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請注意:身世

第47章 請注意:身世

“我是趙越的妻子,可以進來么?”一個略有些顫抖的女聲低啞應道。

知時去看季春波,他的臉色從一開始就不怎麼好看,所以現在也看不出和剛才有什麼不同。

“這個遊戲玩到這裏,已經沒有什麼稀罕的地方了,既然是同夥就進來吧,把所有事講清楚,我的扁豆也就可以收回心思,專心養肥了。”克洛諾斯冷漠的說。

此情此景,克洛諾斯這麼說實在不近人情,但在座各位都是心事重重,誰也沒閑情去跟他計較,門外來人選擇性的聽取“進來吧”三個字,應聲開門。

來的不只是季春波年輕貌美的妻子,還有他那風燭殘年的老父親。

知時愕然的盯着季俊彥,不過半天時間,他竟老成這樣——是穿越了么?

季俊彥進門后,沒看季春波,逕自來到郝宇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是我們錯了……”

事實已經很清楚,面前這個偏頗護短的老人是郝宇的親爺爺,於情於理,他都不能接受這雙膝蓋,所以他快季俊彥一步閃到旁邊,但也只是面無表情的干站着,並沒有伸手攙扶的意思

作為親眼見證過季歲末受到肆意咒罵和惡毒排擠的知時,只是經過不怎麼複雜的調查,卻得到了這樣顛覆的事實,除了感覺心臟一陣陣難以遏制的抽痛外,還有自己的肺,好像也要氣炸了。

“撿來的掃把星”、“該死的白眼狼”……聲猶在耳,原來默默承受這些唾罵的那個無助女人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從最初的開始,因為季春波他媽的一己之私,斷送了她的親情、前程、愛情,甚至年輕的生命!

越想肝火越熾,熱血直衝腦際,什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統統拋到九霄雲外,霍然起身,快走兩步來到郝宇身邊,一把扯住他的胳膊,生拉硬拽到季俊彥身前:“呵……老天果然替你收了寒章、季歲末那對‘狗男女’,可他們還留了個‘孽種’在這裏,你不是很厲害么,怎麼不拎鋤頭來啊?要不要我現在去給你買一把回來,你就像你的好兒子一樣朝着打。”伸手指向郝宇的後腦,磨着牙說:“當初他在季歲末肚子裏的時候你想打卻被人攔住,沒能把他打死,現在機會就在眼前,你可要好好把握住,瞄準這裏,使勁兒,哈——幾下就能徹底絕了‘狗男女’的根。”

默默承受着的季俊彥本就佝僂的身體在知時的冷嘲熱諷中,一點點的蜷成了一顆大蝦米,和他一起來的季春波的妻子看不過眼,蹲下來試圖扶起他,但越是用力,他越貼近地面,到後來簡直就要頭拱地了。

季春波的妻子扭頭看向知時:“小姑娘,你年紀輕輕的,說話怎麼可以這麼難聽?”

知時冷笑:“現在覺得難聽了?當年說的時候怎麼不覺得難聽?”

季春波的妻子總歸不是當年事件的親歷者,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她甚至不知道“趙越”的真實姓名叫季春波:“什麼當年?”

季俊彥嗚嗚咽咽的哭出來:“這統統是我說過的話,是我錯了,我對不起歲末。”

季春波的妻子又來扶季俊彥:“不管怎麼說,我公公是無辜的,這些年他也吃了不少苦,現在老人家誠心誠意來道歉……”

知時不為所動:“看咱們歲數小,就隨便來玩個苦肉計來糊弄咱們,呵……下午的時候,他可不是這樣,那個凶呦!估計你們家要是有狗的話,你們不是來飯店,而是去醫院才能看到我們了。”

狼狽的季春波見到自己的老爹這樣,實在不忍心,挪過來跪在他身邊,哭着道歉:“爸,一切都是我的錯,這事跟你沒關係,你別這樣,不然我怎麼放心得下!”

季俊彥猛地抬起頭:“為什麼要放心,你想幹什麼?”

季春波嘆息:“爸,我這幾年總是夢見寒章和歲末,感覺越來越難熬,直到今天接到消息說他們找上門了,一瞬間我就踏實下來。”

季俊彥老淚縱橫,緊緊攥住季春波的手:“有什麼能比失而復得又失去還痛苦,你這是打算要我老命啊!”

季春波也哭:“爸,這幾年你不是一直吵着想要個孫子,今天終於遂心遂願,是該高興,何況還是那麼優秀的一個孩子。”

眼見他們一家三口哭成一團,郝宇輕輕拉開知時的手,繞過季春波時,丟下一句:“你之前說過要去自首,我暫且信你一次!”然後頭也不回,朝包廂外走去。

知時一口惡氣還沒完全吐出來,可心裏放不下郝宇,也無暇再跟哭得快要抽死過去的季氏父子計較,追在郝宇身後衝出包廂。

完全置身事外的克洛諾斯見郝宇和知時一前一後跑出去,撩起餐巾優雅的擦拭嘴角,清了清嗓子:“喂,你們趕緊吃啊,一會兒菜涼了。”

這種時候,誰還有閑心顧得上吃飯?

克洛諾斯微笑:“既然暫時不想吃,那剩下的你們打包回去好了。”

季春波搖頭:“你要是不嫌棄……”

被克洛諾斯乾脆直接的打斷:“你們把我的扁豆氣到了,她都沒怎麼吃呢!唉,為了忙你們家這點事,都把她給折騰瘦了,你們知道養胖她多費事么?”

季春波不明白克洛諾斯說這些幹什麼,直接問出來:“我該怎麼做?”

“打包一份全新的,我回去填鴨!”

真是出人意料的訛詐——季家人呆掉了。

而那邊郝宇走出包間后就放緩了腳步,他聽得出知時的腳步聲,因為虛脫,乾脆完全停下來,倚牆而立,抬起一條胳膊遮住眼睛,呢喃:“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在他正前方停下的知時本能的應了聲:“嗯?”

“我知道我的生父和生母死的很慘,我是該恨他們一家的,但我對親生父母的印象僅僅停留在語言敘述外加幾張照片和一段視頻上,那種感覺很模糊,遠不及老態龍鐘的爺爺跪在我面前痛哭流涕帶給我的視覺衝擊強烈。”、

聽到這番話,肝火漸熄的知時突然想起自己剛剛貌似把郝宇他親爹親娘捎帶着他本人全給辱罵了,縱觀整件事,她其實不過是誤打誤撞闖進來的路人甲,不管是從法理還是人情方面來講,她都沒資格在這指手畫腳!

泄了底氣的知時聲音比郝宇小:“對不起,剛剛是我逾越了。”道歉過後緊跟着解釋:“我那些話也不是在罵你父母和你,只是實在太氣憤,就把他那個時候說過的話……”

郝宇還是用胳膊擋着眼睛,但卻伸出另一隻手準確的抓住知時的手腕,從前低柔動聽的嗓音此刻啞到不行:“我明白。”又極輕的來了句:“因為親眼目睹過,才不會那麼輕易就被動搖。”

他攥着她的手腕,攥得那麼緊,彷彿溺水的人抓住稻草,但他還是止不住顫抖。

知時抬起另一隻手覆住他攥着她手腕的手,回想了一下當初季歲末哄着他時的表情,輕柔的說:“你生母那個時候最在乎的只有兩件事,一件是你生父的清白,還有一件就是你能快樂健康的成長。”

郝宇沉默良久后:“謝謝你!”與此同時,他的電話響起來。

知時想起他之前說過,郝衛平要來,想必這通就是郝衛平打來的了。

聽郝宇報出地址,知時已經可以肯定自己的猜測沒錯。

這次的距離遠了些,郝衛平來得可是不如季春波迅速,即便如此,他們趕來的速度也超過預想,而且季家三口也還沒回去,兩撥人撞一起了。

想當初,季俊彥獲悉這個案子歸郝衛平管,除了追尋寒章外,剩下的大部分時間就耗在郝衛平那裏,說他辦案不力,不趕快給他個說法就住在警局……軟磨硬泡外加三不五時的上吊抹脖子,被郝衛平同僚私下尊稱“史上最難纏受害者家屬”。

多年後,他鄉再遇,立場完全不同。

但季俊彥沒空尷尬,他只想到郝衛平來了,季春波這回是徹底保不住了,不切實際的期待起了僥倖——或許看在他孤苦無依的份上,對方會一時心軟,放過他兒子……

於是沒等郝衛平站穩,季俊彥撲通一聲又給他跪下了,一邊道歉一邊求饒。

郝衛平的反應和郝宇不同,他沒有躲開季俊彥的跪拜,而是迎着他跪了回去:“老哥你別這樣,當初你也不知情,認真算起來,你也是受害者。”

坐在一邊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克洛諾斯插了句:“嗯,偷了人家警察女兒的受害者。”

郝宇攙着郝衛平的妻子隨後進門,正巧聽到這一句,郝衛平妻子對這種話題尤其敏感,特別是克洛諾斯還強調了一個“警察”,所以她忍不住接茬:“偷了什麼警察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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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注意:蛇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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