。倒也是安安穩穩多年未出現什麼戰役。
不過,作為一個旁觀者來說。東方馨卻覺得現在局勢有打破的危險。近幾年來,白虎國的實力幾乎穩穩的超越了其他的三國。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縱然是這樣,她的母皇大人卻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安安穩穩的龜縮在國內,雖說與其他國家也有交流,卻是擺着高傲的架子。
這般行為,不由的讓她想起了自己曾經的那個世界的清朝。閉關鎖國的後果,便有可能是被人用兵器狠狠的撬開國門。一葉障目的後果是,在看清外界形式時,想要彌補便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雖然她看得清楚,但是她卻不能夠說出來。東方馨的荒謬與草包是眾所周知的,她要漸漸改
變眾人心中的觀點才可以。
“三皇女不必客氣,嵐淵所做之事,都是職責所在。”尚修筠並沒有與東方馨說什麼親昵的話語,語言之間處處都是疏離。嵐淵原本的性格便是如此,不是被他真正承認的人,他不會看在眼裏。現在這世界上,還未有他承認的人。
“對國師來說是職責所在,對馨兒來說卻是救命之恩。”東方馨笑了笑,她很喜歡這位國師。和他坐在一起,就彷彿所有的喧囂都遠離身側。這一國國師的能力與地位,她在記憶中也有一些了解。雖然在她看來是相當的迷信,卻也不得不信。這個世界,有着她無法理解的力量。
所以她看向嵐淵的視線,便不由的帶上了幾分探究。這在國家的民眾來說絕對是大不敬的視線。沐雲在一旁看着對這位三皇女的感官更差了一些,若不是看到嵐淵的手勢。她手中的劍早已出竅。
尚修筠笑了笑,不在意東方馨的奉承。就算是救命之恩,怕是也沒有報答的可能。雖然沒有親眼見過真正的三皇女,但是他也知曉這穿越女的氣質是三皇女沒有辦法比擬的。此時東方馨身上似有似無的帶上了幾分尊貴威嚴的氣息,也不少歷經沙場的暴虐。穿越女在另一個世界本就身居高位,又將一個家族完完全全的設計至死,怎麼能夠沒有兩把刷子。
“國師對這些奇珍異物感興趣?”東方馨也不在意,低頭看到那攤開放在桌子上的圖冊,隨口問了這麼一句。
“嗯,有點興趣。”尚修筠點了點頭,能夠入葯的東西,他都相當感興趣。
“若是以後有機會見得了,我便幫你尋來。”東方馨還在想自己以後有沒有機會再靠近這位國師,就如同剛剛出生的雛鳥對第一眼看到的事物有好感一樣,她對這個世界上自己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非常有好感。
“那就多謝三皇女了。”尚修筠自然知道她說的話是有一定的真實性,這樣一個免費的勞力不要白不要。“三皇女如今身體可還好,若是沒有什麼大礙,我也應當返回國師塔了。”
“自然已經大好了,只是……”東方馨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已經沒有了什麼大事,但是身體原主人這兩年的敗壞之下,體虛之狀相當明顯。好不容易才有重新再活一世的機會,東方馨又怎麼可能滿意。
“三皇女但說無妨。”
“我這兩年行事頗有些荒謬,身體大不如前。不知國師可有什麼補救之法。”東方馨雙眸緊緊地盯着嵐淵,唯恐錯過什麼。
“三皇女若是願意約束一下自己的行為,找太醫調理一下身體。想來不出幾日,便會有成效。”尚修筠提議道,面上沒有任何錶情,實在讓人無法猜透他在想些什麼。
“嗯,明日我便召集太醫。”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東方馨只能點了點頭。雖說直覺告訴她,國師應該有其他的辦法,短時間內改變人的體魄。但是他不願意說出,這青龍國內還真沒有人膽敢威脅他。
“若是來年年初之時,三皇女有機會,可與女皇陛下一起來國師塔觀禮。”尚修筠不緊不慢的又說了一句。
“多謝國師,屆時一定會隨母後去國師塔一觀。”東方馨眸光一閃,國師塔觀禮?這青龍國同樣有過年之說,在過年的時候帝王也會休息。屆時會祭拜祖先,然後與國師一同坐觀天相,祈求第二年國泰民安。
這觀禮究竟要做什麼,從身體的記憶中得不到答案。東方馨並沒有觀禮過。雖然貴為三皇女,但是她年紀尚幼,又是出了名的無能,女皇從未讓她觀禮過。但是這觀禮定然是有好處的。每一次觀禮那有限的名額,都會引起一些官員的明爭暗鬥。
現在距離年初也不過有三個月的時間,若是想要在三個月之內改變眾人的看法,甚至讓女皇允許她觀禮,必定要有一番作為才行。她要好好考量。
東方馨在院落里坐了一會兒,便急不可耐的離去。尚修筠待她走後,便吩咐身邊的侍衛。“沐雲,安排馬車,回國師塔。派人給女皇陛下傳個信,就說嵐淵夜觀星象,有要事處理,不能夠親自向陛下道別。”
“是,國師大人。”沐雲對嵐淵的吩咐沒有任何的異議,她是國師塔的侍衛,雖說與皇室也有幾分聯繫,真正的主子卻是國師。
嵐淵直接離去,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國師在一個國家中擁有想當大的自由度,聽到他的離去,女皇也不過是點了點頭,並不意外。
回到國師塔中,尚修筠對外界的情況卻是了如指掌。坐在國師這個位置,頗有種坐山觀虎鬥的感覺。無論這些皇女怎麼樣爭鬥,卻都不會把心思動到國師頭上。無論哪一個皇女即位,對國師來說都沒有太大的影響。
尤其是的嵐淵剛剛繼任了不過五六年的時間,他自己不過20歲,更別說培養繼任者了。所以這些皇女保護他還來不及,怎麼敢在爭鬥的時候殃及到他身上。女皇子嗣不豐,現在也不過只得了五位皇女。無論怎麼爭鬥,倒是沒有膽子用暗殺一途,當然對方也不可能給他們這個機會暗殺。
大皇女東方潔25歲,是年紀最大的一位,但是在宮廷之中,心計卻不能夠與年齡劃上等號。大皇女向來是心性耿直,正義凌然。她的母妃是四妃之一,卻只佔了長位,沒有佔得嫡位,也是有利有弊。
她生的極為英武,年紀輕輕便在軍隊中頗有威信,手中更是掌控着青龍五大軍隊中的一支。因此,她爭奪皇位,向來不喜走暗中的手段。單單是明面上,她的風頭可謂是任何皇女都壓不下去,也是官員們最看好的一位。
二皇女東方曦19歲,行事向來以利益為先。在這個皇宮中,要說最有錢的,不是皇帝,而是這位二皇女。她的眼光極為毒辣,只要是她看上的物件,鮮有俗物。她看東西如此,看人更是如此。就算是一個乞丐,她都能夠調·教成手中的利刃。雖說她在宮廷上的勢力不大,卻沒有任何人膽敢小看她。
她的父親更是女皇的皇后,雖然不得·寵·,卻佔着后位。這位更是唯一的嫡女。立嫡立長,向來是國家傳承之本。這位自然也是皇位有利的競爭者。而且,論起母族來,她母親的母族掌控着帝國的命脈商路。
三皇女東方曦13歲,是眾位皇女中最無為的人,縱然她的父親是女皇最·寵·愛的人,又是四妃之一,仍然沒有多少人重視她。
五皇女東方玉與六皇女東方燕是同一年所出,現在不過是六歲的年紀,還看不出什麼。但是如今女皇也不到五十歲,所以大多數的官員都還在觀望之中,沒有選擇。有選擇的官員,自然都依附在大皇女與二皇女的身旁。
這雙方戰役不僅僅是在朝堂之下,私下裏也是互相使絆子。無論是大皇女在軍隊中的威名,還是說二皇女在生意場上的作為,都沒少被對方下套。兩人各有各的長處,雙方的損失都不算太大,一時間也是勝負難分。
這三皇女東方馨最近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三皇女身材柔柔弱弱自然不可能與大皇女一決高下,但是她卻頗通計謀之術。戰場從來都不是一個人能夠力挽狂瀾的地方,有時候排兵佈陣,比之個人力量都要重要的多。三皇女用不足百人,將大皇女千人的軍隊坑陷在演武場上的事情,沒多久就傳的朝堂皆知。
雖說這其中有大皇女有情敵的成分在,但是兵不厭詐向來也是兵者的策略之一。輸了就是輸了,過程在結局面前也顯得不太重要。
一時間東方馨這個不被眾人看好的皇女風頭無兩,二皇女東方曦行事也越發的謹慎。但是她卻不知東方馨並沒有對她下手的欲·望。
東方馨沒有對東方曦直接出手,而是另起爐灶,自己開設了一家青·樓。沒錯,是青·樓。這在中國的古代非常的常見,在這個大陸也是光明正大的可以開設。但是,身為皇族之女,東方曦自然不願意壞了自己的名聲。東方馨卻沒有這個顧慮,她的名頭可謂是壞到不能再壞。
而且,這青龍在古代可是賺錢的大戶。還可以作為收集情報的地點,可謂是一舉兩得。當然,餐飲業東方馨也沒有放棄。
如果說之所以通識兵法是前世為了費盡心機的讓自己的仇家全家滅門,那這商務天賦,絕對是她自出生的時候就有的。她家裏世代都是經商之人,家族企業若是沒有其他人的算計也不會破產。
在這個異世界,她有另一個世界對商場的超前認知,還有在這個世界來看非常新奇的經營方式,所以成功顯得輕而易舉。
她在東方曦一無所覺之下,便積累了一大筆財富,雖然與東方曦相比還差得遠,卻也展現了她在這方面有足夠的天賦。將原本扣在東方馨頭上的那麼一頂‘一無所長’的帽子摘了下去。
再加上女皇對她的·寵·愛,可以說年初的觀禮中,有她一個名額是再正常不過。
當然,在成功的道路上,自然也要有一些風·流韻事才可以。尚修筠看着紙張上‘京城第一美人李文華鍾情於三皇女,兩人已經成就好事’的文字,隨手把它放在桌上。
“國師大人,這東方馨倒不似原本表現的那樣一無所長,還是說這些年她都在韜光養晦?!”沐雲自然也在一旁看了,看過之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若是真的只是被打擊了,所以才崛起倒也好說。若是韜光養晦,那就太可怕了。今年三皇女也不過是13歲的年紀,她從幾歲便開始韜光養晦?四歲還是五歲?這麼小的孩子懂什麼?
“不必多慮,無論他們怎樣,終究與我國師塔沒有太多牽扯。”尚修筠倒是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樣子。
“屬下明白。”沐雲正了正神色,無論這三皇女是草包還是珠寶,與他們國師塔的關係都不大。她應該好好準備一番年初的禱告了,屆時文武百官都要近距離觀禮,百姓也會前往國師塔朝拜,定然不能夠出現任何差錯。
過年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是熱熱鬧鬧的,整個國家都顯得十分喜慶,到處張燈結綵。雖說比不得現代的不夜之城,卻也別有一番風味。這個時候,卻是國師塔最忙的時候。
當然,無論多麼忙,這些準備工作都不會需要身為國師的他親自動手。他只不過在所有的東西準備好之後,再檢查一番。
大年夜過去,第二日是闔家團圓之日。再到了晚上,便是帝王與國師共觀星象之時。若是按照現代人的算法,那便是大年三十是過年,大年初一的晚上便是做觀星象的日期。
青龍國的女皇在夜色還未降臨的時候,便穿好了一身朝服,沐浴熏香完畢,趕到國師塔中。在國師塔的最頂端,嵐淵早已經佈下了酒席。
國師塔頂端沒有傳說中的那般神秘,無論在任何角度,都能夠看到天空。整個國師搭的最頂層,是鏤空雕刻。但是奇怪的是,無論是風霜雨雪,都無法耳進入塔內,就彷彿一個巨大的屏障,將整個國師塔隔絕了出來。
“陛下,今日又要辛苦陛下了。”尚修筠見女皇前來,便起身彎腰行禮。
“國師一直為我青龍子民操勞,我不過是看這一天星象,怎麼能算得上操勞。”女皇連忙擺擺手,撩起綉着龍紋的一群。這青龍國的皇袍自然是龍袍,相應的其他國家的也都是各自國家瑞獸的形象,而非統一的龍袍。而且,青龍國的帝王服飾是青色,白虎國是金色,朱雀國為紅色,玄武國為棕色。
“陛下與我,皆為了青龍大興。”尚修筠微微一笑,為女皇倒上了一杯酒水,這酒水之中,印着漫天的星辰,顯得有幾分神秘。“陛下請用。”
女皇也不客氣,直接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她的視線不經意間掃過嵐淵的面容,卻很快移開。比起其他的女皇,她倒是幸運的多。這美酒、美人,雖說美人不能夠碰,卻也好過對面是和自己一樣的女子,來的有情趣。
所謂坐觀天相,一般是不會出現什麼問題。兩人只需要在這裏呆到星辰盡去即可。
除了最初的幾句,兩人便不再多言,當真是將所有的視線都放在天空上。漫天的星辰當得是美景,看久了也不免有一些枯燥。
女皇剛想要出口,便看到天上那代表着帝王的紫微星辰似有變動。其實女皇也只對紫微星有認知,這也是每個帝王都需要知曉的。紫微星有變動代表着什麼?代表着四國的局勢可能有變,甚至是帝王死去,更換新的帝王。這都是有可能的。“國師,這……”
“陛下暫且看着。”尚修筠打斷了女皇即將出口的話,視線依舊凝視在那星辰上。
在女皇看來,她就只知曉這天空中的紫微星位置,卻連哪顆是本國的紫微星都無法分辨。事實上,也沒有人能夠分辨出天上的紫微星到底哪個是哪國。除了根據紫微星的亮度確定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國之外,其他的無法分辨。只能夠將所有好的壞的都往自己國家的頭上套,尋求破解之機。可是,耳要想做到人定勝天,又談何容易。
女皇惴惴不安的看着那四顆最亮的紫微星明明滅滅,卻也能夠看出其中一顆比之其他的幾顆更亮了幾分,這亮度讓她有幾分焦躁。若是青龍最好,但是若不是青龍……雖說青龍國昌盛,但是她卻是一個保守的國君,真的能夠帶領青龍進一步強大?不僅僅這樣,四星的位置也有稍微的變動,這星盤代表的往往是疆土。
直到星辰似乎又大體固定在了它們所在的位置,尚修筠這才移開了視線。
對於別人來說極為難看的星圖,對於他來說卻彷彿是一個小兒科的遊戲。他明白這並不是這個身體帶給他的,而是靈魂的特殊性。他能清楚的感應到所有帝王的紫微星,知道它的歸屬。原以為自己可以穩坐釣魚台,似乎還真的不一定。若是國將亡,他這個國師自然也就不存在。
只是,為何星象與應該走的劇情不同。東方馨不應當統一四國么?為何他看到的是,三國皆暗,徒留朱雀?但,朱雀也是所謂的涅槃之局……
亦或是這本就是既定的棋局,東方馨才是篡改棋局之人?
如果是後者倒也好,若是前者……
“陛下,這天下怕是即將打亂,您要做好準備才好。”尚修筠收回視線,便對上了女皇有幾分隱憂的視線。這女皇不能說是一個明君,只能說是平庸。若是沒有什麼外患,守國倒也綽綽有餘。但是天下即將大亂,她退位也倒是理所應當了。
“大亂,會亂到什麼程度?”女皇正了正神色,連忙問了一句。
“紛爭盡起,共擇明主。以後這帝王之名,怕是只有一人敢當。”天邊已經漸漸出現了幾分暈紅,星辰開始隱去。就彷彿那告知天下大事的星盤,是一場夢境而已。不過,這天下之人,可沒有人敢把這些當做夢境。
“統一大陸……”女皇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面色也染上了幾分紅暈。若說身為帝王,沒有這個想是不可能的。但是,想法與實力還是兩回事。
“女皇,您還有幾位皇女!”尚修筠提醒了一句,就算她自己平庸,但是皇女還算可以。尤其是她的皇女之中還有一位身份極為特殊,至少能拼一把。
“國師當將此事放在心裏,切不可浮動民心。”女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身邊的氣勢銳利了許多。
“本當如此。”尚修筠再次將酒杯拿起,仰頭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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