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9夜探
雖然南王世子被催眠,不過其他人並沒有如此,所以管家就作出這個安排,只是當他將凌純鈞送到特比安排好的院子裏看到塔爾的時候冷汗都掉下來了,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請罪。
塔爾冷着一張臉一言不發的看向了凌純鈞。
凌純鈞卻因為剛才剛剛見過的南王世子而對於塔爾現在這張臉渾身不舒服,眼神有些閃躲的避開了。
塔爾身上的氣壓更低了幾分,南王府這次的動作雖然他也已經提前知道了,只是他沒想到之前因為必要給南王世子下的暗示竟然讓這個傢伙這的看上了凌純鈞,所以一得到消息就趕到了南王府,但是那時候凌純鈞已經被帶過去了。
他完全想像得到南王世子到底是個什麼狀態,而凌純鈞現在閃躲的樣子完全就是坐實了他之前腦補的東西。
把戰戰兢兢的管家給打發出去,塔爾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凌純鈞。
但是凌純鈞經過剛才的事情本能的就向後退了一步,察覺到塔爾的神色不善,趕忙乾咳了一聲:“那什麼……我只是突然有點……”
塔爾現在簡直想踩死南王世子,好不容易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有點進步就因為南王世子這麼一搞……
凌純鈞暗暗的掐了自己一下,轉向了塔爾,但是看到塔爾用那張和南王世子一模一樣的臉現在一臉寒意的瞪着自己,莫名的撲哧就笑了出來。
塔爾的眉毛抽了抽:“笑什麼。”
咳了兩聲想止住笑,然而都失敗了,帶着笑的側過頭去,凌純鈞看着塔爾的眼睛:“說實話,剛才我挺生氣的,哪怕只是一樣的臉,哪怕這張臉不過只是你隨意換的一張,我還是不喜歡看到那樣的……”凌純鈞似乎自己也有些說不下去了,臉上微紅的低下了頭。
塔爾眨了眨眼睛,似乎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他這話的意思,或者說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凌純鈞會說出類似告白的話來,但是他的身體已經先一步的做出了反應,一把拉住了凌純鈞將他拽進了自己的懷中。
凌純鈞的身體微微的顫了一下,並沒有反抗。
似乎才明白他話中深意的塔爾散去了那一身的寒氣,沒頭沒尾的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我會等你都記起來的時候。”
記起……什麼?凌純鈞疑惑的抬頭看他,但是塔爾似乎並沒有解釋的意思,輕輕的在凌純鈞的背上拍了拍便鬆開了他說道:“宮裏還有事,我先離開了。”
“……哎?這就走了?”凌純鈞有些意外,“你來這裏……”
塔爾根本就沒給凌純鈞說完話的機會直接從床邊的暗道離開了。
敢把話說清楚再走么!凌純鈞整個人都暴躁了。
塔爾的確也是匆匆趕來,就和南王的佈置已經要準備妥當一樣,他們也要一一應對,甚至還不能讓南王有絲毫的察覺,越是接近時間的那一刻兩方的神經都緊緊的繃著絲毫沒有懈怠的時間,難保沒有手底下的人被對方收買而倒戈出現狀況。
跟着葉孤城凌純鈞倒是還能夠離開給他安排的院子,然而當他要自己逛一逛的時候門口的侍衛就用府中正在調查繡花大盜的案子為由將他徹徹底底的關在了院子裏。
凌純鈞本來想藉著和南王見面的時候表達不滿和想要離開,但是他沒想到南王根本就沒有想要和他見面的打算,或者從頭到尾不過只是讓他來做那個人質的。
在府中沉默了兩天,管家才悄悄的將一張南王府佈防的地圖交給了凌純鈞,並且告訴他這張佈防並非是固定不變的,每天都會有一定的變化,而這些就連他都不清楚具體的情況。
凌純鈞皺起了眉頭,南王如此做若不是太過小心,那就是他已經知道了他和塔爾的行動,若是前者他們還能夠小心應對,若是後者……
凌純鈞的眼神一動開始在佈防圖上研究了起來。
夜晚探路修改佈防圖,白天偶爾跟着葉孤城在南王府在轉轉研究佈防圖晝夜的差別,用了大約一周的時間凌純鈞才將整個南王府的情況弄了個大概,然而還是有一些地方哪怕是葉孤城也很難到達的,夜晚凌純鈞也並非所有地方都能夠來去自如。
佈防最密集的地方除了南王住處的院落之外竟然還有另外一個塔樓,事有蹊蹺,凌純鈞莫名的想到了沖霄樓,不過很快他便打消了這個想法,南王可不是襄陽王,而南王謀反的證據根本不需要他們去探樓。
修改之後的佈防圖凌純鈞並沒有直接給管家,而是交給了暗衛送去給塔爾研究對策,以及讓塔爾調動一下其他的暗中力量將佈防圖弄得更詳細一些。
“凝香?”花滿樓的聲音將凌純鈞的思緒給拉了回來,花滿樓是兩日前剛剛到達的,而他也同凌純鈞一起被安排在了那個小院之中,比花滿樓更早的還有一位姓丁的少年,只是沒過幾日這個少年就被人帶走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凌純鈞若有若無的掃了周圍一眼,在花滿樓的手上寫了幾個字『南王意圖謀反,我們可能會作為人質』,同時一臉憤恨的說著南王世子的作為。
花滿樓因為凌純鈞寫在手心的話動作頓了一下,義憤填膺的回了幾句,然後卻是說道:“不過這段時間南王世子都沒有出現,想必就是被南王責罰了吧,雖然只是和南王見了幾次,不過南王的為人還是信得過的。”
花滿樓也和凌純鈞一樣一邊說著,一邊在凌純鈞的手心寫着字:『我沒見過南王,不知花府此刻是否收到了消息。』
花滿樓突然轉移了話題又說道:“說來也巧,前兩天我還正和陸小鳳見了一次,他又給自己惹了個大麻煩,而這個大麻煩恰巧也和南王府有關。”
“哦?”凌純鈞眨了眨眼睛,“什麼麻煩?難道和南王府被盜的事情有關?”
“是啊,金九齡查不出繡花大盜,所以他們就把陸小鳳給拖下水了。”花滿樓笑着,“興許過兩天我們就能看到他也了說不定,到時候不如一起跟着他看個熱鬧?”
花滿樓的意思很明白,南王府不敢明目張胆的將他們困在這裏,所以陸小鳳若來除非他們能連他也困住,若是不能,他們自然可以跟着陸小鳳一起離開。凌純鈞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也就順着花滿樓的話說了下去。
“這倒是個好主意,上次有事耽擱倒是沒有等到結果,這次我倒是要看看這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到底有多厲害。”
白天莫說人,夜晚莫說鬼。
兩人不過才在白天提到過陸小鳳的事情,晚上凌純鈞就已經從線人那邊知道了佈防突然調換的消息,同時一張新的佈防圖也被管家送到了凌純鈞的手上,而這張圖比起凌純鈞之前研究的那張明顯鬆散了許多。
葉孤城也在失蹤了兩日之後突然出現告訴他明晚由他駐守寶庫。
“看來陸小鳳要來了。”花滿樓笑了起來。
第二日剛入夜他們三人就全都去了寶庫那邊蹲等陸小鳳……
葉孤城一身白衣,花滿樓一身也是淺色帶着淡黃,凌純鈞默默的扭頭這兩人在夜晚的目標也太明顯了一點吧,偏偏這兩個人一點自覺都沒有,一個站在屋頂上抱臂等着,一個站在廊下輕搖着扇子。
“來了。”花滿樓突然將頭轉向了一個方向,凌純鈞順着他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一個穿着侍衛衣服的人鬼鬼祟祟的從牆邊翻過來向周圍掃了一圈然後開窗摸了摸銅鎖封住的窗子轉身又繞到了另一邊……
陸小鳳的確沒有看到花滿樓他們三人,再細心他也沒有這三個已經在王府住了幾日的人了解王府的情況,自然也發覺不了站在這兩處死角上的三個人,摸索了半天他才確定了一件事整個寶庫,包括頂棚瓦礫之下也全都被金屬鎖甲封死,除了入口之外根本沒有第二個門。
就在這時候,葉孤城先動了。
那一股森然的劍意和西門吹雪幾乎不分上下,不或許比不久之前見到的西門吹雪更強一些,陸小鳳立刻就感覺到了,一回頭就看到了站在旁邊屋頂上的白衣劍客,他的心也沉了幾分,一個翻身就落在了院子裏。
葉孤城也跟着跳了下去,手腕一轉一招天外飛仙便已經對着陸小鳳直撲而去。
陸小鳳一雙眼睛直直的盯着那柄劍,退,已經來不及了。葉孤城的劍極快,天外飛仙也非浪得虛名,不過陸小鳳也同樣不差,兩個手指一夾接着葉孤城的推力向後滑了出去。
葉孤城本就沒有完全用出全力,所以在陸小鳳夾住劍尖的時候便已經將那股勁道收了回來。
陸小鳳自然感覺出來了,不過他還是驚出了些許的冷汗,兩人就保持着這個動作面對面站着,陸小鳳明知故問的說道:“白雲城主?”
“你看得出?”葉孤城冷冷的回著。
“除了白雲城主,世上還有誰能使得出這一劍?”
葉孤城不置可否的看着陸小鳳,同樣也說道:“陸小鳳?”
“你看得出?”
“除了陸小鳳,世上還有誰能接得住我這一劍?”
陸小鳳聽着葉孤城的話笑了,能得到劍仙的稱讚,他自然也是極開心的。
一旁的花滿樓動了動手中的扇子,凌純鈞微微側頭突然笑了出來:“之前不是說信他不會出事么?原來你也是會緊張他的啊。”
花滿樓似乎也聽出了凌純鈞的調侃,淡淡的笑道:“自然也是會怕的,誰都不想看到自己的朋友出事,但是這世上卻總是有些意外。”
“不過他是陸小鳳,這種意外總落不到他頭上。”金九齡也這麼突然的出現了。
“他的運氣總是不錯。”花滿樓也笑着點點頭。
“所以若是他也進不了這寶庫,恐怕就沒有人能夠進去了吧?”金九齡說道。
“不是有一個人進去了么?”凌純鈞似笑非笑的看着金九齡。
金九齡也看着凌純鈞,臉上卻沒有流露出奇怪的情緒,反而坦然的如同他真的不是他所為似的。
花滿樓似乎感覺到了些許奇怪的氣氛,插口問道:“你說的是繡花大盜?”
凌純鈞也淡定的轉了過去:“自然是繡花大盜。”
此刻那邊的葉孤城已經帶着陸小鳳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陸小鳳看到他們三人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些許吃驚的神色,隨即露出了無奈的笑容用手對着花滿樓幾人都點了點:“哦~!你們這群傢伙都在這裏看戲啊!”
金九齡說也笑着說道:“這是我的主意,作為賠罪,不如請陸大俠暢飲一番?”
陸小鳳故作矜持的搓了搓手:“別以為一點小酒水就能夠收買我了,咱們這仇可以記下了啊!”說完之後,他故意壓低了聲音問道,“南王府應該有不少好酒吧?你要是拿出來我倒是可以少計較一些……”
幾人全都是笑了起來,就連葉孤城的眉毛都微微的上揚了些許。
他們幾人都不喜歡有旁人伺候,更何況這南王府的僕人又有幾個不是眼線的,酒菜上齊便讓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陸小鳳先舉杯喝了下去,隨即嘆道:“好酒!”
“自然是好酒。”金九齡也喝了起來。
“那是自然,還有誰不知道金九齡從來要的都是最好的。”凌純鈞淡淡的說著,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卻絲毫都沒有想喝的意思。
金九齡看着凌純鈞的視線越發隱晦,隨即又掩飾的哈哈大笑起來:“當然要最好的,人不風流枉少年啊!”
“說得好!”陸小鳳也笑了起來,然而他轉頭看向靜靜喝着酒的葉孤城露出了些許意外的神色,“咦,原來你也會喝酒的。”
“自然是會的。”葉孤城點了點頭。
“我認識的那個人卻不會,他只喝白水。”
“以前我也是這麼想的,”葉孤城的手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後來發現,其實有些事太過刻意反倒失了本心。”
“隨性就好~隨性就好~”陸小鳳哈哈的笑了起來。
葉孤城沒有回話,只是靜靜的看着手中的酒杯,他感覺得到有一些一直卡着自己的瓶頸似乎正在一點點的瓦解,然而他心裏明白,但是真正去做卻還是少了一些什麼……
趁着葉孤城沉默的時候,陸小鳳將話題又轉回到了繡花大盜的身上:“這王府防備如此森嚴,繡花大盜也不知道到底是如何進入的,反正我做不到。”
“連你都做不到又有什麼人能辦到了?”花滿樓問道。
陸小鳳摸了摸鬍子:“這我就不知道了,咦,酒沒了,這麼快?”
金九齡起身說道:“我再去拿點吧。”
陸小鳳一聽就來了精神,趕忙問道:“到哪裏去拿?”
“這裏有個酒窖。”金九齡壓低了聲音笑着說道。
“你進得去?”陸小鳳驚訝的看着金九齡。
“這王府只怕已經沒有他進不去的地方!”花滿樓笑着說道,“你既然敢夜闖王府,難道連王府的新任總管是誰都不知道?”
陸小鳳立刻就站了起來邊走邊說道:“酒窖在哪裏?金總管請帶路!”
凌純鈞看着幾人離開才側頭看向了葉孤城:“你還要與西門吹雪比試?”
“自然是要的。”葉孤城淡淡的說著,只是說完卻嘆了一口氣,“只是不知道來不來的及了……”
“若是你還是用現在的心態,只怕到時候敵不過他。”凌純鈞倒是中肯說著,“你一心想死。”
葉孤城的手抖了,拿劍都沒有抖過的他此刻只是拿着一隻幾乎要喝乾的酒杯卻手抖了,他似嘲似嘆的笑了一聲:“酒果然不是一個好東西。”
凌純鈞和葉孤城並沒有等到陸小鳳回來,一個侍女悄悄給凌純鈞送來了紙條,負責監視其他地方的人發現了薛冰被人帶走的消息,而晚晴也給了關於紅鞋子的最新消息,在現在這個時間公孫大娘召集所有紅鞋子的人集合,似乎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交代。
凌純鈞將紙條在手中一搓搓成了粉末,裝作不勝酒力,回房間鎖死了房間門,用暗道直接出了南王府。
作者有話要說:出口被隱藏在一處灌木當中,凌純鈞小心的掩蓋好之後就看到已經等在附近的晚晴。
此刻的晚晴穿着一身紅衣,還有一雙紅色的繡花鞋,若非沒有帶着蓋頭,一定會被人誤以為是逃婚的新娘。
“公子!”晚晴眼睛一亮立馬拉着凌純鈞上了馬車,“今天差一點就去晚了,真沒想到原來女人狠起來真是六情不認!”
“薛冰還活着?”凌純鈞問道。
“活着,可惜暫時生不如死,被最信任的姐妹襲擊,對她的打擊也不小。”晚晴嘆了一聲,從手中拿出了兩根飛鏢,“她雖然做了偽裝但是我還是一下就認出來了,真沒想到她竟然還偷做了和我的飛鏢一樣的東西,只可惜到底也只是一個模子而已,裏面的東西卻是做不出來的。”
晚晴手上的飛鏢是仿品,除了相似的外表之外根本不能和她的飛鏢相提並論,她的飛鏢會發出鳥鳴,十幾隻飛鏢出手便是百鳥朝鳳一般,而這聲音也是經過特別設計的,同樣也會起到攻擊的作用。
凌純鈞拿着飛鏢轉了轉:“用的是摻料的金屬,讓子明看看,他擅長這個。”
“好。”晚晴將飛鏢收了回去,又說道,“公孫大娘最近的行蹤很奇怪,我覺得她可能知道了點什麼,她和龜孫子大老爺一直有秘密聯繫,公子你看……”
“才剛說別人六情不認,作為七妹的你倒是也開始算計大姐了么?”一個女人的聲音從窗外幽幽的傳了進來。
晚晴整個人都僵了一下,轉頭看向了凌純鈞。
“停車。”凌純鈞淡淡的說著,掀開了帘子就看到一個穿着華服的女人就這麼站在路中間,問道,“你便是公孫大娘?”
“自然是我。”公孫大娘笑着撩了一下頭髮,動作帶着些許的嫵媚,“聽說八妹受傷被七妹帶走了,我自然要來看看的,只是沒想到……真是太巧了……”
“大娘與我並無恩怨,晚晴也是大娘的妹妹,晚晴也只是擔心背後的事情,想必大娘也不會插手一二,這件事便當做沒發生過吧?”凌純鈞微微一笑。
“若我要插手呢?”
“不論是哪一方,大娘恐怕都不會有個好下場的。”凌純鈞淡淡地說著。
晚晴抿了抿嘴,卻什麼也沒說,站在了凌純鈞的身側,不過她還是對着公孫大娘輕輕的搖了搖頭。
公孫大娘看着晚晴的動作倒是微微一笑:“也罷,這件事本就和我沒有什麼關係,只是這次的案子卻被栽贓到了我的頭上讓我要如何忍得下去?”
“有陸小鳳在,不久自然會給大娘一個清白的。”
“但願如此。”公孫大娘輕佻這眉毛,“既然二位有急事,那大娘我也就先告辭啦,七妹,三日後的聚會別忘了帶你的戰利品。”說完,公孫大娘腳下輕點,那綾羅綢緞飄散在空中飛舞着煞是好看。
“抱歉,公子是我疏忽了……”晚晴說著就要跪下去。
凌純鈞一把拉住了她:“不是你的錯,只是剛好湊巧罷了,走,先回煙雨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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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基本上不抖了,不過手一用力還會跟抽風一樣……_(:з」∠)_
停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有點不知道要怎麼寫了……
總之會快點過了繡花大盜直接進入決戰前後……
至於原本中間有的大約半年到一年的時間問題產生的BUG……_(:з」∠)_就忽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