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殺無赦
憶兒撇了撇嘴,看來所謂的團結也不過是表面,內部矛盾也挺厲害的。天下皇宮果然都是一般黑。
她不說話也沒有任何言論,讓高鈺很不解,“你似乎不驚訝我會這麼說?”
“我為什麼要驚訝?你別忘了我也是在皇宮長大的孩子。女孩子還好,男孩子為了皇位沒有幾個不暗中較勁的。聽你說的,看來你們齊國也沒有傳言中的那麼好,內部矛盾也不必宋國強多少。”比較了一下,也就是在位的皇帝的好壞,一個昏君一個還算是明君,其餘的還不是勾心鬥角明爭暗搶?
好像的確如此,在他的第一印象中憶兒始終都是那個單純的小宮女,就是現在他也不想把她聯想到那個人送來的和親公主。可是事實上是他不願面對太過天真了,在那樣地方長大的孩子沒有幾個不藏心眼的,尤其是向憶兒這樣從小生活在冷宮,在冷宮長大更是要學會隱藏心思,低調的活着。
她真的和他很像呢!高鈺的眼中閃過一絲同情,甚至有種同命相連的感覺。
但這樣的情緒馬上隱藏了起來,他不想讓憶兒看到,於是用笑聲掩蓋了那些,意味深長的說:“那聽你的意思,九皇子趙賢也有心那個位置?”
憶兒歪着頭斜着他,繼而翻白眼後悔自己失言多語了,話還是不能多說,說多了果然會出錯。“你還是管好你齊國的事情管好你家的那點,別想着我家的那點破事了。”
“你的家不也算是我的家嗎?我關心難道不對?”他攔住了憶兒的去路,很認真的問。
這話若是常人說,這男人若只是尋常百姓,憶兒聽了或許會很感動。但是這男人不是一般人,他的話也不會有什麼好意,不由得讓憶兒冷笑,“我倒希望你別惦記宋國,這樣我會更感謝你。你越關心或者動着什麼歪念頭盤算什麼,只會讓我覺得你很卑鄙。”
高鈺笑了,沒有因為憶兒的冷嘲熱諷而生氣,反而很高興。因為他覺得這樣的說話方式是在拉近他們的距離,憶兒明着說自己的缺點,總比之前那種冷漠疏遠的態度要好上許多。
可在憶兒看來卻覺得高鈺是個怪人,自己這樣噎他,他竟然還很高興。說白了就是犯賤找虐型的。一時有些無語,無話可說了。
在聊天的過程中已經不知不覺的靠近了金陵城,遠遠地望着遠處緊閉的城門,現如今的這個城池已經完全的淪為了一個軍事要塞,城中的居民多半已經逃離了城中,再過不久就將會成為一座空城了。
“幾近傍晚了,城門會很早關閉的,看來我們只能明天在進城了。”憶兒有些無奈的說,早知道還會回來當初就應該和雲浩要快腰牌了。
對了,腰牌?她身邊不就有個現成的活腰牌嗎?
“哎,別打我的主意,我現在還不能用在大家面前現身。”高鈺立即打住了憶兒的歪念頭,他很想討好憶兒,但不能超出底線。而他現在的底線就是秘密進城,不能走路風聲的。
憶兒聞言反倒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那個皇帝都不急她跟着急個什麼勁,“那就之爭等明天咯,反正讓我爬城牆沒戲,只會提早暴露而已。”
“我不會讓你暴露的,我們等天黑行動,總不能讓你一個姑娘家露宿荒野?”他神秘的笑了笑,拉着憶兒往不遠處的一個小山丘走去,做短暫的休息。
當夜幕降臨之時,懵懂的憶兒終於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了。她甚至體驗了一把飛檐走壁的感覺,高鈺就像是夾着包裹一般,帶着她飛身躍上兩層樓高的城牆,奪過士兵的防線又越下了城牆。
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不用吊威壓的,憶兒終於大大的長了見識。只是這若是傳出去,一國之君在自己的國家軍隊的眼皮底下眼小賊,不知道那些保家衛國的人會是怎樣的心情呢?是該反省手背太若讓人進出自如,還是該說他們老大的輕功了得?
總之他們這樣輕而易舉的進來,高鈺臉色並沒有覺得輕鬆,反而臉色有些蒼白。
憶兒擔心的觀察着他,問了句:“是不是我太沉了,牽動了你的傷口。”
那傷口很深,看樣子就是為了一招奪命的,只是被他躲過了要害才幸運的活下來。這才不過短短的伴月之餘,先來也不過才剛剛癒合傷口,遠沒有到行動自如的份。憶兒覺得高鈺這是有些過於勉強,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行為。
高鈺被逗笑了,最近似乎總是喜歡笑,連隱藏情緒都忘記了。瞧着略微偏瘦的她,寵溺的敲了下憶兒的腦門,“你的那點重量還影響不到我,不過總也不用了功夫生疏了。”
這樣親昵的舉動讓憶兒有些臉紅的別過頭去,語氣有些微怒,“別動手動腳的,你一個堂堂的皇帝怎麼會這樣不知檢點?”
高鈺先是一愣,隨後是有些哭笑不得,竟也被自己剛剛的得意忘形驚到了,不過瞧着憶兒嬌羞的樣子,嘴角勾起了玩味的笑意,“我是你的夫君,丈夫和自己的妻子開玩笑難道有何不妥?”
這次輪到憶兒無語了,她很想說他不是她的丈夫,可事實勝於雄辯,堂堂的齊國皇帝就站在她眼前,他無法辯解什麼。只是她覺得有句話高鈺說錯了,所謂的妻子只不過是他口頭的那麼一說,而她不過是這男人後宮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妾氏,他的妻子至始至終都是那個中國的高傲的女人。
沉默不語的斜了眼高鈺,“還是走吧,你先這樣還是先找個安身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比較好,免得你的那些大臣知道了,該給我扣個紅顏禍水的名堂了,我可被冤枉背罵名。”
高鈺察覺到了憶兒的一絲異樣,眼中閃過內疚,隨着憶兒來到她曾經棲身過的小宅院。這裏還有些沒有吃完的糧食,憶兒讓高鈺先去休息,而她則要給這位皇帝準備晚膳才行。畢竟知道了身份,就不能再像常人那樣對待了。
簡單的炒了兩個小菜,可也素的可以了,現在城中的商鋪都已近關門了,已經買不到葷腥的食物了。
擺放好飯菜,不好意思的說:“這地方現如今和鬼城沒有區別,又不是在軍隊裏,能有口飯已是不錯了,那個,將就一下吧!”
懷念的看着眼前的素食,讓高鈺想起了再送皇宮與憶兒相處的那段時間,也是這樣的粗茶淡飯。“和在宋皇宮時那樣的粗茶淡飯比起來,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不過我還是很懷念那個時候,雖然你送來的東西都是已經涼了的,但是我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飯菜了。”
憶兒端起飯碗加了點飯塞進嘴裏,聽他說著她不曾有過記憶的過去,微微皺眉,原來自己是和他在自己家裏相遇的?難道自己救過他?
“你記起來了嗎?是你救了我的命,那個時候的你是為了逃出皇宮逃婚,才扮成小宮女和我相遇的。”高鈺試探的說著過去的事情,探究的望着憶兒。
好像腦海中模糊的片段是有這樣一段記憶,自己曾經在宋國皇宮救過一名刺客,但那個刺客長什麼樣,她卻一點印象都沒有,原來是他?望着高鈺期待的眼神,憶兒很無辜的搖頭表示不記得。
高鈺只能失望的嘆氣,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敢抬頭望着憶兒,說:“倘若我知道和親的公主就是你,我一定不會同意取瑾瑜的。”
“吃飯吧,我雖然記不得過去的事情,但我原來也一定清楚,你的正妃,你的皇后註定不會是宋國人!”對於過去的事情憶兒不願提起,在看到高鈺那樣和他坦言的說話,更是有些不值如何面對。
從她離開皇宮開始,她就想着這輩子最好都不要在見到這個皇帝,可是老天還真是喜歡和她對着干,竟然被自己的好奇心給坑了。
高鈺只得苦笑,這就是自作孽的後果。
入夜之後,憶兒把原來自己的房間給了高鈺,自己則住在雲浩偶爾歇腳的偏房。
高鈺即使身體不適,卻還是站在窗前等候着他所等待的人,果然沒過多久,他聽到了慶弄出來的動靜,他直接發問:“人找到了嗎?”
“找到了,人在城東的一處空房,而且……”
“說下去!”
“是,而且,屬下看到那個周氏黨羽進了大帥府見了凌王!”慶站在高鈺身後如實回稟。
高鈺胸口起伏微喘,緊鎖眉頭悶哼了一聲,嘴角溢出了一絲血跡,腥甜的味道在他的口中蔓延,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冷聲問道:“凌王說了什麼?”
慶抬眼看着高鈺,又低下頭,“凌王沒有回復那人,可也沒有扣押那人。就那麼任由他離開,自己在房間裏喝起了悶酒。”
看來他在猶豫,高鈺閉上了眼睛,說道:“密切盯着那些人的舉動,不許他們在靠近大帥府。若高琪有異動,殺無赦!”傾世啞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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