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程老的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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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吳雲斌吃了早餐，與父母交待了一番后，便乘車去了泠水別墅。
凌沐卉、丁菲娜早就等在那了，吳雲斌見了她們倆，卻不見瑪莎身影，便問道：“瑪莎呢？怎麼不見她人？”
“她回國了，坐了昨晚的飛機。”丁菲娜道。
“哦。”
“看來，你還挺挂念她的呀。”凌沐卉笑道。
“……”
“上車吧。”凌沐卉早已經備好了車子，是一輛奧迪R4。此時，她打開車門，招呼兩人上車。
都上車后，凌沐卉駕駛着它，向丁菲娜老爸的那個朋友家駛去。
一路上，丁菲娜告訴吳雲斌，她爸爸的那個朋友姓程，名叫富武，已經是個六十歲的老頭了，平時，他的同事們都叫他程老。
程富武與丁菲娜的爸爸丁衛潭曾同在一個研究所工作，八十年代初，丁菲娜的爸爸去了加拿大，而程富武則參加了去往羅布泊的考察團。
……
奧迪R4在郊區公路上左繞右繞，終於到了程富武的家。三人下了車，丁菲娜率先走到門口，按起了門鈴。
“是哪個啊？”門鈴響了幾聲后，就聽到門內有一個童音回應。
“小桐快開門，我是娜娜姐。”丁菲娜邊敲門邊道。
“哦。”那個叫做小桐的孩子顯然認識丁菲娜，聽到了丁菲娜的聲音后，便直接把門打開了。
門打開后，一個幼小的身影露了出來，是一個小男孩，看樣子五六歲左右，身高還夠不着門上的貓眼。
“小桐真的是越來越可愛了。”一進門，丁菲娜便捏了捏小桐的小臉蛋，問道：“小桐，你爺爺在家嗎？”
“爺爺出去買東西了。”小桐嘟嘟小嘴，道：“要等下才會回來。”
“哦，那姐姐和兩位朋友等一下你爺爺。”丁菲娜撫了撫小桐的頭。
“娜娜姐姐，要喝茶嗎？”小桐跑到飲水機前，打算給三人倒茶。
“不用麻煩了。”丁菲娜一把拉住小桐，笑了笑：“小桐真是懂事啊！”
“爺爺說，來了客人要倒茶的。”小桐天真的道。
“姐姐是客人嗎？”
“……”
三人坐在客廳等了沒多久，就見程老回來了。今天是星期六，程老到外面給孩子買了些水果。
見程老回來，丁菲娜便向他問安道：“陳伯伯，現在身體還好吧！”
程老呵呵笑道：“老頭子我硬朗着了，你爸爸還好吧？”程老並不知道飛花號的事情，飛花號出航尋找杜立巴石蝶並不是國家組織的行為，兼之是在A4海域沉沒，因此基本不為人知，也不會有新聞報道報出。
丁菲娜神情一黯：“他在海上遇難了。”
“什麼？”程老吃了一驚，爾後沉痛道：“你們母女現在怎麼辦？”
“媽媽的收入不低——”丁菲娜勉強笑了笑，然後說出了自己的來意：“陳伯伯，我這次來找你，是想從你這兒了解一些事情。”
“你們想了解些什麼？”
“我的這兩位朋友，是和爸爸一起出航的，他們在游輪遇難后，與我一起漂流到了一個荒島，但不幸的是，他們感染了羅布泊植物病毒。”丁菲娜便把飛花號出航的過程，簡略的和程老說了一下。
程老聽完了丁菲娜的話，沉默了一會，才道：“你們怎麼確定，你們感染的是羅布泊的那種植物病毒？”
“有人已經明確告訴過我們了。”吳雲斌道“他沒必要騙我們的”。
程老點點頭，也不再多問，只是嘆了口氣：“想不到，你們竟會接觸、感染到那種病毒，你們想從我這了解這種病毒的特性吧，好，我可以告訴你們。”
“那真是謝謝程老了。”吳雲斌和凌沐卉一臉感激，連忙謝道。
“去我的書房吧！”程老和藹的一笑，道：“我習慣在那裏說事情。”
……
程老的書房中，早已經準備着多把椅子，看來，程老經常在書房中會客。他示意吳雲斌三人坐下，自己也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點燃了一支煙，眼神透出了片刻的追憶，然後才緩緩道：“關於這種病毒的特性，老頭子我知道的也很有限，如果你們不嫌老頭子說話羅嗦，有耐心聽的話，老頭子可以將當年的事細說給你們聽。”
“怎麼會沒耐心呢？程伯伯，我就迫不及待的想聽你講。”丁菲娜笑道。
程老吐了口煙，道：“在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羅布泊經常出現各類異常事情，在那失蹤、失事的人數不勝數。改革開放以後，國家組織了一個考察團，想徹底的查清楚羅布泊的事情。”
“我當年有幸參加了這個考察團，隨彭加木隊長對整個羅布泊進行了探測。”
“最開始的一段時間，我們只得到一些正常的測量數據，採集到一些正常的生物和土壤標本。”
“但是，我們已經從軍方得到情報，羅布泊應該存在着一種很特別的病毒，60年代那裏鬧出的許多事端，很可能就是這種病毒引起的，我們的任務，就是將這種病毒找出來，製成標本帶回去研究。”
“當時我們了解到，這種病毒的原寄體是植物，人如果吃了感染這種病毒的植物，便會喪失神智，發瘋發狂，不知疼痛，不過，體能也會大大的增加。”程老笑道：“生化危機中的喪屍、T病毒，原型就來源於羅布泊。”
“程老還知道《生化危機》啊？”吳雲斌小聲嘀咕道，按理說，像程老這樣的科考工作人員，又是這麼大年紀了，是沒有興趣去關注一個遊戲或者一部電影的。
“我沒接觸過《生化危機》，不過，我當年的一位同事，卻認識一位《生化危機》的製作人，那製作人說，他們老闆的靈感，就是來源於此。”程老和藹的笑道。
“哦，原來如此。”吳雲斌點了點頭。
……
程老回歸正題，道：“我們尋找了許久，卻找不到這種病毒的絲毫蹤跡，隊裏許多人都已經放棄了，但彭加木隊長卻絲毫沒有氣妥，繼續尋找。”
“就這樣過去半個月後，一天，彭加木隊長興奮的告訴我們，說他發現了這種病毒的線索。”
“聽到這個消息，我們也興奮了，連忙問他具體的情況。他說，線索是一個姓李的牧民提供的，那牧民告訴他，在他家附近有種很特別的小紅花，這種小紅花有八個角，他們家的羊不小心吃了那花，幾個月後，便發狂發凶，直至死亡。”
程老說完，開始沉悶的抽煙了。
……
“李姓的牧民？八個角的小紅花？”吳雲斌心中一動，卻想道：《百花圖》上畫的，神秘女子身邊環繞的，幕後者在紙條上的提到的，不都是那八角小花嗎？
雖然神秘女子身邊環繞的是灰白色小花，《百花圖》繪的一開始也是灰白色的小花，但之後，《百花圖》中的那朵灰白色的花，已經變紅了……它們，應該是一種花吧！
而且……程老遇到的牧民姓李，難道就是幕後需要自己去尋找的姓李的傢伙嗎？
……
“我們跟着那牧民，去了他家附近，確實看到了那種小紅花，於是，我們採集了一些，打算拿回去研究。”程老一根煙抽完，終於又接着道。
“我們猜想，羅布泊植物病毒，應該是寄居在了這種小紅花上，所以，這牧民的羊吃了這種小紅花，才會發狂發凶至死。”
“這樣一猜想，我們欣喜若狂，個個都覺得，國家派給我們的任務，我們有希望完成了。”說到此，程老又吸了口煙，打算歇一歇再繼續。
“國家為什麼要找這種病毒的標本呢？”凌沐卉好奇的問道。
“這個可不是小丫頭你能知道的，國家派下的任務，只管服從就是了，不要問為什麼。”程老繼續道。
“我們高興的收集完這種小紅花，正準備走時，那牧民又留住了我們，說他有些文物要獻給國家。”
“是雙魚玉佩嗎？”凌沐卉又問道。
“不是。”程老否定了凌沐卉的猜想。
丁菲娜也道：“世上沒有雙魚玉佩這種東西，這只是網上一些論壇中傳出來的謠言。”
“那幾件文物，是一些造型奇特的陶瓷器，由彭加木隊長保管着，不過，後來他失蹤后，我就沒再見過了。”程老續道。
“程老，這種病毒，什麼時候會發作啊？”這是吳雲斌最擔心的問題。
“根據60年代的感染案例來看，感染者會在四個月或者一年後發病，時間不等……唉！彭加木隊長失蹤時，將那種小紅花的標本帶走了，我們沒有機會對它進行全面研究，只有一些感染案例中獲取的信息。”程老嘆息了一聲。
又徐徐道：“發病時，他們的雙腳發紅髮腫、奇癢無比，情緒狂暴、躁動，會發瘋似的不斷奔跑，看到活物便攻擊……用儀器檢測，可發現他們的腦電波正在被這種病毒蠶食，直至最後失去了所以思維意識，成為植物人或者喪屍般的存在。”
程老停頓了一下，最後笑道：“老頭子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了，希望這些能夠幫得上你們。”
“太感謝程老了，能告訴我們這麼多。”聽完程老的講述，吳雲斌和凌沐卉真心誠意的感謝道。
與此同時，吳雲斌中心也嘆息了一聲：看來，想通過程老就直接獲得解決方法是不行了，可能還是得按着幕後說的，找那姓李的傢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