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苗疆
87_87092兩人不慌不忙地趕着路，走了有十幾天才進了苗疆，然後剛準備進城就被城門的守衛給攔下了。
“別動。”向燁信把懷裏孫安南的兜帽壓低，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隨後從懷裏拿出一封信來給守衛看，“我是夜庄老四向燁信，今日前來是拜訪陶玉朗陶先生。”
“夜庄的人？”守衛狐疑地看了他幾眼，隨即接過信件仔細看了一陣，隨即吃驚道，“這是，蔣依小姐的筆跡！”
“正是，蔣依小姐已嫁於我大師兄，也算是夜庄之人了。”向燁信回了一聲。
守衛將信件遞還給他，又指了指他的懷裏，“那這人？”
“這是我的夫人，因身體不適，我不放心她一人在家，便帶在身邊照顧，讓你見笑了。”向燁信笑了笑，伸手環着孫安南的腰桿將他摟在懷裏，舉止間盡顯親密。
“哦？這我自然是可以理解的。”守衛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轉身放行。
兩人還是輕易地混了進去，苗疆這邊沒有邊城熱鬧，路過的人-大多都只是瞥了他們兩眼就快步離開了，像是怕惹上什麼麻煩。
進城的時候向燁信就把孫安南從棗子身上抱了下來，現在兩人正緩慢地走着，見此情景孫安南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們，怎麼是這個樣子？”四周的苗疆人都刻意地避開了他們，在他們四周都沒人靠近。
“嗯，苗疆人同內地的人原本就不怎麼往來，現在不待見我們也是正常的，走快些吧，早些完成了任務早些回去，這兒的氣氛可真讓我不習慣。”向燁信皺起眉頭環視了一圈，反手拉着孫安南的手腕加快了步伐。
“那，你方才說的陶玉朗陶先生是何人？”孫安南低頭看了看被向燁信拉住的手，說起剛才來，卻又想去向燁信將他抱在懷裏說他是自己的夫人。
“他原本也是闕城人士，不知為何原因到了苗疆，我師傅也是說起過他，陶玉朗在江湖上頗有名望，而且，這蔣依正是他的義女。”向燁信說起蔣依來，語氣有些怪異。
自己還是有些低估了蔣依，誰能想到大師兄從闕城帶回來的一個普通女子會是陶玉朗的義女，苗疆的人多着，會蠱術的苗女也多着，就恰好是遇到了蔣依，這也太巧了，向燁信突然開始懷疑起蔣依的居心。
雖然蔣依也是給自己解釋過，而且還刻意地暴露了身份，還在師傅提出讓自己到苗疆來找東西的時候就主動找到自己，說可以寫信把我介紹給她的義父陶玉朗讓他來幫助我，不過還是很可疑啊，真就是和蔣依說的那樣嫁入了夜庄就是夜庄的人，所以要儘力幫助夜庄做事情咯？可疑啊。
“蔣依？你大嫂？”孫安南吃驚地低呼一聲，“她看着很是普通啊……”
蔣依人生得溫婉動人，容貌平凡，屬於放在人堆里就找不出的，不過她性子好，和大師兄搭配得很。
“嗯……人不可貌相啊。”向燁信嘆了一聲，隨後調笑他，“你看你不也是，生得俊美有何用，脾氣古怪，我看你將來也不容易找到真心待你的女子。”
“……說得你能找到似的。”孫安南起先還沒反應過來話題怎麼突然就轉到他身上了，隨後就憤憤不平地啐了一聲。
“我已經有了兒子足夠傳宗接代，還要夫人做什麼？”向燁信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
“……當真？”孫安南在斗篷下看了他好幾眼，語調輕輕地詢問。
“嗯……”向燁信想了一陣，笑道，“不過若是小師妹願意嫁給我的話，我自然是要娶她的。”
“……那你小師妹宋瑩嫁於別人了怎麼辦？”
“那……我只得自己一人了。”向燁信想到這個結果頗為無奈。
“你這麼執着於她做什麼？”孫安南有些想不通向燁信為何這麼喜歡他口中的這個小師妹，在夜庄的這些日子他也是見過宋瑩幾次，俏皮活潑跟個孩子似的，經常抱着小麒麟在邊城四處玩耍。
偶爾也會看見向燁信跟在宋瑩的身邊，不過看宋瑩的樣子卻完全是把向燁信當做兄長那般，於是向燁信這段感情說不定也是註定悲傷了。
“這個啊，說來話長。”向燁信做出深沉的模樣。
“那你長話短說。”孫安南有心想要了解一下，他當真是沒看出那宋瑩有什麼好處值得向燁信這麼痴迷的。
“嗯……不太想告訴你。”向燁信笑了一聲，讓孫安南險些憋不住氣跳起來打他。
自然是被向燁信給阻止了，“別鬧，前面一些便是陶玉朗的住處了。此時我來是有求於人，你還是注意一些。”
“哼，我自然是知道。”孫安南冷哼一聲，把腦袋埋在斗篷里悶悶地說到。
向燁信點了點頭，又走了一陣就在一處大宅子前停下了，大宅子前掛着紅燈籠，面前石階上坐着兩個石頭雕成的異獸，向燁信沒看出那是什麼動物。
宅子的門大開着，裏面的庭院養着一些珍稀花草，一個白鬍子老人正坐在躺椅上曬太陽。
向燁信上前敲了敲門，朗聲道，“陶先生，我是夜庄向燁信，蔣依小姐讓我來找您的。”
陶玉朗像是沒有聽見那般，隔了許久才動了動身子，在邊上等得不耐煩的孫安南動了動手指要衝上去，被向燁信眼明手快地拉住攬在懷裏，“別衝動，等着吧。”
自然是有求於人，向燁信也是放得下的，也就站在門外等着，不過孫安南身子弱，經不得久站，最初還是向燁信強制性地攬着他，後來就變成孫安南自己主動地靠在了向燁信身上。
足足兩個時辰之後，太陽快要落山了，陶玉朗才坐起了身向著門外緩緩走來。
他先是站在庭院裏把兩人都仔細地看了一遍，才看着向燁信的眼睛緩緩問着，“你便是那夜庄老四向燁信？”
陶玉朗眼神看似渾濁，實則藏着一絲精光，面對連師傅也要重視的人物向燁信也不敢沒有長幼之序像是面對師傅那樣的胡鬧，老老實實地就點了點頭，“我正是。”
“那這位？”陶玉朗看向了靠在向燁信懷裏的孫安南。
向燁信忙回答，“這是我朋友，孫安南，他身子虛弱，迫不得已才靠着我。”
面對長輩的，向燁信自然是不敢用對別人那一向敷衍的回答。
“哦？”陶玉朗眼中一道精光閃過，隨後卻也什麼也沒有說，轉身向屋裏走去，“先進來吧，你將那馬兒牽到牲口棚里，就在那邊。”說著陶玉朗伸手指了個方向。
“是。”向燁信回答着，攬着孫安南的肩膀將他扶了起來，看孫安南渾身軟綿綿的還有些發燙便問他，“你又發熱了？”
“……似乎有些，不過睡一晚上便會好了，我這還有李醫師給的藥丸。”孫安南對於自己這麼弱的身子簡直是恨到了極點，咬了咬嘴唇就要從懷裏摸出藥丸來吃下。
向燁信一點也不避諱的將手伸進人衣服里摸出了藥瓶來抖出一顆來給他塞了下去，隨後又將人打橫抱起，有些抱怨起來，“我起初就說讓你別跟着我過來你不聽的，非要跟着來，你看現在又拖累我了吧。”
“……”孫安南張了張嘴唇有些不知道怎麼接話，伸手緩緩地抓住了向燁信胸前的衣服，“……”
“棗子。”向燁信抱着孫安南，喚了一聲棗子，隨後棗子就噴着熱氣靠了過來。
還好棗子通人性，跟着向燁信就去了那牲口棚，也不鬧，進去就和陶玉朗養的那匹馬玩耍了起來。
向燁信抱着孫安南向著陶玉朗去的地方跟了過去，陶玉朗正坐在大廳品茶，看孫安南被抱過來還詫異地看了幾眼，“你這朋友，這是怎麼了？”
“他身體不適，前日趕路的時候又傷了風寒，大抵是這些日子勞累下來又複發了。”向燁信頗為無奈地抱着他，“不知陶先生可否給我一個房間，讓我的朋友睡下后我再與您說些其他的事情。”
原本向燁信就想着在自己和陶玉朗談話的時候將孫安南給打發走，現在可是方便了，不用打發孫安南他也沒有精力來知道些什麼，雖然這個方式不太喜人。
“嗯，你出門右轉的第二間便是，那是蔣依那丫頭離開之前睡的閨房，今日便當做你們的客房吧。”陶玉朗說起來頗為感嘆，畢竟自己養大的閨女突然就成了有婦之夫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回來一次，這就跟種了許久的白菜被豬拱了似的那麼心情複雜。
向燁信給陶玉朗道了謝，轉身進了蔣依的閨房。大概是蔣依離開得突然，陶玉朗也不知道她是否會回來，房間裏只是草草的打掃了一下，有許多地方都落了灰塵。蔣依的閨房不像是內地其他女子的閨房那般到處都冒着粉色泡泡，這個房間裏裝飾得最多的就是一些奇形怪狀的蠱蟲，床單被子的顏色是一律的黑灰色調，看着半點不像是女子的閨房。
“咳咳，這個房間給人的感覺真不舒服。”孫安南靠在他懷裏咳嗽了幾聲。
向燁信點點頭表示贊同，走過去掀開被子，然後將孫安南的斗篷和外衣都脫了下來，隨後塞進了被子裏捂得嚴實。
“你好生睡一會兒，我還要同陶先生說些事情。”向燁信這般囑咐了一聲就要離開，卻發現自己的衣袖被孫安南給拉住了。
“怎的？你莫非是害怕了？”這個房間陰森森的，看着的確是有些詭異嚇人。
“不是……”孫安南眯着眼睛，悶悶地說著，“你快些回來便是了。”
因為發熱的原因，孫安南臉上微紅，眼角帶着淚，說話間還不斷喘息着，看着那模樣，愣是和床上的女子那般誘人。
“好。”向燁信答應下來，隨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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