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狸貓換太子
攪拌着碗裏稀稀拉拉的湯水,茜女久久都沒有食慾。這些伙房的廚子也都勢利眼兒,平時給範文綉、林以慈之流的飯菜就四菜一湯,給她們這些名不見經傳的低等姬妾就隨隨便便一點肉湯,一碗米飯,餓不死就行,自己從中撈去多少好處都數不清。
“小姐!事成了!”梅香一腳跳進房內,懷裏抱着塊黑布,回身快速將門插好,轉身來喜盈盈的把布放到桌上,打開,赫然露出一隻暈死過去的貓。“小姐,你看!”
茜女眼中一亮,沖梅香伸了個大拇指,“你真棒!”
梅香害羞一笑,“小姐不嫌我笨手笨腳就好。”
“行了,彆扭捏了。來,這個賞你。”興沖沖的起身,將面前的碗推了推,“你吃了吧,我沒有胃口。”
梅香驚訝道:“那怎麼行?小姐,你本來就瘦,天天飯菜稀少,你再不吃,不是要餓死了?”茜女一指那貓,狡黠地眨眼,“你看,這不是現成的美味么?”
“小姐要吃貓?”梅香嚇了一跳,她只知吃豬羊,還沒聽說過吃貓的,想一想就要吐,小姐太重口味了。
“梅香,現在是考驗你膽量的時候了,把這隻貓宰了,可敢?”茜女在梅香驚詫的目光中,得意一笑,“我要狸貓換太子。”
“換太子?小姐這可是殺頭誅九族的大罪……”
茜女就憂傷了,她家丫頭這智商……好吧,是她沒說明白。“伙房的孟姑每天就給咱這點東西吃你氣不氣?”
“氣,很氣!”梅香拳頭緊攥。
“嗯。”茜女從頭上拔到一支釵,“去,把這個賞給孟姑。”
“賞她?”梅香臉上一萬個不情願,“小姐,你什麼時候學會以德報怨了?咱還巴結一個廚娘不成?”
茜女扶額,看來不跟自己這傻丫頭說清楚,她是不會懂的了,於是沖她招了招手,在梅香疑惑的湊過來后,壓低聲音囑咐:“今晚我們起小灶把貓給煮了,你明兒早送孟姑釵子的時候,請求給我們多加菜,目的是趁機將林以慈的飯食換成貓肉,再把貓皮藏在伙房柴堆里……”
梅香聽得一驚一乍,又喜不自勝,“呀!小姐,你這手段高明,這是一箭雙鵰呀!”
茜女受用的呵呵笑,“謙虛、謙虛,就她們這哪能算是‘雕’呀,頂多是一石二鳥!哦不,順便還得再石一鳥。”
“小姐,還有哪只鳥?”梅香興奮地問。
“噓,小聲點!非常時期,小心樂極生悲!”茜女警戒的朝外看了看,“還有,那碗別弄錯了。加油!”經過這幾天,她覺得梅香這丫頭雖然有時候傻,但一開竅後腦子很靈光,做事還是極靠譜的,她信得過。
梅香睜着大眼猛點頭,“小姐放心!林以慈的碗盤我認得,看這回整不死她噁心死她!”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有猴一樣的隊友,現在感覺和梅香一起做起壞事來,真TM得心應手!
“把釵子收好,再去找把鋒利的小刀,嘿嘿。”茜女陰森森地瞥了一眼那隻死不足惜的惡貓,“敢毀老娘的容,老娘讓你毀全身的容。梅香,扒、貓、皮……”
“梅香遵命!”梅香興緻高昂的轉身,磨刀霍霍去了。
一個時辰后,扒皮二人組順利的將那隻惡貫滿盈的貓變成了只白條貓,剁吧剁吧切碎了放上小灶,開始煲貓粥。以前她在南方呆過幾年,南方人喜歡吃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什麼蛇粥、狗煲,看起來正常人不能吃的東西能做的很香,沒腥味兒,甚至看不出是什麼肉,所以,她現在就有樣學樣,把這隻貓咕嘟咕嘟燉的連它主人都認不出來。
接着是處理貓皮,電視上看到的太多了,為了不留下把柄,她不能拿有代表性的東西包貓皮,就用了兩層紙包起。
這一夜真是難熬啊,主僕二人艱難地等待着天一亮,好戲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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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樓的伙房是與相府內其它地方隔開的,單獨的一個小院,即使這樣,因着琉璃樓里人多,也是每天忙活不少人做飯。孟姑四十來歲,是相府內的老僕了,每天一大早就有聽到她在院子裏支使這個那個。
梅香甩着帕子走進院門時,就看到孟姑正在罵一個偷懶的小廝,她堆上笑臉,討好的迎上去開了腔,“喲,孟姑啊,一大早的發什麼脾氣呢?”
孟姑回頭,皺着的額頭上堆了幾層皺紋,瞧見是一個低品級姬妾的丫頭,更加瞧不上眼,嘴一撇,“你不伺候你家小姐,來伙房幹什麼?”
梅香咯咯一笑,親熱的上前,眼巴巴的望着孟姑說:“這不是有事兒求孟姑您嗎?”
孟姑瞧着她眼神有點怪,這些年也有不少姬妾托丫頭來討好她這管飯的廚娘,多少有點兒上路,就問:“什麼事?”
梅得左右看了看,小聲說:“昨兒個出了那樣的事,我家小姐嚇到了,吃不下飯,我尋思着,給她加點菜換換口胃,還不知……孟姑你應不應呢。”說著,就從腰包里掏出釵子,悄悄往孟姑手裏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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