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同行刁難

第九章同行刁難

87_87823日暮時分落日熔金,彩雲緲緲,岩城的江面水波瀲灧,整個江面倒影着流光溢彩的天際,船隻來往不息的江面頓時溶溶灧灧,天與江連成一色,傍晚江色美得如夢如幻,猶如世外桃源,沒有紛擾,沒有喧器,唯有綿綿不斷掠過的風景,獵獵江風揚衣袂。

豪華,精緻,燭火搖曳的船艙里,靜公主一身精美鮫紗裙襲身,玉釵綴雲鬢,渾身透着雍容華貴,被燭火籠罩的臉容完全沒有那日在沈家藥鋪里的病態,反多了幾分光澤,紅潤。她微眯着雙眸,支頤着躺在貴妃椅中,兒子慕辰君恭敬的靜立在側,守護着她,倆個丫鬟蹲着身子全神貫注地按摩着她的雙腿。

“辰兒……”靜公主驀地悠然開口,柔和地聲音里含着無限的寵溺。

“娘,兒子在。”慕辰君緊張地不由上前探看母親,只見母親閉着眼睛,滿臉容光,嘴角帶笑似沉浸在夢境裏一樣。原來母親是夢語,慕辰君心一下放寬了許多,都怪自己最近太緊張了,生怕母親身子又出毛病,所以總是風聲鶴唳的。

他小心翼翼的,輕手輕腳的給母親掖了掖薄衾,絕美的容顏在煌煌的燭火下泛着迷人的光彩,身邊丫鬟也忍不住偷瞄他,不過轉瞬間,她們又認真做着手中的活兒,不敢有過分的逾越。

就在慕辰君以為靜公主沉沉睡去,欲起身時,柔和帶着懶意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去謝過哪個救為娘的姑娘了么?”

“謝過了。”慕辰君如實回答,嘴角不自覺地揚起笑靨。他望着母親舒心的睡顏,優雅起身,踏着輕快的步履,拂開重重帷幔走出船艙。

江面漁舟唱晚,水天一色,兩岸葳蕤樹木,聳聳高牆綿綿掠過。慕辰君餘光瀏覽着兩岸風光,眸心卻直直地盯着離他越來越遠的岩城,心下驀地一跳,腦海里充溢着那個螓首蛾眉,美目瀲灧,孤高清絕的女子。嘴角不由綻放一抹開懷的笑意:“恩,此女子有意思,有意思。”

獵獵江風拂過,白衣飄飄,青絲飛舞,燦燦的日暮下慕辰君越發的俊美無邊,風華絕代,美麗的景色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

翌日,顏夕就到衙門報道,擔任醫官。很多事情迫在眉睫,她需要銀兩,需要進京面聖的機會,這樣才能救父親。聽說,每個城鎮的醫官每年都有進太醫院學習的機會,她希望自己能把握今年的機會。

所謂人多口雜,是非就多,顏夕上任的第一天,各種人來找麻煩,各種事紛沓而來,還好都是在她所知的範圍內。先是其他醫官不服,紛紛出些醫理考她。還好,顏夕知識過硬,答辯的結果,讓幾個醫官啞口無言,找不到醫理刁難她了。

這一天醫官刁難對她來說是極小的事情,她早有心裏準備,同行總是相輕,特別是她年紀小,又是女孩子,在男尊女卑的世界裏,她受排擠,刁難實屬正常。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岩城所有的大夫都來為難她,找她各種各樣的麻煩,與失誤。

讓顏夕最無語的是,王仁大夫,大約晌午時分,王仁抬着一位病患大搖大擺的走進醫館,語氣裏帶着藐視之音:“在下聽聞,醫館來了位神醫,妙手回春,仁心仁術。還是趙大人親自到請來的”他說著,故作傷心之態:“王某無能,有個病患王某治不了。所謂醫者父母心哪,恕王某冒昧擅自帶着病患來尋神醫診治。”

王仁左口一個神醫,右口一個神醫,無非就是想讓大家知道顏夕,狂妄自大,小小年紀就敢承認自己是神醫,好讓同行嗤之以鼻,對她厭惡。

寬敞明亮,醫書堆積如山,藥材琳琅的醫館裏眾人聞言,個個放下手中的活,面面相覷,旋即眾人個個眉眼帶笑拿眼覷着整理藥材的顏夕,一副看好戲的姿態。顏夕對眾人的目光不多理會,放手中的藥材,悠然起身,美目流轉間,將王仁,病患,還有幾個一同來的人認真打量了一番。

步履輕緩地走向王仁,她態度恭敬,嘴角帶着淺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不急不緩地道:“王大夫,小女子不過是略懂醫術,怎敢自稱神醫。別人不知實情,難道前輩也不知實情么?還望前輩莫要折殺了晚輩。”任誰都知道,神醫倆字,不管是哪個醫術高超的大夫都不敢自詡神醫。他這做開口閉口就神醫長,神醫短的,明顯是要讓她難堪么?她當然也不會這麼輕易,就讓自己落了下乘。

正值晌午日頭高照,閃閃日光透着窗欞篩進點點光芒,金閃閃的光芒像碎金一眼璀璨奪目,一併落在顏夕的周身,璀璨光芒襯得她玲瓏的身段,姝麗的容顏越發美麗奪人。

王仁跟眾人聞言,心下都各有了計較。其他人拿眼瞧瞧顏夕,又拿眼瞧瞧王仁,這表明平靜,暗裏卻波濤洶湧大家都心裏明白。王仁冷眼睨着顏夕,心裏恨得直咬牙,這個醫官的位子本來是他走了關係,預留給他兒子王興的,結果半路卻殺出顏夕這個程咬金,奪了他兒子的位子。他怎麼能不氣,怎麼能不恨呢?他巴不得現在就能讓顏夕,死得很難看,只可惜眾目睽睽之下,他也只能忍着。

眾人都等着看好戲,噤聲不說話,而顏夕也一直觀望着病患莫不吱聲,一時醫館異常安靜,氣氛有些沉悶,讓人無所適從。還好,躺在擔架上的醫患太過心急,見到顏夕就忍不住想讓她給自己診治,心急如火的哀求道.

“姑娘,我聽王大夫說,您可以治好我病。求求您大發慈悲,救救老身。”

顏夕聞言一怔,老奸巨猾的狐狸,她還沒看診,他就敢這樣糊弄病患,更可惡的王仁好像是來找茬的,而非好心帶人來治病的。她看病患面色白如雪,沒有血色,應該是常年不見陽光所至。從氣色上來看,病患應該沒有什麼大病,可是病患不良於行。這就讓她不驚疑惑了,要是天生就癱瘓,那這病可難治。思及此,心下不由得問候王仁祖宗十八代,面色卻如常,步履輕逸地來到病患身旁,笑着道:“能不能治好你,我不敢打包票,但這病我有八成的把握能治癒。”

眾人聞言滿臉的吃驚,看病講究,望聞問切,她可只是光看看就知道自己能不能治?這結論未免下的太早了,哎,終究是太年輕,年輕氣盛,喜歡出風頭。其中王仁笑得最得意,這個老鬼已經卧床多年,連岩城最有名的大夫沈浩都說了,此人乃永遠無法站起來,乃是不治之症。

她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竟敢大言不慚,如此吹噓,看來這個位置遲早都是他兒子。哼,他心裏不滿的冷哼,面上卻露着無比關切的神情:“既然顏姑娘能治,還是趕緊給他看看,讓他重新站起來,也不枉我如此魯莽了一回。”

顏夕薄唇微微一勾,笑了笑:“好,我看看。”

顏夕半蹲着身查看患者,不看還好,一看她就知道王仁的來意,他確實來故意找茬的,患者風濕卧床多年不起,實屬癱瘓了,在現代風濕也屬頑疾,何況是在醫療設備差的無法寸行的古代,在古代這病根本就是不治之診。看來王仁確實是想讓她難堪至死了,不過還好,她懂偏方,在現代她治好過無數這種病,所以這病一時還真難不到她。

心下有了計較,優雅的起身,施施然然地佇立在眾人面前,面色沉穩,真摯的說道:“這病,我今天治不了……”

顏夕話剛出口,眾人詫異萬分,異口同聲地打斷她的話:“你說什麼,你治不了?”

病患心急,根本沒有聽真切顏夕的話,拉着在身邊的王仁,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我說了老身這病是不治之症。王大夫,你偏偏要說這個丫頭能治。我就不信這個邪了,沈大夫都治不好我的病。哄了我半天,結果,這個丫頭片子根本就是個騙子。”

“大叔,沒事,她治不了,我們找別人治。”王仁一副難過,假仁假義的安慰病患,心裏卻竊喜萬分,嘿嘿,就知道你沒有這個能耐治。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吧,才一天就讓你現了原形。

“顏姑娘,哎……”王仁吁了一口長長的氣,一臉憂傷,泫然欲泣的樣子:“我以為姑娘能救大叔,結果還是讓他失望了。都怪我不好,道聽途說,還真以為華佗在世,能是百病哪。”

話音一落,眾人嘴角都露出譏笑,紛紛開口道:“現在的人哪,不務實,你說在家裏做個賢妻多好,非要出來招搖撞騙。”

“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混進醫館的,真是的,白白的浪費一個名額。”

“噓……”幾個人說著,聲音紛紛小了下去,竊竊私語,小聲嘀咕。

“指不定是大人給那啥了……”

再小聲,眾人還是能聽到,每個人臉色都閃過不屑,鄙夷之色,生得這麼漂亮,當然是給大人睡了咯,不然對醫術一竅不通,還能當醫官。

顏夕當然聽到眾人的話,羞愧,憤怒之意瘋狂的襲上心頭,雙手緊握成拳,指尖因用力過度微微泛白。此辱她要忍,不可發作,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美目微微一轉,將憤意生生掐滅,嘴邊噙着不解的笑意,冷冷說道:“我只不過說今天治不了,又沒有說這個病我治不了。你們為什麼個個這麼激動?”

她不過說今天治不了么,幹嘛這麼激動,個個像死了爹死了娘似的,語氣那麼惡毒的詆毀她。

話音一落,眾人紛紛驚愕萬分的盯着她,她秀眉微揚,露出淺淺的笑,哼,我能治的病多着呢,等着瞧,看看到底誰沒有真才實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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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路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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