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開始行動
回到寢房,楚子厚以光昭帝已答應許他去皇宮中的任何部門為由讓張公公帶他到檔案庫去,又成功說服了檔案庫的管理員,得以看到了北疆官員們的檔案資料,從中得知了沈府的地址和家庭成員的情況。
按理說,這種資料在他管轄的北疆也有一份,只是他想在回北疆之前就有所着重地看一下,因此便立即行動了。
知道了沈喜臻的身份之後,一個想法在他的心裏漸漸清晰。
他小心翼翼地計劃着,臉上雖不動聲色,心跳卻是快了好幾拍。
一宿無夢。
四更一過,楚子厚立即起來,洗漱,更衣,吃早點,然後在張公公的帶領下往朝殿走去。
光昭帝因為楚子厚的到來而比往日更顯精神抖擻、言語輕快。
文武百官看到楚子厚時大多也是高興的,因為每次清平王回來都能讓皇帝的心情大好,而皇帝的心情好了他們這些做臣子的日子自然也會好過許多,因此大家也都希望他能常回京走動。
當然,在大臣們眼裏,太子楚子燦溫文爾雅、滿腹經綸,清平王楚子厚氣宇軒昂、文武雙全,三皇子楚子堯濃眉大眼、豪爽風趣,每個都很討人喜歡。
光昭帝從座位上俯視着這三個才貌雙全的愛子,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他的目光停留在楚子厚身上的時間尤久。
厚兒,相貌真如占卜師當年所說的一樣呢!
朝間,太子楚子燦對大臣們的進諫和彙報都積極地發佈個人意見,意見中肯、見地深刻,使得光昭帝和眾大臣皆連連點頭。
光昭帝有意拿幾個問題徵詢楚子厚的意見,不過楚子厚都佯裝不太懂的樣子,因此並沒有給出什麼讓人信服的建議來。
光昭帝雖然略感失望,但也知道他極少參與朝事,或許是有想法也不敢輕易地說出來,因此也沒有苛責他半句。
至於楚子堯,由於年紀尚小,所以光昭帝並沒有問他,他也就不敢隨便發言了。
退朝之後,楚子厚便去了尚書房赴楚子燦和楚子堯的約。
從護國公柳世鑲那裏得知楚子厚在朝殿上並無任何過人的表現,文慈皇后微微地笑了笑:“算他有幾分自知之明。”
“據說皇上要他留下來多住幾天,他答應了,皇上還特批了他可以到各個部門去走動。”柳世鑲又小心翼翼地說道。
文慈皇后頓時神色一變:“那麼,舅舅,馬上派人去監視他,如果他膽敢有任何放肆之舉,幫我出面送他幾句警訓。”
“諾,臣這就去辦。”柳世鑲趕忙領命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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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後,喜臻便跟母親講了玄機道長離開的事。
杜七娘聽了也很感詫異:“怎麼忽地就走了呢?我還以為他會一直住在那裏呢。”
“師傅說是因為機緣到了。”喜臻答道。
“唉…….”杜七娘輕嘆了一聲,許多話都停在了嘴邊。玄機道長是喜臻的恩師和貴人,喜臻跟着他學習她也感到放心,因此早已視他為自己的親人。如今他忽然便走了,杜七娘的心裏自然也是十分之不舍的。
但是,她也深知修行之人並不受俗世人情所牽絆,他們的去留也並非她這等俗世之人所能左右得了的,因此,她很快便接受了這個事實。
“今日怎麼安排?看書還是練琴?”杜七娘望着喜臻柔聲問。
“上午看書,下午練琴,晚上陪娘說說話。”喜臻答道。
“好,那我們一起吃早餐吧,今天陳媽做了你最愛喝的紫薯紅豆粥。”聽得她這般安排,杜七娘欣慰地笑了。
“好的。”喜臻遂攙扶着她往膳房走去。
吃過早餐,喜臻便進了書房。
沈府的書房很大,裏面有藏書將近萬冊,全都分類擺放着,因此整個書房顯得整齊又壯觀。
喜臻在書桌旁坐下,並沒有馬上讀書,而是叫香兒拿出文房四寶來。
香兒立即照辦。
“小姐是要寫詩還是寫信?”香兒一邊研墨一邊問。
“寫信。”喜臻笑答道。
“哦。”香兒很想問她是不是寫給沈喜斌和沈喜聰,如果是的話香兒很想叫她幫捎幾句話給喜聰哥哥。
是的,香兒一直在心裏暗暗地喜歡着喜聰哥哥,雖然明知自己的身份配他不上,但也依然管不住自己的心想要為他做些事。哪怕是微不足道的,比如一句問候的話,一個小小的繡花錢包,一條自製的汗巾。
“我這次不是寫給兩位哥哥,是寫給一位你不認識的人,談一些要事。”喜臻已了知她的心事,笑着解釋道。
“哦,知道了,小姐不用向我解釋,小姐儘管按你的意思行事就好。”香兒慌忙回應,生怕被她看出了自己的那點小心事。
喜臻笑而不答,閉眼沉思。
不一會兒,香兒便研好了墨。
“小姐,墨可以用了。”香兒朝正在沉思中的喜臻輕聲地說。
“香兒,去幫我叫阿貴到書房來一趟吧。”喜臻一邊說一邊提起了筆。
“好的。”香兒領命走了出去。
不到半刻鐘,阿貴從外面走了進來。
“小姐,你找我?”阿貴望着喜臻恭敬地問。
此時,喜臻正好將寫好的信裝進了信封里。她朝他點了點頭,一邊用漿糊細心地將信封封好。
“這封信,請幫我將它親手交給龍字號商隊隊長劉奄辰。現在便去吧。”她語氣平靜地說,將信件遞給了他。
沈府里的下人並不多,阿貴為人忠厚老實又能幹,所以喜臻但凡有重要的事情都是派他去辦的。
“好的。”阿貴答道,他從小姐的語氣中聽出這信的重要,因此他的神情也立變凝重。
這是阿貴第二次去龍字號商隊在京城的驛站了,那地方位於西莫街東邊的盡頭、南北路口的交接處。
阿貴從沈府策馬奔馳而來,大約需花兩刻半鐘。
他還清楚地記得第一次來這裏時的情景。
那是一年前的春日清晨,小姐破天荒地換上了一身純白的男裝,要他陪她出門一趟。他們來的便是這裏,見的便是劉奄辰。從劉奄辰當時的神情來看,阿貴可以斷定那也是小姐和劉奄辰的首次見面。他們相互打完招呼便進了會客廳里去密談,他便留在外廳安靜地等着。當他們從客廳走出來時,他發現小姐的神情一如往常般平靜,而劉奄辰看小姐的眼神則從當初的警惕、驚訝變成了親切與欽佩。
由於曾經來過,這次阿貴很順利地便見到了劉奄辰。
龍字號商隊隊長劉奄辰是一位年約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蓄着好看的八字鬍,別看他的外貌如儒雅書生,實則是一位能隨時隨地殺人於無形的武林高手,據說他使用的武器大到長槍大刀,小到飛花細葉,無不出神入化、所向披靡。
阿貴將沈喜臻寫的那封信交給了劉奄辰。
劉奄辰立即將信打開,但見雪白的信紙上用娟秀的字體寫着四句詩:冰河之下涌暗流,雲岸對面黑鳥啾,邊山腹地殺氣騰,更衣易臉出北探。
劉奄辰也是讀書人出身,所以他在看了這首詩之後便立即明白了喜臻的意思——她要他幫忙打探泖國的動靜。他不禁暗嘆她的神機妙算,竟然能將他回京的時間掐得這麼准,而且知道他即將要出發到泖國去。
他隨即將信折好放進了口袋,對阿貴說:“替我回復你家小姐,就說我今日午後便會啟程,得到確切消息之後會第一時間告知她。”
“好的,那我先告辭了。”阿貴向他抱拳道別,策馬疾馳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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