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潛水艇
旅順，想要對高繼衝動心思的人不少。但是敢明目張胆說出來的，還只有南漢的這個女刺客。
醫館確實是一個相對不安全的地方，但是只要不是遠程的狙擊手，可能還真的沒有機會出手。
女刺客找到醫館，是因為隨着疫情的發展，高繼沖已經一連幾天到這裏明察暗訪。符金定的孕檢不過是一個理由而已。
從王府出來，一路上都是樹林，這裏並不是一個適合狙擊手的地方。因為從遠處，你根本看不清裏面是什麼情形。而要在叢林中襲擊渤海王，你要面對的是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戰力。
濃霧則讓刺殺行動變得更加不可行。醫館，也許就是為了有可能成功的地方。
在皮粲看來，女刺客以自己的侍女身份來到醫館，已經算是成功了一半。
可是女刺客卻知道，外面突然安靜下來的環境，就等於是張開了一張血盆大口，只等她有一點破綻，帶來的就是死無葬身之地的境地。
高繼沖已經知道了，病房中可能的危險，因為暗衛們從各方悄無聲息地向一地集中，這本身就是一個不尋常的動作。
當然，醫館裏的其它人，並沒有發現不對，孩子們依然開心。
特別是一個肯和他們玩耍的大人，讓他們徹底暴露了小孩子愛玩的天性。
不過符金定很快就出來，高繼沖用手語阻止了暗衛們對沒有真正下手的刺客動手。
暴露了的刺客，還是刺客嗎？
看着渤海王夫婦離開，女刺客仍然沒有出手的意思，皮粲拱了拱手：“謝謝。你不用回南漢了，我會和劉兗寫信解釋。”
女刺客一笑：“渤海王似乎並不是傳說中的十惡不赦。”
皮粲擦了一下額頭的汗：“對於那些大世家來說，王爺確實做得有些過分。但是他從沒有對誰下過死手。是非功過，王爺分得很清楚。”
“皮先生也不會回南漢了？”
“不會，我的家在中土。”皮粲說的很肯定。
回王府的路上，華寧鑽了出來，她已經能夠做到連路邊的鳥獸都不驚動的情況下行動了。看起來只是很尋常地走出來，但是如果稍不注意，你甚至在她靠近你的時候都毫無察覺。
“是南漢使者劉惠手下的一個女官。她曾經到過王府，見過王爺和王妃。但她應該是沒找到機會。”華寧對本來可以打一架最後卻偃旗息鼓顯得十分不高興。
“為什麼是南漢？”
符金定皺着眉頭。
高繼沖笑道：“為什麼不是南漢。足夠大的地盤，從無戰敗的戰績。南漢如果沒有野心，那就不是南漢了。”
旅順港，劉惠沒有等到派出去的死士，就知道刺殺已經失敗了。
“起航吧。”劉惠下達了出發的命令。
大霧中出航，非常危險，但是卻能夠讓艦船有足夠的時間逃離險境。能夠做到這一點，還是得益於遠征艦隊帶來的航海羅盤和海圖，以及一整套方位計算方法。
“不管盧才人了嗎？”幾個女官紛紛拱手。
劉惠冷哼了一聲：“她早該死了，活着是因為王兄開恩。現在死了也就死了。”
女官們默默無語地退開了。
很快，就有人來報，說幾個女官跳水，不知去向。
劉惠就看着剩下的女官，那些女官臉色一沉，都紛紛拔出了武器。一時之間，到處都是對峙的人。
劉惠嘆了一口氣道：“我們丟了中土之地，不就是因為內鬥？現在還想重蹈覆轍？”
女官們逐漸聚到一處，緩緩地退到后艙。
劉惠也沒有下令追擊，而是搖搖手讓人散了。
劉惠站在船頭，任風吹着衣袖。船帆之上，瞭望手什麼也看不見，但是仍然傳遞着自己的判斷。濃霧之中的航行，除了羅盤和計算，還要靠那麼一點運氣。
海水還算平靜，幾乎沒有風，這讓空氣異常沉悶。
一頭巨鯨浮出海面，巨大的身軀，噴出的水汽，發出雷鳴一樣的聲音。
它不只有一頭，而是大大小小四五頭鯨魚，幾乎是和海船逆向而行。
因為領頭的鯨魚太大，侍者跑過來王劉惠返回船艙，防止被巨鯨撞擊。劉惠拒絕了。三萬噸的排水量的艦船，已經不怕這些海獸，怕的是海上的風暴。
為了防顛覆和抗風暴，南漢的海船都有高高昂起的船頭，目的就是多幾個隔離艙個，重心改變，就算是顛覆，只要船不散架，也總能自己翻過來。
也為了防止顛覆，南漢的船一般都很寬，除了主桅杆，其它桅杆都能放到，可以用來對敵艦進行跳幫作戰，也能對風暴的威力起到一定的削弱作用。
高高聳立的船頭上，有鋒利的撞擊龍骨，還有一個作戰的指揮台。劉惠站立的就是這樣一個位置。
濃霧沒有影響魚群的流動，那些巨鯨就是尾隨魚群而來，天上的鷗鳥也是。
一隻只鷗鳥像箭一樣插入水中，捕食着小魚小蝦。
鯨魚衝散了一種小型海獸的隊形，一些海獸被鯨魚吃掉了，但是剩下的小海獸又聚集到一起，對魚群進行了圍獵。它們靈活，快速的身影就好像一個個海上的幽靈。
“前面有淺灘，有很多海草，避開魚群和鳥群聚集的地方。”
巨大的艦船在還重緩慢的轉向，船尾甚至掃過了綠色和紫色的海草。
哪裏不僅是淺灘，還有一些礁石在海霧中若隱若現。
“有人魚在放牧海牛。”
瞭望哨還在高喊。
不再是藍色，而是發黑的海面上，一群海牛在吃海草，而幾個直立在海面上的人魚紛紛向這邊張望。
劉惠卻沒有看那些人魚，而是盯着不遠處，海水下面的一個巨大的黑影。
最開始劉惠以為那是一條鯨魚，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不是。
它向海船的影子一樣，很穩定地伴隨着海船航行。它露出在海面的“鰭”，不是鯊魚或者鯨魚的鰭，那是一種人造物體，上面有一根高高的線。
如果不是劉惠心情煩悶，剛好看到海面上的不尋常，一般人肯定不以為那是一艘船，一艘潛在水下的船。
“這怎麼可能？”
劉惠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額頭上的汗水炸開。
“滿帆，全速航行。”
劉惠突然大吼了一聲。
風帆手飛快地轉動絞車，所有的桅杆都豎了起來，船帆張開，海船震了一下，然後飛快地破浪前行。很快就消失在了海面上。
旅順灣的海面下，一艘剛剛下水的潛艇還不知道自己差點把人的膽子給嚇破了。指揮艙里，一片混亂，沒有觀測值，他們就算是有了海圖，也還是很難計算好方向。
為了保持密封的船艙里的空氣新鮮，鼓風機通過高高在上的進出氣管交換空氣，為了觀察，不得不留一小節頂艙在水面上，可是視野狹小，瞭望手自己都分不清方向。
最倒霉的還是，潛艇受到了鯨魚的撞擊，還不止一次。艇身沒出什麼問題，但是發動機不知道為什麼停機了。
“能不能修好，如果沒電了，我只能讓我的船上浮。”
“查不出來什麼問題，電子所怎麼搞的，還不如以前的發動機了。”
“沒我們，你們用什麼電話。船長，上浮吧，我們的設計失敗了。”
年輕的船長看到電燈開始閃爍，連忙命令：“上浮，逐步打開通風管，不想死的話，給我快點。”
海面下，水花翻滾，一艘巨大的艦船慢慢露出水面，直到平直的甲板也出現，一個個密封的宣傳打開。
如果是高繼沖在，一定會吐槽設計院搞的爛設計，這就是一首正常的戰艦，外形都一樣，只是頂部進行了一點密封改裝而已。
一個穿着藍色軍服的人跑到甲板上，狠狠地把手中的說明書扔在了甲板上。
又一次失敗，而且還失敗在發動機上，這是渤海最為自信的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