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考試成績
87_87776“媽的，他們倆玩得倒是挺開心啊！”站在操場某個角落裏的吳懷誠憤憤地說道。天空中，一片雲彩遮住了灼熱的太陽，大地上頓時出現了一片陰涼。
旁邊的東子問道：“誠哥，你都追了張雅菲一年了，難道一點兒進展也沒有嗎？”
吳懷誠滿臉的不高興，恨恨地說：“那張雅菲不知拒絕了我多少次，並說在高中階段她是不會談戀愛的，而且她說她與陳曉默只是普通朋友關係。”
“這怎麼看也不像是普通朋友啊！“東子添油加醋地說道。
一縷陽光衝破雲層，射向大地。吳懷誠抬頭看了看天空，然後緩緩說道：“據說他們小時候就認識了，不過我也不太清楚。唉，罷了，其實我對張雅菲的感覺一般，要不是有她爹那層關係，我才不會去死皮賴臉地追她呢！而且快要高考了，這件事情就先放一放吧，我爸還準備送我出國留學呢！”吳懷誠一頓，又道：“東子，你也好好複習功課吧，等高考完了，咱再收拾陳曉默那小子！”
二零一五年五月二十五日上午。
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男老師面帶笑容地走進教室，手中拿着一張薄薄的成績單。
走到講台之上，他朗聲說道：“同學們，三模的成績出來了。”原本安靜的教室里立刻爆發出一陣激烈的議論聲，大伙兒個個神色異常，內心的焦慮與緊張在臉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男老師的神色也略顯激動，只見他說道：“這次，我們班的成績是……”他微微一頓，然後大聲說道：“全年級第一！”台下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只見他接著說道：“我們班的同學考得都不錯，都考出了自己的真實水平。其中，有三名同學進入了年級前十名。”男老師又停了一下，好像是在吊大家的胃口，又彷彿是在設置一個懸念，真不愧是教語文的。
“陳曉默，年級第一名，721分。張雅菲，年級第二名，718分。吳懷誠，年級第十名，699分。”男老師滿懷激情地說道。台下一片嘩然，許多同學都向三人投去了羨慕的目光。陳曉默和張雅菲自然是滿心歡喜，並且彼此笑着向對方點頭祝賀。但是吳懷誠卻在為自己沒上700分而兀自生氣，只見他眉頭緊鎖，倒像是考了年級倒數第一一樣。
然後，男老師把成績單發到了同學們的手中，讓大家相互傳閱，查看自己的分數。
晚上，回到家裏，陳曉默把成績單遞給了他的父母。陳曉默的父親陳遠山接過成績單一看，高興地說道：“兒子，好樣的，照這個成績，考青華大學肯定沒有問題。”
陳曉默的母親劉淑梅看過成績單后也是樂的合不攏嘴，直說：“媽去給你做好吃的。”看着兩人喜悅的樣子，陳曉默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他的父母雖然都只是賣菜的，但他們卻為陳曉默的學業操碎了心。因為他們沒上過大學，所以他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陳曉默的身上。從小學到高中，凡是和陳曉默學習有關的事情，陳遠山和劉淑梅一律支持。對於學習方面，他們看不懂，所以也就沒有多大幫助，但是在找學校方面，兩人可謂是做足了功課，哪個學校好，哪個老師好，他們的心中都是一清二楚。
而陳曉默自己也是十分爭氣，不管是小學升初中，還是初中升高中，他都是以全校第一或全市第一的成績入學的，不僅沒有花錢，反而還得了不少獎學金，當真是羨煞旁人。陳遠山和劉淑梅二人更是喜上眉梢，有這麼一個好兒子又有誰能不高興呢？
所以，今天的晚飯，劉淑梅做了一桌子的美食來犒勞陳曉默，其中還有陳曉默最愛吃的燒雞。
三人邊吃邊說。陳遠山問道：“老張家的閨女考得怎麼樣啊？”
“雅菲考了718分，是年級第二名。”陳曉默面帶一絲喜悅地說道。
劉淑梅笑了笑，說道：“她也考得不錯啊，你們倒是有可能考入同一所大學。”
“說真的，自從老張搬走以後，我們已經有六年沒見過張雅菲那孩子了，不知道現在是不是比小時候更漂亮了。唉，都怪我當年太貪生怕死了，才……其實她和曉默都還沒出生的時候，我們兩家可是……”
陳遠山還沒說完，劉淑梅便打斷了他的話，“兒子今天考了好成績，你喝點兒酒可別瞎說啊！”陳遠山好像也突然反應過來一樣，忙說：“是，是，看我剛才都說開酒話了。我們快點吃飯吧。曉默，你多吃點。”
陳曉默剛想問什麼，但見父母一副守口如瓶的樣子，他也就不再多問了，繼續低頭吃起飯來。
張震家裏，張雅菲一家三口正在吃飯。張震看着愁眉緊鎖的張雅菲，好奇地問道：“菲菲，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張雅菲看了看父親張震，又看了看母親史香雲，略帶歉意地說道：“爸，媽，三模的成績下來了，我沒考好。”說著，她做出了一個十分委屈的表情。
“哦，對了，這幾天工作太忙了，我竟然把你三模的事情給忘了。”張震恍然大悟，“菲菲，你考了多少啊？”
“哼，自從你當了省廳的副廳長，就整天只顧着工作，不管我和媽了，難怪我考不好！”張雅菲嬌嗔道。
張震立刻求饒道：“好了，爸爸知道錯了，以後肯定多陪你們。”說著，他愛撫地摸了摸張雅菲的頭。張雅菲這才抿嘴一笑。
“菲菲，你到底考了多少啊？”史香雲焦急地問道，看來她對孩子的成績還是挺關心的。
“我考了年級第二名。”張雅菲不假思索地答道。
史香雲立刻安慰道：“沒事，這次考差了沒有關係，別灰心，爭取下次考年級第……”史香雲的聲音戛然而止，然後瞪大了雙眼問道：“菲菲，你剛才說你考了年級多少名來着？”
“第二啊。”張雅菲故做膽怯地說道。
張震和史香雲同時說道：“好啊，你竟敢戲弄我們！”張雅菲則是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歡喜，咯咯地笑了起來。
“看來是該給你動用家法的時候了！”張震故做嚴肅地說道。
“爸，別呀，人家只是為了活躍一下氣氛嘛！”張雅菲調皮地說道。
“快把成績單拿來給我們瞅瞅，我就勉強放過你這一次。”張震笑着說道。
張雅菲恭敬道：“是，父親大人。”說著，她把成績單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張震夫婦看過成績單后連連點頭。張震說道：“繼續保持，到時候咱要去中國最好的大學！”
張雅菲點頭道：“嗯”
“年級第一名也是你們班的嗎？”史香雲問道。
“嗯，第一名還是陳曉默啊，高中這三年，基本上每次考試他都是全校第一！“張雅菲興奮地說道。雖然並非她自己得了全校第一，但她卻感到無比的自豪與喜悅。
張震喃喃道：“這孩子的成績還是那麼好啊，與當年相比一點也沒變。要不是老陳……我想我們應該會……”
史香雲輕輕地握住了張震的雙手，黯然道：“你呀，當年就是太衝動了，其實我早就原諒他了。”
“唉，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張震嘆息道。
這是，張雅菲輕聲問道：“爸，當年的事過去就過去了，但是你可不能忘了咱們當初的約定啊！”
“嗯，爸爸是絕對不會食言的。”張震肯定地答道。
“嘿嘿，那就好！”張雅菲神秘地一笑，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歡喜。
轉眼間，已是六月六號，明天就要高考了。
陳曉默又來到那間自己曾經待過三年的教室，裏面卻已是空空蕩蕩，因為昨天他們就已經放假了。
重遊故地，思緒萬千。陳曉默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時候……
自己一歲便會說話、走路，一歲半時已會背好幾首唐詩，三歲半的時候，一百以內的加減法便能對答如流，可謂神童也！但是，為了不給他帶來年齡上的不便，父母還是讓他和同齡人一起上學。儘管他很聰明，父母也從未讓他跳級。
上學以來，他的成績一直是班裏的第一，但性格上卻越來越孤僻。他不會逗女生開心，男生們也只是把他當做學霸一樣看待，還有許多像吳懷誠一樣的富家子弟欺負他。
多年來，富家子弟的歧視，普通學生的冷漠，父母的汗水與希望，老師的微笑與期許，像一個個重擔壓在自己的身上。尤其是父母，他們整日早出晚歸，辛勤工作，為的只是讓自己能夠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學。而自己這麼多年來也是安分守己，把全部心思都放到了學習上，以第一的成績來回報他們。
明天就是高考，我一定要堅持下來，打好這最後一仗，不辜負父母的辛勞與汗水。
曾站在窗前，遙望那無邊的天際。天空是那樣的高，那樣的藍，那樣的令人嚮往，好想做一隻鳥兒，去探索那無邊的蒼穹，去追求自己的理想。
點點粉筆灰沉積的黑板槽，微微發黑的圍牆，稍稍破損的桌椅，一切都是那樣熟悉。恍惚間，陳曉默看到了正在黑板上奮筆疾書的老師，和正在台下大聲歡笑的同學。一陣微風吹過，將陳曉默從虛幻中拉回現實。
是啊，那些你曾經度日如年的時光已經遠去，留給你的只有深深的回憶……
離開教室，陳曉默的心中也像教室一樣空蕩蕩的，他的心裏終究還是有一個放不下的人吧！那昔日的笑顏浮現在他的眼前，久久不能揮去。婉轉的聲音如在耳畔回蕩，他剛要仔細聆聽，那聲音卻又漸漸遠去。
“但願我們能考上同一所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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