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無關
艾瑞婭來到醫院的時候,高登已經躺在加護病房,bau其他人都離開了,只留下加西亞捧着筆記本電腦坐在病床里,臉上表情有些嚴肅有些尷尬有些促狹,很快就收起了嚴肅以外的表情,在高登的口述下用電腦查着什麼。尤蘭達在門外,靜靜地看着醫生護士病人擔架家屬來來往往,陪着坐在身邊抹眼淚的薩拉。
“現在什麼狀況了?”艾瑞婭走到尤蘭達身邊,注意到她原本放在手提包里的手槍已經別在腰后,頗為滿意地眯了眯眼睛。
“手術很成功。據說取肋骨是美容手術的一種,雖然冷門可是並不罕見的項目,聽上去恐怖其實技術已經相當成熟。再加上醫生說犯人的手法相當嫻熟,沒有造成大出血也沒有多餘的刀口,所以高登探員很快就能康復,不過因為年紀偏大,要完全恢復健康需要長時間的靜養……”尤蘭達這話既是說給不明情況的艾瑞婭聽,也是說給還在心有餘悸自責不安薩拉聽的。
可憐的女士一直在自責,覺得自己要是沒有遲到,說不定高登就不會遭遇這種可怕的事情。
他情況怎麼樣跟我有什麼關係?艾瑞婭疑惑地挑眉瞥了眼尤蘭達,禮貌地沒有在受害人紅顏知己在場的情況下直接問出來。
尤蘭達一臉恍然大悟,換了個話題,“那個連環殺人犯撕走了一張記錄著所有高登探員救過的人的筆記,上面寫着姓名、日期、每個人的詳細情況,作為他新的殺人名單,情況似乎相當危急,那個殺人犯是個虐待狂,會把受害人切成碎塊,很兇殘啊……”
兩位女士都受不了電腦屏幕上出現的血腥照片。
……這又關我什麼事?艾瑞婭繼續看她。
“據說那個殺人犯殺的人裏面女性居多,而且50~60歲的43人,40~50歲的51人,30~40歲的64人,20~30歲的12人,也就是說我很危險哦。”尤蘭達想了想,繼續說,她剛剛還是聽到不少東西的。
……別說年齡範圍了,你剛剛那麼近距離地跟那麼兇殘的傢伙接觸,本身就很危險了啊。有時候面癱是因為女孩都不知道要做出什麼表情了。
“你跟我說這些也沒用的啊。”艾瑞婭無奈,實在不明白她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親愛的,你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一個對我的生命安全有重大威脅的,兇殘的性丨虐丨待丨狂連環殺人犯逍遙法外嗎?萬一他逃脫時間太久,回過神來把我當成目標殺了怎麼辦?”尤蘭達表情誇張地捧心,說得更直接了些。
“尤蘭達,他們是專業的,我覺得他們可以在情況惡化前抓到兇手。”艾瑞婭安慰她。
“在他們離開的時候,無辜的受害者已經出現了,她是bau之前破過案子裏面的倖存者。”尤蘭達見她還是不以為意的漠然模樣,勾了勾嘴角,換了個講述的角度“寶貝,你有沒有意識到,高登救出來的人其實就是bau救的人,霍奇納探員就是bau的主管。”
艾瑞婭仰起臉,想起還在霍奇納老家時候,霍奇接到電話時臉上強壓的擔憂和憤怒。
“還有,我聽說,那個受害者還是霍奇納探員親手從即將爆炸的地下室救出去的。”尤蘭達給自家寶貝女孩補刀的技能簡直越來越熟練了,見她終於動了動神色,有些欣慰又有些吃醋,“艾瑞婭,以你一直遭遇和面對變︶態的豐富經驗,說不定能幫到忙。”
“那等需要幫忙的時候再說吧。”
尤蘭達托腮嘆氣。
她就知道,一開始就不該把本來就低情商缺表情的艾瑞婭放到沒有正常社交環境和人際交往的國外戰場去!赫赫有名的金牌軍醫又怎樣,藥物開發領域的天才又怎樣,除了老是被綁架也沒其他好處了啊!
這樣下去別說能不能嫁出去了,連能不能有個可以陪身邊的真心朋友都困難啊!這麼看來還不如高登呢,起碼高登受傷入院之後,假期中的bau眾人都在最短時間裏結束假期趕到病房,二話不說就從度假模式切換到破案/復仇(←這只是尤蘭達的浪漫化想法)模式啊!
……等一下哦,她好像想到了什麼不錯的主意。尤蘭達從上到下把女孩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根據她那個在軍部混得不錯的前夫和在司法部混得不錯的現任未婚夫給她的經驗,終於在這孩子腰間綁着的蝴蝶結裝飾中看到了端倪——那裏絕對藏着槍!
“其實,如果你們有事的話可以先回去的,我陪着詹森。”薩拉不好意思地抬起頭,見她們倆好像百無聊賴的樣子,很是過意不去。
“然後把你留給那個,即使鼻子插丨着呼吸機,手背插丨着吊針,被綁得跟木乃伊一樣,還在討論案情的工作狂老男人?”尤蘭達瞥了眼說兩句話還要喘口氣,麻醉藥效沒完全過去就投身於追捕犯人的傢伙,“薩拉,我覺得你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敵人。”
再說了,她是真的挺閑的。
即使還是很自責很傷心,薩拉還是沒忍住笑了。
艾瑞婭眨眨眼,從背包里拿出psp,默默開始找出單機遊戲繼續玩。比起尤蘭達,她更閑,剛回國也沒其他安排,不打算再跟中情局那群混球合作,也沒打算再涉足藥物開發,就算計劃度假什麼的環遊全美什麼的也不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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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艾瑞婭很多時候都不知道為什麼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那麼多,這期間她還“護送”尤蘭達和薩拉回家吃飯洗澡換衣服了一趟,醫院值班人員也換了一班,還是兩班?
一直在打遊戲的女孩把psp里某個戀愛養成遊戲隱藏的明面的三個be結局都刷出來了,he結局至今一個都沒刷到。
她果然還是該去玩類似寂靜嶺行屍走肉之類的遊戲。艾瑞婭拿起外賣來的熱奶茶,喝了一大口。
高登中途“終於”由於傷口和藥物的作用昏睡過去了一陣子,但很快又憑藉強大的意志力醒過來了——因為聽說弗蘭克把之前案子裏救出的一個小女孩綁架了,並且相當囂張地給bau留了信息。
明早七點,在華盛頓的聯合車站,用簡交換那個可憐的女孩。
還有一個消息是bau找到了那個殺人犯的女朋友簡。
那個讓弗蘭克親口說出:“只要生命中有了簡,我就不會再殺人”還有“她不回到我身邊,我是不會收手的。”,這麼“痴情”話語的簡,從她口中知道了關於弗蘭克的母親還有過去的一些信息。加西亞正在根據這些信息查找弗蘭克的來歷,過去,地址。
這些都是精力充沛活蹦亂跳的尤蘭達聽來的,艾瑞婭默默聽着她說,繼續默默地喝奶茶:地點有了,時間有了,bau又不是那些英雄電影裏總是姍姍來遲的廢柴警探,總不該這樣還抓不住兇手救不出人質。
“唉,是我的錯覺嗎,為什麼bau總是在被那個變︶態壓制?他說要交換人質就交換人質,無能為力到只能用一個無辜女性去交換人質,先不說發生這種事情之後,上層會怎樣怪責bau還有bau的主管,單是探員們就會有相當大的愧疚感吧。”尤蘭達重重嘆氣。
艾瑞婭轉頭,定定地瞪她。
“一想到他們要兩度親手放走那麼兇殘的傢伙,讓他自由自在的,毫無罪惡感的,心滿意足的,帶着女朋友逍遙法外,他們的辛苦全部白費,還要背負不好的罵名……”
艾瑞婭把奶茶杯塞到她手裏,開門走進病房。
這個時候,弗蘭克還通過霍奇轉接電話給高登,電話里傳來壓抑着恐慌帶着哭腔的孩子的聲音,“高登探員,我是崔西·貝拉。求你了,高登先生...你救過我一次,你不記得了嗎?”
背景音還有弗蘭克毒蛇一樣陰冷的呢喃,“說得很好,崔西,好孩子。”
高登渾身都僵硬了,薩拉握緊他的手,不讓他激動起來扯掉針頭,“我當然記得你,我怎麼會忘記你呢?崔西,你會沒事的。”
再次遭遇壞人的孩子忍不出哭出聲來,“求你了,我好害怕,我要媽媽,求求你,求求你!”
“詹森。”弗蘭克拿過手機,親昵地喊着他的名字。
“你這個混蛋!我發誓一定會找到你,我會阻止你……”高登掙扎着低吼着扯掉針頭,不管不顧就要離開病床。
“噓,噓噓噓——詹森,我選了一個車站,是因為我知道你有多愛火車……”弗蘭克還沒說完,艾瑞婭就拿過手機掛斷了電話。
高登完全沒理會其他人了,“給我輪椅!我知道手術並不嚴重,我要去結束,結束這一切!”
好幾個醫生護士趕緊進來把他按回病床上,薩拉的聲音更是尖銳,“你要去救人前先看看自己的狀況啊!在沒有抓到壞人之前你就會死掉你知道嗎!為什麼你就不能考慮一下自己的身體,考慮一下關心你的人的心情呢!”
艾瑞婭拿着手機回撥了霍奇的電話,“亞倫,是我。”
“艾爾,詹森怎麼樣了?我是說,他的傷情……”霍奇很矛盾,語調里也帶上了幾分掙扎,他們都想救出那個無辜的小女孩,可是代價是簡,可能還要加上高登的安危。生命是平等的,他們打心底里不願以命換命。
“不能讓高登過去。那個傢伙,他會帶着簡,在高登面前自殺。”艾瑞婭不會管高登死活,可是她在意霍奇的感受,“弗蘭克只有過去,沒有現在,更沒有未來……他希望回到過去,不管過去是好是壞,所以他挑選了簡,作為他的過去的代表。”
艾瑞婭又看了眼被按在病床上的高登,主治醫生正在憤怒地指揮着護士給傷口崩裂的高登換紗布,並且要準備重新縫合手術,“而高登,是他選擇的終點,因為高登比誰都更要了解他,比簡更要接近他,所以在他恨到要擊垮高登的同時,也要高登永遠記住他。”
變︶態其實都那麼個款,不惜一切都要讓別人記住自己,對能看透自己的過去和醜惡、真實和弱點的人,都是又恨又愛,為此他們要不就是選擇傷害那個人重視的人,要不就是選擇在那個人面前死去或是死在那個人手裏,要不就是選擇拖着那個人一起死。
“就算你們把簡給了他,他也不會說出人質的下落。他會讓你們找到被餓死的耗死的人質,讓高登永遠恨着他,永遠記着他。”
“……艾爾,那你呢?”你都記着嗎?
“不,從不,絕不。”
霍奇再一次聽到了女孩冰冷無情的語調和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