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五個零
他想撲上來打我,但我的保鏢們衝進來壓住了他,按命令扒了他的衣服,他一邊掙扎一邊怒吼,“你騙我!你剛剛還說你愛我!你什麼都不計較了!”
“笑話!”我咬牙冷笑,拎起錢夾,抽出裏面的全部現金,雪花一般紛飛到了他的身上,“遺產宣讀的那天,你跟lisa必須全都搬出我的房子,離開我的公司,從此一窮二白。但你與lisa不同,你還有出路,跪着把錢撿起來,我也許真的會原諒你。”
他看着滿地的鈔票,眼裏露出了貪婪的猶豫。
“我這輩子從不嫌棄躺着賺錢的人,尤其是像你這樣帥哥,在我眼裏,就像兒子一樣討人喜歡。”我坐到沙發上,疊起腿,懷着惡意,善心地教導他,“不要覺得自己受侮辱,物競天擇,既然選擇了錢,就不要想尊嚴。我開心了,也許還能保證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然後靠到沙發里,點着煙捲,看着他狗一樣地跪在地上,彎着他那精壯的腰,一張一張地撿着地上綠色的鈔票。
狗都不如。
我竟愛了他四年,但顯然錯的不是他,而是瞎了眼的我自己。
最終他還是被拖了出去,第二天,早報頭條:bauer先生的女婿finn王,在他去世當天毫無人性地對繼母進行了性騷擾,被告上法庭。
當天下午,lisa從英國匆匆趕來,被記者堵在機場,採訪她老公騷擾繼母的醜聞。
教堂。
我精心裝扮,弄得十分漂亮,力爭做一個優雅迷人的寡婦。
bauer先生說了,要我一生幸福,我會的,因為他是全世界最善良的人,他的祝福一定有效果。
律師宣讀了遺囑,沒人表示驚愕,bauer先生活着時已經把所有可能反對的苗頭全都掐死了。
葬禮結束后,我發現了一個有如限量奢侈品般金光閃閃的美男子。
是我的同宗,華人,高高瘦瘦,面容精緻得像幅絢麗的油畫。
彼時我在吸煙,他站在旁邊看,雙手插在長褲口袋裏,他身上連塊手錶也沒有,無法判斷身家。但他看起來非常年輕,賓客資料里沒有這個年紀的華人男孩,料想是混進來的。
此時他歪着腦袋,嘴角勾着,一副興趣滿滿的樣子。
我扔了煙蒂,過去撞他,他順勢扶住了我,鏡片后細長的眼睛半磕着,顯得色眯眯,在我耳邊輕輕地狎昵,說著是我喜歡的漢語,“夫人小心。”
聲音真是好聽。
我看着他那張勾魂攝魄的俊臉,稍久,笑了。
這樣的男人,送給lisa,她一定會感激我這個繼母,會明白死神來了,誰也逃不掉。
我掏出支票薄,一邊寫一邊問:“要不要到我房間喝杯茶?”
他揚了揚眉,不置可否,“五個零。”
過去我覺得這是個男權社會,但現在我算是發現了,這是個金錢社會。
不怪finn那條野狗愛錢,這麼漂亮的男人,依然是有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