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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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黃昏,王太妃還想着皇帝的回信應該快到了,不消片刻就有人在外求見,誰知不是回信,卻是皇帝御駕已到了山下,明日將上山接來太妃。

王太妃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沈寧幾乎同一時刻得知消息,先是大大愣了一愣,而後眉開眼笑,拉着琉璃轉了一圈,心中大笑許久。

夜裏,她躺在廂房幾乎興奮得睡不着覺。那傢伙,得知太妃還想將她留在山上,居然這麼衝動地就到了這兒來接她們,是不是表明他想她想得不得了了?

“嘿嘿嘿……”她縮在被窩裏嘿嘿傻笑。

明天一定要給他一個大大的吻表揚一下。

她正偷樂不能自拔,廂房的門突地吱啞一聲開了,她回過神來皺了皺眉,琉璃才剛走,還有誰敢這麼悄無聲息地開她的門?

她自被中鑽出頭來,屋裏留了一盞小油燈,她毫不費盡地看清了來人,卻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她沒眼花么?

他居然……偷溜上山!沈寧眨了眨眼,再使勁眨了眨眼。

一襲黑袍的皇帝凝視她的呆傻模樣唇角上揚,大步上前捏着她的下巴就狠狠吻了下去。

熟悉的香氣與氣息讓她立刻回過神來,輕喟一聲,雙手環抱着他的頸熱情地回吻。

一吻即罷,二人都有些氣喘吁吁,沈寧跪坐在床上,還似有些呆呆傻傻地攀着他仰頭,軟軟問道:“你怎麼來了?”

東聿衡凝視着她,聲音略帶沙啞,“朕也來賞花。”

“賞花?”

“嗯,”東聿衡笑着退了一步,拿起方才他扔到床上的包裹,“快,把這個換上。”

沈寧打開一看,居然也是一套黑衣裳。看樣子是有備而來啊,沈寧不能再喜歡,動作迅速地脫了寢衣,只着肚兜的模樣讓東聿衡不由捏了一把。沈寧嬌嗔抗議,東聿衡輕笑出聲,幫她將衣裳攏好,穿戴整齊。

“走,走。”沈寧一面套上短靴,一面迫不及待地叫喚。

“野丫頭。”東聿衡寵溺地搖搖頭,恐怕西門月都沒她這小孩兒心性。

兩人出了門,徐翰早已候在外頭,東聿衡清清嗓子交待道:“不能讓太妃得知此事,明白么?”

徐翰苦着臉領命,“奴才遵旨。”

帝妃相視一笑,而後東聿衡帶着沈寧從支開了守衛的偏僻角落翻牆而出,早有萬福牽着兩匹黑色駿馬等候。皇帝將沈寧抱起側坐馬上,繼而俐落地一蹬馬蹬騎了上去,沈寧的雙手自發環上了他的腰。

“遠遠跟着,不許靠近。”東聿衡說完一揮馬鞭,瞬間便不見了蹤影。

自太妃與皇貴妃進了積香寺,方圓十里已被重兵把守,不許任何人等上山,可萬福還是有此不放心,急急忙忙騎上了馬追了上去。

皇帝曾在太妃第一次來積香寺時陪她游幸過,因而對地形還是頗為熟悉,他帶着沈寧往山腰行下,出了樹林便有一片廣闊的視野,今夜月光如練,灑在滿山的杏花上竟是如夢如幻。沈寧靠在堅實溫暖的胸膛上,看着這一幕如同仙境般的景象,幸福油然升起。

東聿衡也許久沒有見過這美麗的景緻,他放慢了奔馳,摟着沈寧靜靜觀賞,偶爾兩人低喁兩句,傾訴離別衷腸。沈寧這會兒忘了拿捏,一口一個想字,皇帝一顆心都成了繞指柔,恨不得將她揉到心肝里去。

兩人騎馬在蟲鳴鳥叫的山谷走了一段,遇上一片澄靜雅緻的湖泊,粼粼的湖面倒映着花海,四周縈繞着薄薄輕霧,鏡花水月般美不勝收。

他們下了馬,執手往湖泊走去。沈寧蹲在湖邊玩了一會水,東聿衡背手站在一旁,凝視她映着湖光的瑩白臉頰,眼底流露出難言的溫柔。

二人席地而坐,沈寧靠在東聿衡懷中,靜靜地依偎一會,看着月色下的湖光山水,聽着生機勃勃的自然之聲,她突地好奇開口:“有狼么?”

“早在太妃第一回來之前,朕就讓人將這山中的野獸除了乾淨。”

“哦……”沈寧停了一會,又道,“你帶笛子了么?這會兒若是能有樂聲,可是應景了。”

“朕來得匆忙,哪裏還會帶那些東西?”東聿衡無奈於她的心血來潮,而後看看四周,起身自一棵竹子上摘了兩片竹葉,走回來坐下只留了一片在手中。

沈寧想明白他要做什麼,眼裏冒出崇拜的光芒,“這麼厲害?”

“朕幼時跟洪公公學的,這麼些年也不練了。”東聿衡先說了,然後將葉子抹凈放置唇邊,先吹了幾聲怪音,吹着吹着,便成了悠揚的旋律。

沈寧靜靜地聽着,凝視着東聿衡認真吹奏的側臉,心中充滿柔情蜜意,只希望時間將一刻停得久些,再久些。

皇帝吹完一曲,彈開竹葉,嗓子帶了些乾澀地笑道:“調兒拿不住了。”

沈寧的反應是傾身上前,主動送上自己的紅唇。

東聿衡自胸膛震出笑聲,擁着她熱吻纏綿。

情至深處,曠別已久的兩具身軀愈發火熱,東聿衡一把抱起她讓她坐在他的腿上,一面親着她一面低聲誘哄。

沈寧愈發不能抗拒誘惑,但還記着萬福可能就守在道上,抱着皇帝的脖子搖頭,可最終還是被餓了許久的皇帝得逞,他深深地進入了她,她難耐歡喜,卻只能埋頭在他的胸前抑制□□。豈知這壓抑的喘息在寂靜的山林里也聽得一清二楚,加上那曖昧的聲音,羞恥的快感讓沈寧有種更加難以言語的興奮,她很快就泄了身子。

幸而皇帝明白身處何處,怕更深露重侵了沈寧,於是只狠狠弄了一回,在她身體深處泄了精華,才緊緊抱着她平息了稍稍平息躁動。

片刻,他又摟着她搓揉一陣,為兩人整理了衣裳,說道:“走罷,夜深了,朕送你回去。”

沈寧眼神猶有迷濛,“你還要下山么?”

東聿衡輕笑一聲,再親了親她,“太妃知道了可不得了。”他也是愈發能耐了,跟自己的皇貴妃見面還跟作賊似的。只是怎地覺得還頗有趣味?

“深更半夜,一路安全么?不然咱們明個兒被太妃說幾句算了。”沈寧不放心地搖了搖他的手臂。

“唉,一會兒功夫就下山了。”這山並不高,且為了太妃進香特意鑿了一條大道直通山頂。東聿衡再安撫她兩句,將她抱上了馬。

待東聿衡也上了馬,沈寧立刻感到座下的熾熱。她驚訝地抬頭,東聿衡不自在地輕咳一聲。

“你怎麼還……”沈寧微微紅了臉。

“你自個兒數數日子,難道一回就想打發了朕?”東聿衡低頭在她耳上輕咬一記,“明兒回了宮有你好受。”

這是簡接表明他忠於她哩。沈寧眼兒也笑眯了,仰頭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回了宮便任君恣意。”

“朕確實聽見了。”東聿衡聲音愈發沙啞了,“回了宮……”

他雖不說完,卻好似比說完更羞人。沈寧臉上發燙,低了頭道:“快回罷。”

東聿衡沉沉笑了兩聲,摟着沈寧揚鞭而回。

※※※

翌日天剛亮,皇帝便帶着一大群隨侍上了山。沈寧率眾出寺迎接,王太妃在第三重門裏頭等候。

沈寧道貌岸然地一板一眼接了駕,而後偷瞄皇帝臉色,看他眼底似有淡淡黑眼圈,有些心疼,有些歡喜。

王太妃見着皇帝后,笑吟吟道:“皇帝從未接過哀家回宮,怎地這回卻來了?”

東聿衡神情自若地笑道:“母妃向來只在積香寺住個一月半載,這回傳信回宮說是還要多住時日,兒臣這就急了,怕母妃一心向佛,恐怕連皇宮那俗地也不願住了。因此巴巴兒趕來,親自接您回宮吶。”他頓了頓,又說,“兒臣知道若非兒臣來,其他人來母妃怕都是不理會的。”

王太妃一聽,有些心疼地道:“哀家也是忘了你這性子,只想着哀家與皇貴妃在這山中自在……倒是哀家的不是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母妃折煞兒臣了,兒臣也是託了您的福,出來透透氣!”皇帝上前扶了太妃一側,讓沈寧扶了另一側,三人緩緩朝前走去,“朕派人送來的賞花圖,太妃可是喜歡?”

王太妃笑道:“看皇帝將哀家畫得那般好,哀家都不知該怎麼歡喜,是么,皇貴妃?”

“正是,臣妾都受寵若驚了。”沈寧柔聲答道,眼波一轉,正對上皇帝看過來的視線,她的唇角不由高高上揚。

“太妃喜歡便好,皇貴妃不過是沾了太妃的光入了畫。”東聿衡收回視線,帶些調侃地說。

沈寧輕輕噘了噘嘴,而後狀似賭氣似的道:“臣妾可是沾了太妃的光了。”

太妃與皇帝都哈哈笑了起來。

“趁這杏花未敗,朕再陪太妃賞玩一次可好?”東聿衡笑道,“太妃莫要嫌累,只當是陪陪兒臣罷。”

“皇帝有這份雅興,哀家豈有不奉陪之理?”王太妃頗為開懷,“哀家也希望皇帝能多多出來散散心,你成日忙於國事,哀家着實心疼得緊。”

“太妃說得是哩。”沈寧接話道。

東聿衡卻聽出些許言外之意,她贊同的是希望他多出來走走,還是她也心疼得緊?他再次越過王太妃偷瞄沈寧側顏,眼中閃過笑意。

白日賞花自然與深夜大有不同,況且這回他們是正大光明地站在高處一覽漫山遍野的杏花,又別有一番風味。

皇帝與太妃說笑一回,指着山中一處道:“朕覺着那一處的花開得最為光鮮。”

沈寧順着他的手指望去,先是看見一片寧靜的湖泊,立刻明白那兒就是昨夜與他私會之處,臉上頓時染上桃暈。

王太妃還附和道:“嗯,正是。”

東聿衡勾着旁人看不出的邪笑,轉向沈寧壓低了一分聲音,“愛妃,你覺得如何?”

……這壞人。簡簡單單一句讓沈寧的臉上差點燒起來,她狀似撫發地用手貼了貼發燙的臉頰,又不甘這麼被他調戲,低頭咬了咬唇,再看東聿衡時卻是媚眼如絲,“臣妾覺着,那片湖也十分雅緻,令人流連忘返。”那流連忘返四字,說得酥酥軟軟,韻味十足。

……這小妖精。皇帝恨不得這會就揉弄她,直直盯着她沉沉笑道:“愛妃言之有理。”

王太妃道:“你這也是答非所問,皇帝問你杏花,你怎地又說起湖來了?”

沈寧這才轉回視線,再貼了貼臉,才笑道:“太妃說得是。”

待返程時,皇帝稍稍後退一步,勾了勾沈寧的小指兒。

沈寧好容易才忍住了唇角的甜笑。

萬福眼尖看見了,他的額上三條黑線,自家主子怎地愈發似小娃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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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千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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