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魔之音
夜已經很深,但我卻沒有絲毫睡意。站在陽台上,舉目四望,灰濛濛的天際沒有一顆星星,有的是只是五光十色的光芒,把原本應該一片黑暗的都市照得美麗多姿,那是霓虹燈發出的光芒。
但此時此景,我卻絲毫沒有欣賞這美麗的夜景的興緻。我的一顆心還沉醉於白天所帶來的巨大衝擊中。
好運來的時候,就是城牆也擋不住啊!短短半天,不但認了個大人物爺爺,而且建立自己的黑道勢力還得到政府的支持,我怎麼能不興奮呢?
孟天笑……嘿嘿……這次我看你還死不死!我興奮地想着。
但就在這時,門外卻想起了敲門聲。
我一愣,是誰呢?半夜三更誰會來我這裏呢?我莫名地想着!我來北京的行蹤好像沒有什麼人知道啊!除了白天的那幾人外?!
我奇怪地來到門前,緩緩地拉開門,但就在這時我的眉心一跳,心中湧起一陣不好的預感,一股冰冷的殺氣從門逢里涌了進來。
“鬼影!”我暗喝一聲,迅速後退,但我還是慢了一步,一把日本刀瞬息間從門逢里準確地向我的心臟刺來,雖然我反映得夠快,但是那把鋒利的刀鋒還是劃破了我的衣服。
沒等我反映過來,一道黑影破門而入,快速地向我面門砍來,鋒利的刀鋒帶起陣陣勁風,獵獵作想。
“好快的刀!”我驚嚇地再次施展鬼影,險險躲過這勢在必得的一擊。
但危險並沒有就次解除,只見黑影的手中刀似乎長了眼睛似的,緊跟着尾隨而至,向著我攔腰斬來。我又一次急退,但我失算了,脊背處傳來陣僵硬冰冷地感覺,是牆壁!我已經退無可退了,但難道我就這樣完蛋就這樣橫屍北京了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我嘴角露出了絲自信的微笑。
“空間轉移。”瞬間之後,黑衣人眼中已經失去了我的身影。
我笑着拍了拍黑衣人的肩頭,輕笑道:“兄弟,別找了,我在你後面。”
果然有兩下子,聽到我聲音,黑衣人快速地一個迴風斬,想再次迫使我後退,但有那麼容易嗎?我依然扶在他的肩頭上,隨着他的身形運動,依然保持原來的姿勢,譏笑道:“繼續,很好玩哦!”
黑衣人心頭狂震,知道今天遇到了高手。只見他不再回斬,,而是快速地向前奔去,眼看就是死路,牆壁邊沿。但就在這時,黑衣人再度出手——扭身一個橫劈。我終於知道他要幹什麼了,想藉助牆壁迫使我無法在其身後。腦袋到反應得挺快的嗎?可惜今天你遇到的是我,想就此甩開我,門都沒有。
我一扭腰,同時躬背,黑衣人的手中刀,擦着我的衣服劃過,但卻不損我絲毫。
“去死吧,混蛋傢伙,敢劃破老子的衣服。”我狠狠地把黑衣人向對面的牆壁砸了出去,就算不摔個殘廢也應該摔成重傷,我如是想。
但我還是低估了黑衣人的能力,這只是我一相情願的想法!只見他在接觸到牆壁的瞬間雙手齊出,拍在牆壁上,然後借反推之力輕巧落地。
我笑着點了點頭,很不錯的身手,有兩下子,到了這時我才有機會好好打量這個突然光臨的敵人。
黑衣黑褲還有黑色的面巾,在看他手中的刀。這應該是個日本來的忍者!我初步為眼前的敵人的身份下了這個定論。不過是否屬實,還有待考證,不過我想這應該很快就會知道了。
一陣清風吹過!是的是清風,如果你要問房子來那來的清風,那我要告訴你我也不知道,反正一陣清風吹過,下一刻,黑衣人臉上的面巾已經不見。
但我卻呆住了!心中充滿驚奇和噁心!一張坑坑窪窪的臉出現在我的面前,而且連鼻子也沒有,眼部是兩個黑洞洞的大坑洞,顯得陰森而恐怖,只有上下嘴唇是完好的,但這樣搭配起來更是恐怖。我的胃一陣抽緊,嘴裏產生了陣酸酸的味道。我想嘔吐!我開始後悔我為什麼要摘下他的面巾。
黑衣人似乎也感應到自己的面巾被摘,只見他身體一陣輕顫,坑窪不平的臉上出現了痛苦的神色,一張嘴張得大大的,似乎想說什麼,但卻什麼也沒說出來。他的舌頭竟然也是被割掉的。
是誰竟然如此殘忍啊!竟然這樣對待這些可憐的人們!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我猛然擊出一拳,僵硬地牆壁似乎發出一陣輕微的抗議,晃了晃。
就在這時,一陣笛音響了起來,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清新。笛音是從樓頂傳來的,我聽得明白。
聽到笛音,黑衣人明顯地一滯,跟着馬上迅速地拾起掉落地下的刀。
刀起刀落!
黑衣人瘋了似地向我撲來。
黑衣人已經被笛音所控制,這笛音明顯是發動攻擊的信號。
黑衣人的刀法變地直來直去,沒有絲毫技巧可言,但很實用,每一刀都是要人命的。一時間我竟然有點手忙腳亂。
不行,得先去把那個吹笛的擒住,否則很難對付這傢伙。但還沒等我的想法變為現實,門口出再度飄進四五個黑一人,個個一副拚命的架勢!
不行!我果斷的對自己說。不能再婦人之仁了,也不知道這樣的傢伙還有多少!
※※※
夜已經很深,凜冽的寒風吹打着小屋。
小屋很小,但很考究,也很名貴,光看建造他的材料就知道,那是完全用名貴的紅木建造的。
狹小的窗戶透出點點光亮。這麼深的夜了難道小屋的主人還沒有睡嗎?
是的,的確是這樣。
老者坐在茶几前,右手裏拿着顆白色地圍棋子,老者的面前擺着一副快要下完的棋局。棋局中白子明顯地佔盡優勢,而黑子方則危在旦夕,似乎只等老者手中那子下去就將結束棋局。但老者卻遲遲未下,似乎很為難似的,而且嘴裏不時**在兩個字;“死……活……死……活……”
奇怪啊奇怪!
在這偏僻的地方,有如此豪華的小屋就已經夠奇怪的了!現在倒好,如此深夜,一老者自個兒下棋,再說下棋就下棋好了,但卻偏偏要搞的如此神秘兮兮的一副舉棋不定的樣子。
唉!怪事年年有,但今年好像特別多!
最終老者還是沒有放下那顆棋子。老者把那顆捏在手中的棋子重新放進了棋罐中,自言自語的說道:“影子兄,看來你還是不行啊,這麼多年不見,你的棋藝還是不見長啊!高處不勝寒啊!”說完,老者眼中露出了絲寂寞之色。
※※※
笛音突起,黑衣人的攻勢更猛。
“冰之憤怒——速凍!”我怒吼一聲,不再留什麼餘地,反正這些人活在世上也是受罪,死亡對於他們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我想着。
六個黑衣人在透明的寒冰下迅速地死亡着,我吸了口氣,抹了把冷汗,快速地向笛音傳來的地方飄去。
我到要見見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活膩了嗎?我囂張地想着。當然對這個未知的敵人也滿是好奇的。
※※※
魔界。
俊美的魔王坐在大雄寶殿上,冷酷的雙目掃向跪伏在大殿中央的孟天笑,最後把目光落在孟天笑身傍的女子身上!
美!
天上地下,已經沒有任何形容詞可以形容此女子的美艷,如果要勉強來形容的話,那隻能用巧奪天工來形容了,這本來就是一幅近乎完美的藝術作品。如果硬是要從她身上找出什麼缺點來的話,那麼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她的眼睛——不,應該是她眼中的那絲憂鬱和寂寞!
是的,憂鬱和寂寞!
她怎麼可能不憂鬱呢?世界上還有什麼比自由更讓值得珍惜呢?但她卻沒有珍惜的權利!因為她只不過是別人養在籠中的金絲雀,她的天地太小,而且還要隨時擔心着被買掉!
她怎麼能不寂寞呢?她沒有朋友,就連說話的人兒都沒有!女人妒忌她的美麗,說她紅顏禍水;男人雖然很喜歡她,就像蒼蠅似的一堆一堆地向她湧來,讓她煩不勝煩,但她清楚地知道男人喜歡的只是她漂亮的臉蛋她健美的身體,他們在自己身體上發泄一通后丟下一疊錢,如此而已,沒有人知她解她,她怎麼能不寂寞呢?
現在她成了物品,被人當作利益的犧牲品,送來送去。
她想過反抗!也用實際行動來驗證過,但換回來的卻只是一頓又一頓的皮肉之苦,最後她認命了,默默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是的,認命!除了認命她還能怎麼樣?她只不過是個手無膚肌之力的弱女子啊!
她默默地打量着魔王俊美的臉蛋,靜如死水的心靈竟然砰砰不停的跳動了起來。“好熱!”她默默地說。
魔王冷峻的目光中漸漸有了溫度,冰冷的面孔上出現了絲滿意的色彩。
雖然不敢台頭觀察魔王,但孟天笑還是敏銳地用餘光捕捉到了魔王臉上的那絲淺淺的微不足道的滿意色彩。他笑了,對於他來說這已經足夠了,他知道這次來的目的已經達到。
他收回了餘光,再看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這是個聰明的選擇。他無疑是個聰明的人,對於這場毫無把握的賭博,他贏了,因為他選對了賭資。她的眼光一向很獨到!一向很少有東西是他看錯的。
※※※
笛音吹得更急,似吹起了最後衝鋒的號角。
這是進攻的號角,同時也是死亡的催命符!
是的,是死亡,是黑衣人的死亡。
無情的號角一次又一次無情地逼着他們走向鬼門關,他們完全沒有選擇的餘地,現在的他們充其量不過是幾具行屍走肉罷了。
血自我指間流過,那是黑衣人的血。
一個又一個的心臟在我手指間停止跳動,雖然我沒有屠夫的屠刀,但我的手卻比屠刀更加鋒利更加無情,而我現在就是在用雙手屠宰。一個又一個的黑衣人向我撲來,一個倒下,緊跟着另一個又跟上來,再倒下,再跟上……
我不想殺他們的,但我同樣沒有選擇的餘地,因為我不想死,我不殺他們便是他們殺我!
殺人對於我來說已經不在是第一次了,但我還是感到陣陣嘔意,我不想殺這樣的人!真的不想。
笛在嘴邊,無情的音符似暴風驟雨般傾泄而出,似乎永無休止。
夜風徐徐,黑色的長衣在風中獵獵作響,修長的身軀在微弱的露燈光下顯得神秘而飄逸,同樣修長的手指在笛孔間跳動。
我甩了甩手上的鮮血,停下身形,看着對面的吹笛人,這是一個漂亮的男人。
※※※
夜更深了,寒風更急了。
白天炙熱高溫的沙漠也在寒風的撫摸下冷卻了下來。
狼王坐在土丘上,周圍散亂地擺放着堆堆白骨,強大的黑色霧氣籠罩在他的周圍。
寒風更響,吹起粒粒沙石,敲打着狼王赤黑色的肌膚,散亂的長法在遮蓋住了他整張醜陋的面孔。
突然,陰風四起,飛沙走石,天地為之變色。
“啊……”狼王垂放在沙灘上的雙手突然高舉,大張開來,雙眼暴睜,精光四射
巨吼在不斷地迴響着,打破了夜晚的寂靜,天空也跟着陰雲密佈,一副風雨欲來的架勢。
“哈哈……哈哈……我終於成功了我終於成功了……哈哈我——成——功——了——哈——哈——”狼王似猿人哀叫的聲音不斷撕扯着沙漠難得的寧靜。
“廖小子,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嘿嘿……”
“終極之咒,呵呵,雖然你讓我減少了一半的壽命,但是這還是值得的,這一切都是拜你廖小子所賜,我會連本帶息讓你償還回來的嘿嘿……遊戲才剛剛開始呢哈哈……”
※※※
“你很殘忍!”吹笛人放下嘴邊的笛子,淡淡地說道。
我看了看滿手的血。“是的,我很殘忍。但我還想再殘忍一次!”我冷冷地說道。
“看來我今晚是走不掉了。”
“是的,你別無選擇,就想我殺人一樣。”
“很好!能死在你手裏,我暗影死而無怨!”話才完,暗影修長的身子已經動了起來,手中笛直取我咽喉。
不敢大意,我反手為上,一個標準的擒拿手,直鎖對方向肩胛骨。
但就在這時,臨到中途的暗影突然變招,笛中噴出一股粉紅色粉末,同時三顆透骨釘呈三角形迅捷無比地直取我面門。
沒有時間考慮,透骨釘瞬間便倒。我迅速地向後一昂,透骨釘擦臉飛過。我暗道一聲好險。
暗影並沒有向我繼續攻擊,他滿臉自信地看着我。
他為什麼會放過如此好的攻擊我的機會呢?難道他有把握贏得了我嗎?我狐疑地看着他。很快他便解開了我心中的謎團。
“剛才的紅色粉末你應該看見,那是一種葯,他雖然不會要人的命,但卻會讓人渾身無力。”暗影特意地說著,似乎我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了似的。
“哦,你真認為我吸入了那種紅色粉末了嗎?”我笑答。看到粉末那一刻,我就知道那不是什麼好東西,早就閉住了呼吸。如此簡單的伎倆就想把我拿下,也太瞧不起我廖某人了吧。我如是想着。
“不是嗎?”暗影對自己到滿有信心的。
“哦,那我們就讓事實說話吧。”我簡單地道。
暗影呆住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我會突然向他發難。
我的拳頭結實地落在了暗影的肩胛骨上,緊跟着就是一陣喀嚓聲,那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暗影臉上帶着難以置信的表情,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落在他肩胛骨上的手。
“怎麼樣?這就是你不信的代價。”我譏笑道。
“哐當”一聲,暗影手中的笛子掉落於地,臉色死灰,現在的他就形同廢人無疑。
“為什麼要來殺我?”我問出心中的疑問。我來北京應該是個秘密才對啊,但現在,我來到這裏還不到一天就遭到這些奇怪的黑衣人暗殺?這難道不奇怪嗎?
暗影慘笑一聲,搖了搖頭。看來不給他點手段看看他是不會招的了。
我撫摸着暗影的背,笑道:“有骨氣,我欣賞。但不知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我停了下來,笑意更濃。同時無數條氣流從手指間涌了出來,直透暗影全身。這是我在“魔欲真經”上面看到的,叫“萬蟻穿心”。顧名思義,就像數萬隻螞蟻同時叮咬心臟一樣,讓人疼癢難止,這是一個最低級的黑暗魔法,用來對付這些有“骨氣”的人,那是在實用不過了。我臉上的笑容更盛了——魔鬼的笑容。
“魔鬼——”暗影慘叫起來。豆大的汗珠子迅速掉落着,臉色蒼白中透着青紫,青筋凸起,橫七豎八地密佈在臉蛋上,原本俊美的臉蛋變得醜陋而恐怖。
我的心中湧起陣陣快感,看着他修長的手指,我竟然有一絲嫉妒。
我拉起他的手,拾起旁邊的笛子,殘忍地道:“呵呵好漂亮的指頭,但不知我這一笛子砸下去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我想一定會很美,你知道我最喜歡看什麼嗎?告訴你也無防,是血花。你知道嗎?血花飛起來的那一刻真是美極了!還有血的味道,強烈的腥味中透着淡淡的芳香,好美啊!”我把暗影的手拉在鼻間,嗅了嗅,故意裝出一副享受的樣子。
暗影打了個冷顫,胃在抽緊,全身不停的抽搐着,眼中透着恐懼之色,手指可是他一向最自傲是他視為比生命還重要的東西啊!他實在不敢想像他的手指如果變成血肉一片模糊的樣子。
“我我……我說……”暗影驚懼地顫聲說道。
我一陣高興。早說不就結了,這麼費事,還要受皮肉之苦,充什麼英雄好漢嘛!人他媽的就是賤骨頭。我憤憤地想着。“說吧,是誰指使你這樣乾的?”我問。同時收回了手上的力道。
暗影虛弱地道:“是影……”
“不好!”我暗呼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後退着。
一顆高速飛行的子彈呼嘯一聲,擦肩而過。“是誰?”我大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