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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緊他的手,戒指鉻進喉頭上的傷痕:“我懇請你原諒我的背叛和謊言,尤里揚斯陛下,我只是為了保命。”

緊握的手驟然顫抖起來。天際掠過閃電,將他的臉照得煞白一片。

一縷鮮血從脖子上蜿蜒流下。他梭巡着我的臉,像是終於有所動搖,舉起旁邊戰鼓的鼓槌,重重擊打了三下,指節因用力而凸起泛白。敲畢,他就將鼓槌一下子擲了出去,一手扼住我的脖子,將我壓制在牆緣。

我的半個身體懸空,倒仰着頭,搖搖欲墜,勉強能望見底下光景。

城牆之下,儘是屍首,象屍、狼屍、人屍層層疊疊,趕來的援軍餘下不到百人,被狼群團團包圍,逼近城內,如瓮中之鱉。

伊什卡德一人仍立於象背之上頑抗,他的射程之內似有一道無形屏障,令敵人無法近身,卻也漸漸力不從心,眼看就要陷入死局。

我知道他寧可死也不會投降,我們都立過死士的誓言。我違背了,但伊什卡德絕不會。

“那是你們援軍的統帥?倒真是頑強。”弗拉維茲抬起一隻手示意,城樓上的弩兵頓時瞄準了伊什卡德。

我猛地一驚:“別殺他!我求你放了他!”

他的手懸在半空:“你很緊張那個人?”

“他是我的親生哥哥。”窺見弗拉維茲眼中隱藏的殺意,我下意識地掩飾道。

我不知他即使忘記了我們的過往,竟還會如此善妒。對我的佔有欲就與他緊張我的性命一樣,是一種與生具來的本能。

“哦,是這樣?”

他挑高了眉梢,放下手,也將我懸吊的心一併放下,像對待一隻寵物般輕輕撫摩我的臉頰,“可惜我不能放他走。”

“我去勸降。請允許我。”我再次跪下來,仰望着他,手悄然摸到落在地上的短劍,卻還未夠到劍柄,就被他的腳輕輕踩住了手背。全身血液霎時冷透。

“你想做什麼?”弗拉維茲微笑着俯身,他的手探上我的肩頭,剎那間我感到後頸猛地一疼,暈眩便鋪天蓋地的襲來。

“你希望我像對待禁-臠一樣對你,如你所願。”

渾渾噩噩地醒來時,我感到身下一陣陣顛簸,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使我意識到,我在一輛馬車上。四周幽暗昏惑,瀰漫著一股牛乳的氣味。

我深吸了幾口氣,勉強清醒過來。

但手腳一動,耳邊便響起鎖鏈碰撞的聲響,激起我久遠的恐懼。我睜開眼,藉著微光看見自己裹着一件白裘,裏面赤條條的,手腳上都戴着鐐銬。

身前是一張桌子,擺放着一鍋奶液,隨車的震蕩微微晃動。

“終於醒了?”

我循聲朝對面望去,才發現弗拉維茲半卧在黑暗裏吸煙,見我醒來,舀了一碗熱奶,越過桌子坐到我身前。

“喝吧,你兩天沒進食了。”

湯的香味飄入鼻腔,使我精神一振。我掙了掙鎖鏈,發現手只能移動極小的幅度,連夠取到碗都困難,只能用嘴去碰。可弗拉維茲顯然不願給我這僅存的自由——他手持着那碗,竟是打算親自來喂我。

曾經他也這樣照料過我。我一怔,抬眼對上暗沉的美目,想起昏迷前的情形,喉頭髮緊:“他們呢?你殺了他們?”

“喝了我就告訴你。“勺子遞到唇邊,他不容置喙的下令。

我只好提着一顆心照辦,像幼童一般任他餵食。我不時抬眼,看見弗拉維茲一語不發的舉碗喂我,若有所思似的,眼底含有浮掠的柔情,那額心的烙印卻愈發凄艷,像一株染血薔薇。

莫大的恐慌使我失神,沒留心嗆了一口,咳嗽起來,嘴角溢出的奶汁被弗拉維茲低頭吮去。我怔愣住,因這入骨的溫柔而顫慄。

“你說你欺騙了我,背叛了我,但我竟然一點也無法恨你。你說是不是很奇怪?”濕潤的紅唇貼着耳畔,呼吸帶着誘人的煙草味,“我一見到你,就對你着了迷。”

太危險了。

我的愛人啊,你怎會懂得,我怎敢更多奢望以你的命為代價的愛?寧可我們各自為陣,兵戎相見,只要你安然無恙便好。

我閉上眼,撇開頭,強令自己保持理智:“夠了,你該告訴我了。我的同胞們現在怎麼樣?”

“因為你的請求,暫時活着。只是你的哥哥……”他尾音拖長。

我緊張地睜開眼睛,謹慎的保持着表面的冷靜。弗拉維茲伸手擦盡我唇邊殘餘的奶液,漫不經心地勾起唇角:“他勇猛得很,我只好命人將他擊傷,關進獸籠里,現在,恐怕他還沒有醒來呢。放心,他是個百里挑一的勇士,我不會輕易殺掉這樣的人。”

聽到這話,我油然鬆了口氣,竟有一絲慶幸此時弗拉維茲不記得伊什卡德,否則,他不知會把他怎麼樣。

“但這取決於你……是否能取悅我。”碗又遞到嘴邊,“喝完它。”

我搖頭避開:“把我放開,我自己來。”

他沉默一瞬,冷笑了一下:“把你放開,讓你找機會殺了我?像昨夜一樣?”

我不禁愕然,捉見他面有疑色,復又明白過來。誠然他現在完全有理由這樣認為,但不代表他沒有判斷力。他感到我十分在意他,所以故意試探我。他不知道他愈確定我對他的愛意,就愈可能重新愛上我,身陷危機。

“張嘴。”他輕聲誘哄,我故意喝了一口,將咽進嘴的乳汁吐出,咳嗽了幾下,假裝昏厥過去,肚子卻不爭氣的咕咕叫喚起來。

對面立時響起一聲戲謔的輕哼:“你要是繼續裝,不肯進食,我就只好用嘴喂你了。”

可惡。我硬着頭皮又睜開眼,狼吞虎咽的將那碗熱奶喝了個精光,我喝得太急,弗拉維茲卻故意給予得很慢,奶液沿着下巴,一直流到光裸的腿間去,尿液般順着臀部往下滴滴答答淌。戴着鐐銬,不能伸手擦拭,活像個大小便無法自理的嬰孩,令我不由產生了一股強烈的羞憤。

禁臠,這的確便是禁-臠的待遇。他向來說到做到。

“給我解開一隻手。”我咬咬牙,用近乎乞求的語氣。

“怎麼了?”他的目光順着滴淌的奶液下滑,“想尿?”

“濕了,不舒服。”我喉頭一顫,竟因弗拉維茲的注視而可恥的硬了。身上裹的毛裘被濡得透濕,又熱又黏,活像一張蛛網。

修長滑膩的手指如蛛絲繞頸,游向胸膛,引得我渾身緊繃:“浪費了這麼多……這可是我特意命人從安條克快馬加鞭運過來的,就為了給你補補身體。你太瘦了,做禁-臠,怕是挺不住我。”

臉轟地燒起來,火勢蔓延至他指尖所至之處。我避開他的目光,不知該如何澆熄他的愛欲:“打仗行軍這種緊要關頭,羅馬皇帝還有這種興緻,在戰車裏跟一個俘虜玩樂,不覺得羞恥么?”

“玩樂?我只是在養精蓄銳而已。再說,羞恥的難道不該是你嗎?”說話間,我身上的毛裘被揭開來,雙腿分開束縛的姿勢容我一眼瞥見下面已是半勃的狀態,恥毛沾染着濕漉漉的白色奶液,不堪入目。

儘管已不是初次在他面前袒胸露體,我仍一下子難堪到了極點。

胸上手指滑至腹部,忽而凝停於臍眼附近。我心尖一顫,見他指尖正按在淡化的烙印上,蹙起眉毛不語,眼底霧氣朦朧。

小小人影似蹣跚學步,從記憶深處走來,哀慟剎那間如鯁在喉。

這就是我與他血肉交融的證據啊。

“這是什麼?胎記?”弗拉維茲細細描畫著烙印的形狀,低頭吻上。他親得小心翼翼,彷彿真的在呵護一個嬰孩,“這東西跟我有關是不是?”

我一驚,閉口不答。

大腿上驀地一痛,竟是被他狠狠咬了一口:“你可以不說,我就一直把你困到你願意開口告訴我一切為止。”

話音未落,臀部就被他的手托高,教訓孩童般重重拍了幾下,聲音比車輪碾地聲更清晰。霎時間股間火辣辣的一片。我無地自容,卻也無處可逃,只能仰起頭,望着頭頂車蓋,將目光凝固在搖晃的金穗上。

可連這點自由卻也不允許。雙腿忽然被架到他的肩上,整個身體被折起來,膝蓋幾乎碰着耳朵。我徒勞的掙紮起來,激得鐵鏈哐啷作響,弗拉維茲的手抓得更緊。這情形的確熟悉至極,也刻骨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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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斯刺客:囚徒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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