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男女搭檔

“真的讓Reid上么？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個賣古董的傢伙。”

坐在距離兩百米處的監視車子上，Morgan一邊發出疑問，一邊觀察着四處的情況，Lucida製作的復活節彩蛋加速完成，Garcia也成功的創建了一個賬戶又是聊天又是釣魚的引起了MaxBeerbohm的注意，現在他們只要引出MaxBeerbohm把他抓住他們就可以從MaxBeerbohm的身上知道那些孩子們的信息和下落。

Garcia歡快的聲音從通訊器里傳來：“哦，如果你上的話，對方就不會出來接頭了，你看着更不像一個買古董的。”

“那我像什麼？”

Morgan露出他整齊的牙齒，還沒笑出來，就被打擊了。

“像個走私的。”

Morgan的氣勢在那裏，僅僅站在那裏就不會被人忽視，絕贊的身材手臂上的紋身，加上壞壞的笑容，如果不是FBI的話，看着更像個黑幫人物，而站在遠處的Reid，纖細的身材抱着笨重的木盒子，就像個落魄的大學生出來尋找生計的。

“Reid最適合。”

Hotch不冷不熱的說道：“Reid的氣質最合適，他並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Lucida眨巴了下眼睛，Hotch竟然對Reid評價這麼高啊，不過她還是有些好奇：“為什麼呀。”Reid看着並不像一個……適合和人接頭的傢伙……

“因為Reid看着無害呀，他沒攻擊力！”

Garcia興沖沖地替Hotch回答，Morgan不得不說很贊成Garcia這個觀點，Reid很容易讓人放鬆的原因之一就是Reid本身看着無害。

“注意，目標來了。”

Hotch打斷幾人的調笑，Morgan和JJ都抿着嘴板起臉，仔細看的話嘴角還是有隱隱的笑意。

Reid當然不知道他的好隊友們在不遠處的監視車裏談論他，此刻他只感覺手中的木盒子越來越沉重，Reid抿起嘴深吸一口氣提了提手中的木盒子，但是瘦弱的大男孩臂力有限，木盒子裏的彩蛋無論從重量上還是從價格上都是沉重的。

“FrankFiegel？”

走過來的男人沒有表情，他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情感，冰冷的視線注視着Reid，讓Reid張了張嘴一下子忘記回答：

“是，是的，是我。”

Reid實在不習慣Garcia創造的這個身份的名字，這裏面懷着Garcia滿滿的惡意。

“你把東西帶過來了，我們需要鑒定。”

對方冷冰冰的就像一個機器，對方只是個執行者，Reid表情不變的點點頭：“當，當然，我能賣出個好價錢么？”

“就看你的東西是不是真貨了。”

Reid的臉微妙的紅了起來，他抱着的是個絕對的假貨，但是Reid難得的睜着眼說瞎話：“當然是真的！”

“哦，真是難為這誠實的孩子說謊了。”

Lucida深深的感嘆了起來，但是這感嘆聽着更像是吐槽，Lucida挑了挑眉對屏幕那頭的Garcia輕笑：“FrankFiegel？Garcia你真壞。”

這名字和Reid一點都不符！相當不符！

Reid灰溜溜的回來了，在對方拿走彩蛋開車離去之後Reid才走近BAU的車子，打開車子的後門，離得最近的Lucida先朝Reid眨眨眼笑着：“嘿，Popeye，感覺如何。”

Lucida明顯的調笑讓Reid鼓起了腮幫，他下意識的回嘴道：“感覺一點都不好，Oliver。”

“噗！！”

Morgan再一次無法抑制的噴水了，Popeye，Oliver，你們兩個真活寶！

顯然Reid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白皙的臉蛋又開始泛紅了，Lucida和Reid不會和Garcia和Morgan那樣膩歪的調情，但是兩人偶爾的對話會冒出一點火花，Hotch作為BAU的‘家長’雖然不會反對組員談戀愛，但是不能在工作的時候談戀愛，主管大人咳了一聲：

“Reid，情況如何？”

Reid回歸正題，但是口氣有些失落：

“抱歉，我讓他走了，MaxBeerbohm沒有出現，他們拿走了彩蛋，讓我回去等待信息。”

Reid的失落換來Hotch的輕笑：“我們就需要他們拿走彩蛋。”

Reid或許情商頗低，但是他智商爆表，Hotch的意思他瞬間明白了：“你們放了追蹤器!”

怪不得這麼放心他，他只有保證讓他們拿走彩蛋，他們就可以靠着彩蛋中的追蹤器直接找到在紐約的貨倉，Reid看向Lucida表情變得無辜，表情大有一副‘你怎麼不告訴我’的意味。

Lucida表示很無辜，也擺出一副‘我以為你知道’的表情。

Morgan扯了扯嘴角，這兩個傢伙，除了眼神交流還能表情對話么，呵，下次和Babygirl試試。

******

Reid和Lucida的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就是Garcia和Morgan的活了，靠着彩蛋里的追蹤器，Garcia很快的就找到了追蹤器的地點，Morgan帶着人直接闖進了紐約貨倉抓住了人。

“孩子在哪裏？”

Gideon負責問話，沒有人會懷疑這位資深側寫師的能力，NYPD的審問室里只有他們抓到的MaxBeerbohm和Gideon，MaxBeerbohm是個看着就覺得狡猾的男人，微微彎起的嘴角從被抓入警局之後就沒有變過，他一點都不慌張也不擔憂，他留着些許的鬍鬚，年齡看着有三四十歲，但是眼裏的精明可以看出這個男人有着豐富的閱歷，經驗老道可以讓自己脫離險境。

MaxBeerbohm打量了番Gideon，他咧起嘴緩緩的笑着：“哦？FBI，我和FBI已經打過很多次交道了，不過還是第一次和BAU見面，很榮幸見到你們。”

這個男人緩慢又悠長的語氣就可以讓人知道，這是個很難從他嘴裏知道有用信息的男人。

“我討厭這種傢伙。”

Morgan對這種擅長找話題，撇開自己犯罪還會泛泛而談的混蛋最是討厭了。

“你是個成功的商人，你可以做到這麼多年都不會被FBI抓住，為何突然讓那些孩子暴露了你，這不是你的風格。”

Gideon很平靜的說著，目光注視着對面的男人，對方淡然的微笑沒有任何變化：“風格……我的風格，就是讓有價值的東西賣出它應有的價格。”

“販賣違禁品和販賣孩子可不是一個罪名，你不會讓自己冒險，是什麼讓你去冒這個險？”

“我是個藝術家，不是人販子，我創建了這個網站，並不代表每一個拍賣品都經過我的批准，你知道易趣網么，每一個人都是店家，我只是提供銷售鏈而已，你能保證母雞生下來小雞之後還能控制小雞下蛋么？”

MaxBeerbohm得意的笑容讓人覺得欠揍，但是他笑的越討厭也無法去否定他的話，他或許犯了倒賣藝術品的罪名，但是不能確立他有販賣人口的罪，但是他可以控制這個網站也會知道那個販賣孩子的人的信息，那些被販賣的孩子的信息。

“告訴我孩子在哪，被賣到哪裏去了，誰賣給你的，這樣我可以控訴你只有販賣違禁品，否則你要多一個販賣兒童的罪名了。”

Gideon的口吻很平淡，但是他沒有給商量的語氣，不冷不熱的口吻不容拒絕，MaxBeerbohm聳了聳肩，他的表情表示他並不懼怕這個罪名，但是他的眼神又在說，他並不想被冠上這個罪名，MaxBeerbohm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突然換了一種口氣，很輕鬆的說道：

“讓她和我說話，或許我會開口。”

她？

Gideon皺了皺眉，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她’是誰。

“誰？”

MaxBeerbohm用手撐着下巴，賊賊的笑着：“那個女人，製作那個彩蛋的女人，LucidaGenovese。”

MaxBeerbohm話剛說完，外間的所有人的視線都移到了Lucida的身上，Lucida也很莫名，一臉無辜的回望幾人，Morgan扯起嘴角很是好奇：“你認識這個傢伙？”

“我很肯定……我沒見過他。”

Lucida在自己的記憶庫里思索了一下，確實沒有見過這個男人，而裏面的Gideon對Hotch點了點頭，Hotch對Lucida說道：“Genovese，你進去，盡量問出那些孩子的下落。”

“好的！包在我身上！”

Lucida很有幹勁的說道，Reid想了想還是給出建議：“Lucida，你溫柔點……”

“我很暴力么？！”

是誰給Reid這種她很暴力的錯覺的！她明明一直保持的很淑女的樣子啊！顯然Lucida忘了之前幾次偶遇，暴露自己武力值的樣子，況且就Reid的大學時期的記憶，Lucida幾次遇到不順心的時候就炸毛的模樣……確實……並不溫油啊。

******

“你想見我？”

Lucida走進審問室，Gideon則走了出去，Lucida坐在MaxBeerbohm的對面，沒有審問的模樣，看着更像是個要談心的知心姐姐，MaxBeerbohm彎起嘴角笑的很有深意：

“LucidaGenovese，你比我想像的還要年輕，我一直想要見你一面，看到那個彩蛋的時候我就知道，能將藝術品仿造到這個地步的人，只有你。”

“為什麼你會知道是我？”

“因為，我們是同類人啊，你大概不知道你在我們這一界多麼有名吧，我看到你在大都會博物館裏的簽名了，很棒的作品。”

Lucida抽了抽嘴角，視線默默的移向旁邊的玻璃，她知道玻璃後面有一堆人在看着她，但是在審問室里被人扒黑歷史很糟糕好么!明明是她在審問為何她被扒黑歷史啊!玻璃後面的Hotch也默默的看着Lucida，他知道Lucida的視線的意思，不過這姑娘的黑歷史他早就知道了，裏面的姑娘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讓他有些無語。

真的是典型的做賊心虛啊。

“他在說什麼？”

Morgan不明白MaxBeerbohm的話的意思，看向JJ，JJ也是一臉迷茫，Hotch思索了一下，決定告訴幾人信息：

“LucidaGenovese曾經是一個知名藝術品復元師，她幫助過很多國家收迴流失的藝術品……我們很多博物館都有她的‘作品’。”Hotch的話很有深意，Morgan貌似懂了，但是他還是不解：“那為什麼她會進BAU？”不是更適合藝術犯罪組么？

“因為，這只是她的技能之一，她很有用，上頭讓我們擅用她的能力。”

“另一個Garcia……”

Morgan咕噥了一句，事實上哪有Hotch說的這麼簡單啊，Hotch雖然說的很正式，但是他們怎麼聽不懂Hotch的潛台詞：“這個姑娘是個有用的傢伙，但是是個不聽話的傢伙，上頭讓我們看牢了，好好發揮她的才能，別讓她把才能花在別的地方!”

Morgan還真沒想到Lucida的背景這麼複雜，看來Reid的這個‘朋友’還真不簡單呢，不過……什麼叫做技能之一？

到了很久之後，Morgan認識Lucida很久了，才終於明白什麼叫做‘技能之一’，對此，DerekMorgan唯一的感嘆就是：

whatthefuck！

“我和你可不是同類人，我可不會賣孩子，我雖然職業道德不怎麼樣，但是我人品可好了！”

聽到Lucida的話，房間外面的幾人都不由得抽了抽嘴角，這姑娘是不是臉皮太厚了點？Reid忍不住想捂臉，Morgan感嘆的拍了拍Reid的肩，和Reid的臉皮薄做對比，Lucida的厚臉皮可以和他互補一下。

“那些孩子與我無關。”

Gideon一直在觀察MaxBeerbohm，對方的談吐可以看出受過高等教育，一直以來的談話他都是背靠着椅背顯示出一副自信的模樣，這個男人一直對自己的能力有着自信，他說‘我們這一界’，也就是說這個男人的職業有可能是從事藝術有關，甚至有着頗高地位的人，只有有着極高的能力才會有自信談論自己的行業，簽名……作品……

Gideon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敲了敲玻璃，示意Lucida出來。

“你用你的作品來引出他的信息，他對自己的能力極其自信，你要在他的專業領域上擊倒他，讓他鬆口，用孩子的消息做交換，他在乎的不是孩子，而是他的能力，他在炫耀。”

說著Gideon補了一句：“我知道你可以的。”

“……Yes,boss。”

Lucida微妙的瞪了Reid的一眼，Reid表示很無辜，他什麼都沒說好么，都是Hotch在說的啊……

“MaxBeerbohm我們來玩個遊戲吧，看看我們誰的作品更棒，如果你無法超過我的話，就把孩子的消息告訴我，你知道規矩的吧，我們這一界……”

Lucida孩子氣的笑着，姑娘明媚的笑臉笑的惡意滿滿，粉嫩的唇瓣一字一句的說道：

“要賭得起，玩得起，輸得起。”

MaxBeerbohm挑起了眉，一直以來自信的模樣被Lucida狠狠的直擊了，他被人質疑了，他確實不在意那些孩子，但是他的作品卻被個二十多的女人給挑戰了，MaxBeerbohm毫不猶豫的接受了：

“普拉多美術館－黑色油畫。”

“羅浮宮－杜美薩之筏。”

“……”

MaxBeerbohm的表情一瞬間驚愕了一下：“那幅畫是假的？！”

“你輸了，說吧，孩子在哪。”

“薩迪爾大街788號。”

MaxBeerbohm確實很爽快，賭得起，玩得起，輸得起。

“……美國國家美術館，聖母圖。”

MaxBeerbohm又開啟了一局比賽，Morgan只想張着嘴巴不說話了，這裏面兩個人報出來的畫都是他們仿造的假貨么，甚至那些假貨放在美術館裏沒人知道么，Gideon說得對，他在炫耀，他要的不是自己的作品一直安心的待在館內，而是被人發現，享受那一刻自己的作品替代真品的快感，這是他們這一界的最高榮耀，就像犯罪小說界一樣，自己的犯罪小說被人真正的連續殺人犯用書里的犯罪手法殺人，對犯罪類小說家來說就是最高榮耀。

“芝加哥美術館，加爾德橋。”

“……”

“你把孩子賣給了誰？”

“第一個孩子的購買者叫HugginsHill，第二個孩子的購買者是LizzieGriffin。”

他沒有說‘我把孩子賣給了誰’這種說法，而是購買者，他否定自己販賣孩子這一點，他只是建立的網站讓賣家在這個網上販賣罷了，他只操控最後一環，尋找客戶，將物品賣出去，孩子的出現是個意外，是個詭異的意外。

“再來一次。”

再開一局。

“美國檔案館，1921年德國柏林帝國債券。”

“……”

Lucida皺起了眉，對方已經露出勝利的笑容了，Lucida抿起嘴有些無奈的笑着：

“你確實很厲害。”

“我贏……”

“但是……”

MaxBeerbohm還沒說完Lucida悠悠的繼續說道，這個但是，也給人一種悠悠的感覺：

“下次你去美國銀行的時候可以在偏振光下看看銀行的蓋章。”

“……”

“你輸了！告訴我，是誰把孩子賣給你的！！”

Lucida猛地拍了記桌子，狠狠的巨響不僅把MaxBeerbohm給嚇了一跳，把外面的幾人也嚇了一跳。

“我不知道……”

“你逗我呢！”

“但是我知道他會把下一個孩子賣給誰！！！”

“你說什麼？！！！”

Lucida迷茫的看向玻璃，但是她看不到玻璃后的樣子，Hotch皺着眉和Gideon想到了一起：

“這不是簡單的拍賣……”

“這是有預謀，已經決定好買家的拍賣……不明疑犯有目的性……”

******

之後Lucida走出審問室的時候，Esposito和Ryan用一種很微妙的眼神看着她，Reid站在一邊摸着後頸不說話，裝作裝飾品，Ryan被Esposito推了一下，作為代表上去詢問：

“誒……你說的那些……作品，是真的么？你真的……”仿造了那些？

Lucida看着Ryan那副糾結的模樣，眨巴了下眼睛，一臉無辜的否定掉：“當然是假的。”

假，假的？裏面說的像模像樣的，居然是假的？

“當然啦，你以為我是多麼高級的人物，我真的那麼做的話，早就在聯邦監獄裏待着了，當然是假的了，FBI審問最擅長的不就是炸你話么，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兵不厭詐’。”

Lucida得意洋洋的樣子像只偷了腥的貓咪，Esposito和Ryan聽到Lucida否定了，反而有些失落，雖然不知道他們在失落什麼，但是Lucida嘆了一口氣，補充了一句：

“我說的這些，都不是我做過的，而是另外一個傢伙干過的好事。”

“也就是說這些事情都是真的？”

Lucida點點頭，當然是真的，因為，干這些‘偉大’的事的傢伙，就蹲在聯邦監獄裏。