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大逆不道
這時,一個戴着墨鏡,理着西瓜頭,一臉橫肉,還鑲着一條刀疤的男人走着海步闖了進來。後面跟着幾個脖子上戴着小指大小的金項鏈,留着黃毛的人。
宇軒正準備回鞠躬禮,西瓜男竟然瞟都不瞟一眼,徑直來到宇軒父親的水晶棺前,一口鹹水從嘴巴飛了出來。
直接飛在水晶棺的棺蓋上。宇軒憤怒的衝上前。
“你他媽誰呀,滾出去。”宇軒白凈的滿臉漲得通紅。
西瓜男回頭看了看宇軒,突然揮的一個巴掌便拍在了宇軒的臉上,臉上立即出現了五個指頭印。
“小癟三,這樣和老子說話。
”宇軒母親見狀連忙起身抓住西瓜男的手。其他親戚害怕得都底下了頭,不敢吱聲。
“輝哥,輝哥,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西瓜男瞟了瞟宇軒,此刻的宇軒直覺眼冒金星,歪歪斜斜打了一個踉蹌。
西瓜男一個眼色,旁邊的幾個黃毛一把抓住宇軒,直接將他按倒在地。
宇軒朝西瓜男也是一口白沫。“你娘,今天你有種就弄死我,總有一天我會送你進水晶棺的。”
西瓜男惡狠狠地看着宇軒。“小畜生!膽子不小,老子留着你的命,等着你。”說著將白沫抹在宇軒母親的臉上。
“風韻猶存啊,給你上點乳白膠。哈哈”發出囂張跋扈地笑聲。
幾個黃毛對着宇軒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宇軒捲縮成一團,雙手護着腦袋,在地上打着轉。乾淨的校服印上很多腳印。
這時要是宇軒父親在世,也許絕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也許他會要將黃毛丟到河裏,然而也許也只是也許,而宇軒父親現實是自己在河裏結束了生命。
西瓜男一把摟住宇軒母親的細腰,一手抓住頭髮,對着宇軒父親的遺體。
“張海川,你個娘們是不是也用來抵債哈,嘿嘿。”
宇軒母親用力地掙扎。
“輝哥,別這樣,咱們有話好好說。”
西瓜男一把推開宇軒母親,宇軒母親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宇軒爬了過去,用身體護着母親。
西瓜男輕視地望着宇軒母親,“你這種貨色,給我也只能消消火,改天有心情,好生陪爺一個晚上,咱們就一筆勾銷。”
宇軒兩眼瞪得像桐廬,接着又是一口白沫朝西瓜男揮去。
“給老子打,使勁打,打死這個小畜生。”宇軒和母親緊緊的抱在一起,雙眼卻始終盯住西瓜男。
“住手”一個洪亮而鏗鏘有力的聲音穿透了過來。接着又是皮鞋撞擊地板的聲音。
正在踢打宇軒母子的兩個黃毛,頭也不回,起身就是一個飛腿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踢了過去。
來者正是剛才來過的劉隊長,刑偵隊大隊長劉正義。
說時遲,那是快,劉正義一個躍身,兩腿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狠狠地劈了下來,兩個黃毛應聲倒下。
接着,咔嚓咔嚓,一口黑洞洞的槍對準了西瓜男。
“死者為大,你竟然在別人葬禮上鬧事。”劉正義字正腔圓的對着西瓜男說。
“嘿,我當是誰啦,原來是劉隊長。”西瓜頭毫不畏懼的走近槍口。
劉正義上前,一手迅速地打開手槍保險,將手指頭放在扳機上。
“信不信我一槍崩了你,你這無法無天的混賬。”
“劉正義,我借你一個膽,除非你不想當這個大隊長了。”
劉正義冷笑,“那咱們試試”說著將槍口貼在西瓜頭的腦門上。兩個倒地的黃毛驚訝地看着這一幕,嚇得屁滾尿流。
“不要以為你背後有靠山,就可以這麼囂張跋扈,今天這事我管定了。”說著回頭對其他警察說“把那幾個混混帶走。”接着吱吱便將幾個黃毛拷了起來。
西瓜頭見狀:“劉隊長,用不着這樣吧,我今天是來討賬的,他們想賴賬,你看,這是白紙黑字,周海川的砂石廠已經抵給我了,包括他的那輛車。哦,還有,他還欠我300萬。”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疊東西。
劉正義:“這是你們生意上的事,你在這裏來鬧事就不行,對着死者鞠三個躬,滾。”
劉正義放下手中的槍。西瓜頭攤了攤手,走到宇軒父親的靈前,象徵性的點了三個頭。
“其他人帶走”。
宇軒看着西瓜男走着海步出去,心裏暗暗發誓:此仇不報不為人。
同樣是黑色的夜晚,宇軒再一次在河邊找到了穹蒼。
“這任務我不接了,我要報仇。”宇軒的聲音很低,但滿滿的都是仇恨。
“報仇?你能確定葉輝就是兇手?”蒼穹回聲不回頭,冷冷的。
宇軒沉默半刻,說:“隱藏,隱藏,這太痛苦了。”
“昨天的事,你隱藏得很好,別忘了你的使命。”穹蒼的口氣很生硬。
“給我個警察身份吧。”
蒼穹沉默半刻。“照我說的去做。”
夜色瀰漫,兩人都沉默了。
宇軒和母親料理完父親的後事,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豪華的別墅,一種空蕩蕩的冷清迎面襲來。
這套原本讓父親引以為自豪的別墅,如今已經物是人非。別墅尤在,只是不見當年周海川。宇軒父親雖然在世的時候也經常一連十天半個月在外面鬼混,當從來沒有過這種人去樓空的感覺。
宇軒母親心裏清楚的知道,下一步他們母子將要面對的是難以收拾的殘局,只是為了不讓還尚未獨立的宇軒有太多的思想包袱,她儘可能的把這種情緒隱藏着。
“媽,我不相信爸是自殺的。”宇軒認真的站在母親面前說。
“公安局已經下結論了,已經成了鐵定的事實了,別多想了,讓你爸爸安息吧?”
宇軒沉默。
“今天那個西瓜頭是誰?他奪走了我家的財產,還侮辱老爸,我和他勢不兩立,早晚一天,我會要他加倍償還。”
宇軒母親眼淚掉了下來。上前抱住宇軒。
“你一個學生,拿什麼去和他們斗”
“媽媽看看,臉上有事嗎”接着又心疼地掀開宇軒的衣服,看着青一塊紫一塊的傷說:“咱們去醫院,你看都被打成這樣了。”
“媽,我沒事,就一點皮外傷,真的,你也累了,別折騰了。”
“宇軒,今天那個輝哥,你不要去恨他,也不要想着怎麼著他,我們根本做不到。媽唯一的願望就是你好好讀書,做個平平凡凡的人就好。”
“媽,這些我知道,我自己心裏有自己的打算。”
母親急了:“我們根本沒有把法對他怎麼樣,你爸爸都不是他的對手。媽只希望你平平安安的,懂嗎?”
宇軒不再堅持在母親面前講這麼過激的話,他只是不想讓母親擔心,但在心裏暗暗下定決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一定要把失去的奪回來。
宇軒母子正說著話,突然門外又傳來一陣急促、粗暴地錘門聲。
宇軒母親慌張地拉住宇軒。
“軒,你躲到主卧后的廁所去,估計是討債地來了。媽可以應付的。”
宇軒甩開母親的手,“什麼時候了,你能應付,我是家裏唯一的男人,我今年十八歲了,不是小孩子。”
說著,跑到監控屏看了看,又跑回自己的卧室拿出一把長長的刀。
“媽,又是阿輝,你放心,有我在。”
宇軒母親急忙上前。
“孩子,你要幹嘛,會出人命的。”
宇軒將刀放到身後。
“這個時候沒有別的辦法了,對付這幫人,還能怎麼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媽你站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