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再次出差去海南
就這樣,我爸調到廣州這邊來工作,也暫時跟我住在一起,從此我每天晚上回去都有他給我做好的豐盛晚餐,早上又起得很早給我準備早餐,有時還給我洗衣服,怕洗衣機把我的好衣服絞壞了,還都是手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中學的幸福時期,除了上班啥都不用做。但考慮到他年紀偏大了,也一直勸他不用再為我做這些,他哪聽得進去,還每天樂此不疲的。
其實吧,我是真心希望他能夠回成都老家,那裏生活悠閑壓力不大,每逢節假日還可以約幾個牌友打打麻將,更重要的是,在老家找個老伴兒也容易得多的。是的,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強烈的希望我爸可以再找個老婆,至少讓他真正老去的時候不至於太孤獨。
周圍的親朋好友也磨破嘴皮子的勸他結束單身,因為他的條件要說找個好老婆真的不難,也有過不少女人向他表白,更雷人的還有些跟我年齡差不多的小姑娘都對他許過芳心……最後全部被他拒絕,堅持他的清心寡欲,所有心思都放在我這個女兒身上,一舉一動都是為我着想。
以前他說過,等我大學畢業工作后,他再考慮給我找個后媽。但鬱悶的是,我都工作五六年了,他也年過五十了,還是沒有談女朋友的意向……究其根本原因,他不過是心裏還惦記還惦記着那個女人罷了……他對那個女人,才真的是“等了一輩子、恨了一輩子、想了一輩子、怨了一輩子,可是仍然感激上蒼,讓他有這個可等,可恨,可想,可怨的人,否則,生命就像一口枯井,了無生趣”。
所以,我無比憎恨那個女人。有時候,我甚至懷疑,我爸這麼寵我,是不是因為我遺傳了那個女人的眼睛,臉龐上有她的影子,以至於他經常無意的就凝視我很久,看得久了眼圈就紅了~
晚上睡覺時,看到手機又提示說攔截了一條未讀短訊。在好奇心的促使下,我還是忍不住點開看了,果然是紀均澤發來的,還挺文藝煽情:真真,看來你已經徹底對我判了死刑,但能不能別讓我死的不明不白?說說原因吧。
我在心底冷笑,還是一點不猶豫的刪除不理睬……可能,這種感覺就是死心吧,對他沒了期待,也沒了驚喜,更沒了傷痛,只覺得跟自己不再有關係了。看來,我們真的會在一瞬間對一個人死心,就在聽到他錄音的那個瞬間,我渾身冰涼后突然就想通了,心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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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照例去公司上班。
中午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才慢吞吞的往外走,打算出去吃飯。正耐心的等電梯,眼看就到我這樓的時候,忽然耳畔有人叫我,“真真!”
我扭頭一看,是那張熟悉的臉,紀均澤。
沒等我說話,他一把拉着我進入旁邊的安全通道里,“你是不是預備就這麼跟我決裂?”他胸口起伏,微微喘氣問我。
“如果紀總沒其他什麼事的話,我走了。”
“你給我站住!”他又拉住我,不要我走,還順勢就把我推倒牆角。而這一幕,剛好被上樓來的一個營銷總監看到,他看笑話的打趣一句,“哇噻,紀總來這一招啊,不錯不錯!但是對美女要溫柔點哦!”
說完,就對我投來一抹嘲弄的笑,囧得我好像找個坑把自己埋了。那人走後,紀均澤繼續朝我靠過來,有些用強的抓着我的胳膊,“說話!”
“我跟你,已經沒有什麼可說的!”我奮力的要掙開他的束縛,心裏又急又氣。
但他還是並不讓我走,眼眶裏裝滿了怒意,這也是他第一次對我強來,就像高子諭的那種霸道,但我此刻心裏只有無盡的厭惡,狠狠的瞪了他,“你到底放不放?”
“你的態度轉變的實在太奇怪!”紀均澤也是怒目圓瞪,“你說,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了你,你忽然翻臉就不認人?告訴我,你都知道了些什麼?”
“我知道了,你tm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王八蛋!”我幾乎是不顧一切的吼了出來,可能是聲音有點大吧,他也被我的氣勢震懾到了,不知不覺放開令我。我推開他就朝樓下衝去,走得很快很急,有一次還踩空跌倒了,腰部被擦傷,我忍着痛苦繼續跑……跑到一樓的一個洗手間裏去躲着哭了半天,哭完了出來整理了下妝容,就裝作沒事兒人一樣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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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高子諭又告知我,要我培他去海南三亞出差,說是去拜訪一個供應天然龍誕香的朋友,順便考慮他家的龍誕香,合適的話就考慮從那裏拿貨。
我想,這個要求我是沒什麼理由拒絕的。初聽到時,還有些小興奮,就像上次那樣訂了兩人的機票,晚上收拾了下簡單的行李,第二天就飛過去了。
前面說過,天然的龍誕香是非常昂貴,非常稀少的一種香料,隨便一塊都是價值幾百上千萬,新聞上時不時會報道說有人在海邊見到龍誕香發大財的消息,其實這概率就和彩票中大獎差不多……也因此,龍誕香在正規市場上買不到,也不允許公開買賣,只在民間進行私密的交易,你還得有關係有人脈才能買到。總之,天然的龍誕香幾乎只是一種傳說,聽到的多,見到的少,很多大牌上寫得龍誕香成分也基本都是人工合成的。
在三亞做了簡單的休息停留後,我們就冒着酷熱,坐車去了那個離南海很近的縣城,見到了經營龍誕香的朋友老歐。
老歐看起來應該不到50歲,也是個精明幹練的商人,專營東南亞進口香料,生意做的比較大。他很熱情的招待了我跟高子諭,特意邀我們去了他名下的一個海邊度假村裡談合作,好吃好喝的一番接風洗塵,也特能侃,大家聊得很開心。據高子諭說的是,以前他還在法國工作的時候,老鷗也經常在格拉斯考察,兩人在機緣巧合之下碰上就成了朋友,相當於還是‘忘年交’。看來,高子諭也不是我想像中的那種高冷自大,不然不會在天南海北交到這麼多朋友,辦什麼事兒都如此順利。
聊到龍誕香的時候,老歐派人送了一塊蠟狀固體到我們跟前,我一開始沒認出來是什麼玩意兒,只覺得聞着很臭。他給我們講這塊固體的來源,說是幾個月前,一個人在海水邊的一堆垃圾中,發現了這塊蠟狀固體。由於物體發出腥臭,那人覺得這個東西不一般,後來就用膠袋把它帶回家。後來那人上網一查,發現此物跟傳說中的龍涎香十分相似。於是把其中一塊快遞到上海一家拍賣公司,該公司找到鑒定專家,稱此物為龍涎香,但由於年代短,價值160多萬元。
“後來,我託人把這塊龍誕香買了回來。”老歐指着面前的蠟狀固體總結道。
原來這個就是龍誕香?做了這麼些年香料採購的我,雖然經常聽到,但是這次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實物,着實挺驚訝的,不禁自言自語般的說了句,“這個真的是龍誕香?”
“呵呵。”老歐笑了笑說道,“要我騙其他人肯定沒問題,但是要騙得過子諭的眼睛,太難了。你們自己再多多觀察吧。”
高子諭拿過來隨意看了看,雖然聞不到,但是從顏色到硬度到成分都作了番簡單的鑒別,說是沒什麼問題,可以確定是天然的。
沒有熟化的龍涎香,有一股強烈的腥臭味,但經日光久曬和海水的多年淘洗后,卻能發出持久的香氣,年久熟化的龍涎香點燃時更是香味四溢,比龍誕香還香。
據高子諭所說,排入海中的龍涎香起初為淺黑色,在海水的作用下,漸漸地變為灰色、淺灰色,最後成為白色。白色的龍涎香品質最好,它要經過百年以上海水的浸泡,將雜質全漂出來,才能成為龍涎香中的上品。而老歐給出的這塊龍涎香比較斑駁,顏色為褐色,明顯品質不怎樣,價值也是最低的,估計只在海水中泡了十來年而已。
所以最終,我們沒有在老歐這裏預定龍誕香,但看了他其他的香料后,訂了安息香、沒藥、欖香脂等一些樹脂類的香料,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告別了老歐,我跟高子諭又去了海邊玩。三亞這種地方,在盛夏更是熱得要命,我塗了好幾層的防晒霜才敢出門。雖有點難為情,但還是換了一身比基尼出來~他見到我的那一刻,情不自禁的把墨鏡取下來,眼睛都快黏到我胸前來了。其實我整體的身材還算比較突出,尤其穿着比基尼的時候,這種優勢更為凸顯,胸前的溝也比較深,難免吸引周圍男人有意無意的目光,弄得我超級不自在,早知道就穿裙子好了。
高子諭換了泳褲,就迫不及待的跳進海里游泳了,從淺海游到深海……在游泳的人群里,很快消失不見,不知道竄到哪裏去了。管他的,反正他游泳技術那麼好,又不用我擔心。我一個人在沙灘上晃晃悠悠的轉了圈,看到人家都是三五成群嘻嘻哈哈的,還有一些小孩和大人用沙子玩着埋人的遊戲,不亦樂乎……這一切讓我心裏挺落寞的,乾脆就在一個陰涼的地方找了個躺椅躺下來等他。
正沉思的時候,忽然旁邊不知什麼已經躺了個陌生男人,光着上身,穿着短褲,濕着頭髮,還故意躺的跟我很近,嬉皮笑臉的來搭訕,“美女,一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