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君已陌

第十一章君已陌

87_87823初夏的傍晚,涼風陣陣,簌簌的撲面而來,拂去一天的燥熱,空氣中瞬間瀰漫著清新的味道,給人清爽的感覺。顏夕置身清爽的空氣中,一天的陰霾一掃而空,踏着碎步踩着日暮閃閃熠熠的餘輝往家裏趕。正值落日時分,晚霞如織如錦,天際被五彩斑斕的晚霞映得美不勝收,遠近各處飄蕩着如輕紗似的薄霧,裊裊漂浮的薄霧給岩城添上一份靜謐,安詳感。

顏夕沿着道路走着,眼眸不由得被美麗的天際深深吸引住,她有多久沒有好心情欣賞這個城鎮的風景了,自從父親入獄,抑或是更久之前,她已經對身邊的景物,人變得越發的漠不關心了。可是她對病患依舊抱着熱血的心腸,她作為一位大夫,她絕對允許有人能在她眼皮底下病死,那麼她會自責,會內疚的。可是她現在在古代,在一個男尊女卑的世界裏,就算她有真才實學,有真本領,也沒人敢輕易信她,不是每個人都像那個慕公子一樣慧眼如炬,能辨是非。

因着心裏想着事情,不知不覺間顏夕已到了家門口,自家紅漆剝落的大門赫然在眼前,心下一喜,終於到家了。今日一整天都待在醫館裏,沒有回家,腳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猛得竄出來,顏夕心口微微一震,嚇得踉踉蹌蹌地往後退。

顏夕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定眼看清來人,面色微變,心口一股憤怒陡然燃起,卑鄙小人,她咬牙冷冷地說道:“怎麼是你。”

“表妹……”張逸柔聲地喚道,舉止親昵無比,連連往顏夕的身上湊去。

顏夕冷眼睨着張逸那張被夕陽籠罩着,異常俊朗的臉,有些厭惡,她惡狠狠地推開他,冷漠地說道:“張公子,我想您是認錯人了。這裏哪裏有您的表妹。”

“夕兒,我知錯了,你原諒表哥好不好。”張逸不要臉的繼續往顏夕身上湊,一副死皮懶臉的模樣,顏夕驀地更看不起他,臉罩寒霜,語氣尖銳:“張公子,請自重這裏沒有您要找的表妹,這裏只有罪臣之女顏夕。”最後一句她特意加重語氣一字一字說來。

張逸見顏夕態度冰冷,語氣中卻含着憤意,心裏異常的得意,看來表妹還是對自己有情,因為她氣憤。往往人生氣吧,是因為在乎,因為在意,如若不在意怎麼會有氣呢?不由得他想偷笑,卻又忍着笑意,一臉後悔莫及地湊到顏夕跟前,柔聲細語:“表妹,我知道你生我氣,可是我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呀,我不能因為你爹而毀了自己的前途吧!你想想,如果我被連累,你於心何忍哪?”

他哄顏夕,在他眼裏,顏夕一直都是善解人意,心地善良,小鳥依人的女子。他認為只要跟顏夕解釋清楚,她一定能體諒他。

顏夕至始至終都冷睨着眼瞧着張逸,她不說話,只是想看看跟她一起青梅竹馬的表哥到底想耍什麼花招。看到張逸俊朗的臉上有悔意,心裏終是有些安慰,他知道自己錯了,至少這個人不算太差。可是一聽到張逸說的話,她止不住地冷笑,前途比道義重要,前途比恩情重要?如果不是因為父親的事情沒有牽累到家人,不是因為她當了醫官。眼前這個人他會知道悔么?看來是不會,勢力小人又何曾知道“悔”字怎麼寫。

思及,顏夕心裏越發的怒了,忘恩負義,趨炎附勢的小人,她冷笑不迭,連退幾步,厭惡地朝張逸說道:“你離我遠點,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滾開。”

張逸望着震怒的顏夕,微微愣了愣,夕陽餘暉籠罩着她,淡淡的紅光顯得她越發的出塵迷人,就算一臉憤恨也別有一番風情。他上前想拉顏夕細白的縴手,誰知顏夕見他靠近自己,像見了鬼一樣,厭惡地避開他。

他心下一陣難過,直挺着背梁佇立在面帶厲色,眼帶憤意的顏夕面前,聲淚俱下:“表妹,表哥糊塗。我豬油蒙了心,門夾壞了腦子,我不該那麼對你。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一個男人能為你流淚應該珍惜,可是顏夕想到他的所作所為,見他落淚心中只有厭惡,只有噁心。她扯了扯薄薄的美唇,露出淡淡的哂笑,如刀般尖銳,如霜般凜冽的眸子盯着他,一字一字地頓道:“張公子,我記得您曾說過終生不反悔。從此我們倆家各不相干,一刀兩斷。您現在是在做什麼?”字字句句顏夕說得特別重,特別將您字咬得格外重,語氣冰冷,疏離的態度更帶着決絕。

張逸錯愕地抬頭對上顏夕那雙清澈,冰冷的雙眼,微微怔住,心下一震,這,這還是他的表妹么?如此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讓他不由心生膽怯,可是他還是咬着牙,一副苦不堪言地說道:“表妹,我只是說氣話,我滿口胡說。古人常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就原諒我這一回吧,我保證以後不會在這麼糊塗。”

清亮的眼眸偷偷地覷着冷漠地顏夕,見她還是無動於衷,他急了,手指豎起對着天,急切地說道:“表妹,你若不信,我可以對天起誓。”

“夠了,你現在有什麼臉對天發誓。張逸當你眾目睽睽之下,出來誣陷我爹是庸醫的時候,我就對你徹底死心。我永遠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再認你。就像當初你說的,我們恩斷義絕,從此各不相干,終生不反悔。”顏夕惡狠狠地打斷張逸的話,氣勢如虹的反駁着張逸,說的張逸啞口無言,無顏面對。

他低低的垂在頭,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人看得異常的不忍。可是顏夕知道,對小人心軟,就是對自己殘忍,指不定有朝一日他又翻臉無情,死命的踐踏自己。所以,她必須狠,必須絕。這一次換顏夕靠近張逸,她湊在他耳邊慢緩緩地說道:“聽着,不要在來找我,不要想我會念往昔的情分,給你好顏色看。你給我記住了,我顏夕這一輩子,不,應該是永生永世都不想見到你。看到你這虛偽的臉孔,我都想吐,請你以後離我遠點,不要在我面前晃悠。”

顏夕說完,冷冷地睃了一臉驚愕,不知所措的張逸,冷笑着越過他,徑直離開。

顏夕被縣令提拔為醫官的事情,張逸早上就聽聞了。知道的那一刻,他心裏充滿了無限悔意,恨意。他被李員外的千金,李梅給看上了。本來吧,他對那個李梅吧,不來電。可是偏偏李員外給他許諾了無限美好的前途,他心有所動,但還是拒絕了。誰知,姑父給抓了,一人犯罪,有連帶責任。他心一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逼着姑媽退婚,現在想來自己真糊塗,被人迷惑了雙眼,將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給弄沒了。

夕陽下,俊逸的身影看上去是那麼的頹廢,讓人不由動了惻隱之心,只是薄涼之人不該得到別人的同情,就這就所謂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吧。

因着張逸的來訪,顏夕一夜未睡,如果張逸沒有誣陷父親,也許顏夕今日她會原諒他。很多時候,只有痛到了骨子裏,痛到就極限,才會知道一個人到底適不適合自己。很多時候人會主動蒙蔽自己的雙眼,盲目的去信一個人,對對方的種種錯誤視而不見,於是乎總是一錯再錯的耽誤自己。

還好,張逸夠絕情,夠卑鄙,不然她真的無法看清他,總以為他會是自己這輩子在這個男尊女卑里的依靠,一個避風港。幸好,她看清了他。思及念起,堵在心口的淚水無聲無息的滾落,浸濕了臉龐,潤濕綉枕,也涼透了心。如若人生有早知道,她就不會把心交付給他,十年了,她對張逸不僅僅是好感,更多是滿心的愛意。現在要將心收回來不難,可是卻讓她痛不欲生,輾轉難眠。

晨曦微露,東方露出魚肚白,層層迷霧縈繞的岩城一片清幽,點點光芒透過窗欞鍍進顏夕的閨房,顏夕正欲起床洗漱,無奈一夜未眠有些累,迷迷糊糊間就睡著了。昏睡的顏夕,感覺自己的下身一片濕熱,腹脹難忍。顏夕愕然從睡夢中驚醒,這種感覺跟上一世是那麼的相似,她捂着脹痛的腹部,巍巍顫顫地挪動身軀,榻上她原先躺着的地方一片殷紅赫然闖入眼帘。

原主長大了,她來初潮了,只是讓她意外的是。這副小小可人的身軀,來初潮時和自己上一世簡直如出一轍,這個其實也沒什麼驚訝的,最讓她驚訝的是這副身軀居然也痛經了。她捂着肚子蜷縮在榻上一角,楞楞地看着那抹鮮紅的顏色,冷汗順着額頭涔涔而下,姝麗清絕的面容因腹痛難忍變得微微有些蒼白猙獰,這副該死的身體也來折磨她。

望着床榻的眼眸有些迷離,痛經?突然腦海靈光一閃,嘴角輕輕一扯,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笑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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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路風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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