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害人害已
是的,小紅的毒有麻痹神經的作用,就在如玉揭發左芸萱時,小紅很溫柔的咬了如玉一口,趁着如玉腦子被毒素侵襲時,左芸萱用傳音入密之法藉著如玉的口說出了是皇后指使的。
皇后想借那人的手殺了她,那麼她就借那人的手殺了皇后!
這叫以彼之道還彼之身!
想要她的命?嘿嘿,她陰冷一笑,她的命是這麼好要的么?
當她衣着整齊的出現在宴人廳里時,宴會正是觥籌交錯,好不熱鬧之時。
想來皇后認定她這次是死無葬身之地了,所以笑得更是開心。
是啊,能不開心么?終於把她這個眼中釘除去了,從此太子可以娶皇后心目中最認可的人為太子妃了。
不過左芸萱很惡趣味,最看不得對不起她的人高興。
於是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了皇后的身邊,趁着皇后得意滿懷地舉籌給太后挾菜時,她突然大聲道:“皇後娘娘,我回來了。”
“叮!”皇後手中的筷子掉在了桌上,她呆如木雞,突然條件反射地叫道:“這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
說到這裏,她戛然而止。
眾人見狀都停住了交談,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皇后。
左芸萱邪邪一笑,故作天真眨着眼道:“皇后,我不可能什麼?”
皇后尷尬一笑:“你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回來了?女孩子嘛,都要打扮好一陣子的。”
左芸萱抿唇一笑,掩住眼底的冷意,裊裊婷婷地行了個禮,道:“說來還得多謝皇后費心了,讓如玉為我準備了這麼一件華麗的衣服,這衣服還真是好看,不用我打扮就突顯了我的容顏,您看看。”
說完還很誇張地轉了身,展示起這件衣服來。
那樣子彷彿跟皇后親得跟母女似的。
皇后氣得血都快吐出來了,見眾人都看着她,只能按住怒意,強笑道:“這麼客氣做什麼?來者是客,何況你還是太后的姨外甥女,本宮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確實是應該的。”左芸萱一字一頓,說得意有所指,突然露出不悅之色道:“咦,皇後娘娘,怎麼沒有看到那個叫如玉呢?她把我送到滿風閣后說要去幫我找一枝配衣服的釵子,讓我呆在那裏不要動,我在滿風閣等了半天沒等到她來,要不是找着一個小宮女帶路,我現在還在滿風閣貓着呢!真是沒有規矩!”
皇后的臉突然一白,手指猛得握緊,指甲狠狠地嵌進了肉里。
這時一個宮女匆匆走到了太後身邊,遞給了太后一個字條,太后漫不經心地打開一看,笑容頓時凝結在了臉上,再抬頭看向皇后時,眼中一片陰冷之色。
如玉!原來那個宮女叫如玉!怪不得皇后把左芸萱的衣服弄髒了,原來是藉著這機會讓如玉去窺視她與林森的歡愛,從而要脅她!還把左芸萱困在了滿風閣,讓她即使查,也只會把目標定在了左芸萱的身上,讓左芸萱當那個替罪羊。
真是好手段啊!
皇后被太后這麼一看,嚇得渾身發抖,站也站不住了。
“皇后這是怎麼了?好端端地打起了擺子來了?”太后不動聲色的抿了口茶,語氣十分的冷淡。
“臣媳……臣媳……”皇后說了半天,還是沒說出個道道來。
這時傳來一道妖嬈的聲音,笑道:“哎喲,皇后姐姐可別是得了什麼急病啊,怎麼突然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呢?我們倒還好身份低下比不得皇后姐姐金貴,但太后,皇上可是如眼珠子般金貴的人兒,要是皇後有惡疾傳給了太后,皇上,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啊。”
左芸萱循聲而去,見到一個看似二十多歲的女子正掩着唇低低地笑着,那女子一身粉色的宮裝,上綉金鳳呈祥圖案,每隻鳳都用冰蠶錦絲綉成,鳳翎更是用孔雀毛鑲着珠鑽而做成,端得是高貴華麗,美不勝收。
但見那女子一頭烏髮如雲,滿頭環繞珠翠,猶以一支八頭鳳釵為最,雖然是八頭,竟然比皇頭的九頭鳳釵更是豪華,更是招搖。
女子膚白勝雪,眼如媚絲,體態更是妖嬈之極,增之一分則肥,減之一分則瘦,端得是一個我見猶憐的美人兒。
莫說是男人了,就連左芸萱見了也不禁誇了聲美。
看這女子的打扮就知道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雲貴妃了,上次宗政琉本來拉着她去見雲貴妃,卻因為碰上了沈從文而錯過了,沒想到這就是雲貴妃,果然是美麗之極。
不過觀宗政琉與沈從文的俊美也能管中窺豹略見一斑了。
雲貴妃見左芸萱看向了她,遂對着左芸萱善意的笑了笑,左芸萱也不是沒事惹事的人,見別人示好,她也十分配合的回了個笑容。
雲貴妃見了笑容更盛了。
皇后畢竟是皇后,受驚也是一瞬間的事,轉眼就恢復了正常,她目光嚴厲的瞪了眼雲貴妃,毫不留情道:“雲貴妃,皇上太后還未說話,你又多什麼嘴?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什麼場合?難道你以為你比皇上太后還更有發言權么?”
雲貴妃臉一白,怯生生地看向了宗御天,見宗御天並未對她露出不滿之色,遂將身子倚在了宗御天的懷裏,委曲道:“皇上,您看皇后姐姐,臣妾不過是跟皇后姐姐開個玩笑而已,姐姐就這麼說臣妾,這讓別人怎麼看臣妾?臣妾只不過是關心皇上的身體,皇后都看不過去么?這還是太后皇上都在跟前,要是不在跟前的話,臣妾可還怎麼活啊?”
說完趴在了宗御天的懷裏,嚶嚶地哭了起來。
梨花帶雨美人淚,成就多少英雄冢。
不得不說雲貴妃這麼一哭,只要是男人都會止不住的心軟,宗御天自然也不例外,連忙撫着她的背柔聲安慰起來。
雲貴妃也是一個很厲害的女人,要不也不能做到皇貴妃了,只皇上這麼一哄,她就立刻破涕為笑了,眼睫毛上還掛着淚珠子,唇角卻溫柔的勾了起來,嬌滴滴道:“有皇上對臣妾這麼好,臣妾就算受天大的委曲也甘之如飴了。”
“雲兒真是乖。”宗御天的目光更是溫柔了,他根本不用指責皇后,只撫慰雲貴妃就是給了皇后一記狠狠的耳光。
雲貴妃妖嬈一笑,將臻首埋得更深了。
眼的餘光還不忘了向皇后示威的一瞥。
皇后又是憤怒又是嫉妒,手緊緊的捏着絲絹,就快把手絹絞出水來了。
她只不過發落了雲貴妃,這個狐媚子竟然向皇上撒起嬌來了,而且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做出這種妖里妖氣的樣子,真是不要臉!
偏偏皇上還就吃她那一套,真是氣死她了。
左芸萱不動聲色的看着,不得不說這雲貴妃真是個厲害的女人,心機重,臉皮厚!
厚到能以三十多歲的年紀做出十幾歲女生才能做出表情來,而且還這麼自然,更是生生的做出了讓人我見猶憐的感覺來。
這點,左芸萱不得不佩服,她的目光不禁看向了宗政琉,不知道這麼大的兒子看到自己的娘當眾撒嬌是怎麼樣的感覺。
宗政琉彷彿沒有看到般,只是笑着給太后挾菜,太后則笑眯眯地跟他小聲說著話,彷彿對帝后,帝妃三人之間的互動根本沒有存在過。
皇宮裏的人果然都是好城府!
這時太后看了眼左芸萱,關切道:“你去了這麼久一直呆在滿風閣么?”
來了,這是試探呢,畢竟如玉在那引香閣里出現了,太后還是懷疑她也在引香閣。
“是啊!”左芸萱露出氣憤之極的表情道:“太后您也知道我還是小時候才進得宮,對宮裏一切都不熟悉的。剛才出了宴會後有些內急,就讓那如玉帶我去找恭桶,那個如玉偏生還是個不長眼的,竟然帶着我七拐八拐地往角落裏去,我急得就快拉身上了,她還在那裏帶着我走,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眼見着我都快拉出來了,幸虧我靈機一動,我跑到荷花塘邊上的草叢裏解決了,唉,真是爽死我了。”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把筷子放下了,一個個面色難看地看着左芸萱。
連雲貴妃也尷尬不已的僵在那裏,笑得那個是訕然啊。
宗政琉則臉色通紅,哀怨地看向了雲貴妃,母妃啊,這就是您讓兒臣找的正妃么?這種貨兒臣怎麼敢要?人都要丟光了的!
嘿嘿,這下你們還會肖想我么?
左芸萱心裏樂着,假裝沒有看到,說得更是起勁了,對着皇后氣呼呼道:“皇后,一會見到如玉,讓她把玉佩還我啊!這小賤人膽大包天居然收了我玉佩才帶我去滿風閣換衣服!那可是我花了一百兩銀子買來的,沒想到來趟皇宮賞花還得花銀子!要是早說我就不來了,一百兩銀子我什麼花看不到,什麼好吃的吃不到?”
宗御天的臉色陰沉不已,冷冷地瞪着左芸萱。
太后則皺着眉道:“萱丫頭,你說如玉把你的玉佩拿走了?”
“可不是怎麼的?!”左芸萱又是一副氣憤的樣子:“皇后啊,不是我說您,您這管理後宮不怎麼地道啊,一個小小的宮女居然敢敲詐我,不給好處居然不帶我去換衣!拿不到還敢用搶的,真是什麼人啊!您真得好好治理治理才是,您要是管理不了,讓雲貴妃幫幫您也成!”
這話一說,皇后氣得快瘋了,而雲貴妃則笑了起來。
眼前的左芸萱雖然粗魯,長得又不堪入目,但總算是個會說話的。
雲貴妃搖了搖宗御天的手,輕笑道:“皇上,這個左大小姐倒是個直爽的人兒呢。”
宗御天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他怎麼會不知道雲貴妃那點小心思呢?分明是想他藉著如玉搶玉佩的事把皇後手中的權分一些給她。
只是他怎麼會這麼做呢?後宮的女人與治國一樣,都得講究一個平衡之術,要互相制約才是,絕不能讓任何一個獨大。
所以他可以給皇后管理後宮的無上權力,卻將所有的寵愛給了除皇后外的別的女人,這樣才是最平衡的制約!
雲貴妃見宗御天沒有表示,心裏微微失望。
這時太后的眼更冷了,如刀般直直地射向了皇后。
左芸萱勾唇一笑,得了,皇后等着倒霉吧,不枉她把一塊玉佩扔在引香閣了。
這樣那對狗男女就會懷疑是如玉為了陷害她,才搶了她的玉佩去引香閣的,只是未來得及走才躲在了床下的。
這時太后淡淡道:“好了,萱丫頭,快坐下來吃飯吧。”
“好,拉完了肚子都空了,正餓着呢。”
話音未落,所有正準備挾菜的筷子都放下了。
左芸萱陰陰的笑,嘿嘿,噁心不死你們!讓你們一個個算計我!
一頓飯吃得各懷心事,除了左芸萱沒有一人是吃得舒服的。
終於左芸萱酒足飯飽了,她撫了撫自己的肚子一聲感慨:“這皇宮裏的東西就是好吃啊,那一百兩銀子的玉佩不算白花了!”
此言一出,臉黑了一片,尤其是以皇后的臉黑得最甚。
左芸萱暗笑,皇后,你就等着倒霉吧!
宗御天本待不理左芸萱,卻不想左芸萱這個不識趣的三番兩次提出玉佩的事,搞得好象是皇家請客吃飯還要錢似的!
這個臉他可丟不起!
他不愉的看了眼皇后,隨後淡淡道:“來人,賜左大小姐一對碧玉鐲。”
心想,你不過丟了一塊小小的玉佩,朕可補給一對,你總該消停了吧?
左芸萱臉上露出喜色,連道:“謝謝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宗御天露出了自從左芸萱來后的對她的第一個笑臉,剛想說些嘉勉的話以示恩寵,以揚皇威。
卻不料左芸萱道:“皇上,能不能把這碧玉鐲折成銀子給我?您看這皇家的御賜之物都是有標記的,又不能吃又不能用更別說出門典當了,還不如我那玉佩能隨時換錢呢。”
宗御天的笑頓時一凝,陰沉地瞪着左芸萱,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
眾人更是如看怪物般看着左芸萱,這皇家的賞賜啊,是多麼大的恩賜!竟然還想着換錢?這左家堡的大小姐腦子進了水了么?
左芸萱卻彷彿毫無知覺,只是涎着臉還作出撒嬌的模樣道:“皇上表舅舅,行不行嘛?”
你不是想當舅舅么?本小姐我讓你當個夠!把你當噁心了!
宗御天的臉更黑了,這左芸萱分明是裝痴充愣!
不過當著眾臣的面,他自然要保持良好的風度,心裏氣得要命,臉上卻笑得開花:“萱丫頭這話說的,倒似左家堡窮得沒錢花似的,好吧,來人,給左大小姐一百兩銀子。”
“謝皇上。”左芸萱連忙行了個禮,順便把玉鐲往手上一戴道:“這玉鐲既然是皇上給的,我就卻之不恭了。”
得,敢情好,這位大小姐不但把玉鐲黑了,還又敲詐了一百兩銀子。
宗御天的臉黑的是無以復加,倒不是心疼那玉鐲與一百兩銀子,而是憤怒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耍了!
皇后見了立刻心頭一動,正是她立功贖罪的機會!
她看着一臉得意的左芸萱,眼微眯了眯,招了身邊的宮女綠玉低聲地吩咐了數句。
綠玉執了壺茶水,一個個的添了過去,待給左芸萱添水時,突然道:“呀,水沒了,左大小姐請稍等。”
轉身時不小心碰了左芸萱,她連忙道:“奴婢該死,求慕容小姐恕罪。”
“你是該死!”左芸萱淡淡地笑了,笑得滿目陰冷。
綠玉心頭一跳,眼慌亂地打量着左芸萱。
左芸萱唇間擒着一抹冷笑,倒並沒有再說什麼。
太后皺了皺眉道:“怎麼了,萱丫頭?好好的又是要死要活的?”
左芸萱聳了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我哪知道,這個宮女說她該死,我就順着她的話說了唄。”
太后臉色一沉斥道:“綠玉是皇後身邊的一等宮女,就算是死也是得皇后說了算的。”
言下之意是指左芸萱逾矩了。
左芸萱這次倒沒出什麼妖蛾子,而是很乖巧的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太后見她還算聽話,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左芸萱眯了眯眼,將冷冽的光芒掩在眼底深處,此時皇后也看向了她,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撞,激起一陣細小的火花,一如刀光劍影!
嘿嘿,皇后的大宮女么?只能皇后處置么?那好,就讓皇后親口下令殺了!
她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對於敢陷害她的人,她是有牙還牙,有眼還眼,人敬她一尺,她還人一丈!
皇后一驚,難道她看出什麼破綻了?待見左芸萱表情淡淡的移開了眼,才慢慢地放下了心。
“行了,今天的賞花會就到這裏吧,哀家也累了。”太后捏了捏眉心,作出疲憊的樣子。
宗御天連忙站了起來,走到太後身邊,孝順的扶着太后的手,笑道:“兒臣送母后回慈寧宮。”
“不用了,皇兒,你也累了一天了,還有奏章要批,哀家自己回去就行了。”
“沒事,兒臣送送母后吧。”
“那就辛苦皇兒了。”太后慈祥地笑了,眼底一片暖意。
左芸萱勾了勾唇,勾勒出一抹譏嘲。
突然她感覺到一道目光在她的身上游移,霸道而放肆!
簡直是目中無人!
太可惡了!
她猛得回過頭去,與那道目光對上……
看到她后,那目光更加邪肆了,流蕩出妖治的不羈,更是輕眨着萬種風情……
她的心沒來由一盪,罵了聲死妖孽!長得美也就罷了,居然還這麼勾人!
這司馬焱煌分明是有意的,以他的功力,他要打探一個人絕對不會讓那人發現的!
不知道這死妖孽是吃錯了什麼葯,從見到她后就一直捉弄她,現在更好了,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勾引起她了。
他當她是柳下惠么?
噢,她真是色迷心竅了,柳下惠,好象是男人……
她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中冒着火。
他眉輕挑,挑動眼底一抹艷色逼人,流肆着傾城的妖嬈!
笑,頓時從他的眼底彌散開來,如千樹萬樹桃花開,飄泠出暖昧風情……
這一刻,他比妖精還妖!
唇間卻輕吐出無聲的數字,讓她頓時臉紅如彤云:你是我的……
就在她感覺臉上火燒火燎時,他笑得更邪魅了,接着吐出兩個讓左芸萱想殺他的兩個字:丫環!
登時旖旎之情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她滿目的猙獰。
“哈哈哈……”他狂妄地大笑了起來,惹人惻目。
太后的眼一冷,鄙夷地看了司馬焱煌一眼,對宗御天道:“皇兒,你就由着他這麼囂張么?”
宗御天笑道:“司馬王爺只是為人天真浪漫情竇未開心智單純而已,太後跟他相處久了就了解他了。”
左芸萱聽了一陣惡寒,這算不算情人眼裏出西施?
有見過天真爛漫的人沒事把人剝了皮當屏風的么?
有見過情竇末開的人當眾勾引人的么?
有見這心智單純的人眼底盤旋着全是算計的么?
這宗御天敢說出口,她都沒臉聽得進去。
身邊的宗政琉聽了也臉色微微一變,看向司馬焱煌的眼神變得複雜不已。
太后則是不掩眼中的厭惡,卻不再說什麼,她十分了解與一個當皇帝的兒子相處之道。
這時皇后突然發出一聲驚叫,惹得眾人都停住了腳步。
“皇后又怎麼了?大廳廣眾之下這般的喧嘩?”太后的聲音里透着強烈的不滿。
皇后立刻壓低了聲音,委曲道:“皇上送給臣妾的九尾鳳翎不見了,那可是他國進貢給皇上的,舉國就這一從啊。”
要說雲貴妃做出這種姿態那是楚楚可憐,而皇后一向以正經見稱,突然做出這種海棠含淚的樣子還真讓人適應不了。
宗御天非但沒有起一絲的憐惜之意,反而皺着斥道:“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會丟了呢?”
皇后一愣,眼淚在眼眶裏打起了轉來,這次倒不是裝的了,真傷了心了,她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長得又不比雲貴妃差,憑什麼雲貴妃做出這樣的表情來,皇上就輕憐蜜愛,而她這樣得到的卻是訓斥?
她不甘啊,非常的不甘心。
皇后的表情都盡收入雲貴妃的眼底,雲貴妃輕嘲,這個皇后,居然想拿着九尾鳳翎向她顯擺皇上的恩寵,還學她作出梨花帶雨的樣子,卻沒想到皇上非但不吃這一套,反而加以斥責!
一時間心情大好,雲貴妃眼珠一轉,唇間勾起了冷冽的笑。
身子靠向了宗御天,細白的小手撫上了宗御天的胸,輕輕地揉搓着,聲音更是如棉花般的柔軟:“皇上息怒,姐姐也不是有意要丟掉的,想來是換衣服時不小心掉了的,您就別生姐姐的氣了。”
這話不可謂不惡毒,暗指在皇后的心裏,這皇上送的九尾鳳翎還不如一件衣服。
雲貴妃不勸還好,這麼一勸,宗御天的臉色更陰沉了,對皇后怒道:“還不快去找?還愣在這裏做什麼?”
皇后頓時僵在那裏,眼淚差點奪眶而出了!
皇上,她的夫君,竟然當著這麼多的臣子命婦的命吼她,她真是羞憤欲死啊。
透着淚眼,她看到了雲貴妃得意的笑容,心頓時堅硬起來,自嘲一笑,她真是傻了,自從當皇后的那一天起,她不就知道身為宮中的女人是不要奢求一個帝王的寵愛么?
她還有太子,只要太子登上大寶,總有一天讓雲貴妃跪在地上求她!
瞬間,她的眼清明不已,恢復了端莊高貴的儀態,對宗御天道:“臣妾剛才換衣服之前還在的,想來是換衣服后丟的,正好,所有的人都沒有走,臣妾請求皇上答應搜身!”
搜身!
左芸萱的眼冰冷無邊,皇后辱她之甚!
司馬焱煌的眼也冷得如萬里雪飄千里冰封。
宗御天不愉道:“皇后說得是什麼混帳話?你難道把臣公們都當賊了么?”
皇后堅持道:“這九尾鳳翎茲關體大,如果找不到恐怕影響兩國的邦交,所以臣妾斗膽提出此建議,望皇上肯首。
宗御天聽了不禁有些遲疑,不得不說皇后這話還真是打到了他的軟肋之上,他登基到現在,雖然說沒有太大的過錯卻也沒有什麼建樹,與幾個邦國之間的關係也不近不遠,如果有人藉著九尾鳳翎來挑拔的話,那真是得不償失了。
下面的臣子們都是七竅玲瓏心,連忙一個個表示願意配合。
宗御天樂得順水推舟道:“好吧,既然這樣,眾卿受委曲了。”
一干人頓時道:“都是那賊子太過份,簡直當誅!”
皇后等的就是這句話,等得就是這公憤!
她得逞的笑了,笑得那個陰險啊。
左芸萱也笑了,笑得那個陰冷啊。
這時太后冷冷道:“皇后是不是要先搜哀家?”
笑頓時僵在皇后的臉上,她連忙躬身道:“太后說笑了。”
“既然皇后相信哀家,那哀家累了,先回慈寧宮了。”臨走時,太后眼中閃過一道殺機。
“是。恭送太后。”皇后低下了頭,心裏把太后罵了個千百遍。
直到太後走得很遠很遠,一干臣子們才站了起來。
皇后也站直了身體,鳳目威嚴的看向了左芸萱,如染了血般的唇輕啟,就要叫出左芸萱的名字。
“既然要搜,就從本王開始搜吧。”空中突然傳來一道肆意地聲音。
眾人都看了過去,卻見司馬焱煌懶洋洋地躺在了椅子上,渾身就似沒了骨頭般。
他的唇間勾起了似笑非笑的弧度,眼裏卻冷如寒冰。
皇后恨恨地瞪着他,如果可以,她第一個就是要拿這個長得比女人還妖嬈的男人開刀!
可是她不敢,因為司馬焱煌可是皇上的心頭肉!
她只能等,等皇上厭棄他!
雲貴妃也嫉妒地看着司馬焱煌,唇咬得死緊,如果是輸給一個女人她還好過些,她竟然輸給了男人,她怎麼也不服氣!
宗御天微慍道:“司馬王爺這是做什麼?難道皇后還能懷疑你不成?你便是要這天下都要得,還能要她一支釵不成?”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驚懼地看着司馬焱煌,要知道宗御天一直很寵愛司馬焱煌,甚至寵到了極致,但從來沒有說出過這麼明確的話來。
這話簡直就是告訴了眾人,這天下將來是要給司馬焱煌的。
一時間本來看不起司馬焱煌的人不禁膽戰心驚起來。
宗政琉更是目光複雜的極為奇怪。
皇后則對司馬焱煌恨之入骨,幾乎把手指甲都捏斷了,臉上卻牽強地笑道:“王爺確實是開玩笑了,舉國上下誰不知道皇上最是寵信的王爺,莫說一個九尾鳳翎,就算是王爺要天邊的月亮皇上也會答應的。”
她有意把寵信的信字說得更重,讓人誤聽為寵幸!
又說什麼要天上的月亮,皇上也會給,分明是挑起這些大臣對司馬焱煌的不滿。
司馬焱煌眼中閃過一道殺意,笑,更加的野艷了,慵懶而妖嬈,連聲音也透着絲絲的性感沙啞:“皇后……”
他有意拖了很長的尾音,彷彿泉水輕擊着皇后的心,又如情人的呼喚撞擊着皇后的靈魂,惹得皇后的心一絲絲的酥,腦中一縷縷的暈……
她獃獃的看着司馬焱煌,眼中現出了迷離之色。
司馬焱煌眼中閃過厭惡之色,聲音陡然變得冷冽:“皇后這話是說皇上是昏君么?能讓一個臣子予取予奪?”
“哼!”
見到皇后一副被司馬焱煌美色所迷的樣子,宗御天怒哼一聲,這皇后他雖然不喜歡,也不能當著他的面對別的男人犯花痴吧?這讓他的臉往哪擱?!而且這個男人還是他的……
那聲音雖然輕,卻如焦雷般擊在了皇后的心頭,她嚇得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渾身冷汗直冒,她真是瘋了,竟然當著眾臣的面被司馬焱煌的美色所迷了。
而更讓她魂飛魄散的是司馬焱煌那番話,這個大帽子一壓下來,她就等着廢后吧。
她在這裏膽戰心驚,偏生軒轅霸天卻不饒她,怒道:“難道皇后真如司馬王爺所說,心裏認為朕是昏君么?”
皇后嚇得連連磕頭道:“臣妾不敢,臣妾不敢。”
“哼。”宗御天正待再說,司馬焱煌卻打斷了他道:“皇上,時候不早了,還是快把九尾鳳翎找到吧。”
宗御天這才冷冷的看了眼皇后,看向了他人。
皇后低着頭,只覺一道冷酷的眼神在她的身上掃射,讓她如鋒芒在背。
她知道,司馬焱煌剛才所做的一切就是在警告她,警告她不要妄動左芸萱!
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這左芸萱今天不除,她寢食不安!
只要有朝一日太子登上高位,這裏所有的人她都不會讓他們好過!
她低着頭將眼底的陰毒深藏,再抬頭時已然恢復了母儀天下的貴氣。
“皇上……”
“皇上……”
她正醞釀著對宗御天說下面的話,卻被左芸萱一下截住了,只聽左芸萱道:“皇上,俗話說的好,家賊難防,要搜就先搜與皇后最近的人吧。”
“左芸萱!”皇后一下跳了起來,對着她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本宮身邊的人都是賊么?”
“咦,皇后這麼激動做什麼?如果說搜個身就是賊,那麼您心裏認為這些大臣全是賊么?再說了,這裏的大臣也好,夫人也好,小姐也好,哪個不比您身邊的宮女金貴?既然連他們都能為了皇上而搜讓人搜身,您身邊的宮女怎麼就搜不得了?難道您心裏認為您身邊的宮女比這些大臣們還金貴不成?”
皇后鳳目含煞,氣得不能自已,挑拔!赤裸裸的挑拔!挑拔她與大臣們的關係!
要知道大臣們的支持才是太子坐上寶座的最有力的保障!
這分明是引起大臣對她的不滿,對她不滿就是對太子的不滿!
她陰狠的注視着左芸萱,左芸萱冷冷地笑,兩人僵持在那裏,對視着。
雲貴妃則笑了,這左芸萱真是她的福星,只三言兩語就讓皇后與大臣之間出了嫌隙!
她拉了拉宗政琉,對着左芸萱努了努唇。
宗政琉滿臉苦澀,看着左芸萱雖然美艷的容貌,卻粗鄙不堪的行為,真的是提不起興趣來。
這時皇后露出破釜沉舟的決絕之色,對宗御天道:“皇上,臣妾要求搜左大小姐的身!”
“搜我的身?”左芸萱似笑非笑地睨向了皇后,眼底一片冰冷:“皇后可要想好了,我們左家堡代表的是什麼!”
皇后微微一澀,想到左家堡在江湖中的地位,不禁有些擔心。
她看向了綠玉,對上了綠玉自信的眼神,當下心中有數,哼,代表江湖又怎麼樣?只要搜出賊贓,你左芸萱從此就會被江湖中人所不齒!配合剛才左芸萱貪財的表情,天下人都會相信左芸萱見財起意的!
一想到左芸萱從此毫無容身之地,皇后就禁不住興奮莫名。
今日之事只要成功了,從此就再也不用見左芸萱這張可恨的臉,從此左家堡就成為司馬千鸞的了,司馬千鸞的不就是太子的么?
想到太子權勢滔天指日可待,皇后再也等不及,她大聲道:“不管代表什麼,偷東西就是不對!”
“哈哈哈……”左芸萱大笑,眼底不掩譏誚:“看來皇后是認定我偷了?”
皇后陰陰的笑。
宗御天心頭一跳看向了皇后,待對上皇后自信滿籌的眼神時,竟然眼裏劃過一道算計的眼神。
當下他淡淡道:“清者自清,萱丫頭竟然是清白就讓皇后搜搜又何妨?”
眾臣見帝后欲搜左芸萱,個個都是人精,一個個都附炎趨勢的附和起來。
左芸萱冷冷一笑道:“行,搜就搜,要是搜不到怎麼辦?要知道我代表是左家堡的臉面,江湖的臉面,總不能搜不到就不了了之吧?”
“要是搜到怎麼辦?”皇后騰得竄了起來,美目怨毒的逼視着左芸萱。
“搜到了我就引頸自戧!”
“好!”皇后大喜,眼底一副得逞的奸笑。
“搜不到呢?”
“搜不到……”皇后愣了愣,她可是勢在必得的,怎麼可能搜不到?
這時只聽司馬焱煌懶洋洋道:“要是搜不到,不如皇后就換人做如何?”
“司馬王爺!”皇后勃然大怒,瞪着司馬焱煌。
司馬焱煌邪魅一笑,冷眸帶煞道:“皇后難道以為你一個后位竟然比左家堡大小姐的命還值錢么?”
當然比左芸萱這賤人的命值錢!而且值錢多了!
皇后心裏這麼想,可是她卻決不敢這麼說!她可是十分明白左家堡在江湖中代表的地位,那可是武林的泰山北斗,那些名門正派最推祟的存在,要不然皇上又怎麼心心念念想得到左家堡呢?
聽說左家堡令可號令整個江湖!
她咬了咬牙,心一狠道:“好!如果搜不到本宮就舍了這后冠!”
“好,那快搜吧。”雲貴妃高興的快跳起來了,急不可待的叫了道。
皇后頓時勃然大怒,目光如刀般直直的射向了她。
她才不管不顧,而是期待地看向了宗御天,待見到宗御天神色隱怒時,才知道自己操之過急了。
當下連忙站在一邊看好戲。
這時左芸萱笑道:“好,既然要搜那就搜吧,不過不能是皇后的人,我怕皇后……”
說到這裏她語氣微頓,挪揶地看向了皇后。
皇后一陣氣怒,斥道:“你這是什麼眼神?難道本宮還會栽贓嫁禍於你么?”
眸間一閃而過譏誚,你不會么?你已經這麼做了好么?
當下更是毫不留情,聲音冰冷道:“是的,我還就是怕你會做這種不要臉的事!”
“你!”皇后氣得全身發抖,可是偏偏拿左芸萱沒有辦法!
她好不容易平息下來后,譏道:“那你要誰幫你搜身?難道本宮就不怕你找的人徇私舞弊么?”
“呵呵,這個容易,我指定某個範圍,你挑個人就是了。”
“好。”
“就她們當中找吧。”左芸萱很隨意地往命婦千金小姐中一指,痞里痞氣道:“這裏皇后隨便挑一個吧,只要不是您身邊的宮女就行。”
聽聽,這口氣,多麼的狂妄,擺明了就是不相信皇后!這天下也只有左家堡的大小姐敢這麼說!
不過這時候皇后已然不在意左芸萱的態度了,而是在意芸萱話里的意思!
她心頭一顫,眼若有所思地看向了左芸萱,見左芸萱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不象是洞悉她陰謀的樣子,才慢慢地放下了心,想來是左芸萱徒逞口舌之利罷了。
這時司馬焱煌突然神情憊賴道:“要不讓本王搜可好?”
眼,輕佻地掃向了左芸萱,左芸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腳不動聲色地將腳下一顆石頭踢向了他。
他微微一笑,不動聲色的避過,人,飄然而至。
左芸萱還未及防備,就被他摟在了懷裏,他低下頭,聲音暖昧道:“左大小姐,你是要本王親手搜呢,還是親自搜?”
有區別么?!
左芸萱回手捏住了他的腰肉,狠狠的一扭,皮笑肉不笑道:“只要王爺承受的得起。”
“哈哈……”司馬焱煌大笑起來,笑得風華萬千,那妖嬈肆意的容顏,無論男女都看得心馳神往。
左芸萱也微迷了迷眼,隨後神台清明,為什麼,為什麼他總是能在不經意間左右她的情緒?她從他身上竟然看到了宗墨宸,看到了蘭若的影子!
難道她真發花痴了?不,不應該啊,千年了,沒有男人能夠勾動她的心!
宗墨宸對她的好,她雖然感動,但也未沉淪,蘭若為她連命也不要,她雖然心疼,卻也未曾全然交付,為何司馬焱煌卻讓她心底有種熟悉的悸動,那種感覺彷彿鐫刻在她的骨血里,而不是她所願意的!
她迷茫地看着司馬焱煌,眼中琉光似水。
司馬焱煌見她彷彿痴迷了般,俊美的容顏上竟然沒有一點的得意與笑意,反而怒哼了聲,放開了她。
指着宰相夫人道:“李夫人,麻煩你搜一下左大小姐的身。”
被司馬焱煌放開后,身上的熱量頓時失去,心頭,竟然隱隱的失落……
她看向了司馬焱煌,根本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是,臣婦遵命。”
李夫人很爽快地走了上來,仔仔細細的搜起了左芸萱來,先從頭髮開始搜,慢慢搜袖子,隨着越搜越低,眼見着就要搜到鞋子,那九尾鳳翎連根毛都沒搜到!
皇后的臉頓來越難看了,眼底漸漸現出了驚懼之色。
直到李夫人站了起來,恭敬道:“回皇上,加皇后,左大小姐身上沒有搜到九尾鳳翎。”
“不,不可能!”皇后歇斯底里地叫了起來,她不敢置信地指着左芸萱,大吼道:“你身上怎麼可能沒有九尾鳳翎?這怎麼可能?”
“我身上為什麼要有九尾鳳翎?”左芸萱冷冷地笑。
“不可能……不可能……”皇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打擊的語無倫次了,明媚的眼睛頓時失去了顏色,嘴裏不停地喃喃:“不可能……這怎麼可能?本宮明明……”
突然間她戛然而止。
“明明怎麼了?”左芸萱追問。
這時皇后已然清醒過來,她臉色一變,冷道:“明明覺得你就象賊!”
“是么?”左芸萱慵懶一笑,笑得風華萬千,櫻花飛舞於她身後漫漫,襯得她自信張揚。
她明眸流轉,朱唇微啟:“皇后可曾聽過一個故事沒有?”
“本宮不要聽你什麼亂七八糟的故事!”瀕臨崩潰的皇后哪有心思聽她的故事!
左芸萱可不會這麼輕易饒過她,微微笑道:“那我說給司馬王爺聽。”
司馬焱煌桃花眼一閃,流轉出妖嬈嫵媚的碎光,含笑道:“本王倒是喜歡聽故事的。”
左芸萱對着司馬焱煌遠遠的行了個禮,笑道:“那我開始講了。”
司馬焱煌頷首,修長的指輕揮掉肩頭的落櫻,笑得風流肆意:“好,本王聽着。”
兩人雖然隔了數十步,中間更有數人蔘差,可是卻彷彿能摒棄天地間所有不和諧的東西,唯有他們的存在。
一個飄逸,一個妖冶。
一個狂妄,一個霸氣。
一個芝蘭,一個玉樹。
眾人陶醉地看着他們天姿絕倫,心中只有四個字來形容這份流轉的旖旎與美妙……
那就是……
“姦夫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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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寵妻之腹黑王妃】文/魚爺殿下
一對一爽文,妖孽男主VS腹黑女主。
她,軍區總院的骨科醫生,不但穿越到一個被人利用的白痴大小姐身上,還被父親送給剋死六個夫人的鬼世子當沖喜夫人。真當她是白痴智障好欺負?欲知下文,歡迎跳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