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章 :任以秦愛慘了於時苒
“錦成,你去給我調查一下,當初於京山為何罪內幕。”任以秦的聲音十分嘶啞,幾乎在一瞬間像是沒了力氣。
呂錦成看了看旁邊的楚亦,說道,“是。”
辦公室就留下任以秦和楚亦。
任以秦卻站了起來,走向落地窗,俯瞰這個現代化城市。
在這任氏的摩天大廈看下去,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踩在腳下,又想到當初圈禁於時苒時,她那種無助又想逃脫的樣子。
“你考慮好了么?”突然問出這麼一句,楚亦一時竟反應不過來。
“嗯?考慮什麼?”
“海南,我讓你考慮的事情,我說了給你一個星期時間考慮,可回來之後,雜事堆積,也沒機會提起,現在告訴我你的答案吧。機會只有一次。”
楚亦這才恍然大悟。
沉默籠罩了整個寬闊的辦公室,時針滴滴答答向前走,楚亦的心底也是巨浪翻滾。沒有**么?沒有想要的人么?如果說在那個月夜的擁抱之前,是真的沒有,可是在那之後,是真的有了。
可是,多年追隨,雖然不能完全摸透任以秦的性格,可也多少了解了一些,他又豈是能那麼輕易放手的人。
他是黑道之王,乖戾多變……
“不,我沒有想要的東西,也沒有想要的人。”楚亦緩緩搖着頭。
任以秦突然回頭笑了起來,那種笑卻十分蒼涼,“那好,我就不為難你了,下去吧。”
呆在別墅這幾天,於時苒覺得自己快把腸子都吐出來,額頭上冒冷汗,等終於舒服些她才爬起來,洗了把臉暈暈乎乎地回去睡覺。
這一覺睡的時間比較長,直到第二天早上九半才醒過來,廚房裏的管家見她沒親自下廚,也沒下來吃飯,便過來敲。
於時苒穿着睡衣,臉色蒼白地站在張嫂面前,把張嫂嚇了一跳,“於小姐,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看看?”
於時苒立刻搖了搖頭,“我沒事,不用叫醫生,可能是昨天沒吃什麼東西,有兒貧血。這樣吧,張嫂麻煩你做補血的湯給我喝吧。”
張嫂立刻頭,應承,“好的,好的,於小姐別這麼客氣,要不你再休息會兒,我燉好了湯,再來叫你。”
於時苒照了照鏡子,裏面的自己臉上沒有半血色,胃也不是很舒服。她想自己可能是在步行街上吃到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出去買了些健胃的葯吃下去,張嫂的湯也燉好了。
她已經餓了,本來打算好好吃一頓,結果張嫂把肉湯呈上來,她一看見上面油膩膩的樣子,就捂嘴跑洗手間去了。
這一吐,又搜腸刮肚吐了個乾淨。
張嫂看她這反應,又看了看碗裏的肉湯,突然腦子一清,走到洗手間,小心翼翼地問,“於小姐,你想不想吃酸的東西?要不我給你做一道醋溜白菜吧,這個清淡不油膩。”
於時苒擺了擺手,“算了,別忙了,我不餓。”
抱着馬桶吐夠了,哪兒還有胃口。
張嫂只好作罷,回頭卻對專負責採購的人要了幾斤優質山楂。
等山楂採購回來,張嫂把山楂認真清洗乾淨,又手工去核,挑出大個兒的放在碟子裏,又把剩下的榨汁,放進保鮮櫃,這才滿意的擦了擦手,把碟子裏的山楂送到於時苒的房間。
於時苒沒睡覺,而是站在窗口,看花園裏的園丁剪去枯萎凋零的花枝,也是這個時候,她擦發覺,不知不覺已經十一月中旬了。
張嫂見她看的入神,輕輕敲了敲,於時苒立即回神看過去,見是張嫂,有些意外。
“這是我特地要來的山楂,於小姐你沒什麼胃口,吃山楂吧,開胃又補血,很管用的。”
於時苒很感激張嫂的關心,心中溫暖,笑得眼睛都彎了,“謝謝你張嫂。”她接過碟子,當即抓起一個塞進嘴裏,然後贊了一句,“真的很好吃,酸中帶甜,謝謝你特意去了果核。”
張嫂微微一笑,“那麼於小姐慢慢吃吧。”
張嫂離開之後,於時苒把碟子放在窗前,一邊看園丁勞動,一邊摸山楂來吃,不知不覺中一碟子山楂被她報銷掉了,不但沒有反胃,還有越吃越想吃的感覺。
這天任以秦也沒回來,到了晚上,於時苒又吐了。
已經三個月了,這樣下去真的不能再拖了!她立刻穿衣服跑去附近醫院。
十一月,天氣轉冷,外面的風已經變冷,沖醫院出來,她整個人都憔悴不堪,最終還是狠不了心。
她茫然又惶恐,不知道該怎麼辦。經過馬路的時候,她忘了看車,尖銳的剎車聲響起,她被車頭一,一屁股跌在地上。
好在車子已經停住,她只是被很輕的了一下並沒受傷,她自己甚至都沒明白過來自己是被車頭撞倒的。
車子裏的人立刻下車,站在她面前,什麼話都沒說,她茫然地抬頭,沒有焦距的眼睛漸漸聚焦,這才看清眼前的人!
任以秦臉色慘白地站在她面前,身體微微顫抖,眼角嘴角都在抽筋,而雙手更是握成拳頭,嘴唇抿成一條線,半天都不肯開口。
看清眼前是任以秦,於時苒悚然一驚,爬起來,“對不起,我……”
她想留下孩子,那麼還是坦然跟他說出自己懷孕的事情,有些不知所措,並不是故意找死,更沒有想故意在他面前找死。
但是,她的話並沒說完,副駕駛上,又下來一個人,正是顧芊鈺。
顧芊鈺容光煥發,那種如沐春風的模樣,看上去真的很想春天盛開的花骨朵,嬌艷到令人嫉妒。
於時苒到了舌邊的話,卻就那麼凍結在舌尖上,怎麼都說不出來了。
想到,電視裏的報到,看來他們好事將近了吧?
顧芊鈺打破沉默,“啊呀,原來是於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想不開的,偏要往車上撞?”
於時苒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而且她也明白,有些話越說越亂,乾脆就沉默了。
任以秦盯着於時苒好半天,臉色又慘白到烏青,再到面無表情。
這一系列的變化,於時苒沒看見,顧芊鈺卻看得一清二楚。
當任以秦緊急剎車的時候,她就發現任以秦的臉色慘白得可怕,好像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
那個時候,她正嘰里咕嚕地和任以秦說話,眼睛都放在任以秦的側臉上,根本沒看前面。
下車看清障礙物是於時苒,她才如醍醐灌,突然間明白任以秦為什麼會那麼驚恐了!
她卻恨,恨任以秦剎車太及時,沒把於時苒撞飛!如果那樣的話,就真的是一了百了。
任以秦愛慘了於時苒!
這就是顧芊鈺在這場險些發生的車禍中,得到的訊息!
“上車!”
任以秦只說了兩個字。
顧芊鈺以為是說她,立刻往車上鑽,哪知任以秦突然看向她,沉聲道,“你先打車回去,今天我有家務事要處理,具體事項,我們明天再商量。”
顧芊鈺心中一冷,然後細細密密的痛感爬了上來,好半天,她才緩過勁兒,勉強笑了一下,“好。不過,以秦,我想和於小姐說兩句話,上次在別墅里鬧事,若不是左依夏那個女人中間挑事,我想我和時苒鬧得那麼僵,我想這次薊跟時苒碰見了,我有必要解釋一下,你放心,我解釋完,就立刻回去。”
任以秦現在滿腦子都是於時苒三更半夜出來尋死的怒氣,哪兒有心思想顧芊鈺要說什麼,只道,“那麼你快些。”
於時苒一都不想聽顧芊鈺講話,可是,顧芊鈺已經主動過來拉她。
於時苒甩開顧芊鈺,“我自己會走。”
顧芊鈺看她一眼冷笑,率先往前走去。
兩個人在路邊的一棵法國梧桐下停步。
“你想說什麼,麻煩快些。我要回去休息了。”於時苒語氣淡漠。
顧芊鈺卻抱胸笑了,襯得她漂亮的臉,別具風情。
“那好,我就簡單說。我和任以秦已經決定了,下個月月初訂婚,月底結婚。這幾天他都沒回家,知道他和誰在一起么?”
於時苒心頭頓時發出嘎地一聲尖嘯,然後,噼噼啪啪地有什麼重建的東西,再次碎了,碎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