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聯賽風雲之暗流

第四章聯賽風雲之暗流

教室里靜悄悄的，只有鋼筆寫字時發出的“沙沙”響聲。風西揚很瀟洒的作完了老師佈置的作業，又預習了一下周一的課程。當所有的任務都完成的時候，他情不自禁的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順手拿出了那本《李太白詩集》。這本書已經看了三個月了，裏面精彩的詩早已經背的滾瓜爛熟，但是他還是捨不得放下，當然，也很少有書值得他放下它。

寧靜一直在悄悄地看着風西揚，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自從那次晚自習仔細看了他一次后，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睛老是有意無意的落在他的身上。難道自己喜歡上他了？想到這兒，寧靜的臉不由得紅了。今天下午本來是歷史課的，老師臨時有事走了，臨走佈置下一大堆作業，寧靜頭疼得不得了。沒想到，這個平時看起來傻傻愣愣的同桌竟然在一個小時以內就處理完了。寧靜嫉妒的直想吐血。看着風西揚又打呵欠又伸懶腰的模樣，寧靜更是忍無可忍，一把抓過風西揚的練習本，抄了起來。

風西揚一臉驚詫的看着這個同學們口中所謂的“冰美人”，突然有種想笑的衝動，“喂，我說同桌，怎麼別人叫你冰美人呢？這應該是淑女才有的稱呼啊？你_______呵呵呵呵____”風西揚打趣着正在埋頭苦抄的寧靜。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打擾了，你抄，你抄______”看着寧靜投過來的要殺人的目光，風西揚忙急搖着雙手說道。

寧靜露出了一個算你識相的的笑容，又埋下了頭去。風西揚苦笑了一聲，真是伴美女如伴虎啊，還是找咱的李太白吧。

“寧靜，寧靜，你出來一下”一個動聽的聲音打破了教室的安靜氣氛。

“哇塞，美女啊！”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教室門口處站着的那個身影上的時候，班裏的男生不約而同的喊了出來。當然，風西揚是例外，他的感情神經的直徑可以以光年來計算。

教室門口處站着的確實是一個美女，天藍色的長裙，烏黑亮麗的披肩秀髮，雪白的皮膚，尤其引人注目的是那雙宛如黑寶石雕就的眼睛。寧靜抬頭看了一眼，驚喜地叫了出來，“婕姐！”邊說著邊離開座位走向門口，臨出門還回過頭用惡狠狠的目光警告了那一群狼們。

人們都說家花不如野花香，看來果然如此，距離產生美啊。風西揚邊感嘆世風日下便收回目光，不經意間，他突然發現同位劉林的鼻孔下面紅紅的兩道“哎呀，劉林，你的鼻子流血了”劉林一驚，忙用手一抹，果然一手的鮮血，“天啊，老大，你別喊好不好？”風西揚疑惑的看着劉林，就在此時，班裏所有的人都已經大笑了起來，當他們看見風西揚滿臉疑惑的模樣時，笑聲更是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風西揚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尷尬的撓了撓頭，又去找她的李太白了。

“於老師，我們真的看見了，他真的會扣籃啊，而且還扣得很漂亮，我只記得在NBA里見過那個動作。”方婕急急得向著面前一個心不在焉的中年人解釋着，“不信你問李克他們。李克，你說話啊！”方婕把李克推上了第一線。

“是——是的，於老師，是有這麼一個人”李克有點緊張地說著。

那個被稱作於老師的中年人見李克也這麼說，不由得把目光盯在了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齊小路身上。“小路，他們說的是真的嗎？”於老師的語氣中透着一種威嚴。

正在思考着什麼的齊小路猛地抬起頭，“老師您叫我？”

“小路，剛才方婕說在這一屆的新生中有一個打籃球很厲害的人，這是不是真的啊？”於老師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哦，老師，這是真的，剛才我也正在思考這個問題，自拋自扣的風車式，還加上一個我想不出詞語來讚美他，但是他絕對前途無量。”齊小路邊回想着昨天晚上看見的一幕邊用一種痴迷的語調陳述着。

前途無量，對，就是前途無量，方婕，李克，張大明，黃中行的心中馬上接受了這個詞語，確實，除了這個詞語，還有什麼配得上那驚世一扣呢？還有什麼能配得上那個孤獨的身影呢？

於老師沉默了，對於自己的得意門生齊小路，他還是很了解的，這孩子球打得不錯，而且最難得的是他的態度，一絲不苟，謙虛謹慎。現在見他也這麼說，於老師相信了，他甚至渴望立即見到這個能讓齊小路說出“前途無量”的年輕人。“你們知道他是哪個班的嗎？他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當時我們都被他那一扣鎮住了，當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早已不見了”張大明低聲答道。

“哦”於老師沒有批評他們，當時如果自己在場，恐怕表現還不如他們，這個動作，絕不是像齊小路說的，僅僅有彈跳力和柔韌性就可以做出來的。“你們今天晚上還去那個地方等等看，如果沒有，明天就去高一一個班級一個班級的問，球打得這麼好，一定不是默默無聞之輩。好，就這樣吧！”

人算不如天算，周日的晚上，風西揚被風西放“客氣”的請到自己的宿舍打撲克去了，一直到10點半才回宿舍，連腳都沒有洗就睡覺了，更別說去操場打籃球了。方婕等人可憐巴巴的等了3個小時，無功而返。這才有了現在的一幕。

“寧靜，我問你個事兒，你們班又沒有打籃球很厲害的男生啊？”方婕拉着寧靜的手問道。

“婕姐，你問這個幹什麼？”寧靜迷惑的看着方婕，突然，寧靜奸笑着拿手指指着方婕道：“我知道了，呵呵，你會不會是春心動了，想找個會打籃球的帥哥作男朋友啊？你看趙偉成怎麼樣，人長得可以，籃球打得也棒，都入校隊了，要不要我介紹？”

“去你的”方婕一把打下了寧靜正指着自己的手，鄭重地說道：“我說的是正事兒，你別打岔，到底有沒有？”

“我的好姐姐，就是找你也不能來我們班找啊，在文科班，你還打算找打籃球厲害的，切！”寧靜一見方婕認真，當下連思考也沒有脫口答道。然後由好奇地問：“什麼事啊？是不是校隊還要招人？我給你介紹一個怎麼樣？身高1米85多呢！”

“切！你以為只要長得高就可以打籃球啊？要招人是沒錯，但是絕不是招那種繡花枕頭，他會扣籃嗎？”方婕不屑的說道。

“扣籃？你沒有發燒吧？高中生有幾個會扣籃的？扣籃？看來你的籃球隊今年招不到人了，你這個領隊也要乘光桿司令了。”寧靜不服氣的反駁道。

“有這樣的人，而且還在我們身邊”寧靜是自己無話不談的好姐妹，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何況這又不是什麼秘密，於是方婕將這幾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真的？不會吧大姐？”寧靜驚訝的幾乎跳了起來，120分貝的音調又一次引起了教室內的一次騷動。

“這是真的，你幫我留心一下吧，現在整個籃球隊都正在找他呢，我還要去2班問問，你快回去上課吧！”說完，方捷急急得向著2班的方向走去。

“我說大小姐，你可不可以注意一點自己的形象。在樓道里大呼小叫，幸虧沒有小孩子，否則一定會被你嚇哭的。”見寧靜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風西揚嘲諷得道。他很害怕惹上寧靜，但是他又很喜歡看她生氣地樣子，男人，是不是都這麼賤呢？

“你管得着我嗎？這麼高的個子，連籃球都不會打，繡花枕頭！”寧靜無心之中把方婕的話引用過來了。

“你說我繡花枕頭？什麼邏輯？不會打籃球的多了，都是繡花枕頭？陳景潤會嗎？李白會嗎？”一句“繡花枕頭”讓風西揚的火一下子躥上來了。

“會扣籃？竟然會扣籃？真厲害，我怎麼就是不認識他呢？”寧靜一反常態的沒有同風西揚胡攪蠻纏，只是自己幽幽的說道。

“喂？你怎麼了？沒有發燒吧！”風西揚揚起左手在寧靜的眼前晃了晃。

“拿開你的熊掌，我說傻大個，你知道嗎？在咱們高一中，竟然有人會扣籃耶！”

“扣籃？這又怎麼樣？”風西揚迷惑不解的問道。

“什麼？會扣籃？”一邊正在寫作業的劉林彷彿吃了興奮劑一般，兩眼放出灼熱的光芒。而前桌的幾個女生更不堪，“真的嗎？是誰啊？那個班的？長得帥嗎？有女朋友了嗎？”

“不知道，我也是剛聽說的”於是，她又把方婕的話重複了一遍，這一說不要緊，整個高一（1）班沸騰了。每一個人都在談論着那個傳說中的會扣籃的人。

風西揚再也看不下書去了，他們說的明明是自己啊！真是不小心，晚會籃球還被人發現了。扣籃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值得這個樣子嗎？看着眼前一個個嫉妒，崇拜，狂熱，瘋狂的表情，風西揚不由得再一次感嘆世風日下。看來，連晚上的訓練時間都不保險了，暫時先放一放吧，等這陣風過了再說。

晚上，籃球場上幾個人又在風西揚長來的球場對面等着。7點，沒有人來。8點，沒有人來，9點，有人來了，幾個人在這兒練了一會定點投籃，球技慘不忍睹。10點，空無一人。第一天，無功而返。

第二天，無功而返。

第三天，無功而返。

第四天，風西揚帶着球來到這兒，看見對面有好幾個人不時盯着這邊，投了幾下籃便回去了。

第五天，學校放假了，回家的路上，風西放說道：“老大，你折磨人能不能換個方法？籃球隊為了找你，每天晚上都派人去操場值班，那麼多的蚊子，靠，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入籃球隊呢？我不管，下周要是還讓我去值班，我就把你供出來。哎呀，老大，我只是說著玩的，你別當真啊！真不明白，為什麼你就不敢承認呢？這有什麼壞處？”

風西揚湊近風西放的耳朵低低說了幾句，風西放絲毫不顧別人投過來的不屑的目光，在車上放聲大笑起來，“我靠，老大，你竟然怕女生？呵呵，樂死我了，你竟然怕女人______”當然，在笑聲後面緊跟着的是慘叫。

返校了，坐在車上的風西揚還陶醉在家庭的溫馨氣氛中，父親好像一下子年輕了許多，總是緊皺着的眉頭已經舒展開來，而那雙彷彿已經波濤不驚的眼睛也變得鮮活。而母親變得更明顯，當看着自己守着滿桌子的菜肴狼吞虎咽時，舒心的笑容直接綻放在臉龐上。想着想着，風西揚的嘴角不自覺地向上翹起。

“老大”

“西放，有事嗎？”風西揚重新回到了現實中，首先映入眼帘的卻是風西放心事重重的神態。風西揚知道自己這個小老弟，除非是很棘手的問題，否則他決不會露出這種神色的。“你怎麼了？”

“老大，你是不是戀愛了？”風西放還是那樣一副憂心的模樣，這讓風西揚很不舒服。

“我？開什麼玩笑？哪兒的事兒！”風西揚故意裝出輕鬆的語調。

“這就好。老大，你最好離那個女孩子遠點”

“那個女孩子？哪個女孩子？”風西揚被說了個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就是那天籃球隊報名時的那一個。”風西放沉聲說道。

“哦，你說的是她，我們是同學，僅僅是同學，你多心了。怎麼？你看上她了？要不要我介紹？”一聽是寧靜，風西揚放下了心，除非自己有病，否則怎麼會找那麼一個，這不是等於自殺嗎？

“西揚，我沒有開玩笑。也許你們真的沒有什麼，但是別人可不會這麼想。那天你注意他身邊的那個男生了嗎？那時我們7班的班長趙偉成，他已經追了寧靜5年，他們是一塊長大的，趙偉成是副縣長的兒子，而寧靜是紀委書記的女兒，人家才是門當戶對，咱是農村來的，把學習搞好就可以了，這句話可是你說的。”風西放把心裏的話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風西揚明白西放是怕自己受到傷害，心裏不由得一陣感動，拍了拍風西放的肩膀道：“西放，謝謝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你說的對，咱農村來的，確實是配不上人家，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何況我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最起碼，高中我是不會考慮的。就讓我們兄弟一起努力，你考清華，我考北大！”

聽風西揚這麼說，風西放那顆一直懸着的心終於着陸了，他了解自己的大哥，只要他說有分寸，那就一定不會有什麼事發生。當下也輕鬆的說道：“靠，你小子想甩了我？你去北大，我也去北大！我纏定你了！”

體育器材室里，幾個人正在開會。這只是一所縣級中學，沒有室內的籃球場地，這小小的器材室就成了籃球隊的會議室。

“方婕，小路，你們怎麼樣了？找到了嗎？”於老師焦急的詢問道。

齊小路看方婕低着頭不說話，只有硬着頭皮答道：“老師，我們所有的班級都找了，可是就是沒有這樣一個人。每天晚上我們都去操場上盯着，可是那個人好像知道了什麼似的，再也沒有出現過。”

於老師的兩道濃濃的眉毛擰到了一起，“沒用！這可怎麼辦？這該死的扣籃！”

張大明小心的說道：“老師，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們舉辦一場高一聯賽，一來找找這個人，二來______”張大明看到老師那雙閃着精光的眼睛盯在自己的身上，不禁停了下來。

“說，你接著說”於老師一見張大明不說了，馬上催促道。

“二來，我們也可以藉此機會再在高一中找點有實力的補充一下籃球隊的人員。三來，也提高一下學生對籃球的興趣。”張大明咽了一口唾沫，把自己想的都說了出來。

“好主意，就這麼辦，大明，這事就交給你和小路去辦，方婕和中行繼續尋找那個人，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來。”於老師的眼睛裏放出了堅定的光芒，這可是個寶啊，自己學校的籃球隊已經10年沒有衝出過市了，這次再不抓住機會，那可過了這個村沒有這個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