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
213.
眼前一花，凌蔚衛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再次睜開時，四周場景已經大變樣。
“這……這是哪裏？”四周的花草，可和剛才的小山村完全不同，而且這裏還有能夠察覺到的靈氣，雖然和小桃源無法相比，可是比其他地方可是強多了。
“小月天。走，我帶你去見爺爺。”寧魚在前面帶路。
“爺爺？”凌蔚衛眨眨眼睛。
“就是你外公。”寧魚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凌蔚衛這才反應過來，“你真是我表哥啊？”害得他差點以為是他舅舅，心臟病都要出來了。
他剛才也是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從來沒見過親媽，雖然隱隱還記得后媽的長相，可也沒幾年，而且后媽也沒有娘家人，否則就凌父帶着個孩子的處境，哪家肯把大姑娘嫁給他。
凌蔚衛這還是第一次接觸到母系這邊的親人，心裏倒是有點好奇。
從陣法里出來，兩人漸漸走上了小路，凌蔚衛深深吸了一口氣，這裏的空氣真是不錯，而且兩邊的花草樹木也是新奇的很。
足足走了十幾分鐘的樣子，他們才來到了一個村落般的地方。說是村落，也只是從建築物的熟練而言的，整個村落可以說是卻古香古色，透着一股韻味。
寧宇帶着凌蔚衛一直走到最裏面那座大院落，才到門口，就有兩個衣着打扮十分特別的小童子看到了他們。
“九師兄，您回來了。這是……”
“我家小表弟。”寧魚笑着朝兩個小師弟笑了笑，“我爺爺呢？”
“師祖在裏面呢，我們這就去通報。”
兩個小童子跑了進去，不多時就跑了回來。“九師兄，師祖讓您進去呢。”
“好。”寧魚一馬當先，凌蔚衛也趕緊跟上。
就這麼短的時間，這路上已經來來往往出來了很多人，都看着他們倆。
“那是誰啊？”
“跟着九哥，難道是？”
“聽說九哥前些日子出了小月天，是去尋找小姑姑的遺體，還有子嗣。”
“難道說那個就是？”
“咦，別說，還真沒準。你看他是不是有點像雲姑姑？”
“我也覺得有點像，可能還真是。”
“小姑夫在小月天這麼多年了，看着也怪可憐的，可是咱們也出不去，尋不了人，現在能把他找來，小姑夫這心就安了。”
“唉，可惜小姑夫的身體……”
“唉別說了，別說了。”
這些人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可凌蔚衛也是修為有成的修士，耳力驚人，這些人的話他一點也沒有漏聽。
一方面對自己親生父親在這裏的事情總算是落實踏實了一些，另一方面，也因為父親的身體心裏惴惴不安。
轉眼邁進了大廳，正中已經做了一位老者，看起來不過五旬左右。
“祖父。”寧魚朝着老者一揖，退到了一邊，旁邊還站着幾個男子，和寧魚的歲數相彷彿。
凌蔚衛看着寧魚站到了一邊，頓時有點手足無措。
“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我叫凌蔚衛。”凌蔚衛看着老人者。
老者臉上帶着笑容，看起來慈愛的很，可是氣勢卻十分驚人，直直看着凌蔚衛，竟然讓他有種想要後退的衝動。
寧魚雖然也很氣勢，可是和老者卻無從比擬，凌蔚衛運轉靈氣，才勉強站穩腳步，不至於倒退出去，顯得太過無禮。
凌蔚衛不動聲色，倒讓旁邊幾個年輕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怎麼一點事兒也沒有的樣子啊？”
“是啊，剛才祖父氣息外露，我等旁邊的人都險些站立不住，他一個少年人怎麼一點事都沒有啊？”
“算起來，這小子也不過二十四五，難道有什麼奇遇？”
“你的意思是，他也是修士？”
“他必然是修士無疑，否則怎麼能承受的住祖父的威壓。不過外界靈氣枯竭，他怎麼修鍊的？”
“說的也是，我們還是看着吧。”
“凌蔚衛？”老者嘴裏琢磨了一下，“不是姓你父親的姓么？”
“這說起來話長，二十多年前，我被我養父救回去養大，也是前兩年才找到我爺爺的，這姓名也就沒改過來。”
“原來如此。”老者點點頭。其實這其中緣故，他也知道了，寧魚出去這幾個月，主要就是打探這件事，消息早就傳回來了。
老者這麼問，也不過是想看看凌蔚衛的人品談吐，只不過第一下的威壓，就被這小子給擋住了，讓他十分好奇。
凌蔚衛身上有靈氣，是修士，這一點一進門老者就已經看出來了，可是修為如何，並不明顯，這是系統對凌蔚衛的保護措施。
老者詢問了幾句，凌蔚衛也一一作答。
老者滿意地點點頭。“我是你外祖父，你親生母親，是我最小的女兒，多年前出去，竟然……唉，算了。小魚啊，你先帶他去看看他父親吧。”
“是。”寧魚出列，朝着老者一揖，給凌蔚衛使了個顏色走了出去。
凌蔚衛自然跟上。不過上面的竟然真是他外祖父，這倒有點奇怪。
這外祖父，和當年他爺爺找到他的時候，感覺可是完全不同啊。他爺爺當時哭的老淚縱橫，看他外祖這樣，倒是沒有什麼太大感覺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奇怪。
等到走的比較遠了，寧魚才緩下了腳步，“是不是覺得他對你的態度不冷不熱，有些奇怪？”
凌蔚衛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點頭。
寧魚是在這裏他最熟悉，也最信任的人，有些什麼話，也只能和寧魚說。
“看起來，似乎不是很喜歡我的樣子。”
“也不是，對你，已經是非常好了，畢竟你是小姑姑的孩子。”
“你說的小姑姑就是我母親吧？”
“對，小姑姑是爺爺的小女兒，最是得寵。而且小姑姑天生沒有靈根，根本無法修鍊，也就僅有幾十年的壽命，自然被偏愛了一些。”寧魚開口給凌蔚衛解惑，“你是小姑姑留下的子嗣，算是好的了，我們這些人，除非修鍊有成，才能得爺爺青眼，否則他可能都想不起來誰是誰。”
“原來如此。這裏的人都是修士么？”
“是啊，不管修為如何，都是要修真的。小月天裏歲月漫長，也不比外面花花世界多姿多彩，這裏也只有修鍊。”寧魚有些落寞，回到了小月天，他的話似乎多了些，可是也沉重了很多。“好了，到了，我先進去。”
“好。”凌蔚衛也沒做好心理準備，有寧魚進去緩衝一下最好不過。
寧魚進去，凌蔚衛就在小院外轉悠了起來。這裏他不曾來過，可是四周景色卻有十分眼熟，彷彿曾經來到過這裏一樣。
猛然間，凌蔚衛一拍額頭，這，這不就是寧魚昨天雕的那塊冰上面的小院么？
凌蔚衛氣息起伏，抬起頭來，正看到寧魚從屋裏出來。
“過來吧。你父親在裏面等你。”寧魚看着凌蔚衛進去，自己卻沒有動，轉身去了旁邊的小屋收拾起來。
凌蔚衛幾步走了進去，到了屋子外面，卻又止步，邁不開步子了。
“是衛衛么？”裏面忽然有人開口，聲音溫潤柔和。
“是。”凌蔚衛輕推門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對面的竹床上半坐着一個男人，清瘦、儒雅，身上有說不出來的韻味。
“我是你父親，衛近東。”衛近東的聲音凌蔚衛聽着就眼圈紅了起來，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
“父親。”凌蔚衛雙膝跪倒在衛近東面前，“父親，我來晚了，讓您受了這麼多年苦。”
“快起來，快起來。”衛近東連忙伸手讓凌蔚衛起來，拉着凌蔚衛的手，笑着搖了搖頭，“哪有什麼苦，這裏山清水秀的，這些年過的也很好，小魚他照顧的我無微不至。就是心中惦記着你和你爺爺，不知道你們這些年過的好不好。”
“我前幾年才和爺爺相認的，我爸爸……呃就是養父，不知道爺爺的身份姓名，也沒有地方尋找，後來我到了京城，才誤打誤撞和爺爺碰到的。”
“你，養父對你好么？”
“好，很好，他當年雙手手筋被挑斷，這些年也很苦，不過還是把我們幾個養大成人了。”
“手筋挑斷？”衛近東的臉色頓時變了，“是誰？是不是董建國那小子？”
“原來那個混蛋叫董建國？”凌蔚衛忍不住冷笑，“天涯海角，也必尋到他誅殺！”
“我剛才聽小魚說，你，也修真了？”衛近東慈愛地看着凌蔚衛，彷彿要把他看到眼裏記到心裏。“我和你母親都是沒有靈根的人，想不到你竟然能修鍊。”
“父親，我之前聽寧魚說，您的腿……”凌蔚衛不安地看着衛近東。
“那年從山上跳下來，就收了傷，我順着山下的水飄了過來，後來剛好碰到小月天外面的守陣人，聽到你母親的名字這才表露出了身份，把我送了進來。”
“那這麼多年，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和外面聯繫？”凌蔚衛哽咽道，“爺爺這麼多年，一直都惦念着您，到和我相認之前，幾乎每天愁眉緊鎖，不見一點笑模樣。”
“也不是不想和你們聯繫。這小月天，二十五年開一次，修士們才能出去。你母親不能修真，才能進出自由，可你舅舅表哥們，卻受制於此，根本出不去。而我……”衛近東捶着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苦笑自嘲，“我是半殘之人，又根本沒有辦法獨自離開。轉眼又到了二十五年期，小月天限制打開，小魚這才跑出去把你接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