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章 像妖精(大結局倒計時2)

六十二章 像妖精(大結局倒計時2)

近墨者黑……當和他們相處久了,也就漸漸習慣了他們的作風和思維,用他們的處事套路來思考他們的所作所為,她得到的就是這樣的結論。

在這場若即若離的愛戀里,她終於累了……所以,需要一場徹底的斬斷與解脫。

她抬眼的瞬間,便看到賀遲年眼底,來不及掩飾的震驚。

胸口那種被冰棱刺穿的感覺,讓她想痛哭一場,竟然真的說對了么?這場真情假意五五分成的愛戀里,她真的只是一個被反覆利用的傻瓜……

眼睛終究酸了紅了,靜靜地看着賀遲年,雙手不由握成拳頭。

賀遲年的表情在一分分龜裂,她說的全都對,但是事實又完全不是她說的那樣……

無法解釋,無法言說……最初的最初,的確只是利用。她是平凡的女孩,就算身上充滿了久違的陽光的味道,她依然只是個並不稀奇的女孩子而已。

可是……可是,越來越多的接觸,越來越久的相處,在她給了他太多的第一次之後,他的心就已經漸漸由不得自己控制。

他掙扎過,也控制過自己,否則,不會有那麼多的不聞不問,也不會有那麼多的輕易放手……但是,直到司成告訴他,她和任以秦被追擊,車子突然甩出高速,車毀人亡的時候,他才明白,原來這場愛情的遊戲裏,他也是個輸家。

情根深種,得知她可能已經死掉的那一刻,他終於明白什麼叫痛徹心扉。

所以,一向冷靜的他才會突然不顧一切地飆車想要第一時間得到最確切的消息,所以,他才會不顧那個節骨眼上拜訪呂錦城可能帶來的一切負面影響飆車去找呂錦城……

很多的話,想說給她聽,很多的解釋已經到了舌尖,可他居然講不出來。

所有的言語,翻滾匯聚,最後卻凝成一句,“時苒,我傷害你了,對嗎?”

於時苒咬唇,淚光閃爍,即使到這個時候,依然聽不到他半句解釋,他依然不肯坦白他和珊予的過去,依然不肯告訴她,她所有的懷疑都是錯的!

突然覺得好恨他,恨他的千言萬語只一句“我傷害你了,對嗎?”

“我不想再看見你,賀遲年。我們gameover!”她一把撐在賀遲年胸口,狠狠推開他,自己也後退兩步跌在地上。

賀遲年被她一推,臉色陡然發白,就連嘴唇都變成了烏青色。但見她摔倒立刻上前兩步要去扶她。

哪知於時苒像躲瘟疫似的,反應格外激烈,“走開,不要你扶我,我自己會起來,我不要你扶!”

“時苒,你別這樣!”賀遲年擰眉,彎腰不肯放棄。

於時苒突然爬起來,再次撞開他,撒腿就跑,連頭都不回。

賀遲年被她一撞,整個人變得搖搖欲墜,右手捂着胸口,眉頭糾結想開口叫她,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有血順着他的指縫滴在地上,竟是胸口的傷,被於時苒一推一撞,重新撕裂了……

賀遲年傷勢複發,身體開始冒汗,整個人都迅速高燒,搖搖晃晃走到車跟前,車還沒打開,就覺得天旋地轉,竟再也支撐不住,順着車倒了下去,司成開車追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他倒下去的情景!

“少爺!”

司成見狀,再是冷靜的他,也急得冒了冷汗。

賀遲年一得到於時苒的消息,立刻不顧傷勢追了過來,結果卻弄成這幅田地。一看就知道情況不妙。

“追!去追她……不准她再……去媚色……”

“少爺,你的傷要緊!”都這副模樣了,居然還想着去追於時苒,司成心裏又氣又擔心。

“追……她!”

“好好,我馬上派人去,少爺,你先跟我回去!”

司成心中着急,要不是之前救於時苒的父親被炸傷的傷口還沒好利落,這次,被邵東珏的人突襲的時候,賀遲年絕對不可能受這麼重的傷!現在命都快沒了,居然還想着於時苒,他就不明白,那麼個普普通通的丫頭,究竟哪裏好了,值得他這麼在乎!連自己的命和總部調令都不顧,也要先來找她!

於時苒跑得匆忙又慌亂,憋了許久的話,終於說出來,可她的心並沒有因為這場不顧一切的發泄而感到輕鬆,反而多了一種茫然若失的悵惘。

那些母親去世后,賀遲年整夜整夜守在她身邊的日子,又浮現在腦海,他的輪廓,他因為長時間睡眠不足而充滿血絲的眼,甚至他略帶沙啞和疲憊的聲音,都變成魔咒,糾纏着她,不肯放過。

那時候的他,那麼悉心的守護,居然也是有目的而為之,五分真情,五分假意,真真假假中,淪陷的是她,而他卻準備着隨時抽身而退!

越來越大的雪花落下來,她抬頭望天,陰沉的天空,帶着蒙蒙的灰暗,就如她此刻的心情。

終於,忍不住閉上雙眼,眼淚卻順着眼角流下來。

原來,還是有淚,生命不止,眼淚不息。這冰冷澀痛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地抽了抽鼻子。

“於小姐覺得傷心么?”

北寅生的聲音,她突然回頭,卻是身着黑色風衣的男人站在身後。

“你是……小張!”於時苒滿眼戒備,卻也依稀認出,這個人正是在營救父親那晚的行動中,被賀遲年留下保護自己的小張。

小張此時的態度,明顯比上次見面要冷漠許多,甚至帶了些不易覺察的厭惡之意,“於小姐,我來只是想告訴你,少爺舊傷未愈,又添新傷。而於小姐你很強悍,成功地讓少爺傷口撕裂,陷入昏厥。”

“我,我不是故意的……”於時苒大吃一驚,賀北寅告訴過她賀遲年身負重傷,但她並不相信賀北寅的話。而且,賀遲年出現的時候,依然是那副俊朗挺拔的姿態,絲毫看不出有傷在身。

可小張卻也說賀遲年受傷了,而且嚴重到被她撞了一下,就陷入昏厥的地步!

胸口像是被鐵鎚狠狠敲了一下,說不出的疼。

“不管你這是不是你的本意,少爺因為你身負重傷卻是事實。其實,以少爺的伸手,沒有人可以那麼輕易的重傷他第一次,是因為救你父親,他明知道賀北寅在地下隧道里準備了大量人手,等着他入瓮,他還是義無返顧的去了,而你回報給少爺的又是什麼?猜忌傷害,甚至三番兩次地跟任以秦混在一起……”

小張冷笑了一聲,“如果於小姐,當真對少爺有點真情的話,還希望於小姐您紆尊降貴去看看少爺。”這話說得諷刺,於時苒卻連反唇相譏的理由都沒有。

見於時苒沒表示,小張的冷笑又深了一分,“薊於小姐這麼絕情,那麼,算我多嘴了。”

小張撤得很快,於時苒到了嘴邊的話,就那麼吞回去。看看幾步之遙的媚色,她還是朝媚色走去。

和往常一樣,走進媚色還是有種從人間突然掉入地獄的感覺。

來媚色的人,都很瘋狂,不光是他們的情緒,還有他們的裝扮。說起來,有的時候,賀北寅讓人覺得很詫異,他的想法似乎和別人總是不同。

媚色看起來像個酒吧,但是除了酒吧正常提供的服務之外,還外加了許多東西,辯服裝,道具等等。

來媚色的人有許多回頭客,也有許多新來的客人,不管是那種,媚色的生意總是你那麼紅火。因為,它能給人帶來許多新鮮的刺激。

人們瘋狂的宣洩,讓這裏看起來像是西方人的萬聖節一樣,古怪的服裝加上本來就陰森又神秘的裝潢,使每個人都脫離了[熱,門.小-説.網]循規蹈矩的自己,走向另個極端。或許,那不過是本性失了壓抑之後,最蓬勃的釋放。

反正,各色的面具下,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本來面目,當天亮的時候,離開媚色,他們還是原來的自己。

為了配合氣氛,這裏所有的服務員,都穿着巫師袍一樣的奇怪衣服戴着面具,把造型和骷髏頭差不多的茶點或者酒水送到各位客人面前。

中間休息的時候,於時苒摘了面具,坐在休息區拿着手機猶豫了很久,還是沒勇氣撥通。

“這手機價值不菲,看起來,你並不像你自己說的那樣可憐嘛。”自從上次在媚色見面后一直沒出現的賀北寅居然又一次出現,還是染着紅頭髮,穿着休閑裝,耳朵上的耳釘在淡綠的燈光下閃着熒光。

這款手機,是以前任以秦送給她的那款。她一直把它雪藏不用,現在,為了省錢,她索性拿出來用了。

這種東西,寶光閃閃,她現在的境地用起來,的確有些不搭配,就好像你背着一個lv包包,身上卻穿着從地攤淘來的幾十塊錢的t恤,怎麼看,都會讓人覺得那個lv也是仿製品。

於時苒聞言拿着手機對賀北寅晃了晃,“看見沒,三百塊從二手市場淘來的水貨,做工不錯吧?連你賀二少的慧眼都騙過去了。”

能和恨之入骨的人,這麼平靜又隨意的談話,於時苒覺得自己又做到了自我極限的一個超越。

賀北寅挑着眼皮子,晃動着骷髏造型的高腳杯,“嗯,可以以假亂真了。”喝了口紅酒,他突然把杯子放在一邊,一屁股坐在於時苒身側,伸出胳膊搭在於時苒身後的沙發背上,看上去,就好像要把於時苒抱入懷裏一樣。

於時苒斜眼看着賀北寅,沒躲開,而是滿眼挑釁。

賀北寅的身子又向於時苒傾斜了些,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於時苒不適應地躲了躲。

他盯着於時苒看了好半天,才突然一笑,“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

像什麼?反正不像人。她自己很清楚。

“賀二少你看我像什麼就像什麼唄。”

“妖精!”賀北寅突然一把將於時苒拽到懷裏,眼睛危險的眯起來,“我一直都在找賀遲年最最珍惜的東西,以前,我以為是賀氏集團,所以,我和他爭和他搶,後來,我以為是他的命,所以,我千方百計地想要他下黃泉,不過,今天我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最珍惜的東西,是你!”

賀北寅的表情,變得有些瘋狂,這讓於時苒的心砰砰亂跳。

不能慌,不能怕,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退縮。

收緊雙手,她逼迫自己鎮定下來。

“那麼,賀二少,你打算怎麼做呢?”於時苒故意做出無限風情地姿態,“難道說,二少你要送我歸西了?”

賀北寅聞言大笑,突然收緊了雙手,把她按在懷裏,手指掐住她的下巴,“那可太沒意思了。來吧,我們一起來玩兒一場遊戲。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麼魅力,到底有多重要,能把任氏和賀氏都鬧得雞犬不寧。”

以前,於時苒覺得任以秦是瘋子,現在,她發現自己其實也是個瘋子。每個陷入仇恨的人,都是瘋子。

為了接近賀北寅,為了得到更好的機會,她真的不惜一切,走入了賀北寅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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蝕骨烈愛,總裁的獨家專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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