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暗藏殺機

第55章 暗藏殺機

徐琳總算是進了大帳,進來后就笑嘻嘻。

“主上,您的恭喜我。”

“你譏諷我還沒找你算賬,我憑什麼恭喜你。”高保融沒好氣地說。

“我哪裏敢譏諷主上,那是要砍頭的罪。我只是有一天到了歸州,見到了一家大戶人家的小姐,就給迷上了。”徐琳在大戶兩個字上面加重的語氣。

“有多大?”

“荊南第一大高氏,算不算大。”

“喔?你不是說要去修道的嗎?這都三十歲的人了,怎麼鐵樹開花了?”

“嘿嘿,我倒是想鐵樹開花,但是人家不理我。這花還沒開,就凋謝了。”徐琳長得非常英俊,也很注重儀錶。說話風趣,可謂風流倜儻,如果說這樣的人對女子不夠有吸引力,拓跋恆是怎麼也不相信。

但是看來這位還真的是單身着。

“這是誰家的女子,高家的,我還說得上話。”高保融笑着說。

“高家,歸州刺史高從安家。”徐琳專門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後大聲說道。

他彎着腰,十分恭敬。

“高從安他家的丫頭才九......”高保融說了一半,突然想起來高從安已經死去了,可能頭顱還在蜀軍手中。

他就知道徐琳很顯然還是怪他沒有給功臣一個名譽,對家屬沒有進行撫慰。可能內閣和機密院也沒有。

高保融覺得心裏憋得慌。

梁夫人道:“確實應該有文嘉獎。”

高保融嘆了口氣道:“徐琳,你也知道,我文筆不好。你稍微好些,你替我寫一個表。”

徐琳道:“主上,我文筆也不好。高大人之所以死,是因為歸州,不同於荊州和峽州,歸州土司佔半數以上。高大人這些年之所以能夠維持歸州不反,就是因為能夠協調土司的關係。主上,您毀了高大人苦心經營的根基,也送掉了高大人的性命。給了最大的土司田行皋一個借口。”

高保融道:“這確實是我的過錯。歸州情況如何?”

“血流成河,並不是所有的土司都有罪,但是所有的土司都被殺了。歸州的安定是用血換來的。”

“施睿靜答應我不亂殺無辜。”高保融怒了。

“主上,我聽說歸州,您給了施大人三天時間,三天,夠把歸州來回殺三次了。”徐琳道。

高保融被噎住了,他確實給了施睿靜三天時間,因為從荊州到歸州,傳遞消息需要時間,制止亂殺無辜也需要時間。而如果有人成心要做什麼事情,三天,歸州確實經不起三天時間的折騰。

高保融懊惱地猛拍了一下桌子。

“峽州情況怎麼樣?”高保融只好退而求其次。

“峽州因為魏璘將軍和主上來得太快,情況尚好。魏璘將軍到歸州,歸州土司已經差不多了。好處也是有的,田行皋在歸州徹底失去了內應。土地新政推行順利,不過歸州商會我想只會有很少數的幾個人。康張大人功不可沒。”

拓跋恆也算是聽明白了。

“高大人,凡事總是有利有弊,也不必苛求。如果要代筆,老夫可以勉力而為。”

高保融連忙向拓跋恆行禮道:“那謝謝先生了。”

徐琳早就注意這個老頭了,連忙行禮道:“這位是。”

“長沙天策學士拓跋恆,新任監利長吏。其實是屈才了,過些年另有施用。”

監利和松滋因為種種原因,沒有縣令,只設長吏。而這個長吏實際上行使的是縣令的職權。因為梁震和高保融的關係,相當長一段時間,這兩個縣,連長吏也沒有。

一個楚國赫赫有名的天策學士,居然到一個根本沒有幾個人,到處都是湖澤的小縣當長吏。這確實異乎尋常。但是聽到說過些年另有施用。徐琳也猜到了一些苗頭。

“原來是拓跋先生。京兆徐琳見過拓拔先生。”

拓跋恆笑笑,回了禮道:“徐大人見微知著,實在難得。”

徐琳笑道:“小子只是在鄉間跑的多了,明白一些事理。”

徐琳笑着說:“楚國,不簡單啊。我聽說吳夏先生是楚國判官高郁的弟子。可惜,高郁大人一代人傑,被冤殺了。”

“喔,吳夏先生是高郁的弟子?”梁夫人吃了一驚。

“當然,吳夏先生得高大人真傳,據說有識人之明,非明主不輔。”徐琳一貫的調侃語氣,卻往往都是刀子往要害處捅。

拓跋恆給這位毒舌也給弄怕了。

“吳夏確實是高郁高大人的弟子。不過高大人也知道,高郁大人與武信王稱兄弟。”

拓跋恆說這個話,是因為當年高郁在楚國的聲望如日中天,各國都想辦法離間楚國君臣關係。馬殷是不相信高郁會反叛。但是被武信王離間的馬希聲,和被南唐離間的馬希范都相信了。結果導致馬希聲瞞着馬殷把高郁殺掉了。

馬殷聽說高郁死了,大哭道:“我老了,政非己出,導致功臣無端被冤殺。”並對近侍說:“我大概過不了多久就會死在這裏了。”不久馬殷就死了。

一般的認為,高郁的死,就是楚國衰亡的開始。而這其中武信王高季興就是罪魁禍首。

拓跋恆的意思是,吳夏原本有很好的前程,但是因為武信王而毀掉了,在楚國無地安身,所以荊南對此是有責任的。

可是這兩句話都是暗藏殺機。

徐琳是說吳夏非明主不輔佐,那麼就可能高保勖是明主,而高保融不是。

而拓跋恆是說,吳夏有可能因為高郁被陷害而行報復之事。

這兩句話都足以把吳夏送進地獄。

梁夫人的臉上就陰晴不定。

高保融卻笑道:“想不到十弟府中還藏了以為大才,回去后一定找吳夏先生談談。”

高保融說得很憨厚。

這些連徐琳也不知道真假了,因為吳夏要麼殺掉,要麼重用。前一個是除掉後患。后一個,連拓跋恆、吳夏荊南都敢用,還有什麼人不敢用?

以高保融現在的做法看,選擇後面的也是非常合理的。

問題是,高保融就那麼相信高保勖?

當然這不是徐琳敢下判斷的事情。他與高保融關係再好,也不能在這上面犯錯誤。徐琳是敢說,實際上他剛才的話語也已經點出來了,但是這東西說多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徐琳的到來,表示荊南已經穩定下來。現在就要看施州軍的動向。

一個斥候半跑着進賬。

“梁將軍,閔將軍,李將軍來報。蜀軍樓船已毀,糧草不濟。昨夜連夜轉運糧草,但是受梁將軍襲擾,所運無幾。今晨大隊人馬運糧,夷陵攻城在即。三位將軍認為應擊糧道。因在白日交戰,傷亡難免。特告。”

斥候說的是特告,也就是說已經來不及請示,要是讓蜀軍把糧食運完,毫無顧忌的攻城,這作為正規軍的三軍絕對忍受不了,所以他們決定突擊。

高保融臉色大變。這是正面交戰。正面交戰,荊南兵訓練不足,歷來敗多勝少。即使贏了,也是慘勝。

“三位將軍是襲擊,還是攻擊。”梁夫人問。

“閔將軍說,是襲擊,一擊而走。”

梁夫人問身邊的一個參軍:“你馬上通知各地團練使,視蜀軍調動,能夠找多少便宜就找多少便宜。但是不要被蜀軍咬住。閔將軍說得對,一擊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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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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