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為師父而戰
張勝豐的暈倒,令府內大亂,姑娘們都慌了陣腳,因為她們公子平時太強大了,強大到讓她們忘了他也會受傷,一個個都措手不及,如臨大敵。
柳梅拿了凝香露給張勝豐服下,然後一直跪在床前,着急地觀察着他的狀態。冰冰也拿了布絹,圍在旁邊不時給他擦汗,“公子,你快些醒來……你別嚇我們……公子,你要是不醒來,冰冰也不想活了!”
“閉嘴!”柳梅喝斥她一句,然後狠瞪了茜女一眼,“如果誰詛咒傷害公子,我柳梅第一個不放過她!”
茜女黑着臉,已經對這話沒有了感覺,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師父的臉,期盼着他能快些醒來。
就在這時,張勝豐的眼睫毛動了動,然後,睜開了眼睛。
“公子!”
“公子……”
眾人歡喜地圍上去,緊張的看着他,“公子你終於醒了!”
茜女也緊張的不敢呼吸,眼淚又唰的一聲湧上來,她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跪着挪上前,“師父……”
張勝豐似乎沉睡了很久,眉心微微顰起,十分的疲乏的樣子。他轉頭,從人縫中看到不敢進前的茜女,對眾人說:“你們都下去,留蘭兒在。”
“公子,你感覺怎麼樣?”柳梅堅持着不肯退去。
“下去。”張勝豐雖然聲音弱,但很堅定。
柳梅只得示意眾人都撤下,包括冰冰。
屋內,只餘下他們師徒二人。
茜女淚眼婆娑的挪上前,“師父,對不起……”
張勝豐努力的以胳膊想撐起身體,試了試卻沒起來,他只得放棄,然後,他努力的看着茜女露出笑顏,此時他的臉色很蒼白,唇色發青,眼中也沒了光澤,看起來就像大病中的人。“蘭兒,嚇着你了。”
“師父……”茜女淚流成河,“是我不好,我不該讓師父用內力降雨,是我害了你。”
“傻丫頭,這與你何關。”張勝豐柔弱的說著,氣喘吁吁,“為師說過,只想你開心,這是為師自願為你做的,也是利民的好事,為師消耗一些內力,又算得了什麼。”
“可是梅姐姐說你就算有靈丹妙藥,也得再修鍊十年。”茜女說著心更痛了,眼淚掉的更凶。
張勝豐費力的抬起手幫她擦淚,“她嚇你的,為師哪能那麼沒用。十年,為師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十年呢。”
“師父……你,你說什麼?”茜女驚嚇到。
“沒事,別怕。”張勝豐微微笑着,“沒想到在你面前暈倒,會顯得為師很沒用。”
“不是的,不是的師父,你很棒,你真的很了不起,你居然能做到呼風喚雨,神仙也沒你厲害,師父,蘭兒真的為有你這樣的師父感到很驕傲……”茜女已然又哭成了淚人兒。
“你這樣說,為師很欣慰。”張勝豐長吸了口氣,又安慰她道:“蘭兒,別怕,為師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只是一時用力太猛,等修養兩天,就又和以前一樣了。”
“會嗎?”茜女很懷疑,她凝起眉,想到柳梅說過的話,“師父,昨天那個少女……你是不是用她就可以煉成補你元氣的靈丹?可是你卻……因為我不高興,就放棄了?”
張勝豐微微頓了頓,然後緩緩點頭,“沒有修雲丹,為師也沒事的。”
“師父在騙我。”茜女嚴肅的瞪着他,滿心的緊張。
張勝豐無奈,輕笑道:“你放心,為師調息十日,功力會恢復大半,然後,為師去尋到一種草藥,就可以守全恢復了。”
“什麼草藥?”茜女急問。
“為師五年前曾去過一個地方,見到了世間罕見的水晶蘭,那時候它剛剛發芽,現在去,應該可以摘到花朵。”
“水晶蘭?蘭兒能有這功效?”
張勝豐失笑,“水晶蘭可不是蘭花,它是一種腐植物,也稱作死亡之花,幽靈花。此花極其稀少,可起生回生,師父能信用此良藥,不僅可以恢復內力,還可以增加功力呢。”
看師父說的這麼輕鬆,茜女心裏十分懷疑,“師父……你是不是安慰我?水晶花一定不好摘到是不是?不然師父這麼喜歡奇花異草的人,為何五年都沒摘過來?師父……實在不行,我看還是別冒險了,要不,還將上次那個姑娘叫上來,用她的精血為師父煉丹。”
張勝豐漸漸收斂笑容,“蘭兒,為師不會再在你面前做傷人的事情。”
“師父這不是……”
“別再說了,師父不願再讓你失望。再說,師父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根本無法再煉丹了。”
茜女的眼淚又不要錢的掉下來,“師父……那該怎麼辦。”
“別哭,蘭兒。”張勝豐皺眉,看着她哭十分心疼,“這次是師父不小心,有些用力過猛,讓自己心力耗盡,沒有量力而行,所以傷腹至此。你放心,師父會儘快好起來的。”
茜女顰着眉心,慢慢的,她握住師父的手,望着他真誠而堅定地說:“師父,自從我拜您為師以來,一直都是師父照顧着我,為我付出,為我犧牲。現在,又為了我傷成這樣。師父,這次不管你怎麼阻攔,蘭兒都必須為你做一件事。”
“蘭兒……”
“讓我為師父去摘水晶蘭。”茜女十分堅定,而且雙眼充滿了希冀。
張勝豐聽了十分着急,激動地坐起身,“不可……太危險……”
茜女心頭一緊,果然是。張勝豐自知說漏了嘴,連忙改口道:“你不知路途,中間會浪費時間,也會有危險,你沒有時間做這些。我派柳梅去就可以了。”
“不,我不放心。師父,蘭兒自進府以來,還從未師父做過一件事。師父,如果您再不給蘭兒一個機會,蘭兒會為這件事內疚一陣子。”茜女眼眸中又認真了幾分,甚至帶了些威脅。
“可是不行,”張勝豐堅持地說,“你功力不夠,會出事的。”
“我不行,可是師父現在這樣子行嗎?”
“蘭兒,別鬧。”張勝豐努力的握住她的手,急切的勸慰,“別擔心,師父就算再受傷,只要稍作恢復,也會比你強許多倍。而且師父熟路,總是比你容易的多。”
茜女心裏刺痛,“如果師父拒絕,就是不認蘭兒為徒。”
“蘭兒……”
“若當蘭兒當成徒弟,就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是最近的人,師父若是不準蘭兒為您取葯,就是不當蘭兒是自己人。蘭兒……會很傷心。以後,蘭兒也不再回府里來了。”茜女越說越傷心,低下頭垂淚。
張勝豐皺着眉心看着她難過,終於,長長的輕嘆了口氣,“好吧,等師父身子好些了,就帶你一起去。”
“不行,路途一定遙遠,師父身體還很差。”茜女吃驚於師父的讓步,居然還是帶着她罷了。師父真的很擔心她,她知道。
張勝豐眼中露出慈愛的光芒,他手撫着她的頭頂,笑微微地說:“有蘭兒這麼心疼師父,為師很高興。只是,若是蘭兒為了給為師拿水晶蘭,而出了什麼意外,你讓師父如何過今後的日子?”
“師父……”
“師父只有你一個徒兒,你若有什麼事,以後師父就只有孤單一人,而且,師父會為了這件事愧疚一輩子。”
茜女聽着師父說的是有道理,可是她真的很苦惱,“可是師父身體虛弱,我怕師父舟車勞頓會更加辛苦。”
“不會,放心吧。為師煉了那麼多丹藥的,多吃了些,恢復的很快。”張勝豐這才稍稍輕鬆的吐了口氣,又緩緩的躺回床上。茜女連忙幫他掖好被子。“師父餓了嗎?想吃些什麼?想喝水嗎?”
“師父想喝你釀的紅酒。”張勝豐微微一笑,嘴角輕輕的翹起,說不出的嫵媚之態。
茜女心裏一酸,“可是師父你現在不易喝酒。”
“不,紅酒對補血有好處。師父少喝一些,你去拿來。在……在裏面。”張勝豐說著,費力的伸手指向裏面的櫥櫃。茜女只得起身,跑過去打開柜子門,最下邊,只放了一罈子酒,還是當初她拿的那壇。她提了提,還很重。師父一直珍藏着。想着,心裏又酸又甜,她用力提了起來,抱回到桌上,給師父倒了一杯,再扶師父起來。
張勝豐小飲了一口,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很快,他的臉色就微微紅潤,唇膏色也透亮了起來。
茜女大吃了一驚,“師父,你……”
“師父加了一些葯進去,味道雖然不比以前甜膩,但是,功效看來不錯。”張勝豐說著神態輕鬆了些,他努力坐好身子,倚在床頭,舉着酒杯笑微微的看着茜女,“為師從來沒想過,今生還能收一個徒弟,而且,她的手這麼巧,能釀出如此合為師口味的佳釀。”
“真的嗎?師父覺得很好喝是嗎?”茜女知道自己釀的酒味不錯,可是師父也是經常凝香雨露的喝着,應該沒這麼稀罕才對。可能……這裏面有感情分吧。想着,茜女小小的滿足了一下。師父對她的好,她都知道。
“好喝。”張勝豐還在慢慢品酒味,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濃,臉龐上,也漸漸泛起紅潤,越發顯得他俏麗可人。俏麗可人?這詞好像形容一個為人師的男人不大合適,可是怎麼辦,張勝豐原本就長的漂亮的不像人類,像個精靈,再加上現在臉龐紅潤,眼神迷離,唇瓣上沾着晶亮的紅酒,真的是說不出的魅惑誘人。
茜女有點兒覺得窘迫了,她沒見過這樣的師父,有些……不適應。以前雖然很美,很美,可是,因為他一本正經又親和的樣子,所以,她很自在,可是現在,他偶爾拿眼角瞥過來時,都好像帶着勾子,勾人心魄。真的是酒的緣故啊,人有些醉了,就變得特別的張揚。
“蘭兒,”張勝豐突然握住她的小手,牢牢的扣在胸前,捂在他心口上,他喘着氣,說:“為師其實這些年,很孤單,若蘭兒願意陪伴師父,師父真的會很高興,很滿足。”
“……府內,還有梅姐姐冰冰她們……”茜女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她們雖然也很照顧為師,但是多是主僕之情,沒有師徒之情。蘭兒就像……為師的家人一樣。”張勝豐有些困難的描述着。
“家人?”茜女都忘了他只是個人,他也有父母有兄弟姐妹的。
“嗯,以前母后活着的時候,我才有那種感覺,就是很放心的守在她身邊,為她做什麼都心甘情願,想看到她很開心。可是,那時候為師很無能,無法保護母后。母后……不是病死的,為師知道。”張勝豐有些沉浸於失去母親的痛苦中,一張俊顏皺在一起,卻毫不彆扭,反倒看的人心疼。
“師父……”茜女反握住他的手,不想他再沉浸於失去親人的痛苦中,信誓旦旦地說:“師父放心,蘭兒會一直守在師父身邊的,只要師父不趕蘭兒走,蘭兒絕不離開師父。”
張勝豐望着她吃吃地笑了,伸手輕撫她的面頰,“好蘭兒,為師知道,蘭兒是最好的。”
“師父……”
“乖,你一定嚇壞了,累壞了,現在,你回去休息吧,師父在這兒好好調息,等調息一晚,師父就會好多了。”張勝豐突然鬆開了她,讓她離開。
茜女還很擔心,“可是……”
“快走吧,我沒事。現在已恢復了些體力,我得趁熱打鐵。”張勝豐說著,勾唇一笑。
茜女嫌他笑的太誘人,深吸了口氣,也不再羅嗦了,算了,反正就是時刻的守着師父,也是無用的。於是,她慢慢起身,將酒杯放好,將酒罈子放回去,又叮囑他一句:“師父,那你一定要好好的調息,如果有什麼事,你就讓姐妹們幫你,若是有任何的不適,一定讓人來叫我。別讓我擔心。”
見她認真的皺着小眉頭,張勝豐覺得心裏異常愉悅,於是難得聽話的點頭,“蘭兒的話,為師記得了。”
茜女又上前,安置他坐好了,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
門外,眾姐妹都緊張的在等待。
“茜女!公子怎樣了?”
“對啊,公子跟你說什麼了?”
茜女看着眾姐妹熱切的目光,連忙跟大家解釋,“姐妹們放心,師父已經好些了,他跟我說,還有別的東西可以幫助他恢復元氣。”
“真的?是什麼?”柳梅緊張的問。
“是……水晶蘭。”茜女告之。
“水晶蘭?”柳梅顯得很吃驚,“世上可還尋得水晶蘭?”
“師父說他曾見到過。”
“那太好了,在哪兒,我這就即刻幫公子尋來!”柳梅和幾個姐妹都躍躍欲試。
“不必了,我已和師父說好,等師父好些了,我們一起同去。”
“……”眾姐妹傻眼了。
茜女跟她們笑了笑,最後說了句:“師父現在在調息,還請姐妹們先別進去,留人在門外守着即可。”說完,便不再停留的轉身,大步朝自己的住處走去。她也實在是很累,她嚇到了,現在恢復過來,感覺有些疲憊。她現在得好好的回去想想,現在節外生枝,她該怎麼辦。
回到房間不久,冰冰就跑了過來,衝著她不停的問:“你說啊,公子到底是為什麼會傷成這樣?他竟然為了你,什麼都肯做,你……是你害了公子!蘭姐姐,我再也不喜歡你了!”
茜女一直無言的看着她沖自己吼完,然後轉身跑走。
她現在無心跟她逗玩了,她現在在盤算着如何打算後面的路。
認識的人越多,朋友親人越多,牽挂越多。現在,她不止是只要搶回女兒,只要斗敗了江璞玉就夠了,她還有一個生命中值得她付出的人,張勝豐。她絕不會放任他受傷不管的。
但是,現在納蘭滄海還在等她的信兒。她該怎麼辦?
嗯,不如,等待明天看師父狀態好些的話,她就快速回皇宮一趟,將這些事仔細的告訴他,獲得他的理解,然後再回來跟師父一同去。
可是,如果納蘭滄海不放她走?或者非得派人跟着她怎麼辦?師父一定不喜歡。
如果不回去了,捎信給他,先斬後奏,可好?可是她畢竟這次回來是特批了的,是有國事在身的,又不好私自改期……
這麼思來想去,她考慮到現在師父體虛需要她照顧,還是打算先寫個信回去。看納蘭滄海怎麼說。
就這麼糾結了一晚上,她也沒有休息好,天不亮她就又跑去師父的住所。
師父已調息完,平躺在床上,柳梅她們正在給他擦身。
茜女只看到柳梅試探着以手去掀師父的衣領,心裏一頓,轉身就想返回。
但是張勝豐感覺到她的腳步聲,轉頭一看到她,立即出口喚:“蘭兒。”
茜女只得停下,回身。
張勝豐看了柳梅一眼,“你們出去吧。”
柳梅皺眉回頭看了茜女一眼,也不敢反抗,就老實的帶着其他人離開了房間。
茜女站在那兒有些尷尬,現在師父的衣領微微開着,露出裏面瑩白的肌膚和玲瓏的鎖骨,這氣氛……怎麼都有些怪。
“過來,在羅嗦什麼。”張勝豐輕笑了聲,起身,努力的坐好,奶白色的長發鋪散下來,加上他懶洋洋的表神,真是越發的誘人。
“師父,你,你好些了嗎?”茜女挪到他面前,小心的看了他幾眼。
“嗯,內力恢復了些。能打得過你了。”張勝豐略帶調笑地說。
茜女卻一下淚花都出來了,“師父……師父真是不該那樣做,害蘭兒這般愧疚。”
張勝豐輕嘆了口氣,有些感觸地說:“以前,為師從來都是獨來獨往,不會為任何人付出,雖然一直很強大,但是,倒是不比現在愉悅。”
茜女幽幽的看他一眼。這就叫甜蜜的負擔嗎?
張勝豐撫了撫自己的頭髮,突然問:“蘭兒會扎頭髮嗎?”
“啊……會。”茜女有些接不上趟。
“幫師父把這頭髮紮起來吧,師父看到這滿頭白髮,總覺得自己老了。”張勝豐半玩笑半失落地說著,眼神里莫名的有些悲凄。
看的茜女心中一疼,“師父哪裏話,誰也沒有師父美艷,沒有師父青春。師父只是天生白髮,而且絕不是蒼老的白,是瑩光發亮青春照人的白。蘭兒十分喜歡師父這頭白髮,很浪漫。”茜女說著,親昵羨慕的將他的頭髮攏在自己雙手中。
張勝豐滿意的勾唇笑,“蘭兒越來越油嘴滑舌了。不過為師真的聽的很舒心。”
“呵呵,那以後蘭兒天天給師父說來聽。”說著,她就拿起梳子,一下一下的幫他梳着。
張勝豐笑意更深,“蘭兒梳的一定很好看。”
“師父……”茜女想了想,決定給他說自己的決定,“蘭兒出來時,是答應了皇上,早些回去的。但是現在,蘭兒還不想回去也不能回去。所以,決定給皇上寫封信,告訴他原韋。等我們采了水晶蘭之後,等師父功力恢復了,我再回去。”
張勝豐微微捎起眉尖,仔細地聽着,完了,有些無奈的一笑,“那蘭兒就要失信於皇上了。”
“嗯?怎麼說?”茜女不解。
“我們去取葯,少說也得月余,回來后還得煉丹,我食了丹再修鍊,至少,也得一兩年。”
“呃……我忘了,梅姐姐說過的,你恢復要很久。”茜女想了想,又道:“那就等我們採藥回來,你身體穩定些了,我再回去。”
“蘭兒,莫失信於人,你出來的日子不短了,國家大事,耽誤不得。你先回去一趟,跟皇上細說原委,看皇上如何取捨。等你空了,再回來找師父。”
看他說的坦然,茜女心疼了,“不……我不離開師父,現在師父這麼虛弱,蘭兒一定得守着師父才放心。”
“你放心,師父不會有事的。現在,皇上一定在等着你的消息,正好這段時間師父也需要恢復些元氣,等你下次從宮裏回來,師父也正好可以與你一同下山了。不要將時間浪費在這兒。蘭兒。”張勝豐堅持地說。
“可是師父……”
“蘭兒,聽話。”張勝豐收斂表情,已不容她再繼續。
茜女不敢再爭辯,但是手中握着他的頭髮,就越發的覺得心疼,每一根,她都梳的小心仔細,怕拽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