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撲倒
那是一張佈滿毒蟲的臉,除了那一雙似是看破俗物的雙眸,剩下的面容已經潰爛凹凸不平,如若沒有一定的承受能力,單單是如此看着,便會嚇得魂飛魄散。
玉汝恆不知為何,那冰冷的心不經意間掀起了一絲漣漪,不是同情,不是憐憫,不是害怕,也不是恐懼,而是心疼。
她可以想像得到他曾經身着龍袍,端坐於金鑾殿上那風華絕代的尊容,他可是震懾四方,不可一世的王者,是大運國百姓俯首膜拜的帝王,他擁有着至高無上的權利,享受着萬人之上的尊崇,更有着傾國的容貌,彷彿蒙受了上天的恩寵,擁有着世間所有美好的一切,可是現在……除了落魄、醜陋、屈辱,他剩下的怕是只有苟且偷生。
她在心中嘆息了一聲,似乎在他的身上尋到了何為同病相憐之感,曾幾何時,他們都是尊榮無限,手握着一國生殺大權的帝王,如今反倒落得,一個生不如死,一個死不如生。
申屠璃由始至終都將目光落在玉汝恆的身上,見她看到雲景行那恐怖的容顏,竟然沒有半分的恐懼之色,她不由得一怔,任誰看了這幅駭人的模樣,必定會嚇得驚叫出聲,更甚者是當場嚇死過去,可是,她當真是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微嘆了口氣。
她不解地上前,行至她的跟前,歪着頭打量着她,“你不害怕?”
玉汝恆波瀾不驚地向後退了一步,保持着該有的規矩,低垂着頭,“回公主殿下,奴才要怕什麼?”
申屠璃心中一頓,認為她說得有理,倘若這奴才回答不怕,那便是質疑她堂堂公主的權威,倘若回答怕,反倒是讓她失了興趣。
她打量着玉汝恆,細想來,自內書堂見她至今,她始終進退有度,回答甚是得體,若是換做尋常那些奴才,如今怕是早沒了興緻。
立在一旁的雲景行早已經習慣申屠璃帶着那些個奴才宮女,亦或者是後宮妃嬪前來觀賞他這張陰森恐怖的臉,但是,這些人無一例外地看到他的樣子,不是失聲大叫,便是當場昏厥,而眼前的這個人,竟然沒有任何的懼怕之色,表露得甚是平淡,這讓他也不禁將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申屠璃突然玩心大起,轉身徐步行至軟榻前緩緩坐下,她低頭把玩着手腕上瑩潤剔透的玉鐲,眉目微挑,紅唇輕抿,側眸看了一眼雲景行,“雖然你如今這模樣兒是無法見人,不過這身姿不俗,想必這床弟之事亦是不凡,只是不知你可玩過閹人?”
這寢宮本就簡陋,申屠璃漫不經心的話卻像是六月飛雪般滲人,她一面說著,一面將目光轉回,眉眼微彎,射出一抹冷冽寒光,直視着靠在門口處的玉汝恆。
不給雲景行開口的機會,她繼續悠然說道,“這奴才長相白嫩,身子看着也甚是柔弱,雖不及女子溫軟,卻也是上品,不如今兒個本公主做主,便將她賞賜給你如何?”
玉汝恆低垂着頭,想着這刁蠻公主當真是變︶態至極,竟然想到如此羞辱他二人的法子,她心中冷笑,早已有了主意。
雲景行見玉汝恆不動聲色,他側眸看着申屠璃,終於在許久的沉默之後,啟唇回應,聲音透着看破紅塵似的絕世清冷,平靜的沒有一絲的波瀾,“公主若真有興緻,我豈能有不收的道理。”
申屠璃見雲景行開口,她揚聲一笑,連聲應道,“本公主頗有雅興,既然本公主將這奴才賞了你,即日起,她便是你的人,不過,本公主今兒個便要親自瞧瞧你二人如何纏綿,撿時不如撞時,索性就在此時便辦了,若是晚了,本公主難保想出其他有趣的事兒。”
雲景行看着申屠璃,聽着她不容反駁的語氣,並未有任何的情緒,這一年來他高傲的性子早已被磨光,他放下了所有該有的尊嚴,變成了她隨時玩樂的玩物,他並未再開口說話,而是平靜地抬手解着腰帶。
玉汝恆卻在此時垂首上前,緩緩跪在申屠璃的腳下,接着匍匐叩首,“奴才謝公主殿下。”
申屠璃對於玉汝恆突然主動的舉動難免有些怔愣,待她反應過來時,卻是為時已晚,只因那跪在腳下的玉汝恆手法極快地將她的雙腳用腰帶捆綁起來,她有着一雙極美的星眸,此刻卻佈滿了震驚,只因從未有一個人敢如此待她。
玉汝恆在申屠璃抬掌揮向她時,連忙起身,張開雙臂,整個身體撲倒在申屠璃的身上,雙手捏着申屠璃的手腕,低頭看着她。
申屠璃感覺到手腕處鑽心的疼痛,她更是驚訝地看着玉汝恆,“你敢以下犯上?”
玉汝恆身着的官袍半敞着,露出雪白如玉的頸項,隱約還能看到那優美的鎖骨,她的雙手不過是輕輕地按着申屠璃手腕處令她無法動彈的穴位,她薄唇綻開一抹冷艷的笑意,適才恭順謙和的雙眸此刻變得陰冷至極,她微微傾身,鄙視着壓在她身下的申屠璃,“想來公主殿下也未享受過閹人的服侍,既然公主殿下此刻雅興十足,那不如讓奴才服侍公主殿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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