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以彼之身,還彼之道!

006:以彼之身,還彼之道!

江大人聽到這話,心劇烈的顫動了一下,心裏剛壓下去的那種不好的預感又如同煮沸的開水一般冒了出來,他臉色微變,垂到胸前的黑鬍子顫了顫,還是咧嘴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玉凝昔看着他那強裝鎮定的模樣,不由得感到好笑,她雙腳夾了夾馬背,策馬又往前走了兩步,來到江大人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一雙黑眸看不出喜怒,只是那微揚的長眉和唇邊隱含的一絲淺淺的笑意卻讓江大人心中的不安又重了幾分。

這時候,玉凝昔卻忽然俯身,伏在馬背上,咯咯笑了聲,聲音魅如妖,勾魂奪魄,“只是聽說江大人為人正直,從不偏私,只希望呆會兒,您還能繼續保持着你的這種高尚品質……”說到這,她頓了頓,在江大人微顯慌亂的目光中,繼續道:“不然,大庭廣眾之下,江大人若循私,恐怕,您這好名聲就不保了,而且……”

說到這,她卻突然不語了,只是黑眸眨了眨,狡黠如狐,江大人是個聰明人,又豈會不知她沒說出的話?大庭廣眾之下循私,不但他的名聲不保,就連整個江家的名聲都會受到牽連。

這種在還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的情況下就被對方將了一軍的感覺實在太不好了,於是,江大人剛散開的眉峰重又聚攏,看着玉凝昔傾城絕艷的容顏,以及那意味不明的微笑,他在心裏暗罵了聲:“妖孽!”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玉凝昔終於開口說回了正事,她揚了揚手帕,笑道:“素聞江小姐文采敏捷,才思過人,若不是身子不好,想來京城第一才女的稱號也不會落到玉成雪的頭上,這些,都是江大人教女有方啊!”

她感嘆了一番,隨即卻又輕蹙長眉,道:“只是,江小姐卻送一方這樣的手帕給我夫君,這……我就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她的話音剛落,底下就如炸開的蜂窩一般,各種猜測議論聲紛至沓來,江大人瞬間臉色鐵青,雙眸狠厲,怒道:“玉凝昔,小女冰清玉潔,豈容你這般血口噴人,污人清白……”

玉凝昔卻似乎料到了他的反應一般,朝他擺了擺手,聲音輕柔的安撫道:“江大人,您先別生氣,且等一等,等我把這詩念出來。說起來,這也是令嬡的佳作,讓大家一起欣賞一下嘛,您過會再生氣,乖啊!”

逍遙渡:“……”

百里霂漓:“……”

一眾大臣:“……”

所有人在心裏默默吐槽:世子妃,您這是要氣死江大人的節奏么?

玉凝昔卻不去管江大人那青白交加的臉,坐直身子,展開手帕,清清嗓子,開始念:“蘭閏久寂寞,無事度芳春。料得逍遙者,應憐長嘆人。”(註:此詩來自西廂記,乃崔鶯鶯所寫,原詩第三句是料得行吟者,指隔牆吟詩的張生,這裏稍作改動,以指逍遙渡,改得不好,看官勿噴。)

詩一念出來,頓時一片寂靜,所有大臣都若有若無的以探究的目光看向江大人,什麼蘭閏久寂寞,無事度芳春,這簡直就是淫詞艷曲,如果不是被逍遙渡冰冷如霜的氣質所震懾,恐怕一些激進的文人就要跳出來罵人了!

江大人聽到這詩,肺都快被氣炸了,這時候,他已經顧不得什麼上下尊卑了,手指指着玉凝昔,胸口劇烈的起伏,一張原本還算俊秀的臉都快扭曲了,眼睛更是如同發怒的野獸,如果不是他還有一絲理智,他恐怕就要衝上去對玉凝昔動手了,“玉凝昔,微臣敬你是番邦長公主,所以處處禮遇,但你可不要得寸進尺,你如此污衊小女的清白,你就不怕神靈責罰嗎!”

說到這,他頓了頓,卻上前一步,咬牙切齒道:“我們江家雖然比不上你番邦尊榮,但匹夫之怒,亦可血濺三尺。你今日如此污衊我女兒,如此污衊我江家,老夫便是死,也要討一個公道!”

他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那怒中帶微的氣勢,竟讓許多人都有些愣怔。而和玉凝昔此時眉眼略含譏誚的表情相比,反倒是他的話更讓人相信一些。

因為江家滿門清貴的信條實在太深入人心了,再加之,和玉凝昔禍水般的容貌相比,江大人長了一張太具有欺騙性的臉,誰又能想到,一個看起來一臉正氣的他實則是個背着長公主偷偷養外室的人渣呢!

玉凝昔看着他暴怒的表情,眨了眨眼,一臉無辜的笑道:“江大人,剛才還說好要清正嚴明,不能循私的,這轉眼你就忘了,果然是貴人多忘事啊!”她說到這,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卻讓江大人頓時下不來台了。

江大人指着她,怒喝道:“玉凝昔,你污衊小女的清白,又誹謗本官,你到底安的什麼心!”反正他就是一口咬定玉凝昔是污陷他!

“嘖嘖嘖……江大人真是好氣勢。”玉凝昔頓了頓,揚了揚手帕,又道:“這你還看都沒看就說是我污衊你女兒,您這未卜先知的本事真讓人佩服。”

“你……”

“要不您乾脆還算一下,你女兒什麼時候可以鳩佔鵲巢,或者你們江家什麼時候可以心愿達成,除去我這眼中盯!”玉凝昔越說,聲音越是嚴肅冷漠,雙眸更是蓄滿了寒意,不再是之前那個似笑非笑的樣子!

“你不要血口噴人!”江大人氣得鬍子都歪了。

可是玉凝昔卻不顧他的反駁,繼續道:“或者說,江大人你根本沒想過我能回來吧!”

“那時我秘密前去番邦希望達成兩國交好的事,可你,一邊巧言令色迷惑皇上,說我身死,一邊卻暗中打探消息,在我出了番邦之後,就沿途勾結山賊對我進行劫殺,我沒死,江大人很失望吧!”

她在路上確實是遇到過幾撥山賊,不過,她查了,確實與江大人無關,而且,他也沒那個膽,此事,確實是她誣陷他,但是,就算是誣陷又如何?之前,江家屢屢使計敗壞她名聲,更是在她傷重的時候想要奪她的丈夫,她的心上人,她一向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現在江家的人都快逼到她面前了,她再不動手,還真讓他們以為她是軟柿子了!

江家自命清貴,行事卻齷齪狠辣,以前,不管江家怎麼樣,都她沒關係,她也懶得管,但是,因為逍遙渡,他們既然站在了對立面,那她就絕不手軟,不說一舉擊破江家,起碼也要讓他們失了人心!

玉凝昔的語氣越來越冷,氣勢卻更是凌人,讓江大人一時連反駁的詞都找不到!

“既然你這麼想去皇上面前分個明白,那便朝堂上見吧!”她冷冷丟下一句話。

逍遙渡策馬便走,噠噠的馬蹄聲遠去,那華麗火紅的衣角被風捲起火浪,燃燒得一眾大臣色彩豐呈,面面相覷!

“本官也很想看看這場熱鬧呢!”百里霂漓勾起唇角,漾出一抹溫柔淺笑,亦策馬跟隨而去!

皇宮內,就算逍遙皇再無實權,宮門口發生這麼大的事也總是會報給他知曉的!聽着小太監的報告,他沉默了良久,許久之後才長嘆一口氣,低聲說了句:“是朕太心急了!”

當初,他被那些流言急昏了頭,又顧及着玉凝昔到底是玉家的餘孽,所以對她動了殺心,卻不想,她倒是聰明,半路逃跑了,然後好端端一個人居然就在宮中失蹤了,那時候,他還大發了一場脾氣,沒想到幾天後,太子卻鬧出了事端!

他把太子廢了之後,並沒有再多注意他,不管太子之前犯了什麼錯,反正都是他的兒子,只要他再沒登基的可能,不會威脅到逍遙渡的地位,他也就任由他自生自滅了,但是沒想到,那逆子並沒有就此對皇位斷了念想,反而又鬧出這麼多事來,尋思到這裏,逍遙皇的眸中閃過一抹厲色,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不過,江家,逍遙皇皺了皺眉頭,嘆了口氣,逍遙渡到底是和江家走到了對立面!雖然說,番邦的力量也不錯,但是,到底隔得太遠,而江家,在京城根深蒂固,紮根深厚,更主要的是,滿門清貴,這樣的人家,利用的好,不亞於十萬大軍啊!

只是,經過這件事,江家和逍遙渡之間是有了裂痕了,都是因為玉凝昔那個女人,逍遙皇一想到她,沒來由的一陣不喜,現在她成了番邦的長公主,又打着兩國交好的旗號而來,又有逍遙渡護着,他動又動不得,當真是束手束腳。

“你說,朕是不是老了!”逍遙皇突然抬頭,看了眼站在案下垂手而沒立的小太監,問了句!

那小太監本來隔得遠,剛才並沒有聽到他的自言自語,所以很有眼色的垂眸不語,安安靜靜的做一根木頭!但是這會子皇上發話,連忙回答道:“皇上春秋鼎盛,正當壯年……”話還沒說完,外面卻突然進來一人,道:“皇上,世子和番邦長公主求見!”

------題外話------

不好意思,最近感冒了,上班又累,現在才發。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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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世子的丑顏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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