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8章 朔昆鐵路
孫萱很奇怪地看着姐姐。
“我沒有想過要嫁給誰，更加沒興趣嫁給高繼沖。”
孫萱坐在欄杆上，晃着一雙大長腿。
“姐姐以為我不成親，是為了高繼沖？”
孫慧皺了一下眉頭：“難道不是？”
孫萱哈哈一笑：“不是，高繼沖一隻到現在，恐怕只有一半屬於符金定。你覺得我有興趣去爭一個不可能得到的男人？而且高繼沖是個好哥哥，他對我很好就夠了。”
小的時候，孫萱經常會撲到高繼沖的背上，不過長大了就知道男女有別。後來高繼沖事務繁多，而孫萱除了出任務就沒什麼事情，但是她經常接到暗中保護高繼沖的任務。越是了解，就越是當哥哥看待。
“那你總要成親啊。”
孫慧對妹妹的表現完全不相信。男子三妻四妾多了，什麼時候要看女子願不願意？渤海出來的政策，孫慧還是認為那不多時刺激人口的政策，他的丈夫也是怎麼認為的。實際上她認為到了高繼沖這個地位，該娶幾個，還是幾個。
孫萱聳了聳肩，伸出拳頭虛擊了一下：“我想找個至少不能被我打得很慘的。高繼衝要是遇上我，肯定會被打得很慘。”
孫慧噗嗤一聲笑了：“你以為成親是打架啊。”
“但是也不能太差了不是？”孫萱很認真地道。
孫慧嘆了一口氣：“聽說渤海人都很厲害，你就沒有遇到厲害一點的？”
孫萱想了想：“沒有，霧靈門有個傢伙，牛兮兮的，結果一招都沒過。其它人也有，但是都不喜歡。”
如果是姬嬴在，姬嬴肯定會吐槽，霧靈門訓練的是感知，需要學習足夠的知識。所以霧靈門的弟子前期花了太多時間在這上面。如果在野外，越是複雜環境，霧靈門的門人的生存能力越強。
但是真的要在生死之間爭鬥，確實不如孫萱這樣從小訓練戰鬥，而且感知力不弱的人。一個是維護平衡，一個是專門破壞。同等天賦，同等訓練下，自家的小師弟怎麼能是這個蠻女的對手？
只是孫萱這樣的訓練方式，年紀越大，對身體的危害慢慢就顯露出來。白真人就是如此。而孫萱也被強行命令在凝陽書院修生養息。
孫萱還有機會調整過來。如楊繼嗣，幾乎沒有調整過來的可能了。
“那你準備怎麼辦？不成親了？你父母是不在了，但是爺爺可擔心得很。”孫慧看着這個妹子都頭疼。
孫萱躺在了細細的欄杆上面，就好像躺在床上一樣自然：“隨緣吧，將來的事情，誰知道呢。”
孫慧走了。孫萱其實知道兩個人的對話，好幾個學員在暗中偷聽。但是那又如何。
她的腦海里還是想着高繼沖，如果，沒有符金定，自己有沒有可能喜歡上他？
好久，還是覺得這不太可能。因為高繼沖看自己的時候，就像是看着妹妹，甚至是孩子。自己也沒有半點心動的感覺。
水雲館，是渤海使者居住的地方。
前來拜訪的人很多，因為慕容德平不僅僅是北方總務院的外事院的院長，還是管着蜀郡和關中的慕容延釗的四公子。如果慕容延釗想要自立，自稱蜀皇也是可以的。但是慕容延釗沒有，他只是動員蜀郡的人口，全力增援西征軍。
蜀郡，天府之國，人口眾多，實力不弱。所以慕容家，也算是高風亮節了。
范質和王溥拜訪的時候，算是一次正式的會談。
只是兩個老傢伙，看着對面一幫少年，不禁暗自搖頭。這是一股新生的力量，自己這幫老人，還能撐多久？
“去年，因為黃河水道稍微通暢一點，除了幾處確實不能通航的地方以外，漕運十分興盛。但是即便是如此，往來商戶在路途上的耗費也是驚人的。”
慕容德平對兩位老丞相還是非常尊敬。
“所以總務長認為，我們可以從朔州開始，修建一條到崑崙的鐵路。修建鐵路的耗費雖然很大，但是運輸快捷，運貨量和載客量都很大，非常划算。”
王溥問：“這修建鐵路，需要多少金子？”
慕容德平道：“這要看誰修。如果是我們渤海修，土地都是國有，人工國家派遣，材料國家調撥。其實花不了什麼錢。”
王溥皺了一下眉頭道：“如果是你們修，那要什麼條件？”
慕容德平笑道：“鐵路以及鐵路兩側一公里的地方，都歸北方總務府所有。從北方總務府轄區運出來的貨物，運費自然有總務府承擔。但是反向運輸，就需要收取運費。運費歸總務府所有。”
范質和王溥對視了一眼，沒有直接回答。這相當於割地賠款，兩個人可做不了這個主。
“那如果是我們修建呢？”
“如果是朝廷修建，自然和總務府是一樣的。朝廷收不收到北方的運費，我們管不了。我們用自然也是要出運費的。”
看着慕容德平篤定的笑容，范質和王溥就知道估計這鐵路，朝廷一家肯定修不起來。
“那還有沒有別的方法？”
慕容德平道：“有的。朝廷的下去，土地都分給了世家。可以讓世家集資修建，當然權益就只能給他們了。”
“我們修不起，這一路上的世家恐怕也修不起。”范質搖頭。
朝廷修不起，除了不清楚修建鐵路需要多少物資以外，最關鍵的是地，用世家的地就需要出錢，那將是海量的金子。
崑崙城能夠修起來，是因為有渤海的糧食以及幾十萬戰俘奴隸。修鐵路沒這個條件。
“這是當然。不過總務府的商司可以牽頭，召集世家出份子錢。當然朝廷也可以出一份。這樣這條鐵路的收益，就按照份子錢的比例來進行分配。鐵路沿線是要有車站和貨場，這能夠帶動地方相關經濟。朝廷也可以增加稅收。”
慕容德平笑道：“當然，我們總務長認為，最好商司和朝廷的份子錢要佔六成，這樣兩家合起來，就能夠控制鐵路以及沿線車站貨場的管理。世家們除了得到鐵路正常的利益分成以外，他們可以圍繞着鐵路做外圍的生意。應該是皆大歡喜的局面。”
王溥就坐直了身體：“那這六成我們兩家如何分配？”
慕容德平一笑：“那要看朝廷能夠拿得出多少錢。”
王溥和范質就尷尬了，因為朝廷的稅收都用在了崑崙城和西征大軍身上了。能拿多少錢，誰也說不清楚。
慕容德平道：“其實如果朝廷拿不出錢，也沒關係。朝廷可以用稅收做抵押，商司的准務銀行可以為朝廷貸款。江南銀行也是從這種方式向金陵放款，不過准務銀行不會像江南銀行那樣收利息。我們不要利息，只要朝廷歸還本金即可。”
王溥皺了眉頭：“還請細說。”
“我們知道朝廷很大比例的稅收都給了西征大軍。但是西征大軍這兩年，可能還動不了。就是將來動，崑崙城以西的稅賦可能已經夠了。那麼崑崙城以東區域的稅收，就能夠拿來做抵押。貸款后，用稅收來還就可以了。”
慕容德平笑道：“當然用什麼地方的稅收做抵押，由朝廷說了算。如果朝廷同意，北方規劃院和商司會共同出一份預算和計劃書，交給朝廷來做決定。如果朝廷同意，就可以共同組建鐵路總務司，開始募集相關款項，準備鐵路開建事宜。”
王溥鬆了一口氣：“也就是說，這次只是談一個意向？”
慕容德平攤開雙手：“我只是外事院負責外交的，具體情況我只是知道一個大概。這條鐵路修建，老實說，只是一條很低級的鐵路，對於我們的好處並不大。選擇權在朝廷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