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前所未有的冷漠
“我今晚來,特地給你道歉。”
“高子諭,我不想聽你任何一個字,你滾!”我激動的在他懷裏掙扎,一想到他做出這種為人不齒的破事,我就完全沒法安靜,尤其是還深夜闖入我家裏來,不知他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你真捨得讓我滾嗎,嗯?”他強行的掰過我的下巴令我對上他的眼,然後頗為忍耐的說,“聽着,我很忙,沒有太多時間來將就你這些小脾氣,你最好適可而止,各退一步,大家都高興。”
“誰要你來將就!”聽着他這股子霸道蠻橫的言語,我簡直氣得渾身發抖,“你不要太自高自大,別以為是個女人都會吃你這一套!我就是看不起你耍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更不想跟你這種無恥的人再有什麼瓜葛!”
被我劈頭蓋臉的罵了這麼一通,他的臉色也很快沉了下去,估計是知道我真不吃他這一套,也意識到我在錄音事件上較真了……他緩緩放開我,有點疲倦的雙手叉着腰望向別處,陷進沉默。
“難道我在你眼裏,真的很無恥?”他問。
“無不無恥你自己知道。”我依然鬱憤難平,一股腦的數落他的‘罪行’,“從我當初在馮績寬婚禮上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就在做些下流事……你至今都沒告訴我,你和馮績寬老婆到底什麼關係?還有後來,你玩弄楊綠筠,又用各種手段來為難糾纏我……這些我都可以不跟你追究了,但你竟然找人模擬紀均澤聲音,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不僅對紀均澤是一種誹謗,也是嚴重欺騙了我的感情……以至於現在更過分到私闖我家,我真不知道你這種人以後還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
他聽了我的‘控訴’,沉默良久后嘆了一口氣,又斜我一眼,“看來,你對我是積怨已久……?”
“……”
“你恨我,但又禁不住我的誘惑,”他冷冷的、嘲諷的說,“再怎麼嘴硬,你也不能否認這一點。”
我也跟着冷哼了聲,正色道,“高子諭,你又何必這麼盲目自信。我早就說過,我跟你不過就是‘玩玩而已’,心情好的時候我可以陪你玩,若你實在做的太過分,我有權隨時中止這種關係!”
他眸子的光瞬間黯淡下去,眉頭微蹙,胸口明顯的起伏着,似乎在忍耐,在壓抑,在醞釀……瞪着我好久好久以後,他低啞着聲音開口問道,“是不是,紀均澤在你心裏始終佔據一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我不想回答你這種無聊的問題。”
“許蔚真!”他突然又捏住我的手腕將我拉到他胸前,突然就爆發了,滿含威脅的說,“你給我聽好,那段錄音就是我偽造的,目的就是逼你跟姓紀的一刀兩斷!如果你再跟他糾纏不清……”他目眥盡裂、咬牙切齒的警告道,“信不信我搞死他!”
我渾身打了個激靈,不敢相信的盯着他,心裏有些害怕起來,“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憑什麼又要扯上紀均澤,你還害的他不夠嗎?一次次的針對他,你度量就這麼小?”
“我害他,針對他?”他反問着冷笑了幾聲,臉上陰雲密佈,“看來,你天真的可以!”
“……”
見我沒說話,他又意味深長的問,“既然這麼捨不得他,那你應該很清楚,他這大半年時間來到底在做什麼事了?”
我沒揣測他的深層意思,只是帶着情緒負氣的說,“他做什麼,你該比我清楚,畢竟他也是按照你的指令在工作,一心一意管理着蕙蘭的產品研發製造系統,為每年的新品調配加班加點,當然沒你這麼無聊,專門去研究那些小人的行徑。”
“哼。”他唇邊勾出一抹很清冷的笑,“他也就能把你這樣的蠢女人騙的團團轉!你看,他連自己最秘密的行動都沒告訴你,你是不是很失敗?”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嘴裏還是不肯鬆懈,心裏卻已經不安起來。
“紀均澤,一直在利用蕙蘭的資源研發新品,用在外部跟馮績寬合夥的公司謀取私利……”高子諭一臉凝重,絕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再次呆住,不知他這話是真是假,但是手腳心都已經在冒冷汗了。我不相信紀均澤會以這樣的方式來損害蕙蘭公司的利益,不信!
高子諭繼續自言自語道,“上次的南屏晚鐘事件,幕後策劃就是他,姜之洋只不過是心甘情願為他做的替罪羊而已。你經常去研發那邊,會發現,他下面的有資歷的調香師已經走了三個,不過就是被他轉移到馮績寬的公司里而已,包括姜之洋,離職后,同樣被他安排去了梵薇——”
“不可能的……”我喃喃自語,搖搖頭,臉部發燒~可能也是在為自己過去的‘信仰’感到羞恥吧。
高子諭不管我什麼反應,他只顧把事實的真相全部倒出來,“他一心想要蕙蘭研發系統的管控權,不過就是便於把蕙蘭花重金購置的名貴香料香精、蕙蘭的先進生產設備、蕙蘭培養的人才……全部朝梵薇轉移。”
“你有證據嗎?還是純粹是你的推測?”我依然不相信,“還有,他為什麼要把這些資源朝梵薇轉移?”
“因為梵薇最新構建的香水子品牌,正是馮績寬和紀均澤合夥投資。馮紀寬出錢,紀均澤出人、以及蕙蘭所有的資源。”
高子諭的意思是,紀均澤一直在密謀‘單幹’。他或許沒有那麼的多錢投資,但是正好可以跟梵薇的馮績寬合作,在梵薇平台上重新發展他的香水事業,重新恢復自己的發言權。
正好,梵薇又一直在佈局香水的業務,那麼出資搭建這樣一個香水子品牌,把整個的經營權、研發權交給紀均澤,不但利用了紀均澤在調香上的影響力,也可以利用他從蕙蘭帶過來的現成資源……這豈不是最完美的雙贏合作?紀均澤不可能不心動,歸根結底,他不可能不背叛蕙蘭。
搞明白了紀均澤這個‘秘密’舉動,我一下不知該如何反駁了。這畢竟只是高子諭的一面之辭,誰知到底是真是假?
“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我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冷漠,“就算他真的做出這種有違蕙蘭利益的事又怎樣,跟我有什麼關係?”
“很好,你覺得跟你沒關係就好辦了。”他說。
我又從他這話里聽出了不祥之兆,疑惑的瞪着他,“你還想怎樣?”
他冷冰冰的說,“紀均澤所犯的每一條罪,都足以令他坐牢10年以上,並且徹底終結他調香師的事業,我自然不會心慈手軟,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你……”我被他噎住,h忽然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麼立場來為紀均澤說話,自己在他面前說什麼都不再有分量了。
我乾脆收住了口,故作不以為意的對高子諭道,“隨你的便,不必再用這個來威脅我!這是你和紀均澤之間的恩怨,是你自己公司的事,跟我無關,我也管不着……即使我真的可以跟紀均澤一刀兩斷後,我也不想再跟你高子諭有什麼牽扯,你走吧!”
高子諭顯然被我這徹頭徹尾的冷淡氣到了……
他渾身都僵硬了,背脊挺直,他站立在那兒動也不動,只是那麼死死的逼視着我~
“哼。”他看了我半天,卻忽然忍不住笑了,也不像是冷笑和嘲笑,他說,“你終於把也不把那個男人放在眼裏了,很好。”
我一下懵了,怎麼他還能從我這句話里,解讀出這樣的信息?
相互僵持了一會兒,他終於還是走了……而我,也疲乏的倒在了床上,哭也哭不出來,就是難受的要命,甚至連難受的點都沒有找到,就是心裏很堵,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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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口頭說的跟我沒關,第二天我到了公司,還是一早就去找紀均澤。
到的時候,實驗室沒有其他的人,只是他一個人,也沒在聞香,只是在匆忙的整理一些文件資料。我特意從一些下個月的計劃跟他談起,豈料我剛說了幾句話后,他就很快打斷我,小聲而又鄭重的說,“真真,不用再跟我談工作了,我現在要告訴你一個消息。”
“什麼?”
“我明天就正式從蕙蘭離職。”
聽到這,我整顆心都糾起來,忍不住有些尖銳的問,“離職?是不是要去梵薇?”
他也立刻頓了下,但同樣無所謂,“你也知道了?”
“看來,高子諭說的是真的了?”
“他都跟你說了什麼?”
“他說了什麼,你應該很清楚……”我瞪着他。
“好……”他滿含期待的望着我,“那你要不要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