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黑蓮使者
雪無痕輕輕的將君憶蘿的身子轉過來,使她面向自己,神情認真莊嚴的看着她的眼睛,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語重心長的安撫着她。
“丫頭,不要總是擔心我,我沒事的。你要學會保護好自己,這樣無痕大哥才能夠放心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知道嗎?”
“可是,那個百里烈一定會想出別的辦法來繼續加害你的啊!他怎麼就這麼壞呢!你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哥哥不是嗎?就因為那個皇位他就要這樣喪盡天良的趕盡殺絕嗎?”
君憶蘿臉上寫滿了憤怒,生氣和無法接受,抱怨的同時目光看向一旁的君御墨,“我皇兄和我二哥就可以這麼榮譽與共的一起生活,為什麼那個百里烈卻要這麼對待你呢!這太不公平了!”
雪無痕苦笑一聲,捏了捏君憶蘿的臉蛋,“傻丫頭,人與人是不一樣的。你二哥能夠擁有你皇兄那般對他好的人,是你二哥的福分。只可惜無痕沒有這個福分,註定會被捲入這繁雜的爭鬥之中!”
“老天爺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如今這個叫什麼噬魂的死了,百里烈不知道又會派什麼樣的人再來禍害我們,這次我們逃脫了,那下次呢?下下次呢?難不成我們就要這麼一直被動的挨打嗎?”
雪無痕苦惱的耷拉下腦袋,臉上帶着深深的顧慮,眼中更是佈滿了擔憂和不安。
“不會的!因為下個月初八,父皇要帶我去風都山上祭天,同時將我這個三皇子的身份正式的昭告天下,到時候我就有了一定的權利和勢力來對付百里烈了,所以丫頭不要在傷腦筋了,無痕大哥向你保證一切事情都會解決的,放心吧!”
“下個月初八?”洛夕顏皺了皺眉頭,“算起來還有十多天的時間,我想百里烈絕對會在這段時間裏再出陰招的,或許我們可以先發制人。”
“顏顏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麼好的辦法?”君御墨低下頭來看向那張自信的笑臉。
雪無痕和君憶蘿也同樣帶着好奇的看着洛夕顏,這時房間門被推開,木樊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洛姐姐,你讓我查的那個人她真的不是木槿啊!我在當時和木槿失散的地方又找了很多天,終於讓我給找到了這個。”
木樊說著將手裏的一條象牙手環遞到了洛夕顏的面前,滿臉的焦急不安,滿頭大汗,看的出來他很關心木槿。
“你確定這個是屬於木槿的?”洛夕顏接過那條手環,拿在手裏仔細的端詳着,同時眼睛微微眯起,深意蘊藏其中。
木樊肯定的點點頭,“絕對不會錯的。因為這條手環是我當初送給木槿的,因為我們兩個從小是一起長大的,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所以我們便請木呈大長老為微我們做主,定下了這門親事,這個手環便是定親信物。”
木樊說著,整個人頹廢的靠着牆角緩緩滑落,“那時候因為大家都在忙着如何早點找到墨王爺的事情,所以我們的婚事就這麼被擱下了。本來一切都如常,卻沒想到後來我和木槿兩個人一起出了村子買東西,在市集上卻忽然不見了!”
“我當時很着急,連東西也顧不得買,我就急忙去找她,可是找了整整一下午都沒有她的音訊,直到傍晚時分在一個山坡上發現了昏迷的她。”
“那當時木槿的手上是不是就已經沒有了這個手環了?”聽到這裏君憶蘿開口問道。
木樊否定的搖搖頭,“當時我心中着急,根本沒有去考慮這些,只是急忙將她抱起,帶回了村子,讓大長老給她看看究竟是傷到了哪裏。”
“經1診斷應該是無意之中滑落山坡的,只是暫時昏厥,並沒有什麼大礙。我這才放心。就這麼一直守在木槿的床邊,等待着她醒過來。”
“那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她不是真正的木槿的?”雪無痕蹙了蹙眉,臉色凝重,既然這個木槿是噬魂所加班的,那麼真正的木槿又在哪裏呢?
“我怎麼可能會想到她不是真正的木槿,我只是覺得很奇怪,自從木槿回來之後,她的整個人似乎都變了,確切的說是她的性格。以前的木槿差不多每天都會和我單獨在一起待會,聊聊天,看看風景,一起看日出日落等。”
“可是這次回來以後她根本沒有來找過我說話,而且有幾次我去找她,提出帶她一起去看日出的時候,她竟然一口就回絕了,還讓我以後沒事別去找她,她有很多大事要做。我就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一個人前後會有這麼大的差別,村子裏的人看我們這樣,還以為是我欺負了她,打架都紛紛出謀劃策幫着我去討好她,但是每次都無功而返。甚至有一次她的態度特別的惡劣,可以說是帶着警告意味的,也是在那個時候我才發現她手上的那條手環沒有了。”
“這些事情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才會派木樊去找到那個假木槿的地方重新調查是不是?”
君御墨發現木樊在講述這件事情的時候,其他的人多多少少都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只有洛夕顏始終淡定自若的喝着茶,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內。
聞言,洛夕顏點了點頭,“有一次我正好在酒樓的後院裏碰到了木樊,當時看他一籌莫展的,便上前詢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才知道了這一切。”
說話的同時洛夕顏的目光落在君憶蘿身上“阿墨,你可曾記得,我們初遇木家村那些人的時候,木槿在做什麼?”
“啊!我記起來了,那個假木槿當時本來是去刺殺嫂子的,卻忽然將目標轉移到了我的身上,為了這件事情害的我還被二哥罵了一頓呢。當時我還覺得怎麼這個女的看着我和嫂子的時候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敵意呢,現在回想起來一切就都明白了。”
君憶蘿說的是那麼的義憤填膺,整個人都顯得那麼的激動,同時很是不滿的瞪了一眼那地上的屍體,狠狠地唾棄了一口。
“原來這一切都是百里烈那個壞心腸的大混蛋唆使這個妖女所做的,簡直太壞了。”
“洛姐姐,既然這個女人不是木槿,那真正的木槿會在哪裏啊?我好擔心她,她不會有事吧?”
木樊紅着雙眼,拉着洛夕顏的衣袖,緊張的不得了,恨不得立刻去找那個百里烈親自問清楚。
“你先不要着急,我現在有一個一舉兩得的辦法,既可以不讓百里烈知道噬魂已死,還可以趁機打聽一下木槿是不是真的被百里烈給關押了起來,如果是,我們就需要想辦法救人了。”
“什麼辦法?”屋子裏的其他人聽了洛夕顏的話,瞬間熱血沸騰,不由激動萬分,幾雙眼睛不約而同的看着那個始終淡然如水的女子。
風雨樓內,大堂之中,莫殤恭恭敬敬的跪在一人之前,身後跟着萬千樓中的下屬,異口同聲的說道。
“屬下等拜見門主,願我絕情門長盛不衰,前途無量!”
“起來吧!”那坐在大堂正主位置上的被稱為門主的人幾乎被那血色的紅所包圍,只剩下眼睛裸露在外,臉上戴着紅色的面紗,連同整個腦袋一起被包裹着,讓人很難看出它究竟是是女。
而這門主講話也是用的高深腹語,更加顯得整個人是那麼的神秘莫測,那身妖冶的紅衣看上去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似乎在宣示着這門主對這世間的不滿以及憤怒還有怨氣。
同樣是紅衣,這血羅剎卻表露出一種很詭異,恐怖的氣氛,或許這就是他們絕情門的特點吧!
“謝門主!”莫殤與眾下手這才恭恭敬敬的謝恩,繼而利落的起身,動作快速整齊,可以說是一氣呵成!
“不知門主此次大駕光臨有何指教?屬下一定盡心儘力,為門主排憂解難。”
莫殤上前一步,那雙邪惡的眼中流露出陰險的笑意,倒是忠心的對那血羅剎說道。
“讓他們都退下吧!本座要單獨跟你說些事情!”
血羅剎冷冷的看了看眾多的下手,使用腹語再次吩咐道。
“是!”
莫殤恭敬的一抱拳,繼而轉過身來,‘你們都下去吧!有什麼事本當家會再行通知!’
“屬下告退!”那眾多的下手這才有秩序的一一退下。
“門主——啊!”莫殤笑着看向那血羅剎,誰知道竟被血羅剎飛出的紅綢緊緊的綁住了脖子,瞬間他的臉便漲的通紅!
“門……門主,不知……屬下做錯了……什麼,還請……還請門主明示。”
莫殤雙手拚命的扯着那捆綁着自己脖子上的紅綢,痛苦的問道。
“該死的東西,你居然讓洛夕顏那賤人從你手裏那麼輕易的把雪山冰蠶給騙走了!你說你是不是該死!本座留着一個沒有用的廢物還有什麼用途,倒不如趁早了結你,還省的本座看着心煩!”
血羅剎那雙鳳眼就那般冷漠的怒視着不遠處的莫殤握着紅綢的手猛地收緊,使得莫殤原本通紅的臉色頓時變成了青紫色,眼睛猛地睜大,那雙眼珠好似要蹦出來一樣。
“門主饒命!求……門主……饒……饒命啊!再給……再給屬下一次……一次機會……屬下……屬下保證……絕……絕……絕對不會再……讓那個……那個賤人……好……好過的!求……求門主……”
莫殤替自己爭取着最後的求生機會,眼睛越睜越大,整張臉的臉色也變得更加黑紫,嘴巴蒼白極了,那眼中的意識在漸漸的渙散,流失……
“哼!”血羅剎憤憤的將那紅綢抽離了他的脖子,收回自己的身邊,繼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將目光轉向了別處。
‘念在你這麼多年為絕情門立下不少功績的份上,本座今日便先饒了你的狗命!若是你再搞砸一次任務,小心你的腦袋!’
“咳咳咳咳。”莫殤彎下身子,雙手吧拉着自己的喉嚨,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這久違的新鮮空氣,猛烈的咳嗽了一番,這才緩緩直起了身子。
“多謝門主不殺之恩,屬下定會不負門主所望,努力辦好門主所交代的一切任務!還請門主放心!”
血羅剎並沒有回應他的話,卻抬起了手輕輕的拍了幾下,“黑蓮使者,進來!”
聞言,莫殤不由好奇的轉過了身子,看向門口的地方,同時心中頗有疑問,黑蓮使者?這絕情門何時多了這麼一號人物,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伴隨着那聲話語的響起,一個身着一襲黑衣的人走了進來,整個人冷的可怕,周身同時散發出猶如寒冰般的冷酷氣息。
腰間綁着一條皮鞭,看那材質絕對是用上好的牛皮所打造而成的,抽在人的身上,絕對會讓其皮開肉綻。
那如瀑一樣的墨發被梳理成了一頭的小辮子,給此人又增添了些許的詭異和恐怖。
臉上戴着一張黑面紗,那容顏在面紗之下若隱若現,雖看不清真實容貌,但卻可以確定絕對是個紅顏禍水。
露在外面的眼睛描摹的分外濃厚,那渲染的黑色的眼影,以及那銷魂的眼線,又給其增加了不可多得的嫵媚和誘人。
“黑蓮使者參見門主。”那被喚作黑蓮使者的蒙面人恭敬的將右手放到左邊胳膊的肩膀處微微俯身,對着血羅剎行禮問好。
“免了。”血羅剎抬了抬手,看了一眼旁邊有些呆愣的莫殤,“她是本座剛收的首席大弟子,以後有什麼事情都要遵從她的吩咐和調遣,見她若見本座,聽到沒有?!”
聞言,莫殤臉上的詫異更大,首席大弟子?!自己跟了門主這麼多年,就是想要有朝一日可以取得赫赫戰功,有幸做門主的首席弟子,然而卻一直達不到這個要求。
如今,門主竟不知從何處直接帶了這麼一個人來到自己這風雨樓,還告訴自己此人乃是它的首席大弟子,要自己聽從這人的差遣,簡直可笑!
這麼多年來,無論是風雨樓,無情宮,絕殤閣,哪一個不是自己一手創建,辛辛苦苦支撐起來的,從來都是自己指揮別人,還從來沒有人敢指揮自己,這個剛剛入門的人居然妄想讓自己聽從她的吩咐,做夢!
“門主,恕屬下不能做到。”莫殤很是不爽的看了那個所謂的黑蓮使者一眼,轉過身來雙手抱拳,硬着頭皮對血羅剎說道。
“該死的。你竟然敢忤逆本座的命令,看來你是真的活膩了,那好,本座今日就成全你!”
說著整個人作勢便想要飛起來,衝著那莫殤攻擊而去。
“門主息怒。”卻不想這時候那黑蓮使者竟然開口了,“想必莫大當家是覺得本使者沒有那個本事和能力做門主的首席大弟子,才會這般傲氣,門主又何必如此生氣呢。”
莫殤微微向後看了一眼,狠狠地瞪了那黑蓮使者一眼,心中卻是對她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聽了黑蓮使者的話,那原本滿身怒氣的血羅剎瞬間收了那散發而出的蘊怒,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屑的看向莫殤。
“莫殤,黑蓮使者所說可否屬實?你之所以這般排斥她,是覺得不相信她的實力嗎?”
莫殤始終抱拳弓着身子,開口回答。“回門主話,莫殤正是此意。不能怪屬下心疑,若是這黑蓮使者在屬下還未加入絕情門之前就已經是門主的首席大弟子,那麼門主這麼對屬下下達命令,屬下絕對沒有半句怨言。”
“可是門主剛剛卻說這黑蓮使者是門主剛剛才收了不久的人,門主就這麼直接將她封為首席大弟子,屬下想,不光是屬下,就連其他的門眾們也定然不會服氣的。”
“屬下跟隨門主多年,不說所立下的汗馬功勞,單憑創建的那幾個門派以及這麼多年為絕情門拉入的不少成員,就應該得到應有的獎勵。”
“可是門主卻沒有絲毫的願意挑撥屬下的想法和跡象,這讓屬下認為許是自己還不夠資格,便一直這麼辛苦的努力着,可是現在門主卻忽然帶來了這麼一個人,還說她是您的首席大弟子,要我等都聽從她的吩咐,莫殤實在很難接受。”
莫殤不急不緩的一字一句的說著,眼睛又一次在那黑蓮使者的身上來回掃視了一圈,臉上帶着滿滿的不屑和鄙視。
“莫殤,你居然還有臉跟本座這麼說話,你忘了你才搞砸的任務了嗎?怎麼?剛剛那麼怕死的要本座饒了你,現在又是哪裏來的膽量來懷疑本座的決定!簡直不可饒恕!”
血羅剎周身散發出強大的冷漠氣息,就那般冷着雙眼怒視着莫殤。
那被激怒的殺氣正蓄勢待發,似乎再過一秒的時間便會瞬間破體而出。
“莫殤不敢。莫殤不過是按情理分析事情的利弊罷了。若是門主要強行讓這位所謂的黑蓮使者做您的首席大弟子,莫殤想,定然會有很多人不服,若是那樣對我絕情門絕對沒有一點好處,而壞處加倍若是這樣,門主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啪——啪——啪”一陣掌聲響起,那黑蓮使者淺笑一下,一邊拍打着自己的手,一邊一步步的朝着莫殤走了過去,在到達他的身邊還有兩三步的地方停了下來,就那麼看着那莫殤。
“莫大當家這張嘴果然能說會道,真是讓本使者佩服的不得了呢。只是本使者卻聽聞,莫大當家被那洛夕顏連續耍了好幾次,就連絕情門好不容易得來的雪山冰蠶都讓人家給騙了去,試問,就憑莫大當家這麼點花拳繡腿和如此頭腦,還有什麼臉面在這裏跟本使者一較高下?”’
“依本使者看,莫大當家還是趕快閉關修鍊,再回去多連幾年功夫,多學點東西,多補補你那個好比豬一樣的腦子再回來和本使者爭功吧!不然只會是自取其辱,貽笑大方罷了!”
那黑蓮使者說完便不屑的轉過了身子,不再看那莫殤一眼,就好像你莫殤根本不配入我的眼一樣,態度甚是囂張!
“你!”莫殤氣的半死,臉上佈滿了熊熊怒火,瞬間抬起一隻手來,呈爪子形狀,便朝着那黑蓮使者攻擊而去。
“該死的臭女人,看我莫殤今日怎麼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知道老子的厲害!”
說完整個人好似一頭暴怒的雄師惡狠狠沖了上去,眼看着那一掌就要結結實實的打在那黑蓮使者的背上,卻不想那原本站在他面前不遠處的黑蓮使者竟然在那一剎間消失不見了。
莫殤來不及收回的掌事就那麼拍在了那大理石的大圓柱之上,大圓柱發出了次次次的聲音,柱身上緊接着裂開了一條縫隙,但並沒有因此而倒塌,可見這大圓柱是何等的堅固,牢靠!
“莫大當家好雄厚的內力,本使者領教了。”那原本消失的黑蓮使者此刻卻在莫殤的背後響起了她的嗓音,莫殤想也沒想便急忙轉身,就這樣胸口狠狠地挨了那黑蓮使者一掌,整個人被打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倒了院子裏。
“門主,看來是黑蓮出手太重了,還請門主莫要怪罪黑蓮才是。”
黑蓮使者轉過身來,再次微微俯身對那高高在上的血羅剎說道,只是那看着地板的眼中卻是那麼的無情冷血!
“是他自己自不量力,你做的很好!不必覺得愧疚,就當作是你替本座教訓一下莫殤這小子。行了,跟我一起進密道吧,有些事情需要做一些計劃出來了!”
“是。黑蓮遵命。”黑蓮使者微微點了點頭,轉而回頭看了一眼那倒在地上掙扎着的莫殤,他的旁邊,一灘鮮紅色的血液看上去是那麼的刺眼,奪目。
繼而冷漠的跟着那血羅剎進入了密道。洛夕顏,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到時候我絕對會把屬於我的所有通通從你這賤人手裏一件一件的奪回來,再將你這賤人扒皮抽筋,斷骨削肉,再將你那張專門勾引男人的狐媚容顏一刀一刀的割下來,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資格跟我斗,跟我爭!
“當家的,你沒事吧?”一眾下手看到躺在血魄里的莫殤,急忙一擁而上,將他扶起,緊張的問道。
“死不了。送我回去。本當家需要好好調養!”
莫殤就那麼隨意的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那大堂之內黑蓮使者所站立的地方,一抹冷意浮現與臉龐。
黑蓮,我莫殤跟你的仇是結下了,我莫殤倒要看看你這所謂的黑蓮使者究竟有多大能耐!
“不行,我不同意,這麼做實在太冒險了!”
“我也不同意!正如阿墨所說,這個想法太過兇險,我絕不答應!”
聽了洛夕顏的辦法之後,君御墨和雪無痕紛紛拒絕,臉上帶着明顯的不高興,同時心中的隱患也變得更加複雜。
“為什麼不答應啊?我覺得嫂子這個主意很好啊,聽着就感覺好有意思,而且我相信我們絕對不會有事情的,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這麼杞人憂天啊!”
君憶蘿拉了拉君御墨的衣袖,再扯了扯雪無痕的衣擺,試圖想要說服他們兩個順利的通過這個建議。
因為她嫂子的這個主意真的是太棒了,讓她又有的玩了。雖然其中確實夾雜了些風險,但是她相信,有如此萬能聰慧的嫂子在,絕對可以化險為夷,轉危為安的。
“丫頭,你不要胡鬧,我說不答應就是不答應,我怎麼可以為了自己的事情那麼的自私讓你為我冒那麼大的風險呢?萬一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麼辦?讓你二哥怎麼辦?這些你都想過嗎?”
雪無痕握住君憶蘿的肩膀,情緒顯得有些激動,一臉的不高興,可是卻還是耐着自己的性子勸慰着君憶蘿,不想要她如此為自己,因為那樣做實在是太危險了!
“無痕大哥,我懂得怎麼保護自己的,再說了不是還有嫂子嗎?我們兩個在一起的,又怎麼會出事呢?而且又不是長期待在那個地方,只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你就不要這麼顧慮這麼的多了,你就答應了我們吧?好不好?”
君憶蘿將雪無痕握着自己肩膀的手拉下去,扔在手裏搖晃着,一邊還不忘撒着嬌,希望自己可以說動雪無痕讓他同意自己和嫂子一起去施行這個計劃。
“胡鬧!”旁邊的君御墨狠狠地賞了她一個板栗,繼而很是不爽的看了她一眼,接着將視線轉到了洛夕顏身上。
“顏顏,憶蘿不懂事就算了,你這般聰慧理智,怎麼居然能夠想出這麼不靠譜的辦法來,你是想讓為夫被嚇死,被急死,擔心死,你才滿意嗎?”
洛夕顏聽了他這誇張的話語,不由微微一笑,“阿墨,事情哪有你說的那麼麻煩和複雜啊!同時危險性也並沒有那麼高啊!而且你剛剛不是也說了,我是理智的人嘛,所以你還不相信我嗎?我跟你保證,絕對不會讓憶蘿受到任何傷害,她離開什麼樣子,回來依舊還是什麼樣子,這樣總行了吧?”
“不行!”君御墨這次的態度很堅決,他曾經說過,以後絕對不會再讓他的顏顏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所以這次的事情無論她怎麼要求,他都絕對不會妥協,因為他真的承受不了她再次陷入危難的打擊。
“不管怎麼樣,這次本王都不會答應你這無稽之談,你也莫要再多費口舌,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否則本王絕不會再這般慣着你了。”
君御墨氣的一甩衣擺,冷冷的坐到了桌前的凳子上,動作粗魯的倒上一杯茶,拿起來仰頭吞了下去,繼而將茶杯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茶杯的底座瞬間便掉了下來,那慘狀無法直視啊!
君憶蘿有些怯懦的往洛夕顏的身邊蹭了蹭,拉了拉她的衣袖,靠近她的耳朵低低的說道。
“嫂子,看來二哥真的很生氣啊!要不然我們還是放棄這個計劃好了,尋找木槿的事情,我們可以再想別的辦法,我看着這個樣子的二哥真的很害怕啊!”
洛夕顏又豈會沒有看到君御墨的這副模樣呢,她就那麼盯着君御墨靜靜的看了幾秒鐘,然後走到他的面前。
“你當真不答應?”
“本王的話說的很清楚了,無論你再說什麼,還是那句話,絕不答應!”
君御墨一手放在桌子上,另一隻手緊握着那茶壺,目光始終死盯着桌子和腳下,但話語依舊決絕。
他不敢抬頭看洛夕顏,他怕他一旦看到她的樣子,就會削弱那份好不容易堅定下來的決心,他怕他一旦看到那雙如水的眸子,他那顆好不容易強行冷化的心會瞬間被融化。
他知道他們顏顏太過了解他,知道用什麼樣的辦法讓他就範,所以她只能這麼一邊躲避着,一邊堅定着自己的決定,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讓她們兩個去冒那麼大的險!
得到的還是一樣的回答,同時這也是洛夕顏意料之中的,洛夕顏淡淡的看着他,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阿墨的決心如此堅定,那看來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說到這裏,洛夕顏轉過頭來看向君憶蘿,“憶蘿,看來我們的計劃只能泡湯了,為了彌補你二哥和你這個未來夫君給咱們倆造成的損失,等會兒嫂子陪你去泡溫泉去,用你二哥的銀票,如何啊?”
“好啊好啊!我早就想去泡溫泉了,只是一直都沒有機會,那嫂子我們說好了,等會等我吃了晚飯,我們一起泡溫泉去。你一定要等我哦。”
說著開心的君憶蘿就那麼拉着雪無痕朝着樓下走去大開吃戒了
屋子裏的其他人也都識趣的一個接着一個退去了,整間屋子只剩下了君御墨和洛夕顏兩個人。
洛夕顏坐下身來,隨手拿過君御墨手裏的茶壺,取了被子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茶,繼而送到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抬起頭來審視着這間屋子。
“無痕這屋子收拾的還真是不錯,乾淨儒雅,簡潔大方,一個大男人能夠把自己的房間佈置的如此雅緻,倒也是一種本事。你說是不是呢阿墨?”
聽了洛夕顏的話,君御墨這才緩緩的抬起了頭,將目光看向了對面的人,一隻手忍不住握住她放在桌上的那隻小手,臉上依舊是滿滿的心有餘悸。
“顏顏,為夫剛剛不是故意要跟你說那麼重的話的,我只是着急你知道嗎?你怎麼能夠想出那麼危險的辦法呢,你知不知道這麼做的後果,如果成功了倒還好說,可萬一要是失敗了呢?你覺得像百里烈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惡人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你們嗎?”
洛夕顏看着這個如此心心念念,無論何時何地都會為自己考慮,為自己着想的男人,心中感覺熱熱的,很感動。她將自己的手覆蓋到他的大手之上。
“好了。我都明白了,所以現在我不是都妥協了嗎,我答應你絕對不會再讓自己有任何的差錯,也絕對不會再讓自己受到任何的傷害了,這樣好不好?你就不要再擔心啦!看着你這麼擔心,焦急,還有些傷心的樣子啊,我這心裏也很不好受的你知道嗎?”
洛夕顏說著翻轉過來一個茶杯,拿過茶壺再次斟滿一杯茶水,只是在遞到君御墨面前的時候袖子卻不經意的掃了一下。
“給,喝杯茶消消氣吧!我都已經答應你不去了,你就不要擔心啦,好不好?”
君御墨想也沒想的接了過來,一飲而盡,將茶杯放到了桌子上,又一次握住她的小手。
“顏顏,答應我,以後無論遇到什麼樣的事情,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一定要!知道嗎??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扛得住你們其中哪個再受傷或是遇險的消息,答應我?記住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
君御墨說著說著,卻發覺自己的眼皮好重,重的只想要閉上雙眼,安安穩穩的睡上一覺,而眼前洛夕顏的身影也變得模糊起來,一會兒一個人一會兒又兩個人的,君御墨抬起手來指着她。
“顏顏,你怎麼變得那麼……那麼……那麼的奇怪……”話語落,君御墨整個人終是暈乎乎的倒在了桌子上,閉上了那雙疲憊的眼睛。
“傻瓜,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也都了解的。所以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你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覺,等到在醒來的時候你就會看到我了。”
默默的將他拉着自己的手收回,走到身邊吃力的將他扛起來挪到了床上,蓋好被子,這才飛快的朝着外面走去。
剛剛打開房門,君憶蘿便出現在了放門口,“嫂子,怎麼樣了?”
“搞定。我在茶里動了手腳,你哥估計要到明天早上才會醒過來,我們的時間很充足。”
洛夕顏指了指屋內繼而關上房門,“無痕呢?”
“跟二哥情況一樣啊!上次你給我的那些迷藥我還留着,沒想到今天居然用在了無痕大哥的身上,你都不知道我剛剛有毒抹的緊張啊!”
洛夕顏四下里看了看,拉住君憶蘿的手,“走,我們先去找個地方,做一下準備。”
“好。”兩道倩影就這麼消失在了酒樓的二樓處。
然而就在她們剛剛離去不久,君御墨和雪無痕的房門卻被同時打開,走出房門的兩個人均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們根本沒有被迷藥迷倒,而且他們也知道如果不讓她們去,那她們一定會很不高興的,所以他們能做的就是跟上去,暗中保護。
“阿墨,你說我們倆的命是不是挺苦的,遇到這麼倆姑奶奶,還真的是拿她們沒有一點辦法啊!”
雪無痕悠哉悠哉的向前走着,還不忘吐幾句苦水。但是臉上那幸福的表情卻出賣了他。
愛情里的人,即便再苦也是甜的,即便自己再辛苦也要讓另一半開心快樂。這就是君御墨和雪無痕此刻的感受了。
聞言,君御墨笑了笑,甩了甩手裏的白玉骨扇,“對啊,她們總是讓我們哭笑不得,卻又給我們的生活增添了無數的歡笑和色彩,如果沒有她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對這世間還有什麼可留戀的。”
說著這話的同時,君御墨忽然停下了腳步,白玉骨扇瞬間收緊,指在雪無痕的脖子出。
“雪無痕,我不管你是平民百姓也好,還是風都的三皇子也罷,我只希望你可以一輩子對憶蘿好,一輩子都這麼的關懷愛護她,不要讓她受半點委屈,也不要讓她掉一滴眼淚。若是你敢欺負她,我絕不放過你!我說到做到!”
雪無痕微微一笑,“大舅哥放心,我絕對不會讓憶蘿受苦的。我發誓!還請大舅哥通融才是。”
說著雪無痕伸出自己的手來,君御墨見狀,嘴角揚起一抹笑容,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兩個彼此為了自己心愛的人而奮鬥的男人就這麼達成了協議,看着那握在一起的手,兩人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他們曾經為了同一個女人而相互勢如水火,遇到一起恨不得大打出手。
而現在他們卻又因為不同的兩個女人,成為了最好的朋友。
世上的事情有時候就是這麼的奇妙,你認為是你愁人的那個人說不定會因為一些原因成為你的朋友。
而你認為是你朋友的那個人,卻不知道一直想要除掉你的人也竟然就是他。
“行了,趕緊走啦,這個時候說不定他們倆早就到了呢。”君御墨一巴掌排掉雪無痕的手,縱身飛了起來。
雪無痕同樣不甘示弱,跟了上去!夜,看上去更深了,那好似一塊黑布一樣的天空中居然還有星星在跳動,也許它們也在為這兩對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的人兒祝福吧!在這黑暗之中,兩道身影快速從一處山地里跳了出來,她們相互看了一眼,繼而互相點點頭,算作是給對方大氣加油,相信自己一定會很成功的完成這個計劃,因為她們還有對她們十分重要的人在等着她們,所以她們也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傷和遇險的!朝着共同的地方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