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返回
“感覺原來的沈秋華和我的前世很像啊。”沈秋華有感而發。
楊瓊笑，“你們到底誰是誰的前世啊？”
“是啊，誰是誰的前世呢？也許我就是原來的沈秋華，不過和你一樣，穿越到穆朝去走了一遭，如今才是我本來所生活的時代。到底是庄生夢蝶，還是蝶夢庄生，又有誰能說得清楚呢？”
“無論前世今生，我都會和你在一起。”執手相看，“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沈秋華垂眸，一抹紅霞飛上雙頰。楊瓊樂呵呵地看着她，她家秋華害羞的模樣最美啦。
“解決了這件事，我也算代替沈秋華給沈家二老一個交代。”沈秋華呼出一口氣。“走吧，我們該回家了。”
回到沈家，沈秋華和沈母將事情大致說了一下。得到這樣的解決，沈母也鬆了口氣。沈秋華和楊瓊並沒有多留，當天下午就回了她們所在的城市。
坐在客車上，楊瓊害怕沈秋華還暈車，所以一路和她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
“為什麼呂邵傑這麼容易就轉變了對你的態度？說實話我覺得不太可信。他會不會為了接近你，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對於沈秋華的事情，楊瓊從來不介意從最惡劣的角度是揣度人心。
“我想大概是坐了兩年牢的緣故。前世我大哥執掌天下刑名，也曾給我講過一些牢裏的事情。似他那種年紀，驟然經歷這種人生變故，必然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原本的那些風花雪月，兒女情長，在無情的現實面前都敵不過對生存的渴望和對自由的嚮往。”沈秋華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少年心性，多得是意氣風發。以為憑一己之力就可以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可是形勢比人強，這世間的事原本就有太多的無可奈何。”
楊瓊承認這話有道理，卻也有些不贊同。“我已經不是少年了。”她的意思是她已經不會再有那些虛妄的空想。她想要保護沈秋華，自然也有這個能力。
沈秋華看着她，目光柔和而平靜。“楊瓊，我從來都不相信誓言。因為我覺得那是太過遙遠的事情。山盟海誓聽來雖美，但是山可崩，海可干，何況那些誓言呢？我相信你的話，是因為你曾經為我所做的一切。你我之間，無需花前月下的甜言蜜語。我也不是那樣的女子。我認定的，就是一輩子。拼將一生休，盡君一日歡。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無論如何，她終究是身受古代禮法教育出來的女子。那些朝秦慕楚的事情她做不出來。就算自己痴心錯付，她也不會怨恨別人。既然所有的選擇都是自己做出的，那麼無論什麼樣的結果，她都有信心承受。
“別別別，秋華，可別拼將一生休，你應該休將一生拼才對。保護好你自己，你值得一個最優秀的人全心全意地付出。比如說我。”
對於這種不要臉的自薦，沈秋華笑眯眯地不說話，眼神卻盯着楊瓊的臉眨也不眨。楊瓊被看得不自在，尷尬地咳了一聲。“假期還沒完，你接下來想去哪？”
“我想安靜地待上一整天。”最近幾天的喧鬧讓沈秋華有些疲憊。
“好啊，我們可以……”楊瓊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秋華打斷。
“一個人。”
“啥？”楊瓊怔了一下，終於明白沈秋華的意思。感情她是打算一個人安靜地待着，不帶自己玩啊？這怎麼可以？
車上人多，楊瓊也不好意思一再央求。可是回到家就不一樣了。楊瓊差不多一路抱着沈秋華的胳膊進了房間。
沈秋華哭笑不得。“我真的累了。”
“累了也得洗完澡再休息，那樣睡得好。”楊瓊看見沈秋華因為暈車而變得蒼白的臉色，並沒有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
一想到洗澡，沈秋華無奈地低頭。“要不要一起洗？”
“咦？”楊瓊奇怪。沈秋華可是很少會主動邀請她一起洗澡的。“你……你不是……”
沈秋華瞟了她一眼，只說了四個字：“本宮累了。”
“本宮”一出，楊瓊瞬間就降格成小宮女了。這位娘娘的意思是她累了，需要有個人侍候着洗澡。
溫熱的水住滿了浴缸。沈秋華的身子讓浴缸里的景色有些晃眼。楊瓊心中很是佩服自己現在的定力，這樣都能不動聲色的為她洗澡，看來自己離坐懷不亂已經不遠了。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沈秋華原本已經昏昏欲睡了，無意中一抬頭，發現楊瓊的臉紅得快滴出血了。她抬頭去摸楊瓊的額頭，是不是發熱了？
瓷白的肌膚上一連串的水珠滾動，彙集在頸窩的鎖骨處，形成了一處小水窪。隨着沈秋華的動作，水珠漾出，向下，流過她的鎖骨，她的胸……
楊瓊咽了口口水，額頭已經被濕熱的手覆住，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快得厲害。
“還好啊。”沈秋華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沒發現楊瓊有生病的跡象。
“秋華，你是不是……很累很累？”楊瓊嘴裏問着話，那一雙眼睛卻死盯着面前的美色，就差流口水了。
沈秋華哪裏會不明白她的意思，伸手圈住了她的脖子，薄唇貼近她的耳邊，輕聲道：“總要到床上去吧。”那慵懶的聲音讓楊瓊一把抱住她的身子，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浴缸里的水都漾出去了好多。
“你輕點。”沈秋華不滿地說著。她的皮膚嬌嫩如嬰兒，任何一點的暴力都會讓她感到不舒服。
楊瓊點頭，手卻滑向了水面之下。
“這裏不行，太累了。”兩人也不是沒玩過浴室play，其後果就是沈秋華很快求饒，她的體力始終是個大問題。
楊瓊起身拿過浴巾先將自己纏好，然後將沈秋華包得嚴嚴實實的，直接抱回了房間。窩在楊瓊懷裏的沈秋華十分聽話。等到被放在床上，她的身子依舊蜷縮着，眸子半合半閉，眼看着就要睡著了。
不是吧？楊瓊心裏哀嚎。自己興緻上來了，結果她睡著了，那自己……怎麼辦？
此時還是下午，房間裏的窗帘被楊瓊拉上。光線突然變暗讓快睡着的沈秋華睜開了眼睛。
“別擔心，只是拉上了窗帘。”楊瓊看出了她的不安，出言解釋着。
沈秋華沒說話，伸手拉住了楊瓊的浴巾一角。“我有些冷。”
冷？楊瓊心說：“我可是熱得很。”當下上床躺到她身邊，伸手將她的浴巾打開。
沈秋華如同嬰兒一般，可是那身上的每一處，無不透着成熟女子的極致風韻。
楊瓊的手覆了上去……
還記得兩人回到現代第一次做這種事，楊瓊毛手毛腳地直接破了沈秋華的處子之身。看着床單上的殷紅，楊瓊才終於意識到這身子是這一世的，是只有她一個人染指過的。當時沈秋華忍痛含笑的表情，讓楊瓊心疼得無以復加。
“你總是這麼縱容我。這樣會把我慣壞的。”雲雨之後，楊瓊抱着沈秋華的身子輕聲道。
“前世我是宮妃，有太多的不得已，虧欠你太多。這一世，我只是個平民，我希望能補償給你。”沈秋華的聲音更小，楊瓊幾乎是貼在她的嘴邊才聽得到。
“你沒有虧欠我什麼。秋華，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無怨無悔。”這話太深情，楊瓊說的時候耳朵都紅了。
半晌沒有聽見迴音，她扭頭一看，發現沈秋華已經睡著了。自己白深情了，對方都沒看到。不開心。
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兩人吃了早飯，楊瓊又膩了過來。
“你一直陪着我，就沒有什麼自己的事情要處理？”沈秋華問。從穿越過來之後，楊瓊幾乎和她形影不離。從前是因為她不適應現代的生活，楊瓊不放心。可是現在她已經基本適應了，楊瓊該有點私人時間了。
“我自己的事情就是陪着你，看着你，保護着你。”楊瓊說得理直氣壯。
沈秋華搖頭。楊瓊現在的心理年齡肯定是未成年。她不想和一個孩子理論。於是也不理會楊瓊的如影隨形，自顧自找了一本書看。
楊瓊看了眼書名，《六朝駢文形式及其文化意蘊》，東方出版社出版。這是神馬東西？除了學這個專業的，現在還有人看這種書嗎？不過她家秋華也不是現代人。楊瓊摸摸鼻子，覺得自己還是想想午飯吃什麼比較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