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不配做他的女人
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只看到四處一片驚慌。我下意識的給高子諭打電話,但是響了好幾聲都沒人接,心裏立刻飄過一絲不祥的預感。我第一時間朝10樓跑去,是的,連電梯都沒時間等了,直接爬了三層的樓梯,爬到10樓的時候已經氣喘噓噓。正預備朝高子諭辦公室走去的時候,抬眼就看到前面拐角處的過道里匯聚了一大群人…幾個穿着警服的人直朝人群里鑽,像是要去維護秩序還是什麼?
繼續拖着沉重的雙腿跑過去,還沒有擠進去就聽到有個聲音在大吼,“滾!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他!滾開!”
不祥的預感加深,我更加着急的不顧一切的擠過人群,面前出現的一切差點嚇得我暈過去!只見一個高大魁梧的胖男人從後面控制住高子諭的上身,將一把尖刀抵在他的脖子上,朝我們這邊嘶吼着……而高子諭的左胸口處在不住的流血,血液已經把他的條紋襯衣染成一片鮮紅,他的嘴唇已經有些蒼白……由於受傷嚴重,他已經沒有力氣反抗,任由後面那個亡命之徒控制着~
“子諭!”我不顧形象嘶啞的喊了一聲,心痛的發抖,想衝過去卻被身邊的人拖住。旁邊的周聞笛也是一片着急,一直在各種勸解那個男人,但又不敢貿然衝過去!那幾個警察也只是拿着槍對着那瘋狂的男人,不斷的威脅,但是很徒勞。
“他到底想幹嘛,他要什麼你們給啊!”我混亂不堪的問周聞笛,看到高子諭已經被傷成這樣,我眼淚立馬就滾落下來,又徒勞的對那個歹徒大叫,“你放開他!不要亂來,求你不要傷害他……”
可能是流血太多,高子諭臉上的表情很痛苦,他竭力忍着疼痛,眼裏倒沒什麼畏懼,只是很不屑,同時用眼神儘力的安慰我不要擔心……但在這種千鈞一髮的時刻,我怎麼可能不擔心,我怕的要死!尤其看到歹徒的刀刃已經微微的嵌進他脖子的皮膚里,割出了一條可以滲出血的淺淺的口子時,那種心痛和無助,真的快要讓人崩潰!
我捂着嘴巴,流着淚,重重的搖着頭,把希望寄托在旁邊的警察上,看他們有什麼辦法,但是他們貌似此刻也比較無力,處於跟歹徒僵持的階段,不敢輕舉妄動,因為稍稍進一步,歹徒的刀就朝高子諭的脖子刺入一毫~
“聽着,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出來,我們這裏都盡量滿足你!”周聞笛也挺緊張的,胸口不斷的起伏着,聲音顫抖,“你要多少錢你直說,你把卡號說出來,我們馬上幫你辦……”
那個死男人哈哈哈的大笑幾聲,手裏始終死死的箍着受傷流血的高子諭,放話說,“老子什麼都不要,只要他的命!信不信我現在——”
“不要!”我觸電般的尖叫一聲,叫聲響徹整座大廈,雙腿一軟就給他跪下來,哀嚎着哭道,“別傷害他,求求你,不要傷害他,求你……”
高子諭見我這樣子,表情更是相當糾結,他咬着牙竭力的堅持,眼睛半張半閉着,身軀都快要軟下來,似乎已經快扛不住要暈過去,連說話都有些吃力了……
我已經泣不成聲,只聽得那個歹徒在張狂而猙獰的大笑,笑完以後又朝我們這邊叫到,“要我放他一條狗命也可以,你們這裏誰是他的女人,站出來跟我走!”
人群一陣唏噓,而我彷彿看到一絲曙光一樣,正預備站起來衝過去的時候,突然後面一個聲音先於我響起來,“我是他的女人,我是!”
居然是楊綠筠!
“我跟你走,你放了他!”楊綠筠臉上一片視死如歸,她丁點兒都沒有猶豫的就走出來,朝那個歹徒一步步的靠近,臉上一片視死如歸,“只要你別傷害他,我現在就跟你走!”
我驚呆了!眾人也驚呆了,甚至那個男人都被明顯被震驚了一下,估計是看她長得實在太漂亮、舉動太勇敢吧,那男人更驚得閃了一下神……在這個關鍵時刻,只看到楊綠筠突然就眼疾手快的徒手抓過那把尖刀,使得刀口遠離了高子諭的脖子~
“綠筠!!!”我和周聞笛還有其他人都不約而同的尖聲叫到,難以置信……
楊綠筠這個英勇的舉動,在那一瞬間分散了歹徒的注意力,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以至於他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而楊綠筠卻像發瘋了一般的,死死的抓住刀口不放,就跟那種武俠電影裏面一樣,雙手已經滲滿鮮血卻還是抓住不放……那個歹徒慌了、亂了、傻了,用力想把刀子從她手裏拔出來~但在這個空隙里,一邊的警察已經飛快的圍了過來……
高子諭脫離了那個男人的手,立馬倒在了地上,淌着鮮血~
在惱羞成怒之下,歹徒朝楊綠筠的腹部猛地提了一腳,她痛的跌倒在地,而幾個警察已經三下五除二的就將那個歹徒制服住。周聞笛第一時間去抱起楊綠筠,而我也撲到高在諭面前,看到他閉上了眼睛,我突然覺得像天塌下來一樣,痛的無法呼吸,拚命的喊着他的名字,精神完全崩潰,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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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個小時的搶救,高子諭脫離的危險,所幸並沒有傷到要害,聽醫生說還差兩三厘米就刺到心臟,假如刀直插心臟的話,肯定當場死亡……不幸中的大幸,他逃過了這一劫,撿回了一條命,感謝上蒼!
他帶着氧氣罩還在昏迷中,我在他床前守了一個多小時,才猛然想到楊綠筠,正欲起身去看她,而她已經跟周聞笛來到了高子諭的病房。她雙手綁着紗布,除了臉色看起來挺疲憊意外,其他到沒有什麼大礙。
但是見到她,我一顆心卻頓然糾緊,那感覺就好像,她是個打了勝戰的女英雄正凱旋歸來,而我則是個縮頭縮尾的跳樑小丑……相對於她來講,我才是那個多餘的。
是的,甚至連周聞笛進來都沒怎麼正眼瞧我,跟着楊綠筠直接來到病床前坐下。我正想用一種討好的語氣來跟他們講述高子諭的癥狀,而楊綠筠卻應冷然打斷道,“不用說了,我剛才已經問了醫生,知道他過會兒會醒來。”
“綠筠,”我剛一開口,就覺得在她面前的底氣已經矮了好幾分,但還是硬着頭皮,真摯的、關切的問,“你傷的重不重?”
但她卻裝作沒聽見一樣,一雙眼睛只是獃獃的盯着昏睡中的高子諭,纏着紗布的手雖然不利索,但也盡量那麼輕柔的拿起高子諭的手,揉捏的一下,那份體貼和痴心,看得我渾身都難受,卻還沒有任何的立場來說什麼。
是啊,在那麼千鈞一髮的時刻,她把自己生死置之度外的撲過去救了他,而我,除了無力的哭喊,沒敢做出任何實質性的舉動……我還有臉來阻止嗎?還有臉對她說那是我的男人請你住手嗎?呵呵。
見到楊綠筠一整顆心都放在高子諭身上,周聞笛也貌似很不是滋味。他起身來看了我一眼,苦笑着對我說,“放心吧,綠筠已經沒事了,就是手掌傷的有點重,剛在另外的科室好好的包紮了一下。”
“哦。”
就這麼三人無言的又坐了接近兩個小時,高子諭終於醒來了!
“子諭!”楊綠筠第一個湊近他,喜極而泣的叫到,“你醒來了?你終於醒了嗎?”
“嗯,綠筠……”高子諭睜開眼,叫了她的名字后,眼睛又掃視了一圈,才又聚焦在我身上來,聲音有點虛弱的說了句,“你縮在後面幹嘛?”
我吸了吸鼻子,擦了眼淚后趕緊伏到他面前來,小聲的關切道,“現在感覺怎樣了?渴不渴?餓不餓?痛不痛?”
“想喝水,渴死了。”他剛剛說完,楊綠筠已經飛速的反應過來,搶在最前面去給他倒了一杯水。我只是覺得好無奈,她怎麼每次都比我快一步?這是不是正好說明了,她對高子諭的愛比我深太多太多……跟她比起來,我根本就不配做高子諭的女人?
綠筠把水端到高子諭面前來,溫柔如水,“來,子諭,慢慢喝。”
高子諭抬眼來獃獃的看了她半晌,並沒有喝水,但是眼神有些不自在,有些躲閃,他沉聲的、歉然的說,“綠筠,今天……實在太對不起,你有沒有事?”
楊綠筠頗感安慰的搖搖頭,微笑着說,“沒事,就是手掌受了點皮外傷而已,只要你平安就好了。在那種危急的情況下,我也沒時間考慮太多,就本能就衝出來了……主要看到你流了那麼多血,我實在擔心的要命,害怕繼續拖下去就——”她說到最後,已經失聲了,低低的啜泣着,那種發自內心的擔憂和感動的淚……並不是裝出來的,就是一種真情流露的發泄。
周聞笛在一旁悄然嘆了口氣,神色也憔悴得不得了,啞聲說了句,“既然子諭已經醒來了,現在最要的是安靜修養,要不我們就留一個人在這兒照顧就行了,不要影響到他的情緒,打擾他休息養病。”
“你們先走吧,我來照顧他。”楊綠筠自作主張的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