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永遠的魔障
87_87559【顧恆是她沈茜茜永遠甩不掉的魔障。】
沈茜茜出來的時候，瞧見顧恆正靠在牆邊，食指與中指之間夾着一根點燃的煙。
“你什麼時候開始抽煙了啊？”話脫口而出，她來不及收回，“對、對不起。”
顧恆將煙在垃圾桶上摁滅，揮指彈進去。
“對不起什麼？”顧恆直起身子。
是啊，她幹嘛要對不起！
想起錢一一總說她沒出息，她吞了口口水，直視他，“隨意打探別人的*，說聲對不起也是應該的。”
“別人？”顧恆的眼色沉了下來。
沈茜茜低眸，“是啊，別人。”對你來講，我也只能是個別人。
“沒、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沈茜茜小心翼翼地準備穿過他身邊。突然，他握住她的手腕，一個帶力將她轉了個方向。背部傳來冰涼感，沈茜茜皺眉看着他，想要離開，卻被他靠在牆上的手臂堵住去路。
我被壁咚了？
慢慢靠近的俊臉讓沈茜茜警覺，她頭後仰，被顧恆用另一手扣住後腦勺，免去了撞牆的命運。
“顧恆，你幹什麼？”錢一一三兩步上前，推開他，護在沈茜茜前面，警惕看着顧恆的同時不忘側頭問了句：“你沒事吧？”
想着：好在我跟了出來。
“沒、沒事。”他想幹嘛？若是一一沒出現，他是不是、是不是就要吻我了？
顧恆看了沈茜茜一眼，眼裏閃過一抹她來不及捕捉的情緒，然後面無表情地越過了兩人，往包廂走去。
“我說你也太沒出息了，”錢一一戳了戳沈茜茜的腦袋，“就不知道推開他嗎？”
沈茜茜低着腦袋，腦子裏全是剛剛的場景。
“沈、茜、茜！”
“啊？”沈茜茜抬頭，一臉茫然。
錢一一嘆氣，“算了！你呀，下次別和顧恆單獨見面。”
“嗯。”沈茜茜知道她是為自己好，也不反駁，“一一，我想回家了。”
錢一一也不勉強她了，“那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嗯好。”
送走了沈茜茜，錢一一回到包廂笑着道：“茜茜男朋友來接她了，她就先走了，讓我跟大家說一聲吃好喝好。”
顧恆正跟身旁的人說著什麼，聽到這話眸色一暗。男朋友來接？
將他一切反應收在眼底的錢一一揚起下巴，如驕傲的孔雀般坐回到夏晨身旁。
夏晨湊到她耳邊，低聲道：“老王當茜茜的男朋友年齡會不會大了些？”
“......”
沈茜茜畢業以後就被沈宏博安排到了自家公司工作。
當時沈宏博的原話是：“以我們女兒的能力，與其出去禍害別人家公司，倒不如就留着禍害自家公司吧。反正都禍害二十多年了，也不差後面這些年。等哪天她找到滿意又有能力的老公了，將公司交給他和嘉樹一起打理，我們也就可以退休享福咯。”
當時她腦子裏冒出來的第一個人就是顧恆，可惜，他是讓她滿意，他也是有能力，但偏偏...他不喜歡她。
周一早上剛到公司，屁股還沒挨着板凳兒，同部門的萬涵就走了過來。
“茜茜，昨天的報告給我。”
沈茜茜將桌上的報告遞給她。
“怎麼了？沒精打採的。”
沈茜茜扯出一個牽強的笑容，“沒事啊，昨晚沒睡好。”
滿腦子都是顧恆，怎麼睡得好？
“既然這樣，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讓你振奮振奮。”
“什麼？”
“聽說新來的總經理是個大帥哥，還是個海歸。”
“哦，是嗎？”沈茜茜不怎麼感興趣地應了聲。倒是辦公室其他幾個妹子湊了過來。
“真的嗎？你見過啊？”
“今早瞧見的。副總親自去樓下接的，現在正在副總辦公室談合同呢。不過可惜...”
“可惜什麼？”
“他身旁跟了個女人。挺漂亮的，身材又好。”
“那沒戲了。”
“這可不一定，指不定那女的只是他秘書呢。帶來公司的總不能是女朋友吧？”
“可秘書也可以是女朋友啊，現在這個年代，哪個老闆沒有個小蜜。”
“他不同！他看起來就是那種一派正氣的人，小蜜這種東西不適合他。”見過他的萬涵發表意見。
“額...要不再去打聽打聽？”
“找誰打聽啊？現在也就副總接觸過他。難不成找副總啊？”
幾人一齊望向發獃的沈茜茜，“誒茜茜，你和副總關係那麼好，要不你去打聽打聽。”
沈茜茜來公司工作是隱瞞身份的。起初大家都對這個空降職員挺有意見的，畢竟沒有經過面試就進來了，雖然只是財務部的普通員工，但也讓大家心裏不舒服。可這兩年相處下來，發現她幹事也挺勤快的，就是人有些迷糊，而且沒再有什麼特殊的待遇。
只是有一次下班后萬涵在樓下瞧見她上了副總那輛黑色的bmw。第二天大家逼問她，她回答說兩人以前是鄰居。想來沈茜茜的後盾居然是副總，但她卻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大家也就更加能接受她了。
“啊？”突然聽她們提到自己的名字，沈茜茜一臉茫然地看向她們。
“我們說，你去找副總打聽打聽唄，看看是何妨神聖，居然能讓副總親自去接。最主要的是，打聽一下他身邊那女人的身份。”
“哦好啊。”
沈茜茜本來是想着在午休吃飯的時候再問，可眾人湊着腦袋等在她桌前的模樣讓她失聲笑出來，並立馬掏出了手機。電話很快被接通，沈茜茜按下免提。
“什麼事兒？”
“哥...”沈茜茜一個心驚，立馬加上倆字，“...們兒。”
沈嘉樹輕笑，“跟辦公室那幾個在一塊兒呢。”
在眾人的眼神示意下，沈茜茜直入主題，“聽說新來的總經理是你親自去接的，什麼身份啊，這麼大牌？”
“這麼快就聽說了。看樣子我們公司員工八卦的效率遠遠大於工作的效率啊。”
“哪兒有！快說。”
“是美國創恆的前總經理，近日剛回國，各個公司都在挖他。他過來也只是談談，還沒定下來。”
創恆！回國！沈茜茜腦海里浮現一個身影但很快被她否決。
“那...他身邊跟着的女人是？”
“是他的同學，同在創恆工作的。”
那個被她否決的身影再次回到腦海。沈茜茜緊張問道：“他們人呢？”
“剛離開，我讓陳秘書送他們下去了。”
“我突然有點兒事，出去一趟。”
沈茜茜掛了電話就往外跑。
“誒茜茜，你去哪兒？”
她速度很快，幾人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嘆息。
剛進公司半年的張心疑惑地皺着眉，“你們不覺得副總和茜茜說話的聲音格外...溫柔嗎？”
這是幾人第一次聽到副總和沈茜茜說話。
“這麼說來，倒還真是。”
“話說副總是不是每天接茜茜一起走？”
“好像...是...的。上周我遇見過四次。”一周就五天，接了四天，這...
“上上周我遇見過五次。”
“我也遇見過。”
“若是我沒記錯，副總還體貼地幫茜茜開車門吧？”
“嗯。”看見過的人紛紛點頭。
“副總是不是在茜茜生日的時候送過花來？”
“嗯。”
“副總對茜茜這個以前的鄰居會不會太好了？”
“嗯。”
“......”
“我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
沉默了幾秒，眾人一齊驚訝道：“茜茜和副總有一腿！”
瞧見電梯還停留在最高層，沈茜茜絲毫沒想，直接沖向安全出口，跑着樓梯下去了。
到達大樓門口的時候正好瞧見陳秘書站在車門旁，微笑着同顧恆握手。
幸好，還在！沈茜茜正想上前，眼角帶過車子，瞥到車窗被搖下，車內的人巧笑嫣然。顧恆微微彎腰，附耳到她嘴旁，嘴角始終帶着淺淺的笑意。
沈茜茜頓住腳步，她追下來是為了什麼啊？看他一眼？或者是讓他看見自己？然後告訴他：沒錯，顧恆，即使你曾經對我那樣不屑一顧，我沈茜茜仍然對你舊情難忘。
沈茜茜轉身，想要在顧恆發現她之前離開，可腳卻仿似灌了鉛似的，重得挪不動腳步。
顧恆在沈茜茜下來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她，此刻瞧見她背身過去，深邃的眸子暗了一下。
“陳秘書，那也是jc公司的員工？”
陳秘書順着顧恆的視線看去，“是的。”
她是少數不多知道沈茜茜身份的人。見她背對着直直站在那裏，背影給人一種...一種決絕感，心想着要不要通知副總一聲。
“麻煩陳秘書跟沈副總說一聲，關於合同的事情我會考慮。”
陳秘書詫異，可畢竟是做了多年秘書的人，面上神情沒什麼變化，仍是禮貌微笑着：“好的。”
沈茜茜再次回身的時候，車子已經駛離。她以為兩年的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她也一直很努力地試着不再去想那個人，可僅是知道他的出現便沒命似的跑了下來，或許，真如錢一一所說——顧恆是她沈茜茜永遠甩不掉的魔障。
“沈小姐。”
“陳秘書。”
“你沒事吧？”
“沒事啊。”沈茜茜扯起嘴角，“我先回去工作了。”
沈茜茜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萬涵和張心立馬湊了過來，邪笑着將她圍了起來。
“老實交代，你和副總什麼關係？”
沈茜茜驚訝，“怎、怎麼會這麼問？”
萬涵立馬將大家剛剛所說的現象重複了一遍，最後總結，“你是不是在和副總談戀愛？”
沈茜茜聽到這個結論內心是又哭又想笑，可此刻又有些乏力應對她們，於是便含糊道：“只是因為我們認識很久了。好了好了，都回去工作吧。”
萬涵和張心見狀，也不再逼問她，交換一個瞭然的眼神，回了位置。
今日的沈茜茜比平時更加專註地工作。有人說過，人之所以寂寞是因為還不夠忙。她想，若是她能忙起來，或許就沒時間去想顧恆了。
人專註起來的時候，時間也過得特別快。
剛下班還沒出辦公室，沈茜茜就接到了錢一一的電話。
“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打扮好，到中心廣場一樓的西餐廳來。”
“做什麼？”
“相親！”
“相親？”見有同事看向自己，沈茜茜連忙捂着電話走出去，“一一，你沒搞錯吧？”
“這有什麼可搞錯的，警告你啊，若是不出現有你好看的。”說完不再給沈茜茜開口的機會掛了電話。
沈茜茜看着被掛斷的手機，良久后，輕嘆一口氣，認命地走到馬路邊兒上攔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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