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9章 禍福相依
草原上的道路修建總是要比山地容易很多。
不過實際上,這個時代的草原並沒有想像中的條件那麼惡劣。
確實有很對地方的樹林都被砍了。但是在一些起伏的緩坡陽面,還是有茂密的灌木叢和稀疏的樹林。有些地方的面積還非常大。
只是這些樹木都不高。
大雪過後,這些地方的雪首先融化,所以一片耀眼的白色之中,這些黃綠色的樹林會讓人的眼睛舒適起來。
牧民的帳篷就搭建在樹林裏,樹林中,還有一些牛羊能夠吃的草和樹葉。
不過很明顯,牧民在屠宰一部分的羊群,減少消耗和儲備食物。
建在高地上的城堡,由於有了機械設備,修建的格外高大,城牆並非簡單的平直城牆,而是有很多凹面。這種類似瓮城的結構,會給強攻的人帶來極大的殺傷。
不過有意思的是,城門是洞開的,根本就沒有門。
而是在城門口擺了兩輛重型的戰車,戰車之上有偽裝網,只不過這種偽裝網,被用來擋雪了。
道路上,有工程車輛在清理積雪。雪被堆在了道路兩旁,堆得很高。一隊官兵正在疏通水溝。
道路兩側栽種的樹木在大雪掩埋之下,顯得十分渺小。
除了森林以外,草原上的湖泊並不少,不過此時全部都隆起了高高的冰封,有些湖面隆起如山。
高繼沖和符金定和普通戰士的穿着一樣,攜帶了大量的武器裝備,絨絨的帽子,厚厚的皮裘。裏面的衣服都是軍服廠的特殊面料。至少能夠保證靠近皮膚的地方是乾爽。
至於皮衣下面,做久了,站起來,就會嘩嘩地往下掉冰屑子。
槍支也都是陸軍用的專用步槍。結構簡單,結實耐用。沒有辦法,海軍和南方用的精密步槍,零件太多,在這種極端氣候條件下,非常不可靠。
氣氛並不都是沉悶的,因為就算是路上的那些駐守部隊,很多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他們居然在湖裏的冰峰上用滑雪板向下滑行,不是完成任務,純粹是玩耍。
滑雪板成為了一種很普遍的交通工具。
草原,並不是真的一望無際地平坦。他們從齊腰深的雪走向高處,然後踏上滑雪板滑向低處,能夠節約很多體力。
沿着穿着白色偽裝服,在雪坡上滑行的一隊隊戰士。就連高繼沖都忍不住站起來,想要試一下。
很快戰士們的身後,高大的麋鹿拉着的爬犁就出現了,上面裝滿了貨物和人。
這些事被戰士們救出來的牧民。因為被困在雪地中的牧民,是真的會被活活凍死,他們不缺是的,缺的是燃料。並不是每個牧民都能在大雪之中,找到樹林。
看到了道路,獲救的人們在歡呼和哭泣。
以前道路是他們的噩夢。現在道路就意味着生存。
跟隨高繼沖的是一個輕型機動團。一百多輛輕型運兵車紛紛按響了喇叭。
一隊騎馬牧民出現在緩坡上,他們下馬,在雪地上叩拜。其實只能看見他們一起一伏的頭。
渤海的軍隊,對待敵人經常不留活口,但是對於沒有敵意的人,總是不贏餘力的救助。這場大雪,也許能夠讓草原上的部族改變一些觀念。
“這些就是我們培養出來的孩子,他們將天下無敵。”
高繼沖對於戰士們的誇讚總是毫不吝嗇。
“我們是渤海戰神,天下無敵。”
同車的戰士笑着,大聲呼喝。
然後是開朗的笑聲。
過去的渤海王,現在的燕國公,把他們當做自己的孩子,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因為這天下,再也沒有任何一個王,會把一個國家幾乎全部的財力物力花在了孩子們的身上。
這就比如他們身上的每一件裝備,對於外人來說,那都是價值連城。
可是渤海所有的士兵,身上大大小小不是幾十件?
這人是需要對比的,每年到達渤海的牧民,相對來說,就等於是赤條條一無所有。
渤海人,也許沒有其它地方人看中的金銀,但是卻要富有很多。
車隊穿過一道戈壁,翻上山坡頂部的時候,一大片森林就出現在眼前。遠處,高高的狼居胥山脈的雪峰在雲霧中時隱時現。
指着森林中的一片白色亮點:“那就是玉山,蒙兀人總想拿下的地方,可惜,這場大雪之後,他們不會有機會了。”
尉遲良脫下了帽子,抓了抓自己短短的頭髮。
一向沉穩的朱筠也站起來,看了一眼才道:“這裏的森林太單薄了一點。”
尉遲良笑道:“是單薄了一點,但是你知道整個蒙兀人有多少人?”
“多少?”
“全部加起來不超過十萬人。其中一半已經到了燕山一代草場了。全部的室韋人,不超過三十萬,大部分已經進入了肅州轄區和興安嶺。這裏剩下的人,不超過五萬人了,包括老小。”
尉遲良掛了鬍子,不過臉上仍然有青色的胡茬子。他摸了摸下巴。
“我們動用了沿線一萬多不多,救回來的,不超過四千人。剩下的人,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高繼沖笑道:“尉遲良,你這是幸災樂禍?”
他嘿嘿一笑:“有一點。”
高繼沖不置可否。因為符金定已經激動地站起來,就好像已經看到了連個女兒一樣。
由於保密的原因,高念容也只是知道有一個機動團前來增援,並不知道父母已經到了。
玉山指揮部,其實已經有了一個師的標準配置。特別是無線電電報,在團、連之間已經得到了很好運用。高念容在暗衛的訓練讓她知道了情報和信息溝通的重要性,她已經發報讓哥哥在電子研究所盡量吧電報機改小一點,以便作戰排也能用上。
“機動團到了什麼地方?”
吳曉光問着參謀,高念容的目光也看向了他。
“不清楚,他們說要保持靜默。因為來的人都是輕步兵,攜帶了很多給養。不過按照輕型運兵車的速度,應該快了。”
高念容道:“不要說什麼應該,沿線都有我們的連隊。對於這樣的情況應該是非常清楚的。我們的情報往往團一級收集還算可以,再往上,都是報喜不報憂,或者挑着報上來。發報到各團部問一下。”
參謀撓了撓頭就出去了。
吳曉光覺得高念容似乎和以前不同了,有些想法,自己還沒想通,她就已經知道了。難道她變聰明了?
高念容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鬼想法,瞪了他一眼,就牽着高敏的手出門去找師姐。
因為姬嬴說了,如果她在不露面,她會直接撂挑子,誰愛干扯皮拉筋的活,誰干,反正她是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