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想要你
“雲朵,我們還真是有緣!”高士安的視線緊緊的鎖住她,那種閃動着強烈佔有欲的光芒讓人脊背生寒,像是被瞄準的獵物,等待的是即將入口的悲劇!
“我怎麼就沒覺得這是一種緣分呢?若是路上遇到人都可以稱之為有緣,那緣分二字也未免太廉價了!”姜雲朵聲音清冷冷的,帶着一絲嘲弄,若不是為了茶室里的那一對苦命鴛鴦,她連敷衍眼前的人都不屑,那恨不得將自己佔為己有的眼神太有侵略性,看的很是不舒服,只是……能托一會兒也好,給茶室人多爭取一些時間。
聞言,高士安的臉色有些晦暗,盯着她半響才道,“雲朵為什麼那麼討厭我?”
姜雲朵看着他,心底覺得好笑,有種人就是這麼奇怪,自己是什麼人難道不清楚么?人家討厭你是合情合理的,可偏要表現出一副受了傷的模樣,好像是人家做的不對!“你覺得是為什麼?”
高士安皺皺眉,四下看了一眼,凌厲的眸光所過之處,都是沉寂的無聲無息,再次面對她,聲音微啞,“可是因為我是高家人?”
姜雲朵“呵”的笑了一聲,“高家人怎麼了?”
高士安深深的看着她,再開口時聲音帶着一絲愴然,“高家與姜家難以兩立!”勢必要有一方消失,從幾百年前,發動了那一場毀滅開始,便再也平衡不了了。
他說的這般直白,倒是讓姜雲朵一怔,冷聲道,“你知道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么?”
高士安自嘲的一笑,“自然是知道。”
姜雲朵神色更冷,“那你可知說出這番話來是什麼罪?”
高士安卻是漫不經心的,“意圖謀反?”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姜雲朵義正言辭道,“是高家太囂張自以為是還是覺得我姜家好欺負!”
高士安搖搖頭,“是人的慾望!”
“慾望就不能遏制么?人人都有慾望,可是也要知道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若是大家都不會控制自己的慾望,那麼這個世界豈不是瘋了?
高士安又搖頭,“遏制不了了,這是高家多少代人積聚起來的慾望,早已是根深蒂固,融進了每一個高家子弟的血液里,不死不休!”從小便是耳提名面,如何忘的掉?
姜雲朵心底生寒,心裏最後的那一點奢望和僥倖都破滅了,看來高家和姜家再難以和平共處,兩家最後只能留下一家,也許從幾百年前皇宮消失的那一刻起,兩家就已經站在了永難跨越的對立面上,每一個姜家的人又何嘗不是想要把高家這個虎視眈眈的威脅除去?
高士安見她抿唇不語,又輕嘲了一句,“再說了,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歷史一代代的更替了多少王朝,只有我們黃金島沒有變過,雲朵不覺得也是該變一變了?”
姜雲朵眉眼冷漠,“所以呢?就該你們高家?”王朝的沒落甚至被更替,都是因為內部腐爛,已經不能給老百姓帶來安定繁榮,就會被更先進的力量所取代,可是姜家歷任家主自認都是兢兢業業,黃金島一年比一年繁華,直到現在成長為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之一,姜家統治者功不可沒,而高家卻把自己的貪慾說的如此冠冕堂皇,還真是可笑!
高士安忽然往前走了一步,十二飛鷹下意識的亮出武器,姜雲朵一擺手,高士安輕嘲的笑了笑,“這麼緊張做什麼,我要是真的想要劫走雲朵,就憑你們這些人可攔不住!”
聞言,十二飛鷹怒目相視,姜雲朵眉頭皺了皺,卻莫名的相信他說的話,他的勢力她一直還沒有真正的見識過,能有膽子從姜家手裏奪天下又怎麼會沒有足夠匹敵的勢力呢?“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高士安與她只隔了一米,眼神鎖着她美艷的小臉,漸漸褪去那抹令人心驚膽戰的陰鷙,浮上連他自己都不敢置信的柔情來,“雲朵,我想要你!”
姜雲朵不躲不閃的盯着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不可能!”
繞是猜到她會拒絕,可是親耳聽到,高士安臉上還是狠狠難堪了一把,心底更是湧上說不清的惱恨,“為什麼不可能?我比起他們幾個來差在哪裏?他們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做的,甚至比他們做的更好!”
姜雲朵冷笑,“他們可以為了我放棄自己家族接班人的位置,可以甘心情願的住進中元宮,一切都以我的利益為宗旨,甚至不惜自己受委屈!你可以做到?你能放棄高家?你能從此不再和姜家作對?你能放棄你們高家幾代人的慾望?”
聞言,高士安臉色白了,一聲聲像是鎚子打在心上,一陣陣的疼,這些都是他故意迴避的,因為他不敢拷問自己,他雖然想要她,可是當把她和榮譽地位、家族大計放在一起選擇,他知道自己無法選她,那不是他一個人就可以左右的事情!他背後還有整個高家的期望!
半響,他虛弱的道,“雲朵,若是你願意,我也可以讓你成為島上最尊貴的女人,站在我的身邊,只要你喜歡,我也可以把整個島都捧在你面前,甚至將來我也不會納妾,後宮只有你一人!”
若是這些,被別的女人聽到,或許會感動的喜極而泣,可姜雲朵只是不屑的哼了一聲,“這些我都不稀罕,因為我是姜雲朵,我身上流着姜家的血,幾千年來,本就是這島上最尊貴的女人,我為什麼要拋棄這一切而去選擇站在一個亂臣賊子的身邊呢?”
聞言,高士安猛地抬頭看向她,“亂臣賊子?雲朵,若是有朝一日我登封臨頂呢?你也不願意?”
“不願!”姜雲朵斬釘截鐵!
高士安神色突然陰狠起來,“只怕到時候就由不得你了!”
姜雲朵不為所懼,眉宇間是堅毅而自信的風華,“只怕你不會有那麼一天!”
“看來雲朵不了解我,只要我想做的事,想要的東西,就從來沒有得不到過!”
“那是因為你從來沒有遇上真正的對手!”
“好,好,我會讓你看到那一天的!”
“拭目以待!”
高士安離開的背影帶着一抹不甘的決絕,姜雲朵眉頭皺了皺,等到人影完全消失不見,才低頭吩咐姜一,“你手裏還有多少人,撥一批去保護盧教授。”
心裏直覺的有點不安,若是他想要破壞自己的計劃,那麼首當其衝的應該就是尋找皇宮的盧江月了,因為只要一日找不到皇宮,傳言便一日不破,那麼即使她收復了十大家族也是無濟於事!
姜一猶豫着,“可是大小姐您的身邊也需要人……”
“沒事,我身邊還有暗閣的人護着,若是真的有危險,他們會顯身的。”
“可是,盧教授身邊也有盧家自己的暗衛護着,該是……”姜一的神情還是猶豫,除了擔心大小姐有危險之外,還深深的糾結這個派人去保護盧江月的任務太艱難了,若是被堂主和其他幾位爺知道,只怕自己又會遭白眼問候,嫌棄不會做人!
姜雲朵見他這般不痛快的推三阻四,心裏明鏡似的懂了,似笑非笑的道,“你們堂主不是拈酸吃醋的性子,大可放心。”
聽了人家的戲謔,姜一精神一抖擻,“不是的,大小姐,屬下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姜雲朵無奈的笑了笑,“沒有就好,那還不快些派人去?”
“是,屬下遵命!”姜一鬱悶的答應了,拿出特製的通訊工具,發了幾個信號出去。
姜雲朵見狀,心安了安,想了想,還是拿出手機發了一個消息過去,‘尋找皇宮重要,可是你……也很重要,安全第一。’
消息發出去沒有幾秒,便有迴音了,點開,她就忍不住勾起唇角,‘雲朵最重要,還有我想你了,你可有想我?’
姜雲朵摩挲着手機的屏幕,不知道該回應一個字還是兩個字的。
十二飛鷹見狀,互看了一眼,彼此的眼裏都是滿滿的嘆息,哎吆喂,到底還是不放心啊,親自,慰問,某隻教授這心裏跟喝了蜜水一樣的甜了吧?
姜雲朵倚着仿古的廊柱,清風吹起淺粉的淑女裙,一張美艷的小臉上是陷入甜蜜幸福的陶醉,也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吧,那唇角的笑可以那麼溫柔動人,她遲遲不回,對方又耐不住的發來一條,‘我猜,雲朵一定是在害羞,是勇敢的回答想呢還是違心的說不想呢?’
她羞惱的低斥了一聲,像是心事被人猜中,快速的回了兩個字,‘不想’
‘呵呵……真的不想么?’
‘真的!’
‘好,雲朵不想,可是我想雲朵了怎麼辦?很想很想……想抱着雲朵,想親吻雲朵,想……侍寢’
姜雲朵盯着那一個個甜蜜又曖昧的字眼,小臉募的紅了,又低低的斥了一聲,回了兩個字,‘流氓!’
‘只想對你一個人流氓,日思夜想、寢食難安,什麼時候可以讓流氓得償所願?’
姜雲朵看着越來越火辣辣的字眼,羞憤之色越甚,這還是溫文爾雅的謙謙君子?禮教道德都讀到哪裏去了?‘等着你什麼時候不流氓了再說!’身邊的流氓實在是太多了,她喜歡謙謙君子好不?
‘……我覺得我現在就不流氓,流氓的那些還沒有機會對雲朵做!’
‘……’姜雲朵無言了!
‘雲朵,什麼時候可以再見你?偷偷的,只有我們兩個人?’
‘咳咳……’為毛這像是偷情的引誘呢?
‘雲朵,雲朵,雲朵……求你了……’無限循環中的幾個字,似是她不答應,就永無盡頭的出現一樣。
姜雲朵嘆息一聲,回了一句,‘好,安排好了時間告訴你’
收起手機,姜雲朵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了,“走吧,我們去桌球室。”再久了,那幾人估計處着也尷尬,畢竟是邁出了那一步,要循序漸進才不顯得彆扭,二十多年的缺失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彌補回來的。
“是!”姜一等人回應了一聲,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積極的往桌球室的方向引領,沒有那幾位爺在邊上看着,大小姐實在是太不安分了,咳咳咳,不是,是活的太自由洒脫了,遇上一個,還偷偷的電話傳情,還是交到愛吃醋的許攸公子手上放心些。最起碼再出現什麼沾花惹草的情節就沒有他們什麼看護不力的責任了!
只是,他們想的過於僥倖美好了,路上又好巧不巧的遇上一齣戲,還是經典的戲碼,大家族裏的正室教訓妾室的畫面。
路過一處花圃時,不遠處有一間造型古樸的涼亭,十分别致,亭子裏坐了一個女人,站着兩個,若不是那三個人實在太惹眼,姜雲朵也不會駐足,她可不喜歡八卦,可那三個人是呂繼明的妻妾,其中一個還是盧雪蓮,她忍不住停了下來。
她站的位置有花圃的遮擋,那邊的三人倒是沒有注意到,激烈的戲碼持續上演。
坐着的人是高蘭芬,穿着暗紅色的仿古旗袍,正室的派頭十足,指着桌面上的茶杯,一臉不郁的斥責,“這麼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我不就是讓月眉去幫我拿點東西離開一會兒么,讓你泡杯茶都做不了,不是熱了就是冷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被斥責的人是呂繼明的妾室章華微,也就是呂琉璃的母親,長得十分秀美,年過四十卻仍如少婦一般,比起坐着的高蘭芬來可年輕了不止一點半點,此刻,神色哀戚,美目中閃着委屈和無奈,“不是的,大姐,我……”
“不是?難道還是我冤枉你了?”高蘭芬雖說是教訓着章華微,可那眼神卻是連一邊的盧雪蓮一起掃描着,頗有些指桑罵槐的意味,“不要以為老爺寵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我告訴你,這個家姓呂,可是後院還是我是正室,自古妻妾有別,妻就是妻,妾就是妾,說好聽點叫你一聲姨娘,說不客氣了,哼,不過就是老爺一時貪戀新鮮罷了。”
這話說的可夠明白了,而章華微就算是自己成了替罪羊,白白受了無妄之災,卻也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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