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墨少設局(18號上傳大結局)

174 墨少設局(18號上傳大結局)

“老闆,你找我。”

白雪站在門口,腳步並未敢再進一分。

江赫琛轉過身來,看到她的一瞬間男人的眉心狠狠鎖起來,操盤雲頂這種地方什麼樣的情況沒見過,那些頹廢掙扎的陰暗角落,他最是熟悉。他一看便是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沒有戒掉毒癮,而且日趨嚴重。

那張清透漂亮的臉孔在記憶中都已經模糊,只剩下了一張瘦的驚人的臉,脖子鎖骨的地方感覺就似一層皮包裹着,似乎只剩下了骨架一樣。

男人的視線銳利的好似要將皮膚給割破了,只這樣被他盯着白雪就覺得呼吸都困難,那種自慚形穢的狼狽感讓她站立難安。

江赫琛收回視線,他伸手指着一側的沙發讓她坐下,男人坐在她對面,“若不是小林碰上你,我都還找不到你。跟着墨允罡這兩年看來過的不錯。”

他的聲音低沉透着隱隱的壓迫感,明明聽不出半點嘲諷的意味,可落在白雪耳朵里卻是譏諷至極,她過的好不好一眼就能看出來,曾經那麼漂亮的臉蛋已經一去不復返,毒癮發作時候瘋狂的想要死掉,再也不想這樣活着受折磨,可是墨允罡卻偏偏就是樂此不疲,看着她被折磨的不成樣子匍匐在他的腳下苦苦哀求他才會把毒品給她,讓她緩解那種痛苦。

每次每次,他都這樣,不是沒有,而是愜意的欣賞她的痛苦。白雪都在想,到底當初怎麼就被這個男人看上,那是個十足的變態,陰狠的讓人膽寒。

她無數次想要離開,卻又無數次懦弱的留了下來,她要他給予的毒品,她也要他想辦法幫那個孩子減刑,如果離開了,她真的再也找不到任何人了。

有時候白雪會想,生和死其實不過是一線間,可她沒有勇氣結束這段生命。

白雪不說話,江赫琛也沒打算跟她拐彎抹角,“二年前的那起車禍,我要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參與?”

她猛然抬起頭來,嘴裏喃喃的,“原來,原來你找我……是為了這件事。”

她來本也沒有任何的期待,不過是小林說老闆一直在找她,她以為他到底是對她心懷愧疚的,畢竟當初她為他做了那麼多事情,甚至到了最後落下個這麼落魄的下場,而且江赫琛一直在幫她照應着家人,她以為,他找她總也應該……到底是想的太多了。

這種徹骨的寒冷一下子便是侵襲了全身,白雪就那樣坐在那裏,她不知道她應該怎麼想才是最正確的她只是覺得她這一生被所有人利用,利用的徹底。

從一開始,她是因為顧冬凝被江赫琛送到了顧青岩那裏,現在江赫琛找她,卻還是為了要問一問是不是她害了顧冬凝,女人心底浮起悲涼的笑意。

江赫琛一下鎖住她話里的含義,她的意思,自然是知道那起車禍的,男人的臉一下冷下來,“白雪,別跟我耍花樣,到底怎麼回事?”

“製造車禍的那個男孩子,我們是老鄉,他的爸爸在工地現場出了事故高位截癱。”白雪機械的說著,並不想隱瞞。

江赫琛盯着他,並未接話,她說的倒不全然就是瞎話,最起碼跟官方了解到的是一致的,只是,“他一個人就有能力策劃這些?”

“他那麼年輕太衝動了,本來在車行做的好好的……”

白雪喃喃的說,不解釋不辯白,只是說自己知道的事情,但也絕對不多說一個字。男人的臉色愈來愈冷,哪怕江赫琛不知道真相的全貌是什麼,可是既然能夠讓墨成鈞盯上她,如果沒有點什麼事情,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白雪,我不管你跟跟着誰,但是你記住,你家人還在我的掌控中。”江赫琛雙腿交疊視線犀利盯住她,“你說的話我只信一半。但是我告訴你,別挑戰我的底限,否則會讓你比死還痛苦。”

“你的底線,是顧冬凝嗎?”臨走,白雪回頭問江赫琛。

男人眯了眯眼沒說話,卻聽到白雪低低的笑了,“我一直都比死還痛苦。”

從遇見江赫琛的時候開始,她就一直一直在這種痛苦中。

小林把人送走之後便折身回來,“老闆,就這樣放她走?”

“你派人跟住她,這會兒不宜有大的動作。”江赫琛吩咐,墨成鈞早先跟他打過招呼就算是他先見到了白雪,也先別動她。

不過,江赫琛倒是真的不見得動她,事物都有兩面性,他留着白雪,只是想更好的利用。

……

顧冬凝知道從墨成鈞哪裏得不到任何線索,她窩在家裏想的頭疼也想不出來為什麼墨成鈞不告訴她,突然想到小林說白雪在雲頂呆過,她想了想便是直接給江赫琛去了電話,想要了解白雪的事情。

江赫琛接到顧冬凝的電話時才知道她在承安市,“吃飯了嗎?”

“還沒。”

“那就出來一起吃個飯,有什麼事情你慢慢說。”

顧冬凝答應后就去了吃飯的地方,江赫琛接過她遞過來的材料,只是一看便明白冬凝今天要問什麼,他眉心輕輕擰起來,“你想說什麼?”

“赫琛哥,我知道只憑這些東西就說我出的那起車禍跟白雪有關在法律上是不成立的,可我絕對不相信只憑那個男孩子就有能力策劃這樣的一起事件。一定還有其他人的,因為那次在外面碰上小林,他說白雪在雲頂呆過,所以我想你或者可以幫我查一下。”

“怎麼突然想起查這件事情?”

“死去的人不能白死了,沒有理由那些真正的殺人兇手還逍遙在外。”顧冬凝眉眼輕斂,悲傷從心底最深處翻湧而來。

“我可以去查,可是二年的時間過去了,很多證據提取上存在困難。”

“嗯,我知道,可總是要試一試。”顧冬凝低語,“我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恨我,恨到想殺了我,我跟她的唯一交集不過就是她跟顧青岩一起的時候我通知了王婧,赫琛哥,我沒想過傷害任何一個人,我也從未想過王婧會那樣粗暴,可是……”

聲音有些哽咽,可是如果時間再倒回去一次,她根本不敢保證自己不會這樣做。

男人的眸子緊緊的緊緊的眯起來,他自然記得冬凝嘴裏說的事情,王家自然不肯讓女兒嫁給這樣的一個人,顧青岩平日裏也都躲藏的很好,只是那一次東窗事發,便是徹底導致了王家跟顧家解除婚約,也讓江赫琛有了跟王家合作進而擺脫顧錦鵬的機會。

他想到了是冬凝通知的王婧,也怕出意外,人性這種東西很難猜測,他當即便去了醫院也給白雪許諾會照顧她的家人,卻沒料到……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可如果不是確信有那樣的相關性墨成鈞不會找白雪,這點江赫琛無比確定。

“但是剎車失靈,還有送車的人,這些地方都是可以搜集證據的,但是墨成鈞根本不告訴我,他肯定是隱瞞什麼了。所以我只好來找你了,赫琛哥,我總是要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然我這心都安不下來。”

江赫琛沉吟幾分便是應了下來。

晚上時候墨成鈞接到江赫琛的電話,便是說起了這件事情,“有什麼是不能說的?”

“沒什麼不能說的,只是現在她不知道更好。”墨成鈞坦言,這件事情畢竟涉及到他姑父和凌霜,而且本身沒有確切的證據,想要定罪根本不容易,還不如他按照自己的方法來。

“我不希望她插手,這中間會發生什麼事情我真的不敢說,倘若她有個意外,這個結果我無法承受。”

男人的聲音透過電波傳過來,江赫琛靜靜聽着,最好說了句我知道了,便是掛了電話。

他從未考慮過墨成鈞對顧冬凝是什麼感情,從一開始結婚,連個婚禮也沒有,那個時候江赫琛便是清楚這個男人心裏一定有着其他的主意,但是必定不是真心的去愛冬凝。

一直到了後來,他這樣拚命的打壓顧氏,根本不給顧溫恆任何喘息的機會,如果他愛,肯定不會這樣對待冬凝,可是冬凝一顆心落在他身上也是事實。

他對墨成鈞沒有信心,可他總是相信冬凝看人的眼光,這個男人若是半點可取之處都沒有,又何苦讓她一顆心墜在上面?這會兒,單單是從對話中,江赫琛也聽得出來,墨成鈞對冬凝的在乎。

在這件事情上兩個男人意見出奇一致,他們不希望顧冬凝查手怕她有意外,所以消息到了這裏就被阻斷了。

景新來電話說讓她趕緊回來,展揚見不到她鬧的厲害,顧冬凝想想過來這邊也是三天了,可是根本就沒有任何進展,她勉勉強強應着,反倒是勸說顧景新帶着展揚回來,到了年底了再忙也可以稍微放放了。

顧景新見是勸說不通,便氣哼哼切斷了電話。

顧冬凝現在在等何律師那邊的消息,她想赫琛哥不見得那麼好查,早在找他的時候就已經跟何律師談好了,讓何律師幫她找一下車禍的相關證據。

只是,時間這樣久了查起來自然不會那麼容易了,這麼幾天過去了也沒有消息,顧冬凝都幾乎有些垂頭喪氣了,她心裏焦躁的很,卻又不甘心就這樣在接近真想的前一刻止步不前。

宋銘海被墨成鈞拽過來練拳,宋小爺向來不太喜歡這種暴力運動,他戴上拳擊手套兩手對着碰了碰,“這玩意兒有什麼好玩的?健身的方法多了去了幹嘛非得玩兒這個?”

墨成鈞換完衣服進來便看他衣服沒換隻戴上了手套,他哼哼笑着,“是沒什麼好玩的,不過跟你玩兒那就好玩了!”

“操,你他媽別說話這麼賤,我怎麼覺得冷颼颼的。”宋銘海話剛說完就見墨成鈞已經擺開了架勢,他眼角抽了抽,有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你他媽下回跟我比比泡妞誰更……噗……”快!

剩下個字沒說出來男人臉上便結結實實挨了一拳,宋銘海踉蹌衝出去被繩子給擋住了,這次使勁兒搖搖頭回過神來,

“要不要這麼狠?”

“看到拳頭過來你都不躲,眼瘸你怨誰?再來!”

……

幾番輪迴下來,宋小爺終於忍不住的破口大罵,“操,你他媽能不能不打臉,小爺就指着這張臉混呢!”

他三兩下拽下手上的拳擊套,手指按按自己臉皮子,“你是不是最近憋慘了,精力無處發放啊,敢情這是找我泄火啊!”

“你算是說對了,來,爺還沒泄夠呢!”

“滾蛋,我他媽再跟你練下去我這張臉就給廢了,哎,我說我最近沒得罪你啊,你這是招招致命啊!”宋銘海鬱悶的不行,自己爬出場子說什麼也不練了,“你找陸川陪你吧,丫跟你旗鼓相當打起來好看,我還是做觀眾吧!”

陸川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就看宋銘海癱在外面椅子上一動不動,“這才幾分鐘你就不行了?”

“滾蛋,別跟我說不行啊!對男人來講就是不行也得行!”

陸川嗤笑,“得了,你這麼來者不拒的小心有天陰溝裏翻船。”

“別咒我。”

墨成鈞見陸川進來,他從檯子上走下來拿了毛巾擦汗,上身只穿了件背心的黑色緊身T恤,將男人強悍堅實的身材襯得分外誘人。

宋銘海看一眼墨成鈞,“小爺鍛煉身體的方法從來不這麼暴力,嘿,上床那也是體力活兒,爺鍛煉的賣力着呢!”

三個人一起也沒外人,說話更是口無遮攔的。

墨成鈞不稀得搭理他,便看向陸川,“誰來的電話?”

“褚軒來的電話,幾個難溝通的供應商也都搞定了,都跟我們簽署了唯一供貨合同。”陸川活動了下手腕,有些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可惜了他們沒那麼多的時間跟他們磨嘰,只好麻煩褚軒出手了。

“新公司這邊的運營還比較正常,也沒引起別人的注意。”陸川沉着的說,這個局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經佈局了,只是馬上就快要到收手的時候了,“我聽說凌新征最近又投進去一筆錢,現在占股達到了百分之二十,墨允罡還是最大股東,佔到了百分三十。”

墨成鈞嗯了聲,男人臉色沉穩,冷靜想了下,“這邊部署好了的話,就給凌新征打電話,約他出來談談,既然凌氏想轉型到生物健康領域,我們可以跟他合作。”

“我昨天給凌霜打電話了,他們還沒回來,聽說這次輾轉的地方不少,凌新征也是考察了很多企業,看來是非常看好。這條魚餌拋過去,他必定上鉤。”

墨成鈞輕笑,“商場縱橫分割,不是那麼容易玩的。”

在承安市的企業,交叉持股的事情太常見了,墨允罡以為自己做的不動聲色,可是只要你做了,別人就能查的出來,他在外的大部分資金都投入到了在外面增設的企業中運營,他自己並不出面,只是找了職業經理人來做,但是當初起步的融資卻是靠了他的人脈。

若果不仔細查,還不知道凌新征還是裏面的第二大股東,這麼好的事情,墨成鈞又怎麼會放過。

他們說的話有頭無尾的,宋銘海也沒往心裏去,等兩人說完了話,墨成鈞看着他,“要不要再來一局?”

“你跟陸川來吧,我就免了。小爺沒當沙包的喜好。”宋銘海嘖了聲,他站起身來,卻突然看到墨成鈞肩膀處,背心T恤遮蓋不住的地方有一排牙印,看來有幾天了,但是還沒消減下去,估計是咬的狠了。

宋銘海一看就樂了,“嘿,夠激烈的啊,跟凌霜?”

他不提這茬還好,一提墨成鈞臉都黑了,手指按的咔咔響,宋銘海一看這架勢不對,立馬跳開幾步,“怎麼著怎麼著?真他媽想打架啊?”

“打什麼架啊,我也不崇尚暴力運動,爺不過是想用拳頭問候你!”墨成鈞摔了摔自己手腕,微微偏了偏頭,那副架勢還真他媽挺嚇人。

宋明海連番咒罵飆出來,看向陸川,“阿川,你給我解解惑,我他媽什麼時候得罪他了?”

陸川咳了聲,這會兒說那話等於找抽,趕緊的轉了話題,“對了,三齊事務所的何律師最近在查當年那去車禍的事情。”

“他查那個幹什麼?”墨成鈞問完后突然怔住,他想起來顧冬凝那日見得那個律師就是三齊事務所的。

果然,就聽陸川說,“委託人是顧冬凝。”

看墨成鈞也不說話,陸川忍不住問,“怎麼辦,是放任還是?”

“你說呢?”

“就算是查到了,這證據也不好搜集,按理沒點實質上的意義,可我怕是她再招惹點別的事情,萬一橫生枝節我們下一步的棋可就不好下了。”

“嗯,那你能瞞則瞞,這個節骨眼上別出了岔子。”

陸川點頭表示知道了,既然練的宋銘海也都求饒了,墨成鈞就沒了繼續運動下去的意思,去換衣服去。

宋銘海等他走了,手臂往陸川肩膀上一搭,“我怎麼總感覺不太對勁?趕緊給我說說。”

陸川看他一眼,“沒把你揍殘了都是你命大。”

“我怎麼了?”

“你說你那天給凌霜打電話了,我也是才知道她這陣子一直跟凌新征在外面出差呢。”換言之根本回不來。

“然後呢?”

“然後就是我送完人回來沒找着你們,以為你們倆一起走了。我直接酒店開了個房間睡覺去了,第二天早上起來臨走的時候撞見只雞從成鈞房間裏走出來。”

“……”

“關鍵是很醜。”

“……很醜?”

“很醜!”

“爺最近有點小忙,沒事兒別給我打電話,打電話我也不接,我先走了。”宋銘海抓着車鑰匙快速的迅速的撤離現場,尼瑪真的沒被揍挺了都是運氣好。

倒不是說墨成鈞多冰清玉潔,他們也天天的混一起玩兒,親個嘴揩個油的哪個沒有,唯獨開房上床這事兒沒見墨成鈞辦過,那時候凌霜前前後後的跟着他,他們也都看好這一對,覺得順理成章的事情,雖然少不了調侃可也沒覺得不同。

到了後來年紀大了點兒,對這樣的事兒也就膩歪了,不說別人,就是風流如宋小爺也不愛跟外面的女人瞎玩兒,當然他跟墨成鈞還不一樣,他是有固定女友的,丫好多年身邊沒人也都憋住了。

宋銘海都想丫平日裏五姑娘解決的嗎?

不過也不對,他好歹結婚了,那回還碰上他把自家媳婦兒給差點兒玩壞了,抱着就出來了。

總之,不管怎麼說,宋小爺還是逃之夭夭,就先不說墨成鈞了,就他自個兒,要真跟個丑的,還是只雞,尼瑪夠噁心一陣子的了。

顧冬凝正吃飯呢,何律師那邊倒是來了音信,她抹了把嘴便是聽他說,何律師先是說了一通這事兒着實久遠了不太好查,他費了很多勁神馬的巴拉巴拉一通,顧冬凝都耐着性子聽他說,然後終於聽到了轉折,“不過,也查到了一些信息,但是顧小姐,這些都沒有證據,只是從當初接觸過那輛車的人嘴裏聽說的,然後我們順着查了下去。”

“嗯,我明白的。”

“我們找到了當初給你送車的那個人,他說並沒有在車上動過任何手腳,只是對方拿走了一把車鑰匙而已。”這種事情也很正常,所以沒什麼不妥,送車的人說的時候也很自然,把車送下之後,回來將簽單和另一把鑰匙給了讓他送車的人。

如果不是刻意的留意了,不會注意到這樣的細節問題。但是何律師到底是經驗老道,便是問,讓他送車的人是誰,這個那個人倒是記得,“凌氏總裁的女兒,凌霜。”

當從耳朵里聽到凌霜這兩個字時,顧冬凝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跟何律師說的再見。只是掛了電話之後她沉默的坐在飯桌前吃飯,把嘴巴塞的滿滿的,似乎這樣就可以讓源源不絕奔涌而出的怒意全數消磨掉。

她真的氣毀了,氣的渾身都在顫抖。

怪不得墨成鈞不跟她說,怪不得!

筷子啪的一下按在桌面上,顧冬凝突然覺得很委屈,眼淚在眼圈裏打逛逛,胸腔里被一種瘋狂的衝動感壓迫着,他說他會處理的,她也以為他會處理的。

她只是很擔心,怕他在處理這件事情上遇上不好的事。他那樣百般隱瞞,她總以為是什麼危險的事情被他刻意隱藏了,卻怎麼也不會想到他隱瞞的竟然只是凌霜。

竟然只是凌霜……

他們是青梅竹馬,他們是彼此家人看好的一對,他們是大眾媒體津津樂道的一對,他們之間沒有她和他這樣仇恨,他們那樣順理成章。

這些不是一開始就知道的嗎?

可她離開了兩年,兩年間未見他們有絲毫動作,她還以為,還以為……

顧冬凝真的想要尖叫了,她恨死了腦子裏會出現的這種自以為是的自作多情,她怎麼會允許自己這樣想?

兀自趴在桌面上,眼淚掉出來被衣衫全數吸進去,顧冬凝靜靜的趴了一會兒,她腦袋用力的來回在胳膊上蹭了蹭,這才站起身來,將碗碟收拾好了洗漱乾淨。

哪怕證據不好搜集,她也不想停下腳步,不管這個人是誰,都該為她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墨成鈞看着陸川給帶過來的調查報告,便是吩咐,“他們年前的交易不會受到影響,可是現在的訂單估計要年後生產了,你安排下去砍斷他們所有新訂單的原材料進貨源,讓所有供應商提前放假,損失我們來補,我讓他們過年也過不安生。”

“這筆損失可不小啊,其實拖一陣子不會影響大局,也不會給我們造成損失。”陸川中肯的建議。

墨成鈞看着日曆上的時間,“不了,還是儘快吧。我怕夜長夢多。”

他確實怕夜長夢多,從顧冬凝開始查那起車禍時候開始,他心裏便是隱隱的擔心,“你跟凌新征交涉過了嗎?”

“我跟他電話溝通了,他說下周回來,到時候見面詳談,語氣里能聽得出來他很感興趣。現在我們跟凌氏合作的力度很大,外界的媒體也紛紛繞繞的猜測,你們倆的婚事又是被提起來,甚至很多人都猜測其實你們已經結婚了,只是沒有辦婚禮而已。”

被結婚被離婚的事情再娛樂圈裏層出不窮,真是沒想到經濟圈子裏也這樣的熱鬧,主要大家都對豪門給予了太多的關注度。

墨成鈞按按眉角,“由着他們,媒體那邊先放着不要管,凌新征回來之後我親自去跟他談。”

“你最好有覺悟,上次你們之間本就不怎麼愉快,這次哪怕是他想要對接的項目也不見得那麼利落的跟我們合作。”陸川提醒,尤其還是他們這邊上趕着的要求合作,那簡直就是往槍口上撞。

其實墨成鈞和陸川都明白,只要他鬆鬆口,這事兒就能順理成章的辦過去,不過是演一場戲而已,真就沒什麼難的。凌霜一直到現在沒結婚,一門心思的耗在墨成鈞身上,這時間拖的越久凌新征對墨成鈞就越是有意見。

可是,凌霜就那麼死心眼,凌新征也着實是打心眼裏疼自己這唯一的女兒,什麼事兒也都由着她,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到她。

不然,依着凌新征的性子,之前的那個項目也早就撤資了,讓墨成鈞知道姜還是老的辣。

“到時候看着辦,但是這一次一定得簽下來。我要凍結他一部分資金,不然接下來的戲我們都演不下去。阿川,我最多給墨允罡過個年的時間,年後,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讓他繼續得瑟下去。”

“我明白。現在就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兩人正說著,辦公室的門卻突然被打開,墨成鈞皺了眉頭,正要發作抬眼卻見到顧冬凝就站在門邊,她的面色很冷,一副來勢洶洶的模樣。

“墨少,顧小姐說找你有事,所以……”所以就闖了進來,他們根本攔不住。

墨成鈞擺了擺手,秘書就退了出去,顧冬凝站在門口並未走近一分,“我來就跟你確認一件事,完了我就走了,不會耽誤你很多時間。”

男人眉心蹙起來,他離開辦公桌走向她,雖然幾乎料定了她要說的話,但他還是問,“什麼事?”

“律師告訴我,當初那起車禍,凌霜也參與了,她拿走了一把車鑰匙,車是在送給我之後剎車才出現了問題。墨成鈞,是不是因為這個人是凌霜,所以你不希望我繼續查是嗎?”

她說話的表情很冷靜,可聲音卻極其冰冷銳利,墨成鈞愣了下,他料到她會生氣,卻從未想過她竟然會以為他是想包庇凌霜才不跟她說,男人臉色瞬間黑了,“不是。”

“不是?!”顧冬凝有些咬牙切齒了,她早該知道這個男人的臉皮厚的要死,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堪稱一絕,“墨成鈞,我還以為你真的會處理,現在看來倒還真的難為你了。我只是跟你說一聲,我自己會弄明白的。該付出代價的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丟下這句話顧冬凝轉身就走,卻被男人一下拉住了手腕,他伸手把她拉了回來,有些氣悶的說,“你他媽就不能信我一回?”

“不能!”她也很乾脆的甩給他兩個字,冷眼盯住他握住她胳膊的手,“放手!”

墨成鈞手指按在眉心,他轉頭看向陸川,“你先出去。”

陸川得令眉梢一挑也不多話乾脆的離開,留給兩個人這一方空間。

“很多原因,一時半會兒給你解釋不清楚,但是你不要插手最好。”墨成鈞有些頭疼,“我有我的計劃,冬兒你就信我一次。”

“我為什麼信你,憑什麼信你?”顧冬凝嗆聲。

墨成鈞臉色很黑,他咬着牙半天,才拉着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憑我這裏,只有你!”

這種話從墨成鈞嘴裏說出來真的有種被雷劈到的感覺,顧冬凝盯着他,狠狠的盯着他,她覺得壓在他胸口的手掌有些燙,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鼓噪的心臟跳動的頻率,半響她才用力的抽手,“我會信你才怪!”

哪怕她口氣惡狠狠的,可是耳根子卻忍不住紅了,不可否認的,女人真的都愛聽這樣的話,哪怕沒有實質性的意義,可在聽到的時候還是會臉紅心跳。

這是種極其自然的反應,如果換成另外一個人,她也會這樣。就好比陳耀西當眾向她求婚,她還是感動的想要哭了,那樣美好的場景讓她產生被呵護的錯覺,其實她真的不見得有多愛耀西哥,誠如耀西哥說的那樣,他們之間是最合適的,彼此適合,也是最適合展揚的父母。

所以,現在,她這樣的反應,也是正常的。顧冬凝自我催眠,她轉身想要走,還是被男人拉住,他扣着她的雙手,“手腕怎麼樣了?”

他不提這個還好,她一說,女人臉上怒火熱辣辣的燒,在她開口之前男人突然俯身在她耳邊說了句話,顧冬凝直接氣的抬腳就踢過去。

墨成鈞匆忙躲避,卻突然心情大好的嘴角染了笑意,他雙手攬住她控制住她的動作,想了想還是耐心解釋,“所有參與其中的人我都不會放過,律師應該也跟你說了,兩年前的事情取證已經是非常難的,也就是說哪怕你走法律程序也難以達到你要的結果,該逍遙法外的人還是會逍遙法外。我有我做事的方式方法,不告訴你也有我的原因。”

“你要做違法的事情?”

“那倒不至於。”

他這樣說似乎也合情合理,顧冬凝盯着他看了半響也沒說話,她還是擋開他搭在她身上的胳膊,“讓開,我要回去了。”

墨成鈞鬆開手,“你這意思算是明白了嗎?那就回蘇城吧。”

“我的事我自己看着辦。”顧冬凝丟下話轉身離開。

……

顧冬凝正琢磨着怎麼跟景新說說讓他們過來,她也想展揚了,小朋友晚上給她打電話咿咿呀呀的哭着說想媽媽,顧冬凝這心裏是軟的一塌糊塗,可還不等她給景新說,景新卻先給她打了電話,說是如果能訂上明天的機票,明天就回來。

顧冬凝幾分詫異,“你今回怎麼這麼痛快?”

“監獄那邊給我來電話了。”

顧景新聲音難得這樣沉鬱,顧冬凝莫名覺得心臟也緊了起來,“怎麼回事?”

“爸爸的病醫生已經證實了,是肺癌,已經是晚期了。”

捏着手機的手指一瞬間收緊了,顧冬凝半天沒說出話來,姐弟倆彼此握着手機,只餘下喘息聲在電波中回蕩,父親的聯絡人留的是景新的號碼,監獄自然第一時間通知到他。

只是,前幾天他們還商量能不能想辦法偽造個病例讓父親保外就醫,可那時候哪裏能想到是竟然真的會是癌症,生活就像是一幕幕的戲劇,出其不意,卻又讓你措手不及。

顧景新聲音帶着苦澀的譏諷和無奈,“本來想找人偽造的,這下倒是省勁了。”

“景新,別那麼說。”

緩過神來,顧冬凝聲音里已經帶上哽咽,顧溫恆就是再壞那也是自己的父親,“定好機票告訴我一聲,我去機場接你們。其他的事情,等你過來了再說。”

“好。”

年前的機票很緊張,顧景新他們定了二天後的班機過來,顧冬凝已經提前找好了律師申請保外就醫,手續辦的很順利,很快就批了下來。

肺癌這種疾病早期多無明顯癥狀,等到查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是中晚期了,胸悶,呼吸困難,顧冬凝見到他的時候已經送到了醫院,那麼結實健康的一個人,這會兒躺在床上帶着氧氣罩,她眼眶有些酸澀。

顧溫恆睜開眼睛看着她,看着她手裏抱着的孩子,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問了,“叫什麼名字?”

顧冬凝恍然明白過來,幾次他們去看他,都刻意的規避了這個孩子的事情,可是他不問卻也知道孩子該有這麼大了,“叫顧展揚。展揚,喊姥爺。”

顧展揚一到醫院就情緒不佳,見到穿白大褂的醫生便是怕的想要哭,這會兒眼睛還紅紅的,冬凝哄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他張口,顧溫恆卻是笑了笑,“算了。”

顧景新去辦理了轉院手續,轉到了他們更熟悉的醫院,醫生已經制定好了詳細的治療方案,可顧溫恆卻不肯接受治療,“我自己知道,這個病就算是再折騰幾次化療,也救不回我的命了。景新,你給我辦出院手續吧。”

“爸。”顧景新不肯,“只要接受治療就有希望。”

“景新,我這一輩子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做過了,到了現在,也不能單憑後悔不後悔來評論。你也別跟我犟了,趁着我還能活動,今年我們就安安穩穩平平和和的過個年。”

顧溫恆決定了的事情,其他人就是再勸也白搭了,最後還是宋予琳說就依了他吧。

人活到了最後,很多事情才能想明白,生老病死都是常態,人生在世快活一天是一天,何苦要為了追逐名利讓自己陷入那麼痛苦的生命齒輪里,可是年輕的時候想不明白,陷進去了就走不出來,而且,也從不認為自己是錯的。

直到到了現在,才明白,過往雲煙,到了最後手裏什麼都抓不住。

過了小年就一天快的一天,顧冬凝出門的時候看着外面張燈結綵的突然覺得時間真的是飛速的走,外界新聞這陣子炒得熱火朝天的,說是墨龍帝國和凌氏這次攜手涉足生物健康領域,雙方的大力合作必將帶來新的商機和活力。

同時,外界媒體也紛紛猜測,墨成鈞和凌霜的婚禮是不是也要近了,顧冬凝站在繁華的商貿街上,室外液晶屏上正播放着對墨龍帝國掌權人的採訪。

男人長身玉立,在鏡頭下倒是風度翩翩,記者的提問曖昧而輕巧,“你們這愛情長跑了這麼多年,你們不急我們這天天跟的人都着急了,這會兒應該是快要結婚了吧?”

“等我們簽約過後,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墨成鈞微笑,模稜兩可的說話卻引起諸多猜測,“墨少您的意思是簽約過後就要公佈婚期嗎?”

“敬請期待。”

顧冬凝抬頭盯着,嘴裏忍不住切了聲,這麼裝逼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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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號(周一)晚上12點前上傳大結局,親們屆時來看,謝謝大家的支持,另外薔薇、蘭溪、唐小菀的番外簡介我已經放到微博里,親們微博搜索“四四暮雲遮”即可,然後告訴我最喜歡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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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老公的私密照,換自己一個上位的機會,值不值?

值!

褚桐一手抓着手機,一手指頭勾着他褲扣,偷偷往裏窺,“老公,打個商量,給我看看唄……”

“你自己沒有嗎?”

別搞笑了!

“男人跟女人的能一樣嗎?”

“是嘛,”簡遲淮放下手裏的書,一本正經看着她,“我還真不知道有什麼差別,要不,你先讓我研究研究?”

褚桐瞬間黑線掛滿臉,她怎麼忘了,簡教授最樂此不疲的事,就是用他那爆表的高智商,分分鐘鍾將她虐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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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婚色之前夫太野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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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墨少設局(18號上傳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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