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王婆戲小慶
87_87894李長歌深以為然,兩人難得如此默契,二叔呀,那裏有千日防賊的,你看這便要出事的。
西門慶和婦人的話說道這裏再無往下接的由頭了,便一步三回頭,那一雙賊眼將那婦人來來回回掃射幾遍,這一路走過去足足回了幾百次頭,方才搖搖擺擺遮着扇子去了。
那婦人在樓上見那官人頻頻回頭,生的風/流浮浪,言語甜凈,禮數體貼心中留戀不已,撇去李二不說,這人也算得上她平身所見最可心的人了,心下默默揣度:也不知道這人姓誰名誰,何處居住。
若是能知道,以後說不好還能再見,也能是個知心人。
這婦人在帘子下眼巴巴的看着那人身影消失不見,方才無精打採的收了帘子,關上大門歸房子裏去了。
李長歌長長的鬆了一口,還好這二人沒有糾纏上,不然又是事兒,若二叔知道只怕提着刀便要先砍了西門慶才是。
再說這西門慶自離了紫石街,一心都被那婦人勾去了魂,心中暗想:好一個美貌婦人,如何能將這個得手了?
他因為李長歌傷了那阿物,在家躺床上哼哼唧唧了半個月,也不敢請醫派的人來醫治,怕問起緣由來,沒得羞煞人!
這日才見好些了,偏家裏的都覺得膩味便出來散散心,不料竟然有了這一段故事,想是對他卧床的一種補償也未可知,心裏跟貓爪了一般,恨不能將那小娘子即可弄到床上去品嘗一番。
猛然見想起隔壁間賣茶的王婆來,心裏就如此這般的計劃了一番,左右不過便宜那老貨多得幾兩銀子而已。
李長歌徐自如看在眼裏,見西門慶走了,這才鬆了口氣。
只是心裏不安生,總覺得心中有些突突,這西門慶又出來溜達了,當日自己踢他踢的不行,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找自己算賬……
西門慶這廝飯也不吃,走出街上閑逛,一直走到王婆家茶坊里去了,在茶坊的水簾坐下。
王婆卻知道這西門慶的心思,佯裝不知道說道:“大官人真是稀客呀!”
西門慶猴急猴急的,也不講甚禮數開門見山的問道:“乾娘,你且來,我問你,隔壁那個娘子是誰家的?”
王婆看他情急便有意要搓摩他一下,磨的他急無可急,自己才好多要銀子,便說道:“她是閻羅大王的妹子,五道將軍的女兒,問她怎地?”
西門慶心裏被勾了魂,一時間竟然有些糊塗道:“我和乾娘說話,乾娘休要取笑我。”
“大官人不認得?他家漢子可是街上賣熟食的。”王婆心想偏不告訴你,就叫你跟貓爪一樣,撓死你,這春上來了,漢子也跟貓兒似的發/春起來,真真是有趣的很。
賣熟食?西門慶仔細想想問道:“莫不是賣棗糕的徐三老婆?”
想到賣熟食的徐三,那真是糟蹋了,憑白糟蹋一個美貌的婦人!
王婆搖手道:“不是咧,如果說是他,兩人也算是一對了。大官人再猜!”
什麼?買棗糕的那樣居然說也算是一對?
“賣驢肉的李三娘子?”這廝心想,這李三還算是俊俏,果真是他娘子也不算辱沒了。
“不是他,若是他,倒是一雙。”
……
西門慶猜了十幾回,被這老貨逗弄的煩躁不堪,苦着一張臉道:“乾娘,我實在猜不着了。”
王婆一看戲弄這廝也差不多了,釣魚就要見好就收,再戲弄就把上門的生意給弄跑了,便哈哈大笑道:“告訴給大官人知道吧,她家漢子就是街上賣炊餅的李大郎!”
這不說還好,這一說西門慶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什麼?三寸丁枯樹皮,黑煤球一樣的李大郎不僅生了那麼俊俏的閨女,還有一個這樣美若天仙的娘子!
哦,原那黑煤球將那四娘賣給本司三院咧,原是得了這樣一個美人!
他媽的,這甚世道,老子錦衣玉食豪宅大門樓,娶了幾個老婆卻沒有一個比的上這黑煤球一個的李大郎!
“好好的一塊羊肉,怎麼落在狗嘴裏了!”西門慶拍着大腿叫苦不迭。
那王婆看見西門慶肉疼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的幾兩銀子准沒有跑了,便說道:“就是這樣道理,自古駿馬馱痴漢,美妻常伴拙夫眠。月下老兒這樣做的配,你又奈何?大官人要再娶不成?”
“乾娘,多少果茶錢?”
“你又沒有喝茶,坐坐不要錢。”這王婆心裏腹誹,你個老扣,給個茶錢就想打發我,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兒,非要在你身上拔下一層銀子來不可。
西門慶作謝起身走了。
那王婆子衝著西門慶的背影暗暗道:我看你耐得住耐不住,若是耐不住還不是早晚回來求我!再求我可就不是現在的價了,說完轉身入內招呼客人去了。
約莫兩個時辰,那西門慶又轉回這紫石街,在李大郎門口打轉轉。
王婆起身出來看,心想這煮熟的肥鴨子別再跑了,道:“大官人,吃個梅湯?”
“越酸越好。”
王婆遞了梅湯給西門慶吃了,那西門慶吃完梅湯道:“乾娘,這你梅湯做的好呀,有多少在屋子裏?”
“老身做了一輩子的媒人,什麼的人討不到屋裏頭去!”王婆那眼看這西門慶,好小子跟老娘繞彎子,這錢要娘非掙不可,想饒過我去,門都沒有的。
“乾娘,你幾時撮合山,也給我做頭媒人,說好了親事,我重重謝你。”西門慶被人拆穿了臉上訕訕的說道。
“哎呦,看看官人這戲做的,叫我老婆子沒有臉,若叫你宅子裏的大娘子知道了,還不過來抽我幾個耳刮子!”西門慶家裏的正頭娘子吳月娘便是王婆做的媒人,這回子想爬別的婦人床還不拿出真金白銀,世上那裏有白得的便宜?少不了刮刺這廝兩句。
“我家大娘子最是好性格,現在看我身邊沒有一個中我意的人,乾娘要有好的,給我說一個。若是回頭果真可心兒就行。”西門慶說著話眼瞅着李大郎家的樓上,偏這事樓上的窗子已經放下來,隔得嚴嚴實實的。
“前日有一個倒是,手巧心善,還能吹拉彈唱,只怕大官人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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