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大郎吃了窩心腳
87_87894從前萬般期盼,只願意能嫁給徐自如,舉案齊眉,能跟他學醫自然就是錦上添花!
到如今看着紅彤彤的嫁衣,心中全無一點期盼,只剩下別無選擇,學醫又成了唯一出路,不由的苦笑了一聲。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不到半個月,街坊鄰居都曉得了,至瞞着李大郎一個人。
春日桃花已開,柳條垂垂,江上越發熱鬧起來了,估摸這李二郎也該從東京歸來了。
李長歌的婚期將近,那婦人因要長歌瞞着**之事,時常拿出寫銀子與她籌備嫁妝,自己一應不管,每日只等李大郎走了便過王婆家去。
是以徐家雖常送東西過來,但徐家嬸子待李長歌顯得越發冷淡,敷衍之極。
李長歌只得耐着,尋思着只平平安安等二叔回來,好生收拾那對姦夫淫婦。
此時偏有好事之人,攪起這一團渾水來。
這日李長歌見那婦人走了一會,便自打掃屋裏,晾曬被褥。
只聽着外頭有人嚷嚷,聽聲音好似街上賣梨子的昀哥兒個隔壁的王婆對罵。
“老豬狗,你昨日為甚打我?”
“小猢猻,老娘不曾理你,好端端的你跑來作甚?”
“喪盡天良的老豬狗……”
左右王婆常與人口角,到底沒有勝過她的人,李長歌不以為意。
她一邊拾掇,一邊盤算着二叔走的時候說少則一個月,多則三個月必然歸來,這一轉眼已經過了三個月了,卻不見人回來,少不了牽腸掛肚。
忽的後門被拍的響噹噹的,李長歌起身隔着門一看便心下一沉,慌忙開門。
只見李大郎嘴角水血混流,面色蠟黃,雙目低垂,整個人被王婆和後娘潘金蓮拖拉着往院子裏弄。
街坊鄰居遠遠的看着只竊竊私語不敢靠近。
“怎地了?”李長歌慌忙扶住李大郎問道。
誰知道那婦人和王婆都不言語,只顧死命將李大郎往樓上拖,李長歌阻攔不住。
“放開我爹咧!”李長歌心下怒了,爹如何好好出去這般回來,到底出了甚事。
“你爹被人踹了窩心腳倒要躺床上修養,你這個小娘攔着,難不成盼着你爹不好?”王婆慌忙大聲對着外頭說道。
原是怕人知道,偏偏昀哥嚷嚷的左鄰右舍全知道了,躲無可躲,便只有將事兒全推脫掉才是了。
“小賤婦,快去栓了門,再興頭等你爹好了,仔細你的皮!”那潘金蓮一時怕一時急,見門外圍着些人嘰嘰喳喳,心下忐忑不安,便對着軟柿子李長歌嚷嚷起來。
“要我栓門是要存心光天化日之下弄死我爹咧!”李長歌才不是軟柿子,只是人在矮檐下如何不低頭,眼見親爹死活不知,這婦人想要將這事遮掩過去,她才不能讓她如意。
王婆忙低聲說道:“何與她計較,騰開手自然收拾她。快些將這李大郎弄床上去!”
這婦人素來在這家裏猖狂的緊,說一不二,此時心下害怕不由的忍住一口氣將李大郎弄床上去了。
李長歌忙跟上去了,卻被那婦人一把推倒在地上,那婦人力氣被就強過李長歌,她不妨後腦勺一下子栽到桌子上,人一下便蒙過去了。
王婆老奸巨猾的,又慣經過事,便過來試了李長歌的鼻息說道:“無妨,暈過去了,自個一會便好的。快看看你家漢子,別是死過去咧。”
那婦人看李大郎只是瞪着圓溜溜的雙眼看的人瘮的慌,便搖了搖說道:“說句話,嚇死個人了!”
李大朗慢慢換過神來,雙手捂着胸口衝著潘金蓮喊道:“疼……迎兒……”
“疼便疼着,你閨女好着呢!她還護着你咧!你們好好的父女情深,老娘我可不陪了。”
那婦人見他無事只是喊疼,也不理會,只想着這個矮王八若是自己死也,省的看着礙眼,便跟着王婆有去了隔壁,自玩耍取樂。
王婆潘金蓮二人因知道西門慶在太陽縣可是一手遮天的主,**之事被撞破也不遮攔,只一味取樂調笑,只盼着李大郎自己死了,潘金蓮好跟西門慶長長久久。
李長歌不知自己昏了幾時,醒來時候只見爹爹仍舊躺在床上,摸了摸後腦勺,一個鼓起來的包。
“爹,到底怎地了?”李長歌顧不得頭痛便圍在床邊問道。
李大郎一聽閨女問便擠出了一串子淚珠道:“她成日跟西門慶**,全縣的人都知道,偏我不知道!”
一聽這話李長歌沉默了,這事她早早的便知道,但是能告訴爹嗎?
不能,爹生的愚笨,便是知道了能如何?
以卵擊石,這個道理李長歌懂,雖然這個爹爹愚笨,但她總是盼着他好的。
“你去隔壁王婆家了?”李長歌立刻明白了前因後果,想那時昀哥在王婆門口吵鬧便是爹闖進去的時候。
“我進去,那賤婦正跟那廝疊股而坐,氣煞……”說著雙目又垂下去了。
“爹,你可記得二叔臨走說的話兒。”李長歌想着二叔臨走交代的話,說若是有人欺負叫他們忍氣吞聲,一切等他回來再做計較。
李大郎此時如遭雷擊一般,前程往事歷歷在目,悔不當初,何故要聽信一個賣梨子小哥的挑唆便要去捉姦咧!
想當日這婦人跟張大戶時有首尾,他也忍了好些年,怎地到這事兒便被人一攛掇就忘記了李二的交代!
他混沉的雙目忽然落在閨女身上,她穿了一身葛布衣裳,衣裳灰撲撲的,頭髮只那木簪子挽了一個髮髻,只是那雙眼睛卻生的極好,水靈靈的的,不像自己,也不像劉四娘,只像李二郎李松。
平日裏他只當她還小,混混沌沌的,今日她攔那婦人的時候,他雖口不能言卻着實心裏一暖,到底是自己的閨女,要緊時候還要靠她。
“迎兒,待要如何?”李大郎一心的希望忽然都寄托在了不慌不忙的李長歌身上,渾然記不得自己平日如何跟着那婦人一起苛待這閨女。
“爹,那淫婦一心只想着西門慶那廝,便是你被那廝打成這般,她還不是又過去廝混取樂了。她心思不在家裏頭,你要留她便是要留出禍害咧!”李長歌深恨那婦人,只是西門慶卻是得罪不起的人。
李家本就是外來戶,又是街上賣熟食的,哪裏比得了根深葉大的西門慶家?
兩害相權取其輕,為今之計只有先下手休了這婦人,任憑這對淫夫淫婦自己鬧去,他們李家才能保平安。
誰知道那李大郎卻不言語了,雖然知道到底是閨女親,想起那婦人床上的風/騷之態到底捨不得,如此便宜了別人,也是不甘心的。
“迎兒,我知道你惱她,可,可她可是我賣了你娘換來的!”李大郎憋的臉蠟黃腫脹,這才說了這樣一句話。
她聽了這話氣的胸氣脹滿,臉色蒼白,這個坑閨女的爹呀!
上輩子一定是做了老鼻子孽了,要不咋會攤上這麼個家咧!
李大郎都被那婦人的姦夫西門慶打成這樣了,還是捨不得那婦人床/上/功/夫,屁股決定腦袋的人,李長歌實在不懂,那事咋就這樣坑人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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