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來到大廳，南宮緋月看到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其中一個太太雖然穿着很普通的衣服，但是自南宮緋月進來，她銳利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頗有一種審視的意味。南宮緋月心裏明白，眼前這個就是當今的太后了。
“孫媳婦見過皇祖母。”南宮緋月還是很客氣地行了禮，太后的目光從裏到外地飄了一遍，這才上前親自扶起了南宮緋月：“你就是緋月吧，快起來吧，奶奶這邊沒有多大禮數，只一點，你絕對不能辜負我們家陌兒，那孩子受過太多的苦。”
南宮緋月沒有預料到太后居然會親自扶她起來，更沒有想到太后居然對她這麼敞開心扉，一點也不像宮中那些迂腐古板的老太太。
“奶奶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南宮緋月真切地感受到了這個太后對容夜陌的關懷，這種發自內心的維護之情，讓南宮緋月有些動容。
一句奶奶，叫得太后心花怒放。
“咦，那是什麼菜，好香啊！”慕容淵原本還在打量眼前的人，突然被一陣香味給吸引了過去。
“這可是皇嫂做的，你給我滾一邊去！”李悠兒見慕容淵大有要撲上來的架勢，警惕地退後了兩步。開玩笑，這菜絕對不能這麼便宜這個男人！
“小氣鬼！”
“貪吃鼠！”
“李悠兒，本相爺說過去，不要把我比作鼠！”一聽到李悠兒居然把他比作老鼠，慕容淵當即炸毛了！沒有人不知道，他一個大男人居然像個小女人一樣最怕老鼠。
“奶奶，這是我剛剛做的，你嘗嘗好不好吃？”南宮緋月手法嫻熟地為太后夾菜，她以前就經常給爺爺夾菜，現在的感覺還真的像回到了過去一樣，真好。一切不好的彷彿都過去了。
“唔，這菜真好吃！”慕容淵早就已經忍不住在一邊大快朵頤，容夜陌夾了菜放在她碗裏，眼裏都是疼寵，“乖，你多吃一點，養好身體去，以後對孩子才好。”
噗嗤，南宮緋月差點把嘴裏的飯給噴出來了：“你說什麼呢！？”靠，這死妖孽，旁邊還有這麼多人盯着呢！南宮緋月又羞又氣，一把掐住他的腰肉，沒想到卻只能擰到他的衣物。只換來他一記媚態橫生的眼神。
咦……李悠兒和容涼在一邊故意起鬨：“皇嫂，什麼時候要孩子啊，三哥這麼努力，恐怕是馬上就要有好消息了吧？”南宮緋月明顯聽到了某女的竊笑聲。
“已經要了呀。”這時候小花兒奶聲奶氣的聲音突然插進來，“就是最最最可愛的我啊！”本來小孩子的話不會放在心上，李悠兒也只是摸摸小花兒的頭。可是白瑾瑜卻留意了這麼一句話，他皺了皺眉，看來，這個孩子真的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難道，他預測的是對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是天命難違了！
果然，皇上下了旨意，讓容夜陌帶兵出戰，這一場由天盛國挑起的戰爭正式拉開了帷幕，南宮緋月作為隨軍醫女同行。這一場戰事來的太突然，一時間京都所有人都在討論。
皇上親自城門護送，數十萬軍隊浩浩蕩蕩出了城門，容夜陌穿着那身鎧甲，坐在高頭大馬上，臉上帶着鬼臉面具。南宮緋月終於知道他為什麼要帶着鬼臉面具，就像歷史上的蘭陵王一樣，豎起軍威。
這一次，據說是軒轅絕殤御駕親征，想起那個天子，南宮緋月覺得恍如夢境，那些人已經離她太遠了。
“真的是氣死本宮了！馨綉這個廢物，不僅鬥不過南宮緋月，還把本宮供了出去，害陌兒對本宮起了疑心，蠢貨！蠢貨！”皇后聽說消息，把所有東西都摔在了地上，所有的侍女都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皇後娘娘，現在該怎麼辦？”慧兒小心翼翼地打着扇子問道。
“怎麼不去，現在還能怎麼辦？”皇后冷聲道，“現在看來，陌兒那邊行不通，就只有對付蓮妃那個女人了！只要蓮妃在我們手上，陌兒也不敢輕舉妄動。”
是時候向陌兒揭開自己的身世了，雖然這對他來說有些殘忍，他可能會怪她冷血，不過，為了鬥倒那個女人，什麼都不重要了。到時候留他一命，看在他們做了二十多年的母子份上。
……
距離戰場二十里，容夜陌一行在這裏紮營，到了夜晚，萬籟俱寂，南宮緋月和容夜陌進了一個最大的帳篷。
“累不累？”
南宮緋月已經換了一身男人的衣服，那頭髮就像綢緞一樣滑下來，容夜陌愛不釋手，順手將她抱在懷裏，想想兩人好不容易在一起，卻這麼快又要經歷戰場。
“不累。”南宮緋月趴在他胸前，兩人難得享受了一回安靜。
“夜，我總覺得小花兒是我們的女兒，你說我最近是不是神經質了？”南宮緋月玩弄着他的長發問道。
“傻丫頭！”容夜陌輕笑，“你要是真喜歡，我們生一個，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唔……”南宮緋月突然滿臉嬌羞，在他身上扭動了幾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唔……怎麼了？”容夜陌渾身感到緊繃，他不由得苦笑，這是在挑戰他的耐力嗎？
“我肚子裏的小肉球，師傅說已經在長大了，她按照正常生長速度，很快就會出來和我們見面了！”南宮緋月開心地告訴他這個好消息，想着很快就會有一個像小花兒一樣可愛地小孩到來，心裏甜甜的。
“孩子正常了，你居然還跟着我出來，不要命了嗎？”容夜陌一聽，當即皺了眉，“明天我讓燕風把你送回去。”一想到她懷着身孕居然還跟着他到處亂跑，容夜陌心裏懊惱不已。
“我不想回去，我和寶寶都想呆在你身邊！”
“乖。”容夜陌看見南宮緋月居然哭了，心一下子軟了下來，手指憐惜地抹去她的淚珠，“我不是怕你在這裏發生什麼意外嗎？傻丫頭，我沒事，你要是呆在這，我才更可能分心。”
感受到他輕柔的吻落在她的發上，南宮緋月哭得更厲害了，果然，孕婦的情緒太大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哭。
“別哭了，寶貝，我的心都要被你苦化了。”容夜陌緊緊地抱着她，動作卻十分小心，他的眼裏劃過一道堅毅的光芒，一定要給她和孩子營造一個安定美好的家。
“我後天回去，可以嗎？”南宮緋月小心翼翼地扯了他的衣袖，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像今天一個小媳婦一樣。容夜陌輕輕一嘆，還是架不住南宮緋月的眼神，手下一用力，再度把她擁進懷裏。
她，就是他的命。
“王爺，有人來了。”帳外傳來士兵的聲音。
“讓他進來。”容夜陌把南宮緋月護在懷裏，就像抱着嬰兒一樣將她護在胸前，就算有人來了，也絲毫不避嫌。
“什麼事？”
“前面二十里加急，還請王爺帶着眾將士上陣！”
這麼快？容夜陌雖然驚訝，還是小心地將南宮緋月放回床上，南宮緋月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孕婦都是嗜睡的。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卻發現遠遠不夠，他的唇印在她的額頭上，帶着濃濃的深情。
“緋兒，等我。”
“明天送王妃回王府。”
“是！”
聽到這樣的對話，白瑾瑜個芳姑掩下帳子，徐徐地朝月光的方向走去。
“其實，夜陌和軒轅絕殤，都是這個時代的英雄，只可惜，他們兩個必定不能同時存在。只是苦了緋月，懷着孩子還要到處奔波。”
“是啊。”芳姑看着白瑾瑜，猶豫道，“你告訴我，緋月的命運到底會怎樣，軒轅傾如果死了，緋月她……會怎樣？”南宮緋月和軒轅傾的命格息息相關，這兩人的命運既然關聯，那是不是代表同生共死？
“也許。”白瑾瑜苦笑，“而且我算了下，軒轅傾，他的壽命怕是不長了！”
“那容夜陌和月兒豈不是註定會生離死別？”芳姑聽到這裏，心裏開始悵惘，相愛的人，註定得不到好結果嗎？
“天機不可泄露，我們還是看看老天爺怎麼安排的吧。”白瑾瑜搖了搖頭，再次陷入沉思。
……
“郡王爺，你沒事吧？”看到再次吐血的軒轅傾，青玄再次上前扶住他。
“我沒事。”軒轅傾搖了搖頭，繼續在燈前觀察戰地形式，只是那胸前的劇烈之痛讓他不得不再次咳嗽起來。
難道，這真的是命嗎？上輩子他得到了唐門的一切，卻英年早逝，難道這輩子，他還要再次重演一遍？
不，他不甘心！
“皇叔，我們來喝一杯吧。”不知道什麼時候，軒轅絕殤進來了，拿着一罈子酒站在他面前，兩人前面都擺着兩個海碗，軒轅傾眉頭微皺，一時間猜不透軒轅絕殤的心思，卻還是笑着回應。
“好啊！”
“王爺！”青玄本來想開口阻止，他太清楚郡王爺此刻的身體狀況，根本不適合飲酒。
“不必多說，退下！”青玄張了張口，還是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